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带卡带]阿飞の奇妙冒险 第6章 重逢（6）

“我不是故意不联系你的，卡卡西……我、我想不起来了。”

也许是巨石砸坏了脑袋，也许是幕后主使的秘术，当带土从山洞里悠悠转醒时，已经没了一十三年的记忆。他脑海里空荡荡的，连名字也忘了个干干净净。

山洞里还有一位老者，须发皆白，声称对少年有救命之恩。他说带土遇上了山体滑坡，被滚落的巨石碾碎了身体。老爷爷是医忍，对转生和血肉重塑等稀奇古怪的忍术都有涉猎，恰好研究到了瓶颈期，缺乏实验材料，就干脆把带土捡走，在他身上尝试新的义肢技术。

一开始有点疼，不能吃饭，不能起身，半边身体没有知觉，终日里昏昏沉沉，打不起精神。但不出一年，带土就走出了不见天日的山洞。爷爷脾气古怪，阴郁易怒，几乎不与外人接触，和带土说话也不留情面，说他是捡来的小混蛋。但带土依然很感激这位爷爷，他本就乐于帮助老人，更何况爷爷给了他一次新生。

他想不起名字。爷爷叫他阿飞。

阿飞跟在爷爷身边，给他打下手，顺道兼职保镖。某次旅程中他意外开了写轮眼，少年清楚这是血继限界，宇智波一族聚居木叶，绝无流落在外的族人。带土自以为窥见了身世，想要去火之国找回记忆，爷爷却说那只是移植的眼睛。

这不是第一例，近日声名鹊起的写轮眼的卡卡西就不是宇智波。带土将信将疑。

“怪我。”卡卡西沉声道。

“跟你有什么关系啊，笨卡卡！”带土白他一眼，“真是的，我最看不惯你这个样子，你又不是四代目火影，不要把不属于你的责任往你肩上揽——就算你当了火影，也不许这么做！”

自那以后他就睡不安稳，一直做梦，偏偏醒来时什么也记不得。爷爷配了安神药，带土嫌苦，总是偷偷倒掉，淹死了好几株黑白盆栽。

因此这症状一直不见好。带土不以为然。

他在山洞里除了复健和配合治疗外无事可做，只好看话本消磨时间，跟着天马行空的剧情想东想西。按小说故事的展开，带土应该在梦里看清过去、现在和未来。

当然，以上只是带土的臆想。除去新增一双黑眼圈外，无事发生。

直到一年前的某天，他随爷爷在汤之国游历时，撞见了卡卡西。

阿飞没见过卡卡西，但他瞥见银发忍者的第一眼，就知道那家伙一定是拷贝忍者卡卡西。卡卡西受了伤，靠在墙上喘息，鲜血沿着手臂滴下来。潜伏在暗处的忍者还在呢，卡卡西这个超级大笨蛋。带土心想。

他下意识分析起局势，除非援兵及时赶到，否则卡卡西必败无疑。爷爷曾叮嘱他出门在外不要轻举妄动，带土犹豫要不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卡卡西战至力竭，查克拉耗尽，几乎站不稳，发抖的手握紧苦无，毫不迟疑往左眼戳去。他想毁了那只眼睛！带土一股血气直冲头顶，右眼又酸又涨，视野也模糊成一团色块。他下意识发动了万花筒——用卡卡西的眼睛。

那只眼睛在哭。

“万花筒？”卡卡西皱眉。

“嗯，你听过吗？据说是写轮眼的终极形态，一旦开出万花筒，就会掌握独属于自己的瞳术。我的话，是和空间相关。瞳术能把东西吸到异空间里。”带土道。

卡卡西沉吟：“汤之国那时是你……”

带土笑笑：“写轮眼要两只才完整，所以只有我们在一起，才能发挥出它的最大威力！”

他刚开眼，瞳力不足，勉强靠着空间传送保下卡卡西，为此抽干了全身的查克拉，只想倒头就睡。阿飞在藏身处睡到天昏地暗，竟晕晕乎乎地想起了过去的事。

原来他叫宇智波带土。

他得回木叶去。他还要当火影呢。带土心想。

带土决定去找老爷爷告别。他要感谢爷爷这段时间的照顾，但他必须回木叶去。他是不会抛弃同伴的。

但爷爷不放人。

爷爷很有先见之明，他借治疗之便，在带土心脏上刻下了咒印。咒印的功效就是让带土言听计从。他无法违抗老头子的命令。

带土想过自杀，但爷爷下令他不能自杀，他敌不过咒印的力量。

老头子似乎同雾隐有仇，要他去打探情报，带土被迫在水之国住下，以雾隐忍者阿飞的身份。他结识了还未上位的四代目水影，枸橘矢仓长了一张颇具欺骗性的娃娃脸，灵魂却是成年人的。他一眼看穿了带土的伪装，决定帮他一把。

矢仓替他杀了老头子……大概。带土不能确定那家伙真死了。他并未见到尸体，咒印也依旧刻在心口。他不敢回木叶，生怕老头子反戈一击，控制他毁了村子。

他无路可走，矢仓提前替他安排了退路。

诞生于雨之国的晓。

这一组织是近年才出现的，由来成迷，成员成迷，至于究竟有什么目的，矢仓也毫无头绪。他要带土以叛忍的身份加入，做雾隐村的间谍。

晓的首领弥彦有一套自己的人生哲学，他的唯一梦想是世界和平。因此，晓对成员很是宽松，带土完全可以自由行动。

他主要活跃在水之国，雾隐村的暗部严密监视，生怕带土临阵反水。也许是自恃捏着带土的软肋，矢仓倒对他很放心。

前些日子带土总算联系上水门老师，简要说明了这段遭遇，请他来一趟水之国。阿飞左等右等，终于等来了卡卡西。

他一把抱住卡卡西。

“眼睛又进沙子了？爱哭鬼。”

卡卡西替他拭去眼泪。他动作很轻。

带土抽噎：“他们情报部的人很厉害，我心脏上还有咒印……笨卡卡，我是不是回不去了……”

卡卡西不语。

带土向来爱哭，他天生泪腺发达，动不动就掉金珠子，完全不像个忍者。卡卡西几乎以为这是一个美梦，轻飘飘的如在云端，但指尖带土的眼泪是真实的。

右脸的触感并不好，布满凹凸不平的伤疤，一如枯死的树木，毫无生机。这是英雄的勋章。

带土还活着。这就是最大的惊喜。

带土还活着。

卡卡西轻声道：“水门老师现在是火影了，你放宽心，无论有什么问题，水门老师都会解决的。咒印的话也没什么，师母不是很擅长封印吗？而且，琳、琳还在等你呢。木叶永远是你的家。”

带土道：“可是，卡卡西，我……”

他抬起头，神色坚定：“我不想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