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满级玩家 第104章 做我的家人吧

“你办不到，除非你对自己也使用别天神。”满级有些惋惜：“可谁会对自己使用别天神？”

知晓满级执念的三档斑心情复杂：“你对‘宇智波斑’……”

“你与柱间生死一战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满级有许多事想不明白，分明曾经将他视作家人存在，拒绝自己跟随时心底还在为他考虑，“那场战斗磨灭了你的一部分意志，于是你改变了想法。”

是什么？是黑绝的挑唆还是柱间的言论？

二档宇智波斑既不需要满级，同时也不愿意木叶拥有他，二档扉间在位时，他选择小心蛰伏，不愿被对方发现踪迹，等扉间死后第一个拿满级开刀。

不是所有人都是旗木茂朔，风言风语、舆论导向、上层压力从不影响玩家的行动。

可想要毁掉一个村子和族群的顶尖强者，办法总有很多。

二档斑对他再另眼相待，满级也无法比得上泉奈在斑心里的位置，血脉相连的情谊无法被撼动，满级与斑之间总是隔了一线。

满级在宇智波斑的计划里变成了碍事的存在。

二档斑了解满级，他会对许下承诺的内容频繁留手，木叶也好、宇智波也罢，答应了的事情，新开多少个存档世界也没有下死手。

二档宇智波斑有个一箭双雕的好主意。他拿来浇在刀面上的烈酒，还是宇智波满级对自己赤/裸的感情。

在斑带九尾袭击木叶后，满级的身份地位更加尴尬，好在初代二代对他的态度并未有明显改变，他是宇智波，却是火影党——直到三代上位。

满级既不被主流宇智波认同，也不属于火影势力，作为曾经被创设组联手培养的下任继承人，木叶高层看在眼底，也只是闭口不言。

踩进局里时，满级已经懒得去细究其中有多少人插手了。

哪怕是隶属自己小队的中忍，同样的宇智波族人，也与满级起了不止一次矛盾。

‘村子的指令便是忍者的天职！工具又如何！忍者本就是大名手里的刀尖……’

‘猿飞日斩他——’

‘住嘴！你还不懂吗！宇智波满级，村子是比个人更重要的东西！中忍便是战场里最大的消耗品，以你的力量，浪费时间与精力在挽救消耗品上就是对木叶力量的滥用。’

‘你是想活下来。才会拼死挤进我的小队，对吧。’

‘……只有您，才会在无论何种境地里都不舍弃同伴的想法。’

‘我并不觉得拯救生命是一件比夺走性命而低贱的事。’

‘但村子觉得！请您放弃这种行为吧，为了……’

‘我不在乎流言蜚语。你听好了，是你们背弃了斑，选择乖乖当火影的狗，就永远趴在地上冲他摇尾乞怜，别想再有站起来的一天。’

流言蜚语能吃人，人心也能杀人。

宇智波一族是扭曲的一族。

玩家并非死于敌手，死前也只担心宇智波伊川过于亲近自己而在宇智波族内地位尴尬。

可一旦想到一档世界里中忍老头住的破旧小院，就气得满级恨不能踹翻棺材板。

满级没能坐起来把那些胆敢排挤一号监护人的族人杀个精光，因为他死了。

伊川活在现在，老头也死在了过去。

在很早之前，处于二档时期的玩家曾与宇智波斑有过一次谈话。

建村初期，五影频繁开会，宇智波斑也需要代表木叶出席。众所周知，他与千手扉间关系极差，两人能不见面就不会见面，趁千手兄弟与他国敲定协议细节的时间，宇智波斑独自一人出现在未来的火影岩石壁，手里捏了一片被火烧出一个洞的绿叶，透过其间的破洞观察村里的来往人员。

满级从斑离开火影楼后狗狗祟祟跟了他一路，两人心知肚明的一前一后，直到来到没人的地方，宇智波斑盘腿坐下，主动开口：‘我只是随口一提，你不必放在心上，也没有必要回报我些什么。’

宇智波伊川央求他救出千手牢房里的满级，也确实没费什么力气，一句话的功夫罢了。

满级身着宇智波一族的族服，从树上慢悠悠爬下，他并不怵威名在外的宇智波族长，迎着对方平静但颇具威严的视线在旁坐下。

硬邦邦的黄土坐的实在不算舒适，玩家开始不停地调整姿势。

‘我知道你并非宇智波一族的人，这件事我不会提起，你也别对任何人讲。’宇智波斑收回视线，又去把玩手里的树叶，考虑事情时意外的体贴与仔细：‘当然，如果你不愿意待在宇智波一族，我会帮你与柱间聊聊，让他给你安排一个去处。’

彼时满级还是千手扉间实验室的常客：‘我不认下宇智波的身份、不在宇智波一族留下来的话，千手扉间不会愿意放掉我的。’

‘所以我不会赶你走。’斑说：‘宇智波一族不至于养不起一个孩子。’

他沉默片刻，又说：‘谢谢你。’

满级双手负在脑后，整个人躺倒在地：‘你不好奇吗？’

‘我很感激你救了泉奈，他是我重要的兄弟。’宇智波斑竟然当真没有去探究他人秘密，他认真对玩家许诺：‘你提出怎样的要求我都能应允。’

‘你不恨柱间和千手扉间吗？’满级对着一望无际的天空发呆。

‘忍者的一生正是如此。’斑没有直接回答，引得满级对他侧目而视，却只能望见宇智波斑后背处的宇智波族徽，‘宇智波与千手两次接洽才顺利建村，两族必然要一方落败才能真正携手共进，宇智波败了，这是现实。’他的语调里听不出失去最后兄弟的痛楚，平静得如同在述说他人身上发生的事情：‘想要救下那时的泉奈，恐怕令你付出了莫大的代价。’

满级不说话。

他耗费了海量精神力，又试了回档，加上系统帮他违规操作，甚至导致处于高危游戏世界的玩家短期内失去了伴生系统，才勉强从飞雷神里救回宇智波泉奈，但最终他依旧死去了。

没有死在飞雷神之下，那么是死在什么原因里？这个原因是宇智波斑、是宇智波一族、是必要的强大——或者说，这个死因必须要来自千手扉间的飞雷神？

满级不得而知，他不理解宇智波泉奈：‘活着，陪在你身边，这样的人生不是比你的强大和宇智波的强大更好吗？’

‘你是这样想的。’宇智波斑闻言微微一笑：‘天真的念头……’

满级从地面一股脑爬起，兴高采烈的嚷嚷：‘我想好要求了！’

宇智波斑看向他：‘说吧。’

满级义正言辞地扶住宇智波斑的肩膀，谨慎得像是希望斑去对其他四国宣战一样：‘帮我揍千手扉间一顿。’

宇智波斑挑眉：‘只是这样？’

满级越想越激动，还很有条理的布置好了大体的计划：‘我会跟柱间讲好的，这是你对我的报答，他不可以阻拦。’

宇智波斑扫了眼玩家的手，到底没让他滚开：‘我可没法保证不会杀了他。’

‘你不会的。’满级说：‘你喜欢木叶，你对村子充满希望，泉奈很重要但他不会困住你，斑，你眼里的世界也是未来。’

‘竟敢直呼我的名字，没大没小。’宇智波斑收回视线，唬人的气势到底没能坚持太久，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可惜，你不是宇智波的一员，你很对我胃口。’

‘非要是宇智波吗？’满级在一旁嘟囔。

宇智波斑愣了一下，随后失笑：‘不是也无所谓。’

‘宇智波……族人是你的家人吗？’他继续追问。

斑的语调中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是吧。’

玩家有点困惑：‘为什么不是肯定的答复？’

宇智波斑说：‘家人是要相互认同对方，才能被称之为家人。’

‘那你和柱间就是家人。’满级把脑袋凑过去：‘以后木叶的大家也会是你的家人。’

‘是吗。’斑似乎笑了一下：‘柱间也这么说。’

满级总是不明白如云雾般隐隐灼灼横隔在千手柱间与宇智波斑之间的事物是什么，明明两族相互厮杀时也能感受到对方任旧坚持着与自己相同的理想，真正建村后却反而似乎有了距离：‘如果还是以一族来区分，组建村子的意义是什么呢？’

‘也是。’宇智波斑说。

满级看看他手里的绿叶，又去看宇智波斑纯黑的平淡眼瞳，有个猜想脱口而出：‘你在迷茫吗？’

宇智波斑并未否认。

明明只是个头矮小的未成年，满级却为比自己更年长的几位之间的相处操碎了心：‘柱间是太忙了才顾及不到你的。’

‘这是和平吗？是我从小想要抵达的理想未来吗？我没办法确定。’斑望着脚下成立不久的木叶忍者村，村子处于初期发展阶段，人们脸上的幸福笑容与宇智波族人的别无二致；来自各个忍族的小孩们在大街小巷中追逐打闹，嬉笑声似乎正在宇智波斑耳畔回荡，‘明明是想保护弟弟才打算组建村子，到底没能护住泉奈。’

满级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同样看见了人们脸上洋溢的笑容，来自一档世界的玩家不知道两人的理想在哪里出现了问题。他正是想要解决问题才会选择战国时间线，宇智波一族会在未来灭亡，但那时候千手一族也不剩几个人了。

他相信千手柱间，相信眼前的宇智波斑，相信二人的理想是一条正确的道路。

‘村子里也有很多兄弟，你保护了想要守护弟弟的兄长和想要追随兄长的弟弟。’满级说：‘你是任何人的兄长，是比你年长之人的弟弟；也是村里老人的孙辈，是那些中忍大叔的儿女，你是木叶所有幼童的父亲或叔伯。’

被他一句话从牢里救出的小孩说：‘守护和平的你，守护着整个世界里所有兄长都想保护的‘弟弟’们。’

宇智波斑许久没有说话。

直到夕阳的余晖披上二人的肩头，他才缓缓开口：‘你是这样想的啊。’

‘我的想法会很奇怪吗？上次这么说的时候，柱间倒是很高兴。’被千手柱间托猫一样举起来的玩家很不高兴，觉得非常丢脸：‘他说让我当下下任火影来着。’

‘哦？’宇智波斑看上去比一开始轻松得多，他饶有兴致的问：‘那你要当吗？’

‘我不喜欢做费力不讨好的事，如果我要坐这种位置，只会按自己的想法来。’玩家满口拒绝：‘我才不要为了别人忍耐，柱间看了肯定会发飙的。’

‘你一直在这么做吧。’斑说。

‘什么？’满级还没反应过来。

宇智波斑看着他：‘为了别人在忍耐。’

满级：‘……’

满级并未回避眼神接触，他微微抬着脑袋，与宇智波斑对视，一点新奇与喜悦在心底蠢蠢欲动，随即又带出来一点回忆起带土、卡卡西和鼬的酸涩感。

玩家从宇智波斑身上品尝到了一丝温柔的味道，透过数据与玩家身份也能被人清晰看到的真实，类似灵魂碰撞般的渺小巧合。

他喜欢被人读懂。

宇智波斑没有发现满级的异样，他还在费解：‘柱间就算了，千手扉间是怎么回事。’

‘这个白毛红眼妖怪教了我很多忍术知识。’提起千手扉间满级下意识绷紧了脸：‘真是奇怪的家伙，怎么会有人对自己刀下的实验体倾囊而受？’

‘你也是奇怪的家伙。’宇智波斑轻哼一声：‘忍界里竟然还有你这种天真小鬼，如果不是有几分实力，恐怕早死了。’

满级双眼发光：‘听上去像是夸赞的话。’

宇智波斑没忍住伸出了手，玩家拥有一头柔顺的黑发，他动作略有几分生涩地拍拍玩家的头顶——泉奈长大之后再也不愿意被兄长摸头了。

‘你夸我对不对，你就是在夸我！’满级连连追问：‘天真是一个贬义词吗？’

‘不算。’斑收回手掌，喟叹道：‘只是这样的性格，会很容易感到痛苦的。’

满级的眼底顶着近乎恨意的爱，他不自知的说：‘我没有觉得痛苦。’

‘是吗。’宇智波斑没有当场点穿，只是说：‘如果有一天连你也感受得到痛苦，那这世界得糟糕成怎样。’

满级想了想，没想明白，只是臭着脸埋怨：‘不要随便拿别人当标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宇智波斑对懵懂小鬼的抱怨发出一阵畅快的大笑，他再次把视线投向正在建设的木叶忍者村，在道路中央看见了一身火影打扮的千手柱间，正冲火影岩上方的两人打招呼，把手臂挥出了残影。

斑努力屏蔽掉大声呼喊着自己与满级名讳冲来的初代火影，对满级发出了邀约：‘待在宇智波，做我的家人吧。’

宇智波斑冲他微笑：‘我来成为你的兄长、父亲和长辈，一起生活下去——我和柱间幼时的理想，一定可以抵达那样的未来。’

烧穿了一个洞的绿叶至今还在玩家的背包里。

三档时期编织给琳的花环所使用的忍术正是在那时研发的，能让植株永生不败。

他们的许诺发自真心，但真心瞬息万变。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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