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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从打秋风到暴富 第28章 宝玉

作者:慕容六六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0-17 01:12:35 来源:文学城

小女儿家的心思全都挂在脸上。林芷漪在心里发笑,再回头看看沅儿,也一样噘着小嘴。

待几人到了黛玉住处,杜若和忍冬一起开了箱笼,先将要送给各屋长辈、几位姑娘的东西取了出来。

“给迎春姐姐、探春她们三个的;还有凤姐姐、宝姐姐、珠大嫂子的,别弄错了。”

不一会儿,桌子上便堆了满满当当,从笔墨纸砚,到绸缎、团扇、珠钗、珍贵药材,连赵姨娘和贾环都考虑到了。

史湘云坐在一旁,瞧那两个丫鬟眼生,应该是从林家新带来的,外头还有两个粗使丫鬟。

都说她是侯门千金,可侯府早就每况愈下,叔叔婶子能养大她,已经没什么可指摘的。

到底还是有爹在好啊!

外人面前她素来像个小子,唯有独处时,每每想起爹娘还在时的一点残存印象,心里有点发涩。

湘云低着头,手指在小几上画着圈。

“这个,拿去给那个姓史的!”

湘云闻声猛然抬头,见紫鹃已经捧着一样东西笑盈盈走到她跟前。她定睛看清楚,忍不住“呀”了一声。

这是个木头雕的小房子,巴掌大的两层楼,刻得惟妙惟肖。

紫鹃道:“这门窗还能打开。”

湘云小心翼翼用手一推,果然门就开了,不曾想里面做得更加精巧,有几个少女吹拉弹唱,或吃东西、读书、小憩,神态各异,栩栩如生。

“真的是给我的?”

“这儿除了你和老太太,难不成还有别的姓史的??”黛玉没好气道。

湘云怪难为情的,“林姐姐你对我真好,我错了,刚才不该挤兑你。”

黛玉轻哼一声,“你是看我给你也带了好东西,才说这话吧?”

湘云被一噎,刚想辩驳,又怕说错了反又要被黛玉反唇相讥,只好咬了咬唇。

“嗯哼!”

有人迈过门槛走了进来,湘云探脖一瞧,见是林芷漪,又见黛玉欣然迎上,亲热地唤了一声“漪姐姐”。刚刚那会儿她心里是嫉妒酸意,这会子黛玉的坦荡、替她考虑,自己先在花园里说话口无遮拦,惹得林姐姐不高兴,又给她堂姐甩脸色。

人家姐妹亲热,一来是同宗同族的林家人,自己八竿子打不着;二来,那位漪姐姐可能对林姐姐更好吧!

林芷漪本来是听了乔氏的建议,来给史湘云也送一份见面礼。谁知刚到门口,就听到这对话。

她忍不住责怪黛玉道:“你这个人吧!真是言不由衷,表里不一!做了就做了,惦记就惦记,在意就在意呗!做什么遮遮掩掩、拉拉扯扯的?”

黛玉微红了脸,轻轻啐了一口,道:“呸!谁惦记她了?”

林芷漪一脸正经,眨巴眨巴眼睛道:“你呀!不是你在济宁与我下船逛街市的时候,一眼相中这个的吗?你当时眼睛都看亮了,说什么湘云肯定喜欢。”

黛玉的脸颊被桐云晕染,像擦了胭脂,嗔怪道:“就你多嘴!”

林芷漪不以为意,笑了笑走到湘云面前,“你林姐姐是真心对你们每个姐妹的,我这初来乍到的,才是客气巴结。小地方小门小户来的,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云姑娘可别嫌弃。”

此时的湘云已经全然没了一开始的偏见,因着林姐姐,对林芷漪也多了分尊重客气,忙道:“不会不会!”

林芷漪给史湘云的是一副璎珞耳坠,还有一瓶反转巴黎。她是打定了主意,人走到哪儿,就把广告打到哪儿。史湘云是个爱说爱笑的大嘴巴,若是她喜欢,很快就整个圈子皆知了。

果不其然,粉色圆滚滚的小罐子,上面十分本土化地幻化出了京城钟鼓楼的图案。史湘云一看到就眼前一亮,迫不及待地打开瓶盖,香甜如糖果和不知名果子的香气就在人前弥漫开来。

“呀,真好闻!”

“是啊!”

史湘云和翠缕都发出了由衷赞叹,因为紫鹃她们已经在扬州见识过了漪姑娘有各式各样的香露,便也不稀奇了,但也都觉得很甜很让人愉悦。

从各人的反应来看,林芷漪发现对于少女来说,这种香香软软的果香,比花香调更受欢迎。

“谢谢林姐姐,漪姐姐!”史湘云惊喜又稀奇地向她打听,“漪姐姐,你这香露是从哪家胭脂铺子买来的?是姑苏的还是扬州的?”

林芷漪道:“是我自己做的。”

史湘云惊得瞪大了眼睛,“这些竟是你做的?”

林芷漪微微弯了弯眼睛,“做着玩儿罢了,难登大雅之堂。不过是自己用用,姐妹间送送。”

雪雁忍不住道:“才不是呢!姑娘的香露在扬州……”她刚想说,在扬州千金难求。很快被紫鹃暗示不要说的眼神给制止住了。她想起来,漪姑娘也是官宦人家出身的千金,并非商户人家小姐,说出去不好听的。于是只得改口道:“送给过扬州知府家的姑娘,也很得她的喜欢。”

史湘云爱不释手,闻了又闻。翠缕和其他几个丫鬟也都凑了过来,饶有兴致地议论纷纷。

林芷漪在心里想道:看来这瓶反转巴黎是真的很斩少女了。她记得在现代,这瓶香水比起斩女,其实更斩男。

正想着,已经有人循着屋里的欢声笑语走了进来。

“林妹妹,你何时到的?门房还和我说要快申时时候。”

门上珠帘碰动,发出悦耳声响。贾宝玉刚刚下了学,本就一天都没心思听先生讲书。刚离开私塾,听茗烟说林姑娘已经到府里了,便大步加小跑,紧赶着往这里过来。

还未进门就听得屋里一通女子的欢笑。他想起湘云也是住在这里,她们两个去年就常在一起玩,这下更热闹了似的。

林妹妹不在的日子,家中冷清又死气沉沉,成日里都恹恹的。最近又逢上薛蟠的事,他母亲、薛姨妈还有宝姐姐,更是愁容满面。家里也只有探春、并自己院中几个丫鬟还能同他说说话了。

待迈进了门,宝玉一眼便看见了自己朝思暮想的人。他原听家里的人说,林姑父恐怕是不大好了,日日担忧林妹妹会因此而伤心过度累了身子。

没想到一年没见,林妹妹身量更高了些。未见憔悴清减,反倒气色较之去年好了许多,依旧那么出尘脱俗。却好像和以前也不大一样了,似乎褪去了几分稚气与孤傲,多了一些沉静从容,宛若神女。

二人相见,心里不免各有悲欢心事。宝玉更多是欢喜高兴,黛玉却油然而生一点悲凉怅惘。

在离家来之前,林如海也向黛玉含蓄地点了点少女的心事。

他言明自己正在相看留意,为她她寻一个心意相通,彼此中意的夫君。

黛玉初听到时,心里五味杂陈,不由攥紧了帕子。因为年幼丧母,又没有长姐长嫂,女儿家的心思从来无人可诉说。更无人与她说这种悄悄话。

她很小便到了贾家,和宝玉在老太太那里一同长大。书中所说的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也不过如此。她从未深思过她对宝玉的情感到底是怎么样的,因为两个人都还不大。这样的情愫仿佛隔着朦胧的轻纱,如梦似幻,不戳破,就很好。

可当林如海和她说起这些事时,黛玉才意识到,原来婚姻大事并不远了,她也不小了。现在不一定会定,但很多和她差不多大年岁的姑娘,家里都会去挑选人选。然后她就会像漪姐姐那样,忐忑待嫁,也许并不喜欢那个人,甚至不认得。

林如海看出了女儿的心思,宽慰她道:他定会为她选个最好的夫婿,兼具相貌,家底、人品、前途,最好人丁简单,公婆姑子好相处。不让她将来吃亏受挫磨。

黛玉知道,娘嫁过来,是没有受过什么婆媳挫磨的。祖父祖母走得早,无人因娘生不出儿子而苛待她。她与父亲琴瑟和鸣,心有灵犀,爹爹博古通今,中过探花;娘出身国公府,懂琴棋书画。他们二人如神仙眷侣一般。

林如海知道自己虽侥幸捡回一条命,但必须把女儿归宿安排好,于是便没有兜圈子,直言道:他考虑过和舅兄家亲上加亲。

黛玉没想到林如海会直言不讳,竟真考虑过宝玉。

但父亲接下来的话,令她深思:一来宝玉年纪相仿,彼此熟识,也算知根知底。二来即便荣府不如以前,但有道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远比普通清流人家强。

只是荣府人多复杂,人心涣散,和他们林家的诗书传家不同。他打听过了,贾家除了贾兰,子侄无有出息。

诚然公侯之家往往后辈平庸,这样坐吃山空的富贵闲散公子很多,只是嫁给他们的女子就苦了,恐怕多得嫁妆贴补,应付人情往来。若丈夫不上进,婆婆不免责怪。最要紧是,万一一朝得罪天子,全家受牵连,那便是天塌的命运。这样看来,还不若嫁到清流人家,过得舒心安宁。

林如海最后道:不论她最后如何抉择,他都会如她所愿,最要紧是希望她过得好。不过少女怀春的绮思,会使得自己看人看事情不真切。婚姻大事最终还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黛玉回去后又是辗转反侧思量。虽心里不免怅惘,却也知父亲说的不无道理。

她何尝不晓得珠大嫂子和凤姐姐的不容易?也不是感受不到二舅母对自己并不喜爱,更何况她还有个中意的外甥女宝钗。

此时宝玉站在她面前,她还是高兴的,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不会减,却不会像先前那般喜怒都和他牵绊。

“你来啦!”黛玉微笑着问好:“今日顺风,到得早了些。”

宝玉自然不明就里,只满心沉浸在重逢的欢喜。又看到一屋子从林家带来的礼,还有好几个眼生的姑娘,个个都跟画上下来的人似的。

“这位姐姐,可就是林妹妹的本家堂姐?”

黛玉笑道:“正是呢。这是林芷漪,漪姐姐。这是我二舅家的表兄宝玉。”

宝玉倒是嘴甜懂礼,忙与林芷漪微微欠身行了个平辈礼节,道:“漪姐姐好!”

相貌俊美的公子,动作如行云流水,举手投足也透着公府大家的贵气,林芷漪隐约明白了为何在书中,贾宝玉是一众女子堆里的香饽饽。

她也浅笑示意,“宝玉。”

宝玉本想细问这名字,却被湘云手中的香露深深吸引,“云妹妹拿的什么?真真好闻!是佛手柑吗?还是梅子?茉莉?牡丹?龙涎香?”

林芷漪惊呆了:没想到贾宝玉竟是天生闻香识材的圣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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