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同人]氤氲寻道 第6章 借题霞绮缄情重

幽若已经好几天没回来了，这让青璃有些担心。这么个好孩子，不会就被这么毁了吧？明明不想害她的。她想了想，觉得还是观微一下比较好。虽然当今仙界任何仙观微定是会被她发现的，但用神息就不会了。但意外的，她其实就在附近。

长留又西二百八十里，曰章莪之山，无草木，多瑶碧，有兽焉（章莪山没有草木，有许多清澈的溪流，还有野兽）。那里有女娲神的五匹神兽，分别为坐骑九彩天凤、左护法蛇中女帝白矖、右护法万蛇之神腾蛇、后护法麒麟和前护法狮兽白泽。这倒是让她想起来了，女孩子应该都是喜欢漂亮的动物的。她这么想着，带着前一阵刚捏出来的九尾天狐哼唧向章莪山飞去。虽然这只比其他几只笨的不是一星半点，但也正因为笨，可以用来当宠物。

幽若坐在地上，红着眼，却怎么也抬不起腿。她先前并不知道这里，只是看着近在咫尺的长留，又自觉没脸回去，便绕着结界飞，偶然发现了这么一座小岛屿。脚落地后，才惊觉四周那五颜六色的大山竟是神兽。神兽们站起身子来，将她团团围住，上下打量，一度让她觉得被吃了魂飞魄散也好过回去当掌门。而那些神兽们却并没有动手。其中一只狮子将头伏在地上，垂下眼帘，看了看她腰间的掌门宫羽和掌门令牌，又闻了两下，便兴趣缺缺的走回原地，趴下假寐了。其他神兽见它趴下了，也都又回到原地，宛如五彩高山般一动不动。而她幽若又何等聪明，自然明白自己又是因为是掌门才捡回一命。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更觉气恼。连死都不给个痛快不成？她这样的玩意，根本不配存在于六界，要留她性命做什么？

青璃到来时，若非诸多神兽都站起来，迎了上去，幽若压根没有注意到。这些神兽果然是女娲上神的神兽。她想自己该说些什么的，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两人之间悬亘着六界世仇，又该如何开口？但电光火石间青璃已经搂住了她的脖子，用内力说道：“你再不回来我都快忘记包子的味道了。”

一出口竟然是这句话？她知道自己的身世，知道这血海深仇，自己应该是天底下她最讨厌甚至是想杀之而后快的人，但一开口竟是这句话？！聪慧如她脑子也转不动了，矗立在原地，好似被天雷劈傻了一般。青璃自然是能堪透她的心的，却故意又提包子的事，希望她帮自己去拿包子。她问为何是自己，谁知等来的答案却是那两位师兄怎么看都不像会帮忙跑腿的样子。而哼唧大概也饿了，竟又如第一天相识一般将幽若整个头吞进了嘴里。青璃一边将她的头拔出来，一边又在一旁打边鼓，说哼唧都饿瘦了。

被青璃牵着手回到云宫，她在上神的床上坐了许久许久。她甚至有些埋怨自己怎么还有脸回来。长留是她的谱系，她是长留的神祇，而自己是她的仇人的玄孙女。自己那高王父是一切的始作俑者，而仙界长老们，名号越响，就越有可能是帮凶。自己小小年纪就能闯出名堂也是多亏了这身份，多亏了这罪人的后裔的身份！何其讽刺！亏的自己还训斥两位师兄，骂他们逢场作戏，却不想自己更甚。

见她心情没好转，青璃有些头疼。其实，靠着那些跟着她现学现卖的撒娇本事，总算是让她半推半就的回来了，但心却没回来。现下这种情况，故意说些不冷不热的话反而不好，但如果太过深入主旨，那岂不是在责备她了？想了想，她开口道：“既然我们该算是仇人吧，那你喂我吃包子，我爱吃你带来的包子，是不是都在腼颜事仇？既皆为腼颜事仇者，又何须规行矩步。时光荏苒，我终是再过几年又要去陪伴哥哥的。双凫俱北飞，一雁独南翔。下次将醒未醒时，不知前来迎接之人为何人。难道要如那凡人一般，待到鲽离鹣背之时才抱憾终生吗？”

幽若吸了吸鼻子，说道：“可笑他们竟然不承认。我让他们复活建木，他们竟然说这只是一棵老死的仙树而已。”

她似是想捉弄一下这丫头，问道：“那你又凭什么认为我说的才是真的呢？”

幽若明显愣了一下，回答道：“因为您说的不像是假的。”

她轻笑一声，反问道：“那他们露出了什么破绽让你认为他们在撒谎？”

被这么一问，幽若倒是愣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玉帝不承认，她大吵大闹，负气回长留，却从来没想过为什么就认定一定是玉帝在撒谎。

青璃继续问道：“难道就因为是我先说的，你就认为我说的是真的？凭你的修为，应该明白有些人最擅长的便是恶人先告状。万一，我是那样的人呢？”

她赶忙反驳道：“上神您肯定不是。如果您都是坏人，那这六界都可以不存在了。”

她调侃道：“那万一我贪恋包子的味道，改变了主意，就如你师兄所说的那样，那我是不是就变成坏人了？”

幽若依旧摇头，说道：“您既然没犯错，那自然有决定自己命运的权利。若您都不愿意救这六界，那便是这六界的错，不是您的错。您愿意出手相救是福分，不愿救才是本分。”

她走到门口，抬头看天。同样的话，已经有多久没听到过了呢？那日，长留三尊以防止她成为第二个妖神为借口所做之事，留下的伤，虽永远也好不了了，但似乎也没那么痛了呢。她倚在门口，缓缓道：“说不定，你不是那贼子的后裔也说不定呢？”

幽若“哈？”了一声，眨巴了几下眼睛，却迟迟没等到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