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死。」
「不要走。」
——题记
两年过去了。
旗木卡卡西七岁,旗木花无十二岁。
是火影里有名的一年,旗木朔茂自/杀的那年。
即使花无再不愿意,它也还是在流转的时光中悄然靠近。
“日出!”
奔向黑发白眸少年死角处的苦无被挡下,花无刀尖直指暗处。
“出来!”
黑影颤动几下,有人走了出来。
“真没想到呢。”
脱离遮挡的她彻底暴露在几人跟前,竟是一个比他们还要小了不少的孩子。
只是她额头上的岩隐村护额说明了,她是一名忍者,一名敌方的忍者。
虽然四面楚歌,可她弓着背,防备的姿态,盯着众人的眼神,花无再清楚不过了。
——仇恨,憎恶,对木叶的恨。
就算他们放了这个孩子,也不会有任何的好结果,更何况这是战场,只要上了战场,不是队友就是敌人。
“鹿久老师……”
其他两人下意识看了看领导者。
“……”
鹿久沉默。
在寂静中,异变突起。
花无手动了动,蝉时雨以笔直的角度插进对方的胸口,这是谁都没想到的。
一刀毙命,干脆利落。
女孩在意识消逝前,逐渐模糊的瞳孔瞧见了对方温柔的笑。
那种温柔的,和她完全相反,干净得像山涧中清澈的泉,你只能从里面察觉出那美好的祝福与祈愿。
她在为自己祈愿,多可笑啊。
花无拔出刀,猩红的血洒落在脚边,又是一条生命消散。
她轻叹一声,随即露出无比温柔的笑颜:“真是抱歉呢,希望你下辈子别遇见我了啊。”
“我任性地希望你临死前看到的是笑容,虽然是敌人的。”
“请原谅我狂妄无礼的要求。”
“花无……”
几人看向她,连奈良鹿久都颇感意外。
他构想中,这个学生也许会踌躇,也许会拒绝,但是他却没想到。
她会选择这种做法。
毕竟这人,是他们当中最温柔的存在啊。
“没关系。”
她笑得云淡风轻:“这是战场。”
是了,这是战场。
哪怕你在下一秒死去,队友也要挺身前进的战场,哪怕你有再多的慈悲之心,也得抛弃掉的战场。
也许不久后他们中的人便会战死沙场,可在这,生命的逝去甚至让人麻木地习以为常,从踏上这里开始,那就得做好一切的准备。
包括,舍弃自己的性命。
他们其实早已知晓,自从那个女孩被他们抓住的那一瞬间,她的生命便被画上了句号。
这是不争的事实。
区别只在于,是谁下手,何时下手。
终归逃不过一死。
他轻轻揉了揉少女的发心:“你做的很好。”
而后他又看了看自己的另外两位弟子,语气严肃:“花无说的没错,这是战场。”
“我想你们应该明白。”
“是!”
四人的身形眨眼便无影无踪,徒留下原地一个被新鲜的土填满的坑和它旁边的那点血迹。
证明着有人曾经来过。
踏进木叶时,花无就发现了不对。
以往总有人会时不时朝他们打招呼,态度不说是狂热,至少也不会像今天这样。
那些人看他们的眼神,尤其是忍者,很不对劲。
不对,他们不是在看他们。
是在看自己!
该不会……
她心里泛起不好的预感。
“抱歉,我有事先回家一趟!”
花无甩下几人,匆匆忙忙地往家里跑去。
路上撞到由美也不曾在意,她现在只想着一件事。
——朔茂、爸爸他……!
被撞得身形趔趄的由美好不容易站直了身体,只能看见她的背影。
她的眼神弥漫上担忧:“花无……”
“爸爸!”
她喘着气推开了门,朔茂正坐在客厅中,听见响动后抬头望去,见她那副模样笑了笑:“怎么了,花无?”
“……你…我…任务…”
朔茂从她的只言片语还有脸上的神情中明白了她想表达的意思。
他安慰地笑:“没关系。”
“只是我任务失败了,怕是有好长一段时间只能在家里。”
“居然落魄到这种境界。”
他的话里有着无奈的自嘲。
“才没有!”
花无跪坐在他面前,直视着他:“爸爸就安心在家,当做是难得的休息好了。”
“我一个便足够了。”
“只要爸爸你在。”
朔茂看着她瞳孔里属于自己的倒影,他似乎失神了片刻,晒然一笑后按了按她的头:“我一直都在。”
“…嗯。”
说好了,要一直都在,所以……
——不要死,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