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小烈焰 第46章 出发

我感觉得出来，千手扉间对我的感情不一般，并不是单纯联姻之下的情愫。

我无法判断这种情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质的，我身不由己，他也是。

去年的今日，我在做什么？

那时候我好像还是平安京城中一个不太靠谱的少主罢了，整日盘算着出出风头，为羽衣一族挣得似锦的前程，幻想着自己成为平安京的英雄之类的。没想到待梦想真的演化为现实的那一日，平安京烧成一片火海变为废墟，而我此刻却在对镜梳妆。

武家女子出了嫁，需要将长发梳成发髻。

就一年前，这些事还和我毫无关系。

我对着镜子笑了笑，镜中倒影，扉间站在缘下等待着我，小玉则乖巧的坐在一边。

院内的紫藤花开到尽头，垂下的藤紫色像是片片哀愁的思绪，万千万缕。

待我梳妆妥帖，我将那件扉间赠我的衣装拿出来穿上，天光映照下那样的蓝，如若初晴之空，又如南贺川最深邃的水色。衣襟处用银线绣着千手的族纹，袖口却巧妙地点缀着羽衣的蝶纹——正如我们之间的关系，彼此交融却仍保有自我。

走出房门时，紫藤花瓣正簌簌落下。扉间转过身来，目光在我衣装上停留片刻，红瞳中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暖意。

“很适合你。”他伸手，指尖轻轻拂过袖口的蝶纹。

小玉凑过来嗅了嗅衣角，发出满意的呼噜声。阿虎从扉间肩头探出脑袋，黑亮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身新衣。

阿虎说：“扉间，你的雌性毛色真漂亮，皮肤也光滑，难怪你为了她，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宇……”

这小水獭话还没说完就被扉间捏住了嘴筒子，挥舞着两只小爪子，被手动消音了。

有些话我就当作充耳不闻，如今即位族长，这活儿干久了我也颇有心得。联姻的稳固是最重要的，其余细枝末节的事可以不用那么计较，我向他伸出手，说：“时间快到了，我们去前厅吧。”

他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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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手一族到这一代本家只余下两子成年，千手柱间身负可以压制尾兽的血继界限——木遁，要是不拿来生孩子实在是浪费了。我抬眼望着坐在家主座位上的千手柱间，不知道扉间兄长此刻的笑容下又有几分真心？

在随后的新婚夫妇见面会上，我见到了一群换做从前会被我电的稀巴烂老头们s。

扉间的婚礼已了，接下来就是柱间的。

他们不是祖父，没必要对我顺心顺意。

于是向我与扉间请求道：“扉间大人、善大人，我们长老团商量过后的意思，是由你们二位以正礼前往东南沿海州郡为你兄长向漩涡一族求娶水户公主。”

这话一出，那些族人先来打量的却是我的脸色。

羽衣一族虽然失势连老窝都还在重建，但我毕竟是族长，昨天又和宇智波斑抬杠，自小凶名在外，他们此举分明是试探。

“善大人，既然嫁入了千手一族就是我们的族人了。柱间大人乃是族长，对外事务繁忙，而且下礼之事向来是由族中具有德行与威名的代行，本来应该是你们的玄间大人去现在……”

这群老家伙说话又臭又长还端详着我的脸色，羽衣的族人们听到定然会不高兴，因为站在他们的立场考虑事关族群颜面，可我却不这么想。

我不说话，这是我在内里与昔年那群傻女子学到的本事，对于这种场面上的言语，要有悬而未决的耐心，我已是族长贸然接受、拒绝甚至直接翻脸都不合适。

而且，我挺想去的……这不是公费旅游吗？

东边的世界充满了奇妙，我听从前船舶司的属官说过，东面的海一望无际与西国的风貌又大为不同。

那里崇山峻岭，悬崖峭壁相叠，海上漂浮着陆地，陆地连接海域的绵延不绝的沙滩，那沙细白又柔软那海面透得像琉璃，可以将人的心事一切都抛洒在那儿。

玄间不断往我们这儿看，见我不说话他就端着茶杯假装品茗，摆出一副舅舅的样子说：“我去也行啊，反正扉间的出迎使也是我，他们兄弟俩我全包了吧。”

“这……”

“你去什么！扉间娶妇了！柱间也就要行礼定下婚期了，你这么大一个人了！比扉间还要年长三岁！你不许走！你也要娶妇！”说话的是玄间母亲的兄弟，这关系太复杂了我就不赘述了，反正千手窝里一家亲，这帮忍者到了年龄不娶妻生子就是大逆不道。

因为族群需要繁衍才能维持。

我们那来捋一下人际关系（扉间的母亲、玄间）乃是长姐和幼弟的关系，玄间是他父亲的老来子出生的时候母亲亡故，从小是由姐姐们带大。可姐姐们也有要出嫁的一天，不是嫁到这里就是那里，扉间的母亲最后做了（佛间）族长夫人，繁衍后嗣的同时还带了自家的弟弟。

所以，从小柱间扉间玄间这几个间就长在一起，亲密无间，说是甥舅其实和兄弟手足毫无分别。

玄间仗着自己辈分高一些，总是玩这两个外甥，尤其是扉间。此刻他被自家舅舅训得缩了缩脖子，却还是朝我使了个眼色。

我垂眸看着杯中浮沉的茶末，忽然觉得这场面颇有几分可笑。去年此时，我还是个能在平安京横着走的羽衣少主，如今却要坐在这里听一群老头子讨论该怎么把我“物尽其用”。

“善夫人的意思呢？”终于有人把话头抛给了我。

扉间也看着我，难辨神色。

“我们知道您是族长，离家这段时间怕是顾虑羽衣一族的生活。我们会悉心关照的，之后羽衣一族的家中的孩子们也要来千手一同接受忍术的指导和修行，柱间这段时间在族地也会亲自教习。”

看吧，这不条件自己开上门了。

有可以吊打五大国的千手柱间来教育我族的孩子，我怎么会有意见，我怎么敢有意见？求之不得啊！这活干的超值性价比！

我缓缓抬眼，目光扫过在场众人。

“那就去吧。”正好，我也想去。

“那我也去！”玄间还是不死心，“我们三个从前在平安京就一起行动惯了！”

其实扉间很喜欢他这个舅舅，我看得出来，虽然他这个舅舅当的更像外甥像个不正规的忍者，但是千手扉间此人其实最喜欢二百五。谁让他心眼子太多了，太懂得为族群的未来考虑了，可这次——

“舅舅，我觉得还是我同阿善去就好。”

“扉间啊，你这小子过河拆桥惯了啊，娶了新妇就把舅舅丢过墙。”玄间坐在我们对面疯狂朝我使眼色，这时我与扉间忽然对视一眼，眼底达成默契，再转向面前的众人面上一派光风霁月。

只听我说：“舅舅，就让我们两个单独去吧，毕竟机会难得。”我向他眨眨眼，举起茶杯算是表达心中敬意。

走出议事厅时，玄间追上来揽住扉间的肩膀，对着我们两个说：“你们这两个小鬼，都是过河拆桥的料啊。阿善，你也是！这小子学坏了，从前你在平安京一定会与我一道走。”

我是真心笑出声，今日的天色真好啊，对玄间打趣道：“那你也如族中长老说的那般，快快娶妇找个情投意合的女子不就有人与你一道走了。”

玄间听闻，故作伤心地捂住胸口：“连阿善也学会拿这事打趣我了！”

他这般耍宝的模样，连向来不苟言笑的扉间都微微扬起了唇角。晨光透过廊下的紫藤花架，在我们三人身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这一刻，仿佛又回到了平安京那些斗嘴抓鬼日子——如果忽略我们身后那些仍在窃窃私语的长老们的话。

“好了舅舅。”扉间难得放软了语气，“回来给你带沿海的特产。”

“我要最肥美的鲷鱼！还要珍珠！我拿来娶妇用！”玄间立刻来了精神，又凑近我压低声音，“阿善，记得多使唤使唤这小子，他存了不少私房钱。”

我忍俊不禁，正要答话，却见柱间从议事厅中踱步而出。他望着我们三人笑闹的场景，眼中带着欣慰，却又好似又舍不得我们的离家，这一走大概是要一两个月。

“族内的内政我会上心的，扉间。”他笑着走上前，拍了拍扉间的肩，向扉间和我保证：“阿善羽衣族内的事我也会一视同仁。”

我信任他们。

“兄长放心。”我与扉间颔首。

柱间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爽朗的笑容里多了几分郑重：“阿善，扉间就拜托你了。”

这话说得颇有深意。我抬眼看向身旁的扉间，他正望着兄长，红瞳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这对兄弟之间，似乎还有未尽的言语。

“大哥，你可别趁我离家这段时间……又像上次在短册街的赌、坊里办公啊……”

“阿哈哈哈哈哈！你这是在说什么呀扉间！大哥怎么再会做这种事！”

“……”我与玄间捂嘴憋笑，看着扉间满脑袋银毛乱飘的场面，不约而同背过身去，看着天边飘来飘去的云。

身后是扉间开始教训兄长的许多条弹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