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带卡带]阿飞の奇妙冒险 第29章 水中之影(25)

西瓜山河豚鬼是雾隐资历最老的忍者之一；身为第一代忍刀七人众，大刀鲛肌之主，河豚鬼的实力远超寻常上忍。他长发及腰，如香橙味的瀑布，又如长势喜人的藤本植物，眼睛小而亮，牙齿尖利，不怒自威。

鸢道：“我自然是奉水影之命行事。”

河豚鬼犹疑道：“矢仓大人？”

鸢以卷轴为媒，通灵出一柄长刀。锐如千本，细如银针，握柄处缠绕着一层绷带，尾端系有亮闪闪的钢丝，蕴含着庞大驳杂的查克拉波动，正是七忍刀之一的长刀缝针。

“矢仓大人已取回遗失在外的四把忍刀。”鸢沉声道，“他任命我为长刀缝针之主，也即第二代忍刀七人众。满月前辈的工作，暂且由我接手。”

第二代忍刀七人众？河豚鬼暗自冷笑。能夺回被木叶收缴的忍刀，还算有些本事，但也不过如此而已。枸橘矢仓继任不过一周，尚未站稳脚跟，就敢大刀阔斧动旁人的蛋糕，只怕要撞上铁板。雾隐几十年的规矩，不是他区区一个三尾人柱力就能打破的。

河豚鬼面上不显，只道：“倘若就此封闭雾隐，情报部的许多工作难以交接，还请你延后一日，我自会向水影大人禀告。”

鸢不假辞色：“我稍微有些怀疑——你究竟受到谁的指使？是元师，还是木叶村？”

河豚鬼怒道：“你怀疑我通敌叛.国？”

他怒不可遏，毛发直竖，如一根根骇人的长鞭，瞬息之间便可取人性命。鸢仍旧不为所动，只冷冷道：“既然我敢正大光明公之于众，自然掌握了决定性证据。可怜元师长老识人不清，至今仍被你蒙在鼓里。”

鸢自袖口摸出一封信笺，封面空空荡荡，既无收信人也无落款，但西瓜山河豚鬼已冷汗涔涔。数日前，他确实曾写下一封密信，交由忍猫寄送出村。河豚鬼向来行事隐秘，又有情报部的职务，正所谓灯下黑，绝不会有人怀疑忍刀七人众对雾隐的忠诚，就算有此苗头，他也会早早掐灭。

消除证据通常有两种方案，杀人灭口只是下下策，颠倒黑白、混淆是非才是最合理的做法。林檎雨由利向来桀骜不驯、好恶分明，能指使她做事，实力必然非同一般。河豚鬼并无把握悄无声息解决掉这群人。再者说，他相信自己的通灵兽——鸢极有可能是在虚张声势。

在场十数名雾隐暗部，都是活生生的人证。

西瓜山河豚鬼心念电转，不退反进：“我对雾隐忍者也算熟悉——你究竟是哪里来的间谍？”

他既然敢这么说，自然有所倚仗。河豚鬼终究是掌管情报的忍者，对雾隐忍者名册烂熟于心。除天生童颜的枸橘一族外，雾隐忍者大都高大威猛，以身高而论，这家伙顶多十四五岁。少年身材，黑发黑眼，实力强劲，查克拉充沛，偏偏藏头露尾，不肯以真面目示人——雾隐并没有这种人。

“雾隐可没有你这一号人物。你又是如何取信于矢仓大人的？”河豚鬼冷冷道，“莫非是幻术？”

话音未落，他已出手。发辫化为铺天盖地的千本，直冲鸢而来。鸢起手一式巳印，吐出一道火墙，火焰熊熊，将锋芒毕露的千本灼烧殆尽。

河豚鬼道：“人在危急关头，往往会使出最擅长的术。就我所知，雾隐几乎没有主修火遁的忍者。如今证据确凿，你还要狡辩吗？”

“怎么？改修火遁就是通敌叛国不成？”雨由利不由冷笑，“雾隐历来能者居之，就算他不是水之国出身又如何？”

河豚鬼厉声喝道：“倘若心怀坦荡，又为何要藏着掖着？”

河豚鬼的发辫骤然伸长，一如章鱼的触须，柔软灵活，矫健有力，表面上试图摘除面具，实则瞄准鸢手中薄薄的信纸。鸢冷哼一声，身形闪现，只留下一道残影。速度之快，比起瞬身止水也不遑多让。

他站定在河豚鬼身后，冷冷道：“你本该死在第三次忍界大战，之所以能活着回来，不过是同木叶签订了叛村条约。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既然胆敢叛村，就要承担后果。”

鸢抬起左手，并拢五指——这是雾隐暗部的手语——动手。

河豚鬼临死前所见的最后一幕，是汹涌澎湃的滔天巨浪。鲨鱼状的水弹来势汹汹，他甚至没有时间抽出鲛肌迎战。这是来自身后的水遁忍术。

背叛他人的忍者，终将遭到他人的背叛。

*

西瓜山河豚鬼通敌叛国，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人证物证俱在，再无翻案可能，大刀鲛肌由他的亲信干柿鬼鲛继承。元师长老与河豚鬼交往过密，不幸受到波及。

矢仓微笑道：“元师大人，我曾以为您是德高望重的长老，必然处处为雾隐着想，但如今我也不敢笃定了。雾隐正值百废待兴之际，攘外必先安内，我必须排除所有隐患。”

“我依稀记得，你的某位得力助手，似乎和水影辅佐之一的青关系很好？我稍微有些疑惑，本该由水影处置的琐事，长老团为何要劳神费力过问？”

元师宝刀未老，精明不减当年，论武力他绝对无法匹敌三尾人柱力，唯有避其锋芒，闻言只冷笑道：“矢仓。你这是自取灭亡。”

*

自取灭亡与否，还要让时间来见证。

矢仓召集长老团与部分雾隐忍者，宣布重修忍者条例。有西瓜山河豚鬼杀鸡儆猴，长老自然别无二心。矢仓决定把忍者的工作摆到明面上来——从今往后，不再有毫无来由的杀与被杀，不再有暗部作威作福，不再有令人夜不能寐的血雾之里，一切事务都将参考新编的忍者条例。

为确保条例的实施，雾隐村彻底封闭，没有矢仓大人的授意，任何人不得进出。忍者的任务本就由忍村下达，雾隐不再接手水之国以外的任务：他们的新任务是重建雾隐。这需要每一位忍者的努力。

水影辅佐青歇业在家，无梨甚一郎称病不出，鬼灯满月包揽了水影楼的文书工作；桃地再不斩带回了雾隐地区人口的最新研究报告，矢仓为他拨了一笔款项，让他想方设法改善平民的生活，合并田地，统一播种收割并进行二次加工；林檎雨由利携一队忍者出海，剿灭雾隐周边四处劫掠的海盗；干柿鬼鲛负责惩戒违反条例的忍者，维护雾隐的秩序；鸢则是水影护卫，但似乎总有诸多任务，神出鬼没，形迹难觅。

在带土看来，若要从根本上扭转忍者世界的格局，最关键的举措有二：一是向忍者灌输新的理念，忍者不是工具、不是兵器，而是独立的人；二是改善忍村乃至国度的生活条件，让人们懂得做蛋糕而不是抢蛋糕。

雾隐是完美的试炼场——假如数十年后雾隐依然繁荣兴盛，那么他不惜使用铁血手腕，也要把整个世界改造成雾隐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