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寻找活着的意义 第61章 第六十章

“那……孩子，你是找不到家了吗?”

头端润着金色油光的红棕筷子啪嗒一声掉落在桌子上。

泪水再也无法止住

是啊，他也找不到家了啊

手打大叔看见眼前的这个黑发小孩子忽然就不停地默默流泪，突然就有些不知所措起来。随后闭上的眼皮微微掀开，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来，双手抱胸仰起头，好似在透过天花板看着满天星斗，脸上笑眯眯的，露出怀念的神色。

“好怀念啊……”他眯着眼睛，双手抱胸笑着说道：“以前好像也有类似的经历呢……”

明焕一愣，他呆呆地抬起头，冷白得透明的脸颊上还半挂着来干透的泪痕，似是像重复一遍地呢喃着：“类似的……”

“是啊。”眼角已有了些鱼尾纹的大叔点了点头肯定道，回忆起这些时唇角略微弯起了些弧度，他怀念地说道：“十二年前好像也是有一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孩子，孤零零地站在雨里，浑身湿透了，也不嫌冷，向那个孩子招手他也像害怕似地跑走了。问他什么他也像你一样说不知道，说什么他根本就没有家。”

明焕低下头默默地听着，翠色的瞳孔中好似浸染了一碟浓墨，无限近似于漆黑的墨绿由一层层泛起的涟漪逐渐晕出，泛白的唇角微抿，他垂眸问道：

“然后呢?”

“然后啊……”额上有些岁月刻画过痕迹的大叔脸上流溢出自豪的神色，笑着说：“那孩子成了我拉面店的常客，天天说着什么一乐的拉面最好吃。”

“哦.”他默默地应道：“后来呢?”

“后来啊……”手打大叔抱胸，抬头望着熏成点焦黄色的天花板，一圈环状的白炽灯上柔和的月白色仿佛映出粗犷的面孔上温和的笑意：“那孩子一直以成为火影为目标，并一直为此努力着，现在成为了一名强大的忍者，受村子里的人们信任和爱戴着。”

你知道我是谁吗?”黑发男孩垂着头，坠落的黑色发丝荡出的阴影掩去了他面孔上的表情，清晰的轮廓愈渐模糊起来。

“嗯?”一乐大叔微皱起眉发出疑惑的声音。

“我是说……”低着头的黑发男孩不禁咬紧牙，牙关咬得咯吱咯吱作响，重新捏在手里的筷子发出了不堪负重的断裂声音。

猛然睁大的瞳仁中充血，抬露的更多眼白上缠布了蜘蛛网状般的细细麻麻的血丝。

他紧咬着牙：“我和他是不同的……”

“尼酱！”一个充满稚嫩的声音打断了他接下来还未说完的话语。

明焕恍惚般地转过身看去。

一滴一滴进成线连成面的雨幕在隔着几张褪了色的破旧红布外张开，积成的水洼间传出清脆的踏响声，同时踩碎了那一片的倒影。昏暗切割成的世界中倏忽闯了那一点鲜艳的色彩，黯淡的粉意逐渐变得鲜亮了起来，一个小小的身影打着伞遮着雨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他口中情不自禁喃喃着：“明澄……”

粉发的小孩子像是急于避雨似地慌慌张张地跑了进去，他弯着腰气喘吁吁地喘气，额发被雨小打湿成一撮撮黏腻般地沾在白皙的额头上，衣角的下摆浸成深色紧紧地贴在身上，踩着的蓝色小忍者鞋的鞋底也溢出了一些水渍。

明澄趴着身子喘息了一会儿，急剧的呼吸声随着心跳的平缓渐渐减弱，等他感觉好得差不多了就清了清嗓子，再次抬头看看面前那个一脸懵逼的黑发男孩，声音不禁有些埋怨。

“尼——酱——”他气鼓鼓地叉起腰，着重拉长了尾音大声埋怨道：“尼酱你之前明明说先让我睡，之后马上赶到和我一起睡的。”

“结果现在呢？！！”他狠狠瞪着那个手里的筷子还叨着面条，一脸不知所措的男孩，明澄大声责怪：

“你竟然一个人偷偷跑出来吃拉面！”

原本就像包子的小脸变得更加鼓了

明焕看见气得像小包子的弟弟突然有些不知所措，茫然地站起身来下意识地想解释道：“明澄，听哥哥说……”

“我——不——听!”

粉发的小孩闭着眼睛大喊道，扁起嘴巴转过身去索性不再去看身后比他大不了多少的一脸慌张的黑发男孩，还傲娇似地哼了一声。

做完这一切后，他低下头，给自家哥哥只留下一个孤零零的背影，只能看见他攥紧的小拳头和隐隐约约哽咽生来的哭泣声。

“下这么大的雨……”小小的粉发孩子哽咽着声音：“还打雷，结果尼酱你不在家，只有明澄一个人……”

明焕更加懵逼了，他呆呆地看着那个隐约战栗起身体的粉发孩子，小声呢喃着道歉：“对不起，明澄……”

站在柜台后的一乐大叔笑眯眯地看着这对兄弟俩的互动，感叹道：“原来你还有弟弟啊。”

“唔?”手上正哄着气鼓鼓不理他的弟弟的宇智波明焕疑惑地望过去，却看见那个面色苍老已将近退休的大叔离角又勾出笑意：“拥有家人真的很好呢。”

变暗的绿色眼睛猛然睁大，黯淡连成片的阴云似于被一阵席卷着的柔风刮过，风平浪静后呈现的是如丝绸般柔顺的清绿眼底，仿佛是温润的珍珠。

他呆呆地愣住了，忽然，一只戴着无指黑色护腕的手按压住了他的小脑袋，直接把他揉成了包子脸。

“要珍惜自己的弟弟啊，明焕。”

宇智波明焕：……

宇智波明焕：艹！！！

宇智波明焕囧

他立即转身仰起头，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不超过0.01秒，投入绿色大眼睛的又是那张熟悉的黑色面罩和弯起的温柔月牙眼，又忍不住让他一囧。

“嗨~”卡卡西白皙皎洁的手指从无指黑色手套中露出对他轻晃，弯起的月牙眼有着十足的笑意。

明焕的脸色立马阴沉了下来，自以为凶狠地狠狠瞪着面前这个笑眯眯的银发男人。

“卡卡西。”他沉着声音，“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卡卡西仍旧笑眯眯的，神色看不出任何不对劲。

他突然抽了一下嘴角，总感觉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还好意思提啊，明焕。”卡卡西笑眯眯的，戴着黑色面罩的脸上仿佛布满了如泰山般浓重的阴影。

“先是在雨里到处钻来钻去。”

宇智波明焕：喂，首先是你在后面当skt的好吗？话说什么叫在雨里钻来钻去啊混蛋 (╯°Д°)╯︵ ┻━┻

“然后干脆利落地甩掉了我。”

宇智波明焕：喂，肯定是得甩掉你啊，凡是个正常人遇到skt都会这样做吧！

“作为惩罚——”卡卡西一脸正色，又不顾他的不满将他揉了气鼓鼓的包子脸，黑色的眼睛笑得轻眯起来，“这次就让我去你家住吧。”

宇智波明焕：喂——

他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眼，愤怒地指着面前那个笑眯眯的银发男人，不满地大叫：

“凭什么啊?！”他愤怒地说：“凭什么让你到我家住啊?”

卡卡西反而叉腰，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难不成让你和明澄两个小孩子自己在家里吧?那样也太危险了吧。”

宇智波明焕冷笑：我看你的脑子是被帕克吃了吧

卡卡西像是故意无视他快要杀人的眼神，又拼命地对他使用摸头杀，黑色的眼睛弯成温柔的月牙眼，感叹：“啊，明焕你终于留短发了呢，真是太好了。”

明焕使劲掰着头顶上按压他的手，耳尖上飞出一抹红得几乎要滴血的红意，小声嘟囔：“卡卡西……”

“要是再戴个护目镜就更好了呢。”卡卡西感叹道。

一个十字架瞬间就蹦上了脑门

他突然感到有些气恼，加大先前有点故意放小的力气，“啪——”地一声就打开了卡卡西放在他头上的手，狠狠瞪着一脸懵逼的卡卡西。

一乐大叔看着眼前这一个银发大人和一个小黑团子的互动笑眯眯了许久，才终于开口：“火影大人。”

卡卡西从懵逼状态中回过神来，从宽大的白色袖口中伸出囊着黑色无指手套的手来，眼睛弯成一轮月牙笑着招了招手：“你好。”

一乐大叔低头抱胸叹了口气，感叹道：“想当年我还是一个小年轻呢，那时候刚开店还没有女儿菖蒲，店前搞优惠就排起了一个长队。”

卡卡西笑着应道：“那时是凯拉着我一起排队来尝尝这家刚新开的拉面店。”

手打大叔又抱胸哈哈笑了几声：“如果没记错的话，那时候你们经常和你们的队友也常来吃呢，而且好像有个连吃垃面都特别喜欢迟到的孩子，还常把你气得不行，还有一个女孩子在你们中间调和。”手打大叔说到这里时，仰起头眯缝着眼说：“不过那个黑头发的孩子虽然喜欢迟到，但是他很开朗活泼呢，我记得他叫…叫……”一乐大叔的表情突然困惑起来，显然是忘记了当年那个只有十来岁左右孩子的名字。

“叫带土。”卡卡西有礼貌地补充道：“宇智波带土。”

“哦——是叫带土啊。”手打大叔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又点了点头肯定道：“没错，是叫带土。”

嗯?

明焕猛地抬头，瞪大双眼：“你认识我父……”话还未说完，他又忽然想起了什么，紧紧捂上了自己的嘴。

小心翼翼地偷瞟了几眼面前这个戴着厨师帽，一脸苍老的男人，看起来神色没有任何变化，才在内心庆幸道：

还好没说出来.……

卡卡西微瞥了一眼地上那个矮矮的黑发团子放松般地拍着胸膛，眼中锐利闪过的寒光又柔成一滩水，笑着拍了拍那个孩子的后背，说道：“好了，现在我们回家吧，明焕。”

明焕被他拍得差点没伤口裂开，一口老血吐出来。

宇智波明焕：艹！老子的面还没吃完

不过既然都这样了

变暗的绿色瞳孔垂下，他迅速地从椅子上跳下来，牵起被晾在旁边许久一脸懵逼的弟弟一个残影划过就消失了在无边无际的雨夜之中。

他在内心窃喜

等他回家把门锁上，卡卡西那家伙就肯定进不来。

……

…………

………………

一分钟后

哦，不

明焕一脸木然地看见坐在绿色榻榻米上笑着冲他招手的银发男人 。

还没等他说什么，他就一脸木然地看见卡卡西笑着自顾自地从橱柜里掏出一套被褥铺在塌塌米上。

“我可以铺在明焕你的房间里吗?”

“……”他麻木了

然后就眼睁睁地看见卡卡西躺进去准备睡……

“停！”他摆出手势打断，僵着身体说：“你没洗脸没刷牙有口臭影响明澄的睡眠质量。”

卡卡西一脸无奈：“不要做什么都拿你弟弟挡枪啊，明焕。”

“总之。”他上前一步，臭着脸说道：“睡觉前必须洗脸刷牙。”他强调，“这是爸爸告诉我的。”

“好好好。”卡卡西无奈地应下，走到洗漱台刚拿起一个牙刷就听见一个尖锐的尖叫声响起，像是一只濒死的兔子临死前发出的尖叫声，吓得他手一颤。

明焕捧脸尖叫，喉咙中爆出尖锐响亮的声贝：“亚达——！！！那是我的牙刷！”

卡卡西露出死鱼眼，刚想无奈地问那他该怎么办……就看见那个孩子伸出手立马就递给了一套崭新的洗漱用具。

他不禁抽了下嘴角，就听见那个孩子把臭着脸解释道：“备用的。”

卡卡西抽着嘴角，刚要揭下面罩刷牙……

明焕捂着自己的眼拼命尖叫：“我不要看你的脸——！！！”

卡卡西又露出死鱼眼，声音听起来有些有气无力：“可是，明焕你为什么还要把指缝露出来呢。”

眼睛在指缝间睁得老大的黑发孩子声音一哽，默默地背过身去，宇智波明焕木。

*

折腾了好久才躺下身来睡觉，他的弟弟早就窝着被子里睡着了，细弱而又柔软的呼吸声在黑暗的空间里暗流般的悄无声息地流动着，床头上点着一盏亮橘色的小暖灯，深蓝与成蓝交织的方格被上倒映出一个小小的圆形暖影。

明焕把头闷在被子里窝着，闷闷的声音从被窝里传出。

“喂，卡卡西，用被子把你的脸遮上，我不想看见你的脸。”

卡卡西有些无奈地说道：“明焕，那样我会憋气憋死的……”

“快点！！！”

“嗨嗨~”他又无奈地应下，并把被角往上拉遮住了自己暴露在空气有些冰冷的脸。

黑色的眼睛是漆黑不见一丝光明的天花板，嘴里对原本呵出的冷气在捂出些暖意的被子里化作有些潮湿但又温暖的水汽，呼吸得畅通也逐渐随着时间的逝去而有些憋闷。卡卡西转过头去，看见的是那个孩子背对着他侧卧的背影，渐渐地溶于夜静的清寒之中，他突然想说些什么，轻声开口：“明……”

“呼……”

小孩子绵软而又平缓的呼吸声传出，慢慢地在黑暗中游荡着，像是水滴敲击石头般缓慢磨灭得不起眼，在黑暗中缓缓地流淌着。

算了

卡卡西转回身，睁开的黑色眼睛缓缓阖上。

还是不打扰这孩子了

……

“哗啦啦……”

“哗啦啦……”

“哗啦啦……”

流水的哗哗声隐约环绕在耳畔

卡卡西勉强睁开还朦胧的睡眼，用手揉了揉迷迷糊糊的眼睛，缓缓站起身，在漆黑的空间里隐隐摸索着那股若有若无的细小的流水声。

他拉开一扇纸门，垂下的眼帘中闪现过一道漆黑的影子，小腿处露出的肌肤在月光下白得透明纤细。

光影交替下黑白分明的眼瞳间隐隐泛着破碎的泪花，冷白的手臂倒映在眼中却凭空染上了血一般的浓稠，沿着手臂的弧度渐渐流淌下来，澎湃喷涌的水流逐渐深入漫延着无休止的鲜红。

一个细弱得隐隐颤抖的声音若隐若现地徘徊在毫无生气的空间里。

“洗不干净……”

卡卡西：这似曾相识燕归来的一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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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第六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