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从打秋风到暴富 第21章 雪雁

林芷漪忙轻轻拽了拽黛玉的袖子，重又讨好道：“好了好了，告诉你便是。真不理我了呀？”

岂料黛玉并不答话，反而冲墨香说道：“你去拿支笔来，照我画幅画，让你们小姐猜去！她爱猜谜呢！”

墨香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二位姑娘快饶了我吧！我这笨手笨脚每日做活也就罢了，现今还要学那等风雅事！千错万错是这寄信不写字、偏要打哑谜之人的错，也不晓得是哪个杀千刀的戏弄人，赶明儿让我见着了，非得好好教训一顿。”

“你会有这个机会的。”林芷漪将画纸对折，重又塞回到信封里。

墨香不明所以，仍旧稀里糊涂，将要问，见蓼蓝在门口，说是老爷喊漪姑娘过去呢。

林芷漪跟着蓼蓝来到松雪斋，见乔氏也在那里，好似刚哭过，面上却不见忧反是高兴。待她进来，乔氏忙招招手，笑着道：“是你爹从前的恩师徐阁老寄信来了。”

这么快？

仔细一想金陵离扬州也不远，寄信过来当然是快的。但更令林芷漪惊叹的是沈珣这个人办事的果决，和面上的温润全然不同。

林如海道：“你可能不知个中缘由，朝堂之事复杂，大伯伯也不与你细说了。总之，你爹爹当年因他而被贬官。不过徐阁老这些年也不易，生怕自己连累他人，是以先前相熟之人都不曾联络，只在老家乡下闭门不出，读书种田；如今起复，他听说了你们家的事，大为心痛，已与县令言明实情。待过几日，你和你母亲回到家中，自有官府和族中耆老为你们做主。”

“娘！这么说，我们可以拿回爹的那份祖产了？”林芷漪喜出望外。

乔氏也连连点头，说着又泛出泪光。

林如海看着喜极而泣的母女二人，先前的一些打算不由也在心里变了些。“弟妹，过几日你们便可回姑苏去，我会派傅安跟你们一同去一趟，将家产的事料理好。不过眼下有一事，倒要和你们商议。再过半月，我便要和秦姜子去往蜀地，到时候玉儿还是要由我那侄儿贾琏送到她京城外祖家去。你们还要一道去京城吗？”

林芷漪明白过来。

先前是沈家拖延，俱不提迎娶。如今已见过沈珣，不论明年是否来娶，应当都会有个交代。现下父亲的财产也能拿回。那对她们而言，也就没有了非去京城不可的必要。

住在扬州这段日子，和黛玉相处得已与亲姐妹无二。这么一想，她心里突然有点怪舍不得的。更何况，若要放黛玉一个人回那吃人的贾府里去，她也实在放心不下。旁人没有上帝视角，但她是知道原书发展的。

她向乔氏看看，乔氏却对她温柔笑笑，又转而同林如海道：“我家这大丫头，一向主意大，莽撞有余，稳妥不足。沈家如今是高门，将来她若嫁过去，我怕惹人家笑话。若大哥不嫌她给您那岳母添麻烦，就叫漪丫头在出嫁之前，去跟玉儿做个伴儿，也能在国公府跟着长长见识，学学规矩。”

林如海听出了话里意思，“那这么说，弟妹你是不打算这趟跟着一道去了？”

乔氏站起身，客气地笑道：“我和沅儿就不去京城了。若官府和耆老能做主重新分家，我们能有个宽敞些落脚的地方。再用手里的余钱买个田、铺子什么的，过日子不成问题。”

林如海笑道：“那都是后话了。若两个孩子明年真成婚，从婚期到彩礼、下聘，诸多事宜沈家都得和你这个亲家母商量。派个人到姑苏去，一来一回多有耽搁，远不及在京城来得方便。我正打算让傅安在京城置办为玉儿置办一处宅子，将来若为她定下的夫婿是京城人士，有宅子也方便些；若不留在京城，那寸土寸金的地方，出手只会赚不会赔。到时你们搬过去先住一段时间，空着也是不好的。至于漪丫头出嫁后，你和沅丫头是去是留，届时再定夺。”

乔氏听了林如海一席话，觉得也颇有道理。只白住别人宅子，到底心里过意不去，再三要按照市价当做租赁。林如海知道不应下恐怕乔氏是不会住的，于是便应允，打算到时候让傅安随便收下一点表个意思就行了。

林芷漪本来想劝劝乔氏和她一起留在京城。但仔细一想，乔氏有这样的想法也很正常。自古人都是安土重迁，能留在家乡，有族人照应，谁都不愿背井离乡。她不打算硬劝，给乔氏多些时间思量。

临近八月十五，园子里的桂花开满庭院，芬芳馥郁，香气扑鼻，将今年以来林府上下的阴霾一扫而空。对林芷漪一家来说，徐阁老带来的好消息，也足以令她们振奋畅快了。

乔氏打算明儿一早便收拾行李回姑苏去，省得夜长梦多。

见是林府的宝珠帮着王妈妈整理衣物，林芷漪好奇问道：“墨香呢？”

王妈妈将熨烫好的衣物叠好，眯了眯眼笑道：“小姑娘家贪嘴又贪玩，今下午听我说这两日便要离开扬州了，和玉儿姑娘屋里的小丫头雪雁、并张嫂子一同街上去了，说是去给姑娘买些什么斋的月饼。”

林芷漪也忍俊不禁，古代女子出门机会少，能有到外地的机会，也怪不得谁都想走走看看。

快到傍晚，才听到院子门口有了墨香的说话声，身后有雪雁跟着。两个女孩差不多大，在自己府里，并不像在荣府里头担心自己太过聒噪而给姑娘丢脸，要自在上许多，是以二人叽叽喳喳说了一路，到院子门口也不曾消停。

才进了屋来，王妈妈便赶忙过去接应，一边念叨着：“老天爷哎！也不是多高个人，怎的就买了这么多的点心回来？这是要把点心铺子开到家里不成！采买也不叫个小厮婆子搭把手？”

墨香确实走累了，但正在兴头上，“张嫂子陪着，原没想买多。但雪雁姐姐想着没两日我们就走了，便特意关照张嫂子多买些，让我们带上。”

雪雁笑道：“我哪里能有这个主意？是我们姑娘的意思。这也不是全给你们的，你们留下些，挑些新鲜没吃过的花样。剩下的，我再给月白姐姐送到老爷那里去。”

月饼热乎，混合着花瓣的清甜香气，林芷漪被墨香塞了一块在手里，心里也不禁暖融融的。想黛玉在那荣府中，被送个宫花还是最后一个。明明薛姨妈按照先客后主的顺序安排好了，周瑞家的偏要自作聪明最后才送给黛玉。是她真的不懂吗？一个王夫人的陪房，在贾府下人里很有地位的精明人，怎么可能不懂这些礼数？不过是打心眼里的轻视罢了。

林芷漪放下月饼，同雪雁道：“多谢你家姑娘了，我一会子吃完饭，就过去她那边。”转而对墨香吩咐，从那妆奁匣里取出了一瓶香露，递到雪雁手里，莞尔一笑道：“你陪我家这小丫头逛了一下午，定是脚也酸了累了。若要真分离，她可真就舍不得你呢！明儿我们回姑苏去办点事，再过些日子，还和你们姑娘一道上京城。”

雪雁顿时眼睛一亮，“真的吗？漪姑娘你们也上京城？”

林芷漪笑道：“是呢，要到玉儿外祖母府上叨扰些日子。”

雪雁乐了，“那可好了，我们姑娘可有伴了！我们姑娘都是掏心窝子对人，可旁人未必这么对她。”她知道自家老爷的病是漪姑娘想法子求到了一位神医才治好的，所以眼下看林芷漪也充满了感激与感恩。

再低头一看林芷漪递给自己的香露，更加欢喜。她听说了上回在万妍阁，后来漪姑娘一瓶子香露让那位冯大人愿意出五十两来换，她在贾府比不得紫鹃这样的大丫头得倚重，昂贵的胭脂水粉平常自然是挨不上她的，没想到林芷漪竟然送给了她。

她小心翼翼地捧着那瓶子，见是个淡橘色的琉璃瓶子，瓶子上有花的图样，和她们姑娘那瓶也不大一样。

林芷漪解释道：“这味道清甜，有果香，适合你呢。”

她给雪雁拿得是莫杰的雏菊，像小时候喝过的橘子汽水，甜而不腻，很梦幻，适合雪雁这样简单活泼的性子。

雪雁闻了闻惊叹道：“呀，可真好闻！怪不得我和墨香去买月饼，可巧遇上万妍阁的掌柜，他家香露娘子怎么做也做不出来上回姑娘给小冯大人那瓶香露呢！还特意嘱托我们和姑娘再讨一瓶，他愿也出五十两！”

林芷漪感觉自己脑海中的随身空间似乎又有动静了。

待无人时，她悄悄闭上眼睛进去一瞧，发现电脑屏幕上出现了一行提示的字：恭喜你获得商铺老板的认可！请继续去拓展你的商业版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