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 無尽 第18章 南贺

很多年后，当羽衣雪乙再回想起这些往事，她终于可以理解为什么那夜月色朦胧之下，生性不羁，风华绝代的宇智波重华也会露出彷徨、迷茫之色。

她诉说那些过去时，字里行间好像又夹杂着懊悔。

因为她现在也是如此，如果可以她期望从来没有遇见过斑，千手兄弟，更甚她甚至不希望自己与泉奈结识。

可既然相遇相识，她也不后悔。

命运的齿轮是一把还未好好开锋的刀，把他们这些人的命运搅的血肉模糊。

第二天一早宇智波族地内就起了喧哗。

小乙困顿的揉揉眼睛，发现自己躺在被褥里外衣被脱下，但没有换上寝衣，又瞧见被褥边被摆放在碟盘中的首饰，忽然回忆起昨夜听着斑的母亲诉说过往听着听着便睡着了。

她是被外面的喧哗吵醒的，小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气氛有些微妙。

“斑大人，已经准备了!随时可以出发。”

她透过门的缝隙，又看到当时在伊贺城随行宇智波斑左右的那两名小哥。宇智波火核神色相当严肃，腰间肋差护甲齐备，一副随时准备出战的装束。

小乙顿时觉得有些不妙，宇智波是怎么了？难道是突然起了战事？

“方才忍猫带回来最新的情报又说了什么？”耳边只听宇智波斑沉着的声音响起，伴随着他的声线还有一路行径甲胄与刀剑相碰之声，听得出来他的语气略有焦急。

“刹那他们带来的情报说，族长重伤，已完全进入昏迷状态；从近畿回来的路上遭遇了千手一族的伏击...现已确认带队袭击的是千手佛间与他的次子千手扉间。”

听完简报，宇智波斑俊美的脸上蓄满了肃杀之气，右手握在腰间草薙剑的刀柄上颇有战国大将的风采。

“卑鄙无耻。”他的声音已可以用寒澈刺骨来形容了。

羽衣雪乙听后惊骇的倒退一大步，原先门边靠着的藤编竹娄被她的动作掀翻，发出一声细微的响动。

宇智波斑马上就察觉到了什么，目光透过门的缝隙，直扑小乙而来。

她这是第二次直面宇智波斑的杀气，如此教人胆颤，她还是和上次一样做不出任何反应。

现在是秋日正盛的时节，宇智波、千手因王命随去近畿，虽说两个家族彼此看不顺眼但也不会在上殿面前失去风度；怎么会...怎么会..即便回程的路线都是回到南贺，但却是两个方向。

伏击...这是早有预谋的吧...

泉奈呢？泉奈是否知道他父亲的消息？

刚才火核的话语中明显提到了千手一族，千手扉间的名字，雪乙不禁皱眉，深深疑惑起来。怎么就是两天的时间，就是两天，那日还在南贺岸边有过短暂的交谈，那个少年分明看上去...只是个少年...

是什么时候？哪一个瞬间开始的这场预谋？

她不知道，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

门外的宇智波，门内的羽衣，今日的这堵墙这扇门，生动地化为一道天堃沟壑，将他们就此彻底切割开来。

宇智波斑没有再说话，也收回了目光，即刻就消失在羽衣雪乙的视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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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脚程很快，清晨出发到了傍晚就回来了，今天一天宇智波重华都没有出现想必也是为了宇智波族内人心安定而奔走。

她不单单是那个在树上喝酒的女子，还是宇智波的主母。

雪乙呆在宇智波族地内临时的住所不敢轻举妄动，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惶惶不安，一想起斑孤离阴沉的眼神总觉得有几分愧疚。

就好像昨天如斑的母亲所言那般——

后来长大了，又生出了变故，大家自然就不来往了。他们血脉和姓氏早早为他们做了选择。

小乙万般落寞，跌宕地心绪惹得她一天水米未进，她的旧伤还没有好，此时连光是坐着都觉得困难。

又过了一会儿外面响起了人声嘈杂，犹如沸鼎之势。小乙向门前跑去，刚要推开院落的大门就被一股强大的外力掀翻。

下一刻还没等她看清来者是谁，就被人一把抓起了衣领，秋日日照渐短，入了傍晚宇智波族地内点起了火把。

有人引火照耀她的面庞，她看清来人，来人也将她的命门攥在手里。

这是宇智波的写轮眼...

传闻，即便是族内开眼者也只在少数，三勾玉映入眼帘，但还好让羽衣雪乙有一丝欣慰的是这不是斑的眼睛。

“刹那你这是要做什么！快将羽衣的女君放下。”宇智波火核和褚英同时赶到，知道大事不妙，现在族长已被人重伤危在旦夕，若是这个时候再出些什么变故只怕会起刀剑战争。

“她是羽衣的女君，建仲门院皇后的人！你不要在这个时候乱来。”因为是小乙救的褚英，让褚英对她总是存了一份感激之情，见到宇智波刹那这么乱来也是极力劝阻。

“褚英！就因为这个小鬼救了你！你就忘记你是宇智波的子孙了吗！她是羽衣，我们是宇智波，我们的姓氏早就为我们做了选择！”面前的宇智波刹那提到姓氏，神色陡然狰狞起来，靠近她的面庞，咬着牙说：“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族长才会被召唤去了近畿。本来只是一件小事，却被王族重重斥责，回程的路上居然会被卑鄙的千手偷袭....”

雪乙只觉得心头被重重一击，羽衣、宇智波、千手，这几个姓氏在她脑海里轮流转动，搅的她没有办法冷静下来思考。

自己是不是错了，是不是...

她耳边又赫然浮现起两日前宇智波斑的话语——

“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他出发前那毫无表情的面庞，那个眼神...

“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是吧，她本不该与他相识的。是她莫名其妙跑进了他的斗篷之下，闯进了他的忍者之路。

还没等她为自己开口说什么，只是这一瞬之间，宇智波刹那就立刻出手，拔出腰间的肋差对着小乙的心肺之处一刀刺入。宇智波刹那出入战场多年，一旦出手必然是要害，绝对不会给与对手生还的机会。

“住手！”

“不要啊——”

“不许伤害她！”

耳边有多重的声音响起，不知是谁...

他的刀很快，利刃刺入胸膛，起初只有一阵冰凉的感觉然后才是疼痛。羽衣雪乙当即便觉得自己再也无法言语，喉头尽数被涌上的鲜血淤塞。

疼吗？

真的好疼啊...

那如今生死垂危的宇智波族长也是吗？

那是不是她疼过了，两族之间就不会再有什么嫌隙了呢？

宇智波斑呢？泉奈呢？

他们是否会责备自己呢？

羽衣雪乙这样想着，带着这般的迷惑，陷入了生死难料的昏迷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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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历一百四十五年，秋，千手氏族伏击宇智波氏于南贺河灞上，时任宇智波族长田岛重伤。

短暂的休战不过是这个充满杀戮的战国片刻的午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