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团扇竹马守护指南 第33章 逢生

她从混沌中睁开眼，眼前是一片白色。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床单被褥，甚至窗帘也是白色的。

“居然……活下来了啊。”

她活动了一下手指，发现手背上的滞留针正连着点滴，心脏监护仪发出有规律的声响，仪器上的电极片贴着着她心脏周围的皮肤，限制了她的动作。

“哟，醒得还蛮是时候嘛，跟医疗班预估的差不多。”

银发上忍提着一袋橙子进门，把纸袋放在她床头。

“我不喜欢橙子。”她瞥了一眼纸袋，露出了嫌弃的神色。

“本来也不是给你的。目前呢，你只能依靠点滴维持生命，连流食都不能吃哦。”卡卡西不紧不慢地倒了杯水放在床头柜上，又取出一个透明密封袋，里面是几粒大小不一的药片，“喏，这些药，晚上六点前记得吃掉。”

说完，他搬了把椅子坐在病床边，竟然专心致志地剥起橙子来，强迫症般地把橙子上的白色经络一点一点撕净，而后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掀起面罩一角，飞快将橙瓣塞进自己嘴里。

那副懒散的样子和橙皮呛人的气味，没来由地让人心情烦躁。

“前辈在这里做什么？还有……”她皱了皱眉，“这种以‘监护人’自居的语气，又是怎么一回事？”

“嘛，一定要说的话，是三代目托我暂时照顾你。”银发上忍慢悠悠抬起头，懒洋洋地回答。

“我不需要人照顾。”

“哎呀，别拒绝得这么快嘛。托你的福，我也总算能放个假，不是挺好嘛。”

她沉默片刻，突然问道：“佐助那边，情况怎么样？”

“他呀，没受什么伤，只是受了些惊吓，早就出院回家了。”

“除了我和佐助，还有其他人活着吗？”

卡卡西叹了口气：“只剩你们两个了。”

她似乎并没有太过意外，只是眼睛里的光倏地熄灭了，神色也随之黯然，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佐助他……回族地了吗？”。

“啊，忘了告诉你，宇智波族地已经封锁起来，大概以后会拆迁或改建吧。佐助现在住在D区的单人公寓，和鸣人一样，村里会按月发放他父母的抚恤金，直到他成年。”

“他们两个比我年纪小得多，不也一个人生活吗？为什么三代大人会认为我需要‘照顾’？”她感到了一丝蹊跷。

“以你目前的身体状况，如果有人在身边，会比较好哦。”对方依旧语气温和，却不动声色地避开了这个问题。

“那么……”发觉卡卡西仿佛在刻意回避什么，她念头一转，换了一种问法，“我是怎么活下来的？”

“说来也奇怪，其他人……都是被划开颈动脉，一刀毙命。只有你……”卡卡西回忆着那天的场景，“那一刀虽然很接近心脏，但偏离了半寸。”

“我明白了……前辈是奉命来监视我的。”她低下头，散落的长发遮住了侧脸，让他看不清她此时是怎样的表情。

“三代目或者其他人，怀疑我和宇智波鼬仍有勾结，是这样吗？”

监视就是监视，何必说得如此动听。

三代目总是习惯给一些冰冷的政治目的披上一层温情脉脉的外衣。

“想太多，会老得很快哟。”卡卡西站起身，把床头那杯放凉了的水塞进她手里，语气有点像在哄孩子，“已经不烫了，先吃药再说。”

指尖相触的瞬间，他压低了声音：“如果我是你，就乖乖接受安排，什么都不再问。不然，上面会再加派人手过来也说不定……”

是啊，卡卡西毕竟是她如今在木叶为数不多还算亲近的人。

这样‘煞费苦心’的安排，她也不能不领情。

她努力挤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

“那么，今后就有劳前辈了。”

住院的时间对她来说漫长又煎熬。

每天重复着单调至极的生活，而‘照顾’她的这几天，对面的银发青年倒是自在得要命，他甚至搬来了一张折叠床，平行于病床放着，躺在上面一边吃橙子，一边津津有味地看小说。

“前辈可真悠闲啊，简直像度假一样。”

“嘛，好不容易接到这种千年难遇的摸鱼任务，不好好享受可是会遭天谴的。”对方依旧是慵懒的语气，目光半点都没有从书上移开。

“啧啧，爸爸如果知道自己的得意门生现在堕落成了这副样子，一定会很伤心。”她摇了摇头，一副为过世的四代目感到痛心的样子。

顿了顿，她又轻声试探：“话说……前辈知道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吗？总在医院里待着算怎么回事，还是要尽快执行任务才行啊。”

卡卡西合上了手中的书。

他抬起头，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认真。

“前辈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啊！”她被他看得有些发毛，“难道我伤得太重……没救了？”

“以前听止水提过，你原本不想做忍者，是吗？”

“啊，哥哥连这个都说过啊……”她垂下眼睫，声音低了下去，“准确来说，是不想杀人，也不想被杀。不过……9岁云隐那件事之后，就再也没有这样的想法了。”

“其实，不做任务，去做点自已喜欢的事，也是很好的。”

“这是什么意思？”

“落华，你虽然活了下来，但是心脏周围的血管受损太严重。医生说，只要调用查克拉，就会有血管破裂而死的风险。以后……你恐怕不能再做忍者了。”

说出这样残酷的话，他已经做好了面对她崩溃、哭喊、发泄的准备。

但对面的女孩只是怔住了，一句话也没有，连表情都没什么变化。

半晌，她的目光移到他手中那本作者亲签的新版《亲热暴力》上，缓缓开口：

“是作者回来了啊。”

晚上，卡卡西回家休息，落华松了口气。还好，他还没有丧心病狂到24小时驻守在医院的程度。

“来量体温了。”一个年轻护士走了进来，声音有些耳熟。

她转头望向门口。

“莉穗？是你啊。”落华语气有些惊讶。

今天值班的护士竟然是她在凯班的医忍队友。

“落华酱，我们好久不见啦！”对方惊喜地走近，仔细查看她的输液情况，“感觉怎么样？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说。”

“我还好，就是整天躺着有点闷。你呢？怎么会在医院工作？我记得你说过更喜欢外出执行任务的。”

“这个啊……说来话长。你生病之后，我们三个人执行任务。我嘛，受了点伤，老妈就小题大做，去找三代目大人求情，把我调到医院工作了。”说到这个，莉穗小声抱怨道，“已经不是小孩子啦，每次出任务，老妈还是紧张得睡不好觉。很夸张对不对？”

病床上的女孩眼神瞬间有些黯淡，轻声说：“不是啊……莉穗的妈妈真的很爱你，有家人牵挂是好事。”

莉穗顿时意识到失言，慌忙转移话题：“不过……在医院工作也挺好的，能帮助很多人。就像你现在的情况，虽然严重，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

落华敏锐捕捉到了这句话，被子下面的手紧张地攥成了拳，但语气仍然保持平静：

“不用安慰我啦，我心里都明白……都已经伤成这样了，还能有什么希望呢？”

“其实……”或许是想要补偿刚才的失言，莉穗凑近她，有些神秘地说，“我前几天整理医疗档案时看到，纲手大人曾经成功治疗过类似病例。她独创了心血管再生术，据说能让受损的血管重新恢复活力。”

“纲手大人？”落华适时表现出恰到好处的惊讶，“她不是离村多年了吗？而且，听说她患上了恐血症，已经不再做手术了。”

“恐血倒是不用担心。这个手术的原理是将特殊的查克拉精确注入患者的血管，持续刺激血管自我修复。并不需要动手术刀。只是……”莉穗叹了口气，“听说纲手大人云游四方，没人知道她现在哪里。况且……就算她在，手术风险也很高，据说成功率只有一半而已。”

“即便如此……也总比完全没有希望要好。”落华轻声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莉穗。”

“你现在就好好休息吧，别想太多，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莉穗为她掖好被角，转身离开病房。

第二天一大早，一个绿色的身影旋风一样出现在了落华的病房。

“哎呀，青春的时光怎么能浪费在医院呢！快点好起来，继续挥洒热血吧！”

落华瞥了一眼凯放在床头的纸袋子，不禁眼前一黑。

又是一大袋橙子……

“队长，我喜欢苹果，爱吃橙子的是卡卡西前辈……”

“哎呀，一不小心就按照惯性买错了！”凯拍了拍脑门，有些懊悔。

“果然，在队长心里，永远的对手还是比重伤未愈的队友重要得多啊。”落华摆出一副伤心欲绝的表情。

“啊，真不好意思，我这就去买苹果！”凯发挥“亡羊补牢，为时不晚”的精神，转身就要出门。

“不用啦！”落华赶忙叫住了他，晃了晃手上的滞留针，“我现在什么都吃不了，只能输液。不过……我确实有事相求。这件事，只有队长能帮我了。”

“尽管说，什么事都包在我身上！”凯很讲义气地拍拍胸脯，牙齿闪过一道亮光。

五天过去，落华在卡卡西面前越发沉默了。

卡卡西则开始认真为落华考虑出路。

她的情况的确有些尴尬。女忍因伤结束忍者生涯之后，大多会选择嫁人，回归家庭。

但是这丫头才十三岁，能做什么呢？

“听说，山中花店的莉野夫人想要招一个花艺学徒，你和她不是一直相处得很好嘛？在那种环境里工作，心情应该也会不错吧……”

“或者，也可以考虑……”

突如其来的推门声打断了卡卡西没说完的话，凯兴奋地冲进病房，声音洪亮地对他们宣布：

“好消息！纲手大人马上会回到村子，过几天应该就可以手术啦！”

“卡卡西前辈，看来我的运气还不算太坏啊。”她挑了挑眉，语气略带得意，“这么一来，前辈就用不着为我盘算了”。

“这是……怎么做到的？”卡卡西眼中难掩惊讶。

明明一直躺在医院里，半步都没离开过。

竟然能请到离村多年的纲手大人为她做手术，实在是有些让人难以置信。

“说不定是上天眷顾我呢？”

“少来，凯这几天不见人影，就是为你办这件事去了吧。”

“不愧是凯队长，果然非常可靠啊！”落华脸上瞬间阴转晴，笑容无比灿烂，“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才好！”

“所以，你们到底是怎么说服纲手大人的？”卡卡西追问道。

“也有运气的成分吧。前几天，我偶然看到前辈手里的那本书，是作者亲签版，就猜到应该是自来也大人回来了。纲手大人的下落我们不清楚，但他一定知道。”

“即使知道，你又怎么能笃定纲手大人会回来呢？她可是很多年都没回来了。”

“是这样没错，但巧合的是，今年刚好是第二次忍界大战二十周年，纲手大人过世的恋人和弟弟的忌日也快到了。我想，或许有机会请她回来祭奠，顺便……给我这个病号做台手术。”

“啊，原来这件事这么复杂啊……你是怎么知道他们的忌日的？”凯疑惑地问。

“因为……我经常去墓园嘛。每年都会路过那些墓碑，自然而然就记住了。”

出于对逝者的尊重，走过墓园的小道时，她会认真阅读每个墓碑上的文字，久而久之，竟然记住了不少。

没想到这种看似无用的细节，真的有一天会派上用场。

“即使如此，这概率也太小了。”

“所以，我也只是赌一把而已。”她转向凯，“凯队长对部下一向照顾有加，我对您可是一百个放心；至于自来也大人，毕竟我曾在四代目膝下成长过，不看僧面看佛面嘛。如果有任何一点可能，我想两位都会尽力帮我争取的。”

凯已经被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弄得大脑有些短路，卡卡西却越听神色越凝重。

“你确定要接受那个手术吗？”

看样子，对于那个成功率不高的手术，卡卡西也是知情者。他不想让她冒险，所以一直隐瞒她。

“嗯，当然。”

“不打算听一下我这个监护人的意见么？”

“不用了。”她摇了摇头，态度十分坚决，“我知道前辈可能会阻拦我……但唯独这件事，我不打算考虑任何人的意见。”

“还有啊，前辈以后终于可以卸下我这个负担啦。”她脸上明明依旧带着笑意，眼底却划过一丝哀伤，“如果我能活着下手术台，恢复后自然不用再麻烦您照顾；如果我不能，那……”

“别说了。”卡卡西语气罕见地严肃了起来，打断了她，“拿生死开玩笑，很有趣吗？”

“这孩子说的也是事实，卡卡西你这么激动做什么？”一向袒护落华的凯小声嘀咕道。

生死于她，不过是命运掷出的硬币。

人在命运面前的确渺小、脆弱、无力。

但至少，她还有孤注一掷的勇气。

为了这台手术，她几乎调动了自己目前所能利用的一切资源。

那天的事，仍有太多谜团。她要活下去，查清事情的真相，用仇人的血来祭奠族地的那些冤魂。

卡卡西见她如此决绝，叹了口气，没有再劝。

火影办公室内，烟云缭绕。

志村团藏坐在三代火影对面，一如既往的傲慢，仿佛刚被解职、不再担任顾问的人不是他一样。

“日斩，你真的打算让那个宇智波的女孩子接受手术？”

“我答应过留她一命，能不能挺过这一关，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三代火影抽了一口烟斗，缓缓开口。

“即便上得了手术台，什么意外也都有可能发生。”团藏没有死心，继续试探。

“团藏，你越界了！”三代火影冷冷提醒，“你现在的任务是解散根部，村子其他事务，不必再插手。”

“日斩，宇智波那件事你我都心知肚明，现在又来装什么好人。”提起被解职的事，团藏依然十分愤慨。

借刀杀人，自己终究还是成了他猿飞日斩手里的那把刀。如今宇智波的危机已经解除，对方便要鸟尽弓藏，经营他宽厚慈爱的长者形象了。

但他始终无法安心。

对于宇智波那样家族来说。任何一点火星，都有可能死灰复燃。

那个身上有着宇智波血脉的女孩子，她的存在原本就是为了彰显高层的宽仁恤下，慈悲为怀。

她最好永远成为一个废人。这样，木叶养着她当一个吉祥物也无妨。

但如果，她恢复了能力，一旦得知灭族真相，难保将来不会成为心腹大患。

他不得不防。

作者想把女主尽量写得聪明一点，如果还是不够聪明，只能怪作者笔力不够了。。。

卡殿剥橘子这个是动画的设定，当时觉得非常好玩。

这一章医疗有关的内容全部都是作者瞎编的，没有任何参考意义（话说火影里的医疗忍术也挺玄幻的。。）

这一章也是完全重写了，存稿看来几乎是用不到了。。。

存稿第一版的女主完全是天真善良，被人保护得很好那种；

这一版就暗黑了很多，木叶很黑暗，每个人心思都不单纯，女主也变成了八百个心眼子的模样。

也不知道哪一版更好了，感觉第二版可读性更强一点。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3章 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