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个来自木叶的忍者站在裂缝的另一端,而唯一的宇智波依旧傲慢的孤身一人,站在所有人的对立面。
“佐……”躲在人群里的木叶忍者,依稀可见黄发与蓝瞳,是井野。
“啪——”
只是想要说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另外两个着急的身影挡住视线。
“那些事情都是真的吗?”身量不高的女性忍者,也是黄发。
“别着急。”作为丈夫的春野兆拦住了妻子,“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些。”
“你让我怎么不着急!难道你觉得让樱和波风水门一样为了村子的稳定,牺牲未来就一定能找到自己的幸福吗?”春野芽吹无法忍耐地将自己的愤怒统统宣泄在这里,“还是你希望,有一天樱为了那些家伙像水门一样为了玖辛奈不顾村子,不顾自己的孩子去殉情。”
“这件事和水门有什么关系?”
“对,先冷静下来,春野夫人,今天我们过来不只是为了解决这件事。”是丁次的父亲秋道丁座。
“宇智波一族,漩涡一族,日向一族,村子瞒着我们的事情太多了。”志乃的父亲油女志徽。
“确实,春野夫人,今夜也该做个了断。”角落中的红眼睛闪烁着光。
“轰轰轰——”
“那各位就请跟我来吧。”宇智波少年的声音就像秋寒里最冰冷的一把刀,打断了所有人蠢蠢欲动的不安,于是陆陆续续地跟随着少年的脚步,潜入木叶本不该存在的黑暗。
父辈,子辈,除了宇智波佐助,佐井,井野,鹿丸,志乃走在人群的最后面。
“轰——”
“【解】”
石碑随着宇智波一族特设的解除咒语抬起,流水与碎枝随之落到向下的台基上,脚步依次叠加,昏暗的灯光下是那一族最初的样子——巨大的火扇族纹,和如同火影会议室一般的二十人长木桌。
宇智波一族有很多秘密,哥哥说南贺川神社正殿的第七块榻榻米下藏着的石碑能够解释一切,那是被镌刻着只有写轮眼才能看见的预言。
「一位神明将阴阳分为两极,而为求安定,两极重新归一之时,便可森罗万象。」
一轮、二轮、三轮、幻花筒每一个都不一样,因为看到的是不同的预言,因为黑绝的谎言,所以哥哥和父亲才会那样决裂吗?
并不整齐的脚步走到了约定的终点,残破的神社废墟之下,是两个等待已久的身影。
“非常感谢各位的赴约,那为了木叶的和平,也希望各位能够配合,落座吧。”是代替失职五代目纲手就职的六代目火影——旗木卡卡西。
木叶的第六代火影落座。
大和、佐井、静音,宇智波佐助落座。
春野一族的春野兆,春野芽吹落座。
山中一族的山中井野,山中莉野落座。
奈良一族的奈良鹿丸,奈良吉乃落座。
秋道一族的秋道丁座落座。
油女一族的油女志徽、油女志乃落座。
海野一族的海野伊鲁卡落座。
犬冢一族的犬冢花落座。
猿飞一族的猿飞红落座。
还有…日向一族的日向日足,落座。
二十个位置,空了两个。
“第一件,木叶的根该清理了,各位,两位顾问和那两个孩子说了联姻,监视,牺牲,春野樱和宇智波佐助,漩涡鸣人与日向雏田,为了村子牺牲自我利益交换,我不希望木叶的和平是建立在孩子们的未来上获得的。”
春野夫人擦了自己的眼泪,她一向是个严厉又唠叨的母亲,小樱有很多次和自己抱怨过母亲在家里有多强势,父亲又是怎么偏袒母亲,作为女儿有很多不被理解的委屈,可是井野也想告诉自己的好友,她的母亲有多爱她。
“我不接受牺牲樱幸福的和平,宇智波一族的人绝不可能,漩涡鸣人也不行。”
“我也一样。”春野兆温柔地把失态的妻子揽在怀里。
“我不想我的女儿失去未来,六代目。”山中夫人紧握着女儿井野的手,不由自主地擦拭眼泪,“她还很小。”
“我们只是很普通的母亲,四代目大人和上一代九尾人柱力确实非常恩爱,但我们的孩子并不一定也能遇到这样的好运。”奈良夫人同样如此觉得,温柔失去棱角的母亲摸了摸孩子的脑袋,“我知道的,鹿丸很懂事,但这件事没有必要。”
“母亲。”鹿丸收起自己一贯的懒散,父亲去世之后母亲变了很多。“我知道了。”
“我也不希望再出现根这样极端的组织。”油女志徽的冷静在一众哭泣中显得格格不入。
“爸爸。”是志乃略微嫌弃的声音。
“日向族长,你呢?”卡卡西的眼神从各位母亲身上转移到最角落的日向日足。
“我的女儿是个很好很好的孩子,我看得出她对鸣人的感情,日向一族与漩涡一族的约定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我希望她能平安地脱离家族。”日足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看向那个黑发少年,“留在日向一族绝无未来。”
最终的审判尚未可知,杀了那么多族人,那些长老和天斗一族的人不会就此罢手。
德川?自己?雏田?还有宇智波佐助。
到底该怎么把秘密藏起来……
坐在首位的卡卡西手指敲打着桌面,一向死气沉沉的眼睛看着这片暗流涌动,看着日向组长明显有所隐瞒的表情和宇智波少年的面无表情,拳头紧握着…黑面罩下的嘴角微动。
“伊鲁卡,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我吗?”
“是你,对鸣人那么多年的照顾,你比任何人都更有资格为他发言。”
“我希望他平安长大,只要幸福就好。”伊鲁卡来这里目的和其他人都不一样,至少他自己知道今天是为维护那个孩子的梦想而来。
“好,关于联姻这件事情到此为止,请各位放心,作为第六代目在我任职期间绝对不会允许,木叶的忍者牺牲个人来成全大义。”
作为木叶白牙的父亲因为放弃任务选择救同伴而被所有人怪罪,最后抛下一切自杀。
神无毗桥之战,水门老师因为选择任务放弃弟子,让带土走向绝望,造成不可估量的危害。
「在忍者的世界里,违反规定的人会被称为废物,但是不珍惜同伴的人连废物都不如。」
卡卡西不想怪任何人,他们都只是在自己人生重要的阶段做了最好的选择,而现在他也是这样。
对不起,水门老师,此时此刻还是觉得吊车尾带土说的更有道理,看来只能当个废物了。
“第二件,宇智波一族的事情,无论是十八年前的九尾之乱还是一年前的第四次忍界大战,他们确实有罪,但我也希望各位能听听事实的真相,再对…宇智波佐助这个人的未来做定夺。”
“不,我先来说。”秋道丁座既是四代目的任务伙伴,也是秋道一族的族长,耳边的挂坠连同回忆一起是一段不可告人的往事。“秋道取风是我同族的叔父,也是当年二代目火影手下的亲卫队。”
与雷之国的一战是木叶二代目的最后一战也是千手一族最后的辉煌,六十岁的千手扉间,二十五岁的宇智波镜,三十岁的秋道取风,四十二岁的猿飞日斩、志村团藏、转寝小春、水户门炎,本该是六个人带着千手扉间最后的遗言回归木叶。
雷之国一直以来都对火之国虎视眈眈,无论是金角银角与二代目大人同归于尽,还是十五年前那堪称耻辱的日向外交,秋道一族绝不会再退让。
就像现在……
“二代目最开始的遗言是把下一任火影传给宇智波一族的人,来兑现他对初代的承诺,但是那些大人们撒了谎,用火之意志的大义逼死了宇智波镜,而团藏就是最开始对宇智波一族下手的人。”丁座的视线转向坐在边角的忍者,“红,你和阿斯玛应该都已经知道了吧。”
猿面具与黑袍之下是眼泪一颗一颗滴落,拉开面具——猿飞红,或者该称为夕阳红,宇智波镜是父亲夕阳真红同母异父的亲兄弟,宇智波一族对待血脉极度严苛,失去丈夫的祖母因为再嫁外族被宇智波族长除名,所有家人与她决裂,可是宇智波镜因为血脉被永远留在家族。
“宇智波镜才是真正继承火之意志的人。”才是和阿斯玛一样的人。
阿斯玛很早就因为这件事情和三代目决裂,父亲说叔父是为了自己的弟弟和母亲才那么努力,希望宇智波一族能和木叶和平相处,希望能和他们再做家人。
于是九尾之乱,父亲和叔父一样为了村子牺牲自己。
父亲死了,叔父死了,祖母总是在夜里做噩梦,后来止水来了,直到祖母死前他都一直代替叔父陪在祖母身边尽孝。
他和父亲、叔父一样都是真正继承火之意志的宇智波族人。
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他……
宇智波止水是叔父唯一的孩子却也死在了团藏的手里,那个晚上宇智波鼬让她和花去南贺川给止水收尸的时候就知道了。
一定是团藏,因为宇智波鼬…绝无可能。
“我知道。”无法抑制的眼泪,所有痛苦和委屈,变成失声痛哭的狼狈。
阿斯玛和他们所期待的火之意志没有错,现在还有未来……
“止水的尸体是我找到的。”犬冢花拿出手绢擦掉了红的眼泪,也许是想到止水和鼬,声音也变得哽咽,“水流太急了,为了赶在宇智波一族和村子里的人发现前,我们在南贺川下游找了整整一个晚上,那天晚上好像也下雨了,味道变淡了,真的找了很久很久,在宇智波一族灭族的前一天终于…止水的身上缺失了写轮眼,死因是自杀,重伤溺亡。”
“别天神在团藏手里。”宇智波佐助冷静地说出在五影会议上的所见所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