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晓的天赋其实还算不错,但是宇智波止水并没有急着让他修炼,何况他本就没有这个意思,在那个冰冷的战场上看见那个孩子的写轮眼时,他就知道这孩子的未来,应该谈不上好。
可是,既然自己把他捡回家了,宇智波止水想着。
他就应该给他一个幸福美满的未来。
他不也正是为此努力吗?
比起那些忍术,他更愿意教他怎么叠被子、怎么做饭、怎么玩耍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
不过比起那些小婴儿来说,宇智波晓似乎天生就知道懂事两个字怎么写,他近乎都不撒娇,教会他的东西,他很快就学会了。
其实宇智波晓不怎么会开口说话,如果能说出口的话,他只是想着,不想再回去了。
不想再回到那个残酷的世界里了。
冬日悄然过去,春日就将到来。
那个寒冬里,那个冰天雪地里,他已经不再想回到那个挨冻的日子了。
所以他想要做到最好,用其他人的话来讲,就是证明自己的价值,不被人抛弃。
宇智波止水并不是时常陪在自己的身边,明明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可就像是一个大人一般,完成着任务,哪怕是杀人的任务也——
宇智波晓不懂杀人是什么概念。
连对于生死的概念都懵懵懂懂。
可是他能闻出来宇智波止水每次结束任务时,偶尔身上飘散的血腥味。
他知道,有些人的身体会流血,流了很多血。
然后就再也没有了气息。
他不想宇智波止水死。
他牵紧着止水的衣角,执拗地看着他,不发一言。
“嗯?这是别人的血,不是我的。”止水看懂了他的目光,他笑着说道,“好了,我没事。”他解释了一番之后,迅速地钻进了浴室给自己洗了个澡,思索着以后千万要小心,不要再沾染上让宇智波晓担忧的味道。
宇智波止水的料理水平其实谈不上多好,很多时候累了、忙了,都是在族地里面的饭店解决,偶尔闲暇的时候会去买菜,做上一顿谈不上美味的饭菜。
毕竟从小就是孤儿,就得学着自己照顾自己一点。
而宇智波晓也会乖巧地吃完他做的饭菜。
直到宇智波晓再长大了一点,族人也认识到了宇智波晓的存在,很多时候都是他在做饭了。
那个时候战争还没结束,所以族里的人其实对宇智波晓并不待见。
在他们的眼里,宇智波止水带回来了一个不明不白的小鬼,哪怕他长着一张就是宇智波样的脸。
甚至那天生炸毛的样子,就跟他们的祖宗宇智波斑一个样。
不过好在他的哥哥是宇智波止水。
止水在族里还算是有些话语权,哪怕是再不待见宇智波晓,也不会明面上做出来。
于是宇智波晓便开始在宇智波止水出去工作时,一个人上街买了菜、买了调料,添置了一些家居用品。
看他那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卖菜的阿姨还多给了他一些蔬菜。
宇智波晓做得饭菜实在是出乎意料,宇智波止水本来做好了“哪怕是再难吃也要笑着吃下去”的心理准备,可是当饭菜第一口放进嘴里的时候,舌尖的味蕾仿佛都跟着跳动了起来。
“很好吃啊。”
他情不自禁的夸赞道,伸出手使劲揉了揉宇智波晓的头,把他本就炸毛的头发揉的更乱了。
“完全是饭店的水准啊!”
听到来自宇智波止水毫不吝啬的夸赞,难得的宇智波晓总算是露出了一点宇智波的样子,红着脸略有些骄傲地应了一声。
再到后来,宇智波晓听闻了他们出去工作的时候只会带着难吃的兵粮丸,于是他又琢磨着给宇智波止水做了几个饭团,容易携带也能饱腹。
那个时候的宇智波止水,简直逢人就要夸奖他的弟弟,甚至会超绝不经意间拿出包里的饭团,显摆给警卫队的那些人看。
这就是他骄傲的弟弟,这就是他亲爱的弟弟给他做的饭团。
“啊……真是受不了。”宇智波的族人看着止水手里的饭团,有些恶寒地搓了搓手臂,“那个饭团真的有那么好吃吗?”
每次看到宇智波止水那幸福的样子,还以为是什么五星级大餐。
结果一看只是饭团。
“毕竟是亲爱的弟弟做的饭团啊,”另一位族人无聊地用筷子敲打着餐盘饭,他瞅了一眼自己没有变化的餐盘饭,又瞅了一眼止水手里拿着的每次饭团芯都不一样的饭团,跟着感叹了一声,“以前觉得止水没有任何缺点,现在有了,他超级弟控啊喂。”
似乎是注意到了他们的目光,宇智波止水抬起了头,然后对着他们挥了挥手,眼睛弯弯的。
于是另一位族人也搓起了手臂,“每次下班都还说人呢,结果早就用瞬身术跑了。”
“瞬身术拿来干这个……也只有止水了。”
“你羡慕吗?羡慕你也去战场上捡一个这么贴心的弟弟回来。”
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又哀叹了一声。
于是有一次宇智波晓在买菜的路上,也遇见了宇智波止水的同事。
或许是宇智波止水喂的勤,宇智波晓那凹陷的脸颊总算是有了肉,剪去了那碍事的长头发之后,那张干净的脸也露了出来。
他的同事看着乖巧的跟着他们打着招呼的宇智波晓,腹诽着族里的那群老东西真是瞎了眼,宇智波晓明明就一副宇智波样,比旁边的宇智波止水还要宇智波样,这没有半点宇智波的血脉他才不信。
然后他暗戳戳的摸上了宇智波晓的脸,跟着另一位族人吐槽,“你说我们偷偷摸摸把孩子偷走怎么样?”
“晓,你介意多两个哥哥吗?”
宇智波晓还没开口说话,宇智波止水就笑眯眯地拍开了他们胡作非为的手,“我介意,前辈们,要去训练场训练吗?”
他们讪笑了几声,心照不宣的略过了刚才的话题,跟瞬身止水打架,那还不如跟木叶的其他人吵架,毕竟那只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情。
等到他们离开之后,宇智波止水才收回了笑脸,宇智波晓察觉到他心情不太好,于是又伸手牵住了他的手。
“止水。”宇智波晓喊着他的名字,“今天我买了团子。”
宇智波止水的注意力被吸引,听着他的话语。
“吃点甜的,心情会好起来。”
“我吃肉,”他顿了顿,“心情也会高兴。”
“所以,”宇智波晓笨拙地说着话,“止水吃了甜的,也会高兴。”
宇智波止水笑了起来,然后就着那双牵握住的手,将宇智波晓抱了起来,“回家吧。”
宇智波晓大多数时间都能察觉到人的情绪,哪怕是宇智波止水脸上带着笑,他也知道宇智波止水并没有表面上看着那么高兴。
他人对自己的恶意,宇智波晓也明白。
可是对于他来说,除去止水外的事情,显得没那么重要。
宇智波晓偶尔也会跟着止水学忍术,哪怕是宇智波止水也没法否定宇智波晓的天赋,哪怕他不愿意宇智波上战场。
第一次学会火遁的宇智波晓,就把火遁拿来烤南贺河里面的鱼。
火候掌握的异常的好,撒上宇智波晓自制的调味料,哪怕是宇智波止水也甘拜下风,他本以为在烤鱼这方面会赢过宇智波晓。
那丧气的表情实在是太过于明显,宇智波晓却笑了,笑得肩膀耸动,整个人好似都要摔进南贺河里。
宇智波止水不乐意了,于是伸出万恶之手,挠着宇智波晓的痒痒肉,可是宇智波晓也不甘愿就这么就擒,于是他们两个滚做了一团,在满是泥土和石子的道路上打滚,染的那白色绷带都是一身污渍,可是宇智波止水笑得很开心,连睫毛都笑弯了。
以至于他回去警卫队报道的时候,族人看着他的样子大惊失色,以为年少有名的天才少年被人暗杀,他艰难抵抗终于从敌人手中逃出来才落得这一身下场。
按照平时的话,宇智波止水根本就不会落得像个落汤鸡的可怜模样。
宇智波止水还在笑,听到族人那句没事吧,是敌袭吗的话,他笑得似乎更开心了,眼睛里像是落进了星星。
“啊……咳,”他假意咳嗽了一声,可是最后还是忍不住,他捂住脸,想起宇智波晓最后愤怒的拿起烤鱼追他模样,想着要落下一个奇怪的印象了,“没事,”他摆了摆手,可是笑声还是从齿缝中泄露出来,“只是吃烤鱼,不小心掉进河里了。”
族人担忧地看了他一眼,最后还是喊着他早点下班,当着他的面,嘴里嘀咕着,“怎么吃烤鱼还能掉进河里……”他又禁不住看了两眼宇智波止水,看着他脸上还有些泥巴、头上还有树叶的模样,只能叮嘱着他,“下次小心点。”
宇智波止水只能乖巧地点了点头。
于是他下了班,打开门,看着门外跟他一样邋遢的宇智波晓。
他没忍住揉了揉他的头发。
接触了一头的冷水。
“不要摸我头,”宇智波晓严肃地指了指他的手,上面还有些泥土,“本来就够脏了。”
可是宇智波止水不听,伸手夹住宇智波晓的脑袋,一边揉搓着他的头发,“这就是你跟我作对的下场,吸取教训了吗?”
“下次我一定会赢的!明明连烤鱼都无法赢过我!”
“教你忍术就拿来学这些吗?”
“忍术本来就没有规定拿来做什么吧!你每次不也是用瞬身术回家?!”
“哎呀,被发现了吗?”
“谁六点钟下班,六点零一秒就到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