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若水似梦 第3章 烦心事

我轻轻晃着小鼬的摇篮，指尖在木质扶手上无意识地收紧。止水的声音从窗边传来，像一片羽毛落在平静的湖面。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若水在焦虑什么呢？”

动作倏然停顿。我抬眼望去，午后的阳光为止水镀上一层金边，他合上手中的书，目光温和地落在我身上。

“抱歉这么直接。”他声音放得很轻，“我自认是你的朋友，却总觉得触碰不到你真实的那面，这让我很是伤心。”

那双总是含笑的眼中此刻盛满担忧，像深夜的月光，温柔却清晰地照见所有藏匿的角落。

晨风从窗口溜进来，带着庭院里青草的湿润气息。我垂下眼睑，指尖无意识地划过摇篮的边缘。

焦虑？

那些无法言说的未来在脑海中翻涌——神无毗桥的惨烈，九尾肆虐的夜晚，眼前人注定坠落的结局，还有族地即将浸染的血色。我以为自己能冷眼旁观，但其实早已深陷其中。

“我想完成太多不可能的事，”我的声音轻得几乎要被风吹散，“害怕竭尽全力后，依然什么都改变不了，谁都救不了。”

话语出口的瞬间我才惊觉自己说了什么。

止水沉默了片刻。书页在他指尖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那就一件一件来。”他忽然说，声音坚定如磐石，“若水，我希望成为你第一个想到可以依靠的人，无论什么事，请让我分担。就算我能力有限，至少你不会是一个人面对。”

我怔怔地看着他。

明明相识不过短短几日，明明他是父亲派来监视我的人，这份毫无保留的善意却真实得让人眼眶发酸。

是因为鼬吗？还是别的什么？

我又为他的真心忧虑，怕真心不纯粹，又怕我配不上这样的真心。

“谢谢。”千言万语最终化作这两个字。

止水忽然倾身，指尖轻轻弹在我额间。

“又皱眉了。”他笑得狡黠，“这个习惯可不好。”

“要你管……”我捂着额头瞪他。

“也不许胡思乱想。”又是一下，力道轻柔却足够让我跳脚。

“很痛啊！”

我佯装恼怒地扑过去要报复，他却灵巧地侧身避开。衣袂翻飞间，我们在不算宽敞的和室里追逐，不小心撞倒了叠好的被褥，踢散了角落的卷轴。直到摇篮里的小鼬被吵醒，发出响亮的哭声。

拉门唰地被拉开。美琴妈妈站在门口，看着一片狼藉的房间无奈地摇头：“你们两个啊。”

身后传来富岳爸爸低沉的训斥：“成何体统，若水，看看你自己，哪有一点女孩子的温柔安静！”

我和止水立刻并排站好，像两个做错事的孩子。偷偷互瞥一眼时，发现他正抿着嘴偷笑，那双总是明亮的眼睛弯成了月牙。

“赶紧收拾干净。”他转身离去，衣袖带起一阵风。

我冲富岳的背影做了个鬼脸。

止水立刻弯腰拾起散落的卷轴，动作利落得像从未经历过刚才的嬉闹。

我蹲下身整理被褥，听见他压低的声音：“抱歉，是我太冒失了。”

我摇摇头，把最后一只枕头放回原处。晨光正好落在他低垂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这个声称要分担我重担的人，此刻却为这点小事道歉。

“止水。”我轻声唤他。

他抬起头，目光清澈。

“如果……如果我以后真的需要帮助，会第一个找你。”我说得很慢，每个字都经过深思熟虑，“但你要答应我，任何时候，都先保护好自己。”

他眼中闪过讶异，随即化为更加柔软的笑意：“这可不公平。忍者守则第一条……”

“这不是任务。”我打断他，语气是自己都未料到的认真，“这是约定。”

美琴怀中的小鼬停止了哭泣，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望着我们。止水凝视我片刻，郑重地点头：“好，约定。”

他伸出手，小指微微弯曲。当我勾住他的手指时，感受到他指腹粗糙的茧子，那是无数刻苦训练留下的痕迹。

这个触感莫名让人安心，仿佛在预示着——也许未来的路上，我真的不再孤单。

美琴妈妈笑眯眯地看着我们俩，那**裸打量的目光让我老脸一红。

明明心里没鬼，我还是选择抱着小鼬跑到了庭院里，远离那诡异的视线。

止水似是想喊我，但是在美琴的视线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目光不由自主地瞥向了庭院里的我。

“这孩子，总是这么欢脱随性，也不知道性格随谁。”美琴扭头看向止水，温和的目光镀上了几分诚恳。

“止水，我看的出那孩子亲近你，她虽然平时看起来开朗阳光的不像话，但是从来没有跟家人以外的人交过心，小小年纪总是表现得一副思虑过重的成熟模样。”

“虽然我跟富岳没有明面上讲过，但一直很为她担忧。”

“富岳也是太操心她的精神状态，所以才会派你去她身边。”

“你们两个孩子，都有着同样早熟的特质，会比较有共同话题一些，所以我想拜托止水，多照顾担待她一点。”

“如果未来有机会，说不定还能成一件美事，结个亲什么的……”

美琴妈妈捂着嘴笑道，意有所指。

止水瞳孔骤缩，脸唰的一下红了，他慌乱地摆摆手，手足无措。和坐在树下的我对视，然后脸颊变得更红了。

“我知道了美琴阿姨，不过我们还小，那种事情可以不用急。就算您不说，我也会照顾好她的，若水是我，最珍视的朋友……”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快去找她吧。”

美琴轻咳了一声，戏谑的目光随之而来，看得止水止不住地转移目光。

“那晚辈先走了。”

脚步渐渐加快，走出房门的他终于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坐在树下的我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屋子里脸色变化飞快的止水，幸灾乐祸地大笑了起来。

幸亏我跑得快，别人不了解，我是最了解自家母亲的，她可是个厉害的女人，总是能平静地说出一些可怕的事情。

从小被她养大的我深知这其中的玄妙。总结来说，美琴妈妈一定就是那种喜欢看别人窘迫的天然黑。

我可能也继承了她这个优点，嘿嘿。

“止水，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妈妈跟你说什么了？”

我围着他小小的身体打转，戏谑地盯着他。

“她让我照顾好你，”止水挠了挠头，好笑地看着我，“就算美琴妈妈不说，我也会这么做的。”

“谁照顾谁还不一定呢。”我拍了拍小止水的肩膀，虽然比他小了三岁，但我几乎跟他一样高，可能是男同志青春期发育会比较晚的原因，感觉再过几年我就能俯视他了，“以后本小姐罩着你，保证你在整个忍界横着走，要是有人欺负你，我肯定第一时间帮你报仇！”

说着，我扬起脑袋，手捂着自己的脸，露出那只牛逼轰轰的万花筒写轮眼。

“那就谢谢若水大小姐了。”止水配合着我装作受宠若惊的模样。

感觉此时的自己有点搞笑，我跟止水心照不宣地捂着肚子大笑了起来。

旁边尚在襁褓中的小鼬也跟着“咯咯咯”笑了。

那是我穿越到这个世界，第一次真诚地开怀大笑，我想我交到了很好的朋友，能一辈子打打闹闹的那种。而我也会为朋友的未来保驾护航，不管前方迎接我的是何种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