[火影] 無尽 第48章 近畿·平安京

宇智波氏再度入平安京城的那一日，羽衣雪乙也去街上观看了。

八月烈阳如火，整条街上都喧闹着，为护国战争的胜利而欢呼，而作为此次战争最为得力的两个族群，宇智波和千手自然是人们首要赞贺的对象。

整条主参道早就在三日前就设了管制，王族侍从整装林立，街道两边的商铺也为了庆贺胜利挂上了装饰。

为期半年撼动全国上下的阴霾终于散去，平安京也在日复一日的修整中。

宇智波和千手的忍者分别在不同的时间段抵达平安京，本来羽衣雪乙可以留在上皇后身边等待殿前接见，但她却拒绝了，还是把工作留给大道寺紫苑。在紫苑哀怨的眼神中，换上了普通的服饰，找了个并不起眼的地方，静默地看着宇智波的忍者入城。

火之国数一数二的豪族，六道仙人的血脉之一，善使风、火的宇智波氏才踏上主参道就引起了轩然大波。一行几乎都是男子，身着宇智波样式的深色长袍，腰间别着肋差和短刀，纤细俊美，腰板笔直。

为首的宇智波兄弟更是教人根本无法忽视他们的存在。

杀神宇智波斑的名声可谓是威震诸国，即便是现在这个场面都没有姑娘敢把花丢在他脑门上。

同样对比，泉奈就不一样了，路才走了一半他身上就插满了各色鲜花和手帕。

小乙：“…”

这是赠予护国英雄的赞誉，也是泉奈崭露头角的时机。

羽衣雪乙看得很仔细，经过这次战争，泉奈成长了不少，已然褪去少年时的青涩可以称得上是独当一面的忍者了。

她突然觉得有些难过，却不知从何说起。

时隔两月，她也再度见到了宇智波斑，不等他先来，这次她想先来看看他。

羽衣雪乙站在僻静处，一副低调的打扮刻意隐藏了自己的查克拉却还是被宇智波斑发现了。

黑发男子行径在队伍的最前方，面前满是为他们欢呼雀跃的火之国国民，而他的目光却被角落里那个白色的身影吸引住了。

过了两个月，少女好像瘦了一些，又长高了些。斑记起最后一次来信时，小乙写了满满三大张纸告诉自己，近来都做了些什么，以及羽衣澈放宽了对自己的管制等等。

可好像，当束缚被撤走时他们两个却不复之前那般热烈了。

羽衣雪乙也看见了他，或者说她一直是注视着他的，隔着人山人海，还有宇智波身后率领的族人们。因为身处这样的境地，使得身为宇智波族长的他不能轻易向羽衣雪乙走来。

这些东西就像当时羽衣老爹对自己所说的——宇智波和千手从来都不是羽衣的朋友，这句话一样。

在今日通过具像化的方式毫不留情的展现出来。

他是宇智波的族长；而她，是未来近江之主，终身都不可离开她的家族。

她的家族，为她在这个乱世里带来了无限的爱意和牢靠的庇护，她需要为羽衣献上自己的一生。

不得不说，羽衣澈做的很残酷，这两个月在近江让她全程参与一族的事务，使得小乙疲倦的不知如何是好，褪去了往日灿烂的笑颜。

隔着人山人海，宇智波斑朝她微微颔首，羽衣雪乙亦是。

“斑大人，前方御所的手令已经办好了，我们可以进去了。”宇智波褚英走至族长身侧，恭敬道。

“好。”

下一瞬，黑发青年再抬头看去方才站在那边的人早已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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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乙今天翘班，干脆翘到底，大不了之后土下座请求紫苑原谅。

离开长街后，她干脆脚步一转往近江方向走。

“通灵之术——”结印术式后，羽衣哞哞理所当然的出现在她面前。

“哞哞。”阿哞见到小乙有些兴奋，忙凑到她的身边，亲昵地蹭着她的肩膀，一段时间有过去阿哞体格越来越庞大，现在小乙已然可以骑在它身上了。

“阿哞，我们回近江。”小乙说。

她的白狼自然是对她忠心耿耿，只消一会儿的功夫，那道巨大白色的身影就轻而易举的潜入云层，所过之处留下星星点点的亮光，但因为是在白日很难被发现罢了。

今日乃是国中盛事，照例羽衣老爹应该在侧，但他也没有。

正午还没到，小乙就到了近江老家门口，刚走进族地内部就见到羽衣老爹正站在树荫下向平安京的方向眺望。

“父亲。”小乙走上前去问候道。

“阿雪。怎么回来了？”羽衣澈侧过身，见到小乙回了近江有些意外，但并未多说，又继续望向远处。

“今日平安京那么多庆典和热闹，你不去看看吗？”其实老爹的潜台词时你那个没名没份的宇智波情、人回来了，不去看看吗？

小乙不知有没有听出弦外之音，只是少有的文静，她露出了一副在御所内当值时才需要的贵族式的面容，同样望向远处平安京的方向。

近江羽衣的地理位置很好，站在银睿山的山顶就可俯瞰整个平安京的样貌。

“去看过了。本来想回御所，但想起之前族内还有一些杂事没有处理完，就和紫苑换了班，干脆回来了。”

“哦？”羽衣澈转过身，正眼瞧着小乙，对她忽然的变化很感兴趣，也略有赞许道：“怎么样？那些长老教导你还可以吗？会不会太过无聊。”

羽衣澈话是这么问，但却一点都没有体恤她辛苦的意思。这本就羽衣未来的家主应该做的，之前不让她接触不代表永远不然她接触。

“你也到了年纪，该知道一些外面的事。本来我与皇后商定再晚几年，或者给你在族内又或者贵族之中挑一个夫婿好叫你安稳地过日子，但现在…阿雪，局势变了。”

羽衣澈和建仲门院从前也对她言明过对自己的打算，可都不是这样带着无奈的。小乙毕竟还年轻，骤然听到父亲用这般垂垂老矣的口气对自己说话只觉得很诧异。

“你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和喜欢的人。”羽衣澈伸手为羽衣雪乙整理了飘摇在风中的发带，继续说：“你和你母亲那时候一样，都很倔强，也都很喜欢靠近宇智波。”

小乙：“…”

少女听到这里微微后退一步，这可是头一次从父亲嘴里听到有关母亲的过往，近江羽衣和宇智波二十年不往来是有原因的，而这个原因则是因为上一辈的旧事。

小乙惊讶于今日父亲为什么突然对自己谈起这些，但还是凑近了羽衣澈一些，只说：“父亲，很抱歉，前段时间是我太过任性了。可我…”

她不知该怎么言明自己对宇智波斑的情感，她喜欢他吗？这个问题她私下写信和在出羽的藤原同事小姐探讨了好多次。也骚扰过正在相亲的清澄，还有正在天选打工人996的大道寺紫苑。

（不要疑惑她们为什么都知道了，那天事发后，按照藤原得若传播八卦的速度，没有登上杂志让南贺宇智波的长老气的中风已经是她嘴下留情了。）

对此三个同事给出了三个不同的看法——

藤原得若：“亲都亲了！他还爬到你房间里来！还不是喜欢是什么？”这是完全恋爱脑少女的看法。

“搞什么鬼？！没名没份就亲上来，还到你房间？！把宇智波那个什么斑叫出来，我要见见！就是他害得我最近996的吧！别想了你们不合适！我们朝云院的女子只招婿，不远嫁！”这是家中唯一嫡系长女，父亲乃是一国太政大臣堂上正一位，大道寺紫苑说的。

鬼方清澄：“…亲的开心吗？我也想试试，都说宇智波的男人俊美无俦。”这是大祭司神主家的小姐的奇思妙想。

最后向来不拘束她们的建仲门院上皇后也插了一脚，可能是因为上次的事最后是她收场的，她只摸摸小乙的发，目光略带担忧地说：“阿雪，你还年轻。孤担心你一下陷的太深。”

可所有人言下之意都是，他们并不相配。

之前两人躲在暗处，在夜晚相拥亲吻，宇智波斑与她有着相当一段的年龄差。战国忍族男子独有的沉稳、隐忍以及埋藏在坚冰底下克制的温柔都足以教一个十八岁的少女沉沦。

甚至隐隐还觉得刺激。

可自从羽衣澈撞破了他们的事，之后更是撤走了监视，这让小乙骤然感到有一种无助感。自己好像又被家族、父亲还有这群忍者隔绝在外。

他们总是为了国家，为了一族会轻易从她身边离去，而她永远只是一个待在原地等待的人。

“阿雪，不用觉得抱歉。为父也年轻过。”羽衣澈在这点上很理解雪乙的变化，他又想起了二十多年前的事，对她说：“也正因为我们都是过来人，我才告诫你，尽可能远离宇智波和千手，我们三族虽然同宗同源可到了后世各自选择的道却不一样。你过多的掺入进他们之中，如果有一日宇智波和千手真的走到了不死不休的结局，你要怎么做呢？难道你要用整个羽衣一族去阻拦吗？还是你要抛下一族，把你自己填进去？”

“阿雪，这个世道是人吃人的世道。”

又是这句话，羽衣雪乙听完这些只觉得从未有过的难过，落寞，而更让她觉得无奈的是她不得不暂停羽衣澈说的话。

自小在御所内行走，她不是没见过所谓的斗争，那些贵族私下暗斗，争到明面上来，短短片刻就可全族尽灭。

朝云院像是一把凌驾于这些斗争的保护伞，把她牢牢庇护在其中。

可她还是要长大的，她终有一日要走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