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带卡带]阿飞の奇妙冒险 第10章 重逢（10）

事情究竟是如何发展成这样的？宇智波带土困惑不解。

起初一切和他设想的一致，水门班重逢，惨白的神威空间多出一抹色彩。琳和四代目都来了，卡卡西跟在身后，无精打采，却偏偏逞强装出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琳跑得有些急，险些摔倒，带土顺势握住，那只手白净又柔软，滑腻腻的如牛奶从指缝间溜走。十六岁正是最美的年纪，再多的词汇也无法描摹出她半分魅力。

琳为他卸下那张面具。

带土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他张了张嘴，一言未发，垂下脑袋。

琳抚摸上带土的眼睛：“怎么又哭了。”

泪水决堤，他却恍然未觉。直到琳出言提醒，少年惊觉满脸湿润，猛然松开手，后退几步，拧过头，硬生生把眼泪憋回去。

……他不想哭。

少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琳道：“带土。别逞强了。我看着你呢。”

带土有张娃娃脸，眼睛又黑又亮，虽然个子高，却向来是水门班里最显小的那个，村里的爷爷奶奶都很偏爱他。他曾经不吝惜笑容，笑起来时就像太阳降落世间。

他突然忘了应该怎么笑。

笑分明是最简单的表情，眯起眼睛，咧开嘴角，露出牙齿。但他笑不出来。他笑得不像宇智波带土。

琳一把拽住带土的手：“走吧。”

然后，他，影级实力，做梦都要掀起腥风血雨的神秘面具男，被琳按在地上，检查身体。少女没有收敛力道，疼得他眼角抽搐。琳和卡卡西一人一边，锁住他的胳膊，带土试图以阿飞的声线尖叫非礼，方开口就被琳白了一眼，出师未捷身先死，再也说不出半个不字。那身晓袍被剥了个干净，底下还有不少衣物，里三层外三层包裹得密不透风，比不能见光的吸血鬼还过分。

他厌恶这具不伦不类的身体，惨白的躯干，被山石碾过的疤，这一切都太过显眼，不能暴露在日光之下。

琳一定会露出怜悯的神情。他想。他竟沦落到靠装可怜度日。

琳是位出色的医忍。她的手很稳。

她按了按带土的右臂：“这是……”

带土道：“老头子安的义肢。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呃……如果胳膊断了，它自己会长出来。是不是很神奇？”

琳沉声道：“你断过胳膊？”

带土选择保持沉默。

琳带了许多卷轴，通灵出一堆医疗器械，最大的那个比两个带土还高。他无路可逃，只好接受全方位检查，万幸仪器更新换代后速度也快了不少，不用遭受长达几小时的酷刑。

琳道：“带土，虽说你不会饿，但也要好好吃饭。我会看着你的。”

她送给带土一瓶特制的眼药水，据说是专门针对卡卡西眼眶里的那颗写轮眼做的，上一位实验者用事实证明效果不错。带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眼神飘忽，讪笑无言。

琳不是世家出身，没有专人教导，水门老师也不通医术，只有自己摸索。医疗忍术并不简单，正相反，医忍需要对查克拉的细致操纵，以及庞大的知识量。少女怀着济世救人的梦想，这个梦想从未动摇，只是她心里有了卡卡西和带土。写轮眼是礼物，也是负担，非宇智波向来无法移植，卡卡西是唯一的例外。

她想，因为带土很喜欢卡卡西，所以那只眼睛才会拼了命想要留下来。因此，琳也想助他一臂之力。

写轮眼在帮助持有者获取超凡力量的同时，也在消耗着人的精神和血肉。她要解决这个问题。

这就是宇智波带土第一日的遭遇。

尽管不符合原计划，但尚在他能够接受的范畴。

神威空间不再是一片纯白。卡卡西硬塞了许多毫无用处的东西。记载着花里胡哨忍术的卷轴，甘栗甘上新的甜品，符合人体工程学的新面具，足以让带土滚三圈的木床。等到他问起来，又推说是这是琳的请求。

笨蛋卡卡西。带土心道。说谎时不要瞪着一副死鱼眼，分明就是在心虚。

琳每晚都会来一趟，帮他检查身体，顺便取一点白绝细胞。她听说这种义肢可以抵消写轮眼的负面作用，也许这就是研究的突破口。

四代目公务繁忙，难以抽身，只同他见过几面，也大多是影分身。他们公事公办地谈过几次，波风水门既欣慰于带土的成长，又愧疚他没能保护好昔日的少年。

四代目其实是很现实的人。宇智波带土自认也是。

几天后玖辛奈也来了，给他带了份爱心便当，然后狠狠地揍了带土一顿。神威空间里用不出神威，习惯了虚体化的少年只有抱头鼠窜。

“本事大了是吧！”玖辛奈怒吼，“还跑？让我看看你的体术长进了多少？”

她捏住带土的胳膊，满面怒容，红发竖起，比捏豆芽菜还轻松。带土不信邪，挣扎一番，没能逃出血红辣椒的手掌心。

玖辛奈把手放在带土胸口，试着放出一点查克拉。带土面色惨白，高呼非礼，“救命啊师母出轨啦”，如愿以偿收获一个暴栗。

玖辛奈敛去笑容，道：“我解不了咒印。”

漩涡一族擅封印术，她也可以试着压制咒印，但这终究只是权宜之计。若要永绝后患，还需耗费不少时日研究一番。

带土早有预料。咒印若能轻易解除，他也用不着算计卡卡西。

卡卡西起初风雨无阻，每日在神威空间修习忍术。后来他大概是任务在身，二十四小时连轴转，熬出一对黑眼圈，渐渐也很少来了。

一切都已踏上正轨——并没有。

这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秋日。雨之国阴雨连绵，晓袍沾了一身雨水，几片秋叶黏在上面，映衬得云纹越发鲜红。带土盘腿坐在地上，练习忍术的结印。

空间扭曲，卡卡西一跃而下。他没穿木叶上忍马甲，而是套了一身夜行衣。

卡卡西抱臂：“带土。”

带土道：“笨卡卡！你最近在忙什么啊？黑眼圈这么重？”

卡卡西道：“在准备任务。”

带土道：“什么任务？……唔，不能说就算了。我也不关心！”

卡卡西言简意赅：“卧底。去晓当卧底。”

带土眉头一跳。

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计划的某一环似乎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