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自欺欺人（鸣樱） 第22章 君主论

＊本章为现实时序章节，承接第21章 陌生

“雷影，我想，暴虐无法消灭仇恨，只会埋下更为可怕的罪孽种子，”英挺的火影七代目与魁梧高大的雷影对坐于红枫木的办公桌前，一脸肃穆的对雷影沉声说道，

“我提议，让木叶暗队与雷之国暗队集结一起，排查摸清月之国的实验基地，捣毁现有的设备仪器及卷轴，扣押并控制相关的参与人员后，再进一步了解当地居民的诉求和苦衷，将人民的苦难诉至正义，以五国之名保护月之国的子民，将这罪恶的根源彻底粉碎吧。”

“鸣人，你太天真了。你生长在强大的木叶国，难以明了弱国的悲哀，落后就要挨打，这是这个弱肉强食世界自古以来的丛林法则！你以为他们还会接受斩断他们献祭灵魂而得来的力量之臂的你的援助吗？他们怎可能接受你看似仁慈却傲慢自大的怜悯施舍？正如水影所说，他们已不再相信任何联盟，他们信任的只有力量，他们要得是独立自主，要的是新的秩序，要得是谈判桌上你我的位置！唯有以暴制暴才能将他们的勃勃野心全面抹杀。对国家来说，被人畏惧比受人爱戴要安全得多。”

“可那些苦难的孩童是无辜的，雷影，若你格杀一众参与实验的孩子，谁能保证没有一二潜逃出去？百姓只会加深对我们的憎恨，除非能彻底屠村殆尽，否则这仇恨的种子一旦播下，必将日益扎根深入。我们何不倾听他们的真正诉求，将……”

“鸣人，你还不懂吗？”雷影簌的站立起来打断了他，厉声说道，

“月之国这次的恐袭是一次表演，我们成功扼压了他们的暴行，是我们取得了这场战争的胜利，应该是他们向我们妥协，而非我们跟他们和谈！这是一种政治上的认输，你可知五国容忍失败的挑衅的这种软弱态度对外意味着什么？若他国看到一次失败的暴袭便有可能同我们上桌谈判，你知道背地里会有多少小国效仿这灾厄实验或加快其他病态手段以挑战劫掠现有的五国秩序吗？这必然会引起真正的动乱！”

“盟友或许会因利益而互相背弃，人们对惩罚的恐惧却能钳制那蠢蠢欲动的狼子野心。我们必须威慑和压制他们的暴行，以雷霆手段从根源上消灭他们的狂癫豪赌，极力维持现有的五国秩序及忍界和平，这是必要且唯一正确的行动！”

“……雷影，恕我不能容忍屠杀平民的一切看似冠冕堂皇的行为。”

“小子，要记得，你现在是代表木叶子民利益的七代目，而非被个人良知牵引权衡的漩涡鸣人，国家和集体拒斥单薄且盲目仁慈的个人意志，我们在被祖国子民推选为最高领导的那天就将灵魂献祭给了集体……领袖必须学会能够为恶，并依据必然性使用或者不使用这种能力。你的决策不应被浅薄的善良或同情所动摇，你的根基和出发点应该永远以本国利益为重！这是政治家和领导者最紧要的核心和最高原则！”

“…………不屠杀平民。”

鸣人又陈述了一遍他的最后底线，年轻的七代目在长辈领袖威严的教导目光下朗朗与其对视，曾经势要改革这腐朽病态的忍界制度的他，如今却连拯救一个小国的决定都难以推进，在这纷繁复杂的权谋世界里被裹挟着妥协前行，连良心都要被扭曲抹灭了去。捍卫和坚守个人意志及信仰的行为是多么艰难和高尚，他越发羡慕和钦佩起自由不羁的黑发同班起来。

夜晚，心事重重的鸣人正在小樱房间里研读着历代集权领袖的案头之书、被奉为政治学瑰宝的权术经典---《君主论》，他斜倚在椅子上，蹙着眉，不时的在书本上勾勾画画，英俊的脸庞上似有一层沉重的思虑，小樱伫在他身旁，细心的帮他按摩着受伤的义肢手臂，女忍娇美的面容温柔娴静，她凝视着鸣人认真研读的模样，忍不住吻了他颊边的狐须胎记一下，轻笑着说道，

“好认真呀鸣人，看书这么久都没理我呢。”

“小樱，”听着女人娇软的抱怨，鸣人这才抬起了头，有些阴郁的低语道，“我觉得自己真不是块做政治家的材料，势要改革忍界系统的我原来如此天真，缺乏权谋与暗黑霸术的我如今反而被其裹挟前进……”

“我越看越觉得权术和霸术作为一种统治手段，愈发背离我少年时候渴望共治的初心，「谋共同利益」的大旗曾被用来遮盖过多少暴君和奴役？到头来，每个具体的人说得到的不过是无助的、微博的、抽象的利益罢了，真正得势的不过是极少部分的阶级群体，看似正义的集体化行为着实削弱和扼杀了个体人格的忏悔意识和责任……可如果质疑了集体的**权力和罪恶无情，那真正的自由基点到底放置在哪里呢？”

“好深刻的问题啊鸣人，”小樱有些震动的笑了起来，女忍智慧的双眸盈盈注视着他，双臂还在柔和的按压着他受伤的右臂，

“我对政治学涉猎不广，目前也没有答案，你可以回去后跟鹿丸好好探讨一下这个问题，”小樱又瞅了眼他拿在手中的《君主论》一书，轻声说道，

“这部书作为政治家的最高指南，是人类有史以来对政治斗争技巧最独到最精辟的解剖，的确值得你好好研读一番。”

小樱的双手轻柔的捧起了男人的脸颊，

“鸣人，你强大的实力作为一部最为强劲的战争机器，明了世界晦暗残酷的运转规则总是好的，免得被异化的政治客体引诱做出违背人格意志的事情。我衷心的希望，因为有你思辨而正直的强大实力的威慑介入，忍界会有一片尚存希翼的光明之地。

“小樱，”鸣人顺着她的手将她拉向自己，一把搂抱住女人让她坐在自己腿上，闷声闷气的说道，

“有时候我真怀念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小子鸣人。”

“呵呵，这是成长必经的代价啊，你的智慧就是在艰涩的思考和痛苦的抗争中不断增进的，我亲爱的七代目大人。”

鸣人埋在小樱的衣襟里叹了口气，又听小樱轻语着，

“你手臂感觉好些了吗？等后天回去了木叶我就立马帮你安排手术，到时候再静养两天应该就可以完全恢复了。”

“有你这些天替我按摩治疗已经好很多了，樱酱，”鸣人感谢的说道，“真想跟你再多待几天，我已经习惯小樱睡在我身边了……”

男人嘟嘟囔囔的说着，小樱蓦地推了他脑袋一下。

鸣人抬起头不满的看着有些好笑的小樱，倏然倾身吻住了她，女人手臂虚虚搂住他的脖颈，柔顺的回应着他。

“小樱回去以后可不能又不理我了啊。”缠绵间，他有些后怕的低声提醒道。

“除非你不听我的话莽撞胡来。”她笑着回答。

“樱酱…………”鸣人撒娇似的蹭着女人脖颈抱怨着。

“不会的不理你的啦，笨蛋，我还得帮你手术呢。”小樱梳理着他生涩的一头金发，低声揶揄道。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