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扉间去纽约的第一年。
这个春天樱花开的很美,净智特意回了一次东京,准备把扉间打包带走。
两家人聚在一起,为扉间庆贺大学毕业,也为他送行。
成田机场2号航站楼,海关临检口。
“要幸福哦,去了纽约也好好照顾扉间。”这几年的时光,倒是泉奈和扉间在一起的时间最多。
两个人就读同一所高中,也升入了同一所大学。
虽然平日里嘴上满是嫌弃和不对付,但在泉奈的心中,千手扉间是他少年时代最好的朋友。
以后也会是。
两个人即将要进入安检通道,临别前与家人们一一拥抱话别。
柱间如今医学部毕业,回到了东京陪伴在父亲的身边,相对的扉间就可以去追寻自己的生活。
斑和泉奈也各自有了自己的进阶之路,明年的春天他即将和靖云举行婚礼听说要倒插门到女方家去;而泉奈呢?百分百发挥他迷人精的特质进入了一家动画制作公司的市场部,听说他的第一个监制项目
就是一个有关于忍者的故事。
扉间与柱间拥抱,临别之际,作为兄长的柱间还流露出了伤感的神情,与平时大相庭径:“要听净智的话…毕竟你英语不好…高中的时候英语只考24分。”
——大哥啊!这是哪一年的老黄历了!别拿出来说可以了吗?
“放心吧,虽然现在也不是特别好!但是去纽约上学之后一定会变好的!”老爹佛间这个时候发挥了一点为父的本色,拍拍他的肩膀,一个劲的在安慰柱间。
“去吧,扉间。”千手佛间对着他说。
他们爱的人,爱他们的人…都还在好好的存在着,为他们即将踏上新的人生旅程而感到欢愉。
“走吧。”净智牵过他的手,将他带入海关安检口。
千手佛间、千手柱间和宇智波田岛还有斑哥,在距离安检口不远处与他们挥手告别,不再上前…只有泉奈…今天不知为何机场的旅客特别多,进安检前的一小段路都排起了长队。
人群三三两两地慢慢向前挪动,他们每走一步泉奈隔着安全警戒带跟进一步。
“要幸福哦。”
“要…不能欺负阿智哦!”
“要多打Face time给我们哦!”
“好。”扉间都一一答应下来,声音比平时柔和。
转眼间到了最后离别的时候,净智与扉间再次挥手和家人们告别。恍惚间他好像看到泉奈红了眼睛,一个人孤单地站在巨大的玻璃幕墙下,身后是一架起飞不久的飞机。
东京距离纽约在地理位置上跨越了整个太平洋和整个美国,两个地方几乎是在地球的对面。
相隔13个小时,10850公里。
通过安检后,他们在登机口附近的落地窗前停留了片刻。窗外,即将载着他们飞往纽约的空客380正在做着最后的准备。
净智轻轻靠在他肩上:“会想家吗?”
扉间看着玻璃上两人依偎的倒影,红色的眼眸微微闪动:
“会。但是...”他握住她的手,“有你的地方,也就是我的家。”
“…各位乘客,感谢您今天选择日本航空公司。我代表全体机组成员,衷心欢迎您搭乘本次JL81航班,由东京前往纽约。”
“我们预计飞行时间为11小时30分钟,计划于当地时间的今天上午10点30分抵达纽约肯尼迪机场。飞行途中,我们可能会遇到一些气流,但总体而言,我们预计将是一次平稳的飞行。”
机舱内,空乘温柔的声音在广播中响起。扉间系好安全带,看着窗外渐渐远去的成田机场,当飞机冲上云霄,穿越云层时,他轻轻握住了身旁净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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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呢?
400年前这地方还叫新阿姆斯特丹被荷兰人所经营,这样一个小镇最显眼的无非是那条由北至南、奔流不息的哈德逊河。
400年后的纽约,在这一年的夏天,千手扉间骑着净智那辆二手淑女自行车,快乐地去上语言学校了。
曼哈顿岛上的生活丰富多彩,并且群魔乱舞。当这位饱经沧桑、在乱世中成长的日本战国男士站在帝国大厦的顶端只觉得以前的恩怨都太肤浅了。
“……这是什么?”
“恐龙化石。”
又是一个周末,净智像是牵着自家的宠物,领着扉间在曼哈顿各区域乱转。
天气有点热,两个人就干脆来大都会博物馆参观。
一进门,那个恐龙化石就让扉间瞳孔地震。
现在全球进入了信息时代,阿美利卡早就用上了水果智能手机,早就不是平成年间东京的南贺2丁目那点2货往事,净智打开yahoo japan的搜索栏很快就找到了有关于恐龙的日语介绍。
“解说在这里。”她把手机递过去,那边扉间还在震惊。随后他接过来,眉头微蹙,那神情与他当年研究禁术卷轴时一般无二。
这个表情要是被泉奈看到了,又要笑到头掉了。
在纽约,类似的“认知刷新”几乎每天都在发生。
净智租住的公寓在曼哈顿上西区,一栋有些年头的褐色红砖砂石建筑,但内部维护得很好,空间不算大,却温馨明亮。窗户正对着一个小公园,一年四季,皆有景色。
这里和含蓄内敛的东京很不一样,人们热烈的拥抱着生活,拥抱着彼此。
生活也是如此。
第一次使用美式滚筒洗衣机时,扉间对着那些复杂的按钮研究了足足十分钟,还拿出手机查了翻译软件,试图理解“Delicate”(轻柔)、“Permanent Press”(免烫)和“Heavy Duty”(强力)之间的区别。
他像分析敌情一样评估了衣物材质(净智的真丝裙子被归类为“极脆弱需特殊保护目标”),选择了自以为最稳妥的“Delicate”模式,还额外加了冷水设定。
然而,他低估了美式家电的“热情”和老旧公寓管道的“个性”。一阵堪称狂暴的旋转和冲刷后,当他打开舱门,看到的是一件缩水、皱巴巴、几乎是抹布造型的裙子,以及几颗在剧烈摩擦中壮烈牺牲的贝壳纽扣。
扉间:“……”
他拿着那件“抹布”,站在原地,像个没人要的可怜小狗。这比他当年开发某个失败的水遁忍术造成的后果要直观和严重得多。
(大哥:这个洗衣机你还是禁了吧!扉间!)
净智听到动静从书房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她少年时代的恋人,正对着一件惨不忍睹的真丝裙子发愁,表情严肃得像当年和他第一次进便利店一样。
当然生活会有这一面,也会有另一面。
异国恋爱多年后,他们真正相聚到了一起,两个年轻人常常手拉着手在中央公园里散步。
夏末的微风拂过湖面,带来青草和泥土的气息,净智正听着街头艺人的爱尔兰风笛曲。
忽然,听到扉间开口说:“在战国时代…”他看着远处互相追逐嬉戏的孩童,“这样的午后最适合埋伏。”
又来了。
净智正靠在他肩上小憩,闻言轻笑:“现在呢?”
“现在,”他顿了顿,将她往怀里揽了揽,“适合睡觉。”
净智笑出声,伸手戳了戳他没什么表情的脸:“扉间,你变懒了。”
"不是懒,"他一本正经地纠正,“是入乡随俗。”
“哈哈哈哈。”
他们也会在周末的早晨,一起去附近的农夫市场。那一天,扉间在那边买了一套二手的钓鱼装备。
“你想去钓鱼?”净智有些惊讶,她很难想象扉间静坐垂钓的样子。在她印象里,他要么在实验室,要么在书房,最“户外”的活动大概就是骑那辆淑女自行车了。
“嗯。”他将渔具包背在肩上,言简意赅,“哈德逊河允许垂钓。研究过了。”
于是,接下来的几个周末,哈德逊河边的某个固定位置,常常会出现一个银发红眸的东方青年。
净智有时会陪他去,带上一本书,或者只是坐在他身边,看着河水静静流淌,对岸是新泽西的天际线。
他并不总是能钓到鱼,但他似乎并不在意。有一次,他钓上一条不小的 striped bass(条纹鲈鱼),按照法规量了尺寸后,却又把它放回了河里。
“为什么放了?”净智好奇地问,“不是说这种鱼很好吃吗?”
扉间一边擦拭着鱼钩,一边平静地回答:“今天的目标是观察而已。”
净智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对他而言,钓鱼或许更像是另一种形式的“心境修行”,他享受的是这个过程本身。
是这份在纽约大都市中与天高海阔的静谧。
扉间高兴就好,净智这么想。
没有关系,她也会一直陪着他。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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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纽约记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