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心之枷锁 第4章 第 4 章

“简单来说，三代目似乎觉得卡卡西更适合担任你的指导老师。”幸村诚恳地解释。

即使回到家中，佐助还是一副不依不饶生闷气的模样，抱着手臂坐在窗边一言不发。

幸村回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佐助孤零零的身躯靠在窗边，孩童稚气的脸颊上布满泪痕，在病房稍显刺眼的阳光下纵横交错。

他明明刚才在哭，却在陌生人到来的前一刻止住眼泪，用袖子胡乱地抹去脸颊上的水渍，嘴唇紧抿，目光轻瞟来客，在与来客短短对视的那一瞬后，又迅速转向窗外。

像坚冰一样拒人千里之外。

幸村花了很大功夫融化这块寒冰，所幸他成功了。

与曾经疏离的态度不同，这次的佐助只是在傲娇罢了。

“更进一步讲，卡卡西也没那么糟。他的实力在我之上，你跟着他能学到更多。”幸村试图安慰。

他一直无法理解佐助对卡卡西的莫名敌意。

“但他不是宇智波。”佐助的话语毫无起伏，“他不了解宇智波的战斗风格，也不会用写轮眼。”

啊……这个嘛……见仁见智吧。

毕竟，说到底他也不是宇智波，他在忍者登记表上姓氏那一栏从九年前起就是空的。

但这种话——还是不要在佐助面前说了……

幸村揪住自己的发梢，绞尽脑汁：“如果你试着和他好好相处，就会发现卡卡西其实是个很可靠的人。”

“和你一样可靠吗？”佐助话中带刺。

“比我可靠多了。”幸村诚恳回复。

佐助看起来怒气更甚，别扭地转过头，站起身离去：“我先休息了，卡卡西那家伙让我们明天六点就集合。”

幸村怔了一下：“以我对他的了解，你晚四个小时也绝对赶得上。”

佐助回过头看他，微微嘟起嘴：“不，如果他真的‘可靠’，我还是按时到比较好。”

但是第二天，佐助就后悔了。

当时他还有所不知，木叶有一对著名双煞，上忍和中忍之间口口相传，绝对不要和他们一起出任务，因为他们一个永远迟到，另一个永远踩点到。

而当一个任务同时有这两个人时，踩点到的那个就会预估另一位到达的时间，然后踩着迟到的点到。

屡教不改！

但佐助当时并未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直到十点二十卡卡西才姗姗来迟，笑嘻嘻地出现在训练场上。此时他们三人的怨气都已到达顶峰。

而另一处训练场，第十班的演习却早已开始。

幸村打着哈欠，离十点分秒不差地出现在训练场地，鹿丸、井野、丁次都被他的时间管理能力惊呆了。

“简单来说，就是抢铃铛。”幸村提起两个铃铛，在微风拂动下发出清脆的响声，“如你们所见，铃铛只有两个，这意味着最多只有两个人能合格。”

井野和丁次瞪圆眼睛，嘴也张大成圆形。

他们三人轮流对视了一会儿，鹿丸不经意地啧了一声，用随意的眼神打量着那两个铃铛。

正当他们以为幸村要解释“两个铃铛”时，幸村却话锋一转：“但这其实不是很重要，铃铛并不重要。”

面前三人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幸村见此满意地点点头，顺手将铃铛系在腰带上，“总之，和我战斗就完了。”

“战斗？”鹿丸问，“那规则呢？”

“呃……我想想，大概就是拿出浑身解数吧……然后尽量做得优秀些。”

听了这种语焉不详的指令，面前三人汗如雨下，一副失望透顶的表情。

丁次知道，此刻他们三人内心都浮现出了相同的疑问，这让他忍不住开口：“老师好随意啊。”

“哈哈可能吧。”幸村有些尴尬地挠挠头，笑着取下腰间配的较长的打刀，放在一旁。

又取下另一柄较短的刀，拔出。

这是一柄通体漆黑的直刃刀，刀刃在阳光下渐渐浮现出深蓝色的符文，鹿丸不禁猜测这与某种忍术有关。

“这把刀名为‘羽切’，是来自四代目火影的遗物，也是我将唯一使用的武器。”

见三人的目光都被羽切吸引，幸村干脆递给他们，好让他们更仔细地观察，“同样，我也不会用瞳术。但如果你们为此而大意，认为我的实力只有昨天被你们的拙劣陷阱捉弄的程度，会很吃亏的。”

三人见幸村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由得紧张起来。

“看来我们都认真起来了，这是个不错的开始。”幸村收回羽切，发自内心地笑了，“那么，就以十二点为期限，让我们速战速决吧。”

话音刚落，还在面前的三人迅速躲入树林，伺机而待第一次进攻。

木叶的下忍资格考核不同于中忍考试，是以一种相当多样化的形式进行的。

尽管多数都用抢铃铛来包装，但具体的内核却因人而异，对下忍的选拔标准极大程度上取决于委派上忍的价值取向。

相比于幸村的标准相当随意，只希望看到精彩的战斗，卡卡西就更注重团队协作能力的考查，尤其是对于这种第一名和吊车尾的搭配。

卡卡西虽然远不至于应付不了这种程度的对决，但在和佐助对招时，还是不由得在心里捏了把冷汗。

这小子，确实从幸村身上学到了不少，一招一式都有那个人的影子。

但是不同于他们之间惯常的切磋，佐助的动作里明显带着杀意。

虽说带有杀意对于这场试炼不是坏事，但在意识到这种杀意背后的原因时，卡卡西还是无奈地有些丧气。

他其实有一点理解——佐助对他莫名的恶意是出于什么……

只是在九年前，在幸村独自一人与家族决裂，甚至舍弃姓氏时，只有卡卡西陪在他身边。

而考虑到宇智波一族曾经对幸村的排挤之重，卡卡西很难想象幸村会对宇智波有任何的留恋。

因此，当灭族惨案发生后，卡卡西得知幸村居然同意收养宇智波的遗孤，也是震惊不已。

所幸幸村对付起小孩确实有点本事，在收养佐助之后的几次见面中，卡卡西肉眼可见佐助对幸村的态度亲昵起来。

但与此同时，佐助对卡卡西的敌意也逐渐萌生……

想到这里，卡卡西叹了口气，轻松躲过佐助的火遁忍术，再用土遁将佐助的身体拉入地下，仅留一个脑袋在地面上。

还是太年轻，而且毫无团队精神。

卡卡西蹲下身，垂眼看着地面上佐助孤零零的头，那孩子分明动弹不得，却还是露出倔强的表情，继续用黑色的眸子认真地瞪他。

“很可惜，佐助，但我不会看在幸村的份上对你有任何优待的。”卡卡西露出欠兮兮的笑，伸手摸摸佐助的头。

佐助露出难以忍受的厌恶表情，拼命扭动脖子想避开他的手，但被束缚住的身体只能让他成为一个一动不动的靶子。

卡卡西见此收敛了笑容，板起了脸，揪住佐助的黑色发梢，强迫他看向自己。

看到佐助依然毫无畏惧，卡卡西的手上逐渐加重了力气。

“说起来，你的能力的确高于你这个年纪的平均水平，但是——”他来回摇晃佐助的头，若无其事地挑衅道，“如果只到这种程度的话，要不还是放弃当忍者吧，你并没有忍者的才能……”

佐助不禁露出诧异的表情，随后很快转为愤怒，但不等他来得及反驳，卡卡西就注意到四周传来另一个人的动静。

是小樱。

卡卡西心中瞬间有了另一个主意。

他不禁轻笑出声，松开佐助的头发，伸手拍了拍佐助的脑袋，口中却继续吐出打击的话语：“还是放弃当忍者吧，佐助，你也许会成为一个不错的拉面师傅呢！”

佐助气急败坏，但不等他出声回应，卡卡西就瞬间消失在他眼前，只留那句话，迟迟回荡在他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