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重臣贾赦 第38章 察觉不对

“老大，你怎么变得……变得如此不近人情？我一个身生母亲怎么可能会害你。”贾母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然，贾赦不认同，说得好像她没做过一样，可能在她眼底都是扶弱，结果就是他一败涂地，到头来还得他顶罪。

就忠顺那个狗德行，新皇上位不给他按个抄家罪名定不罢休，更不用提还有元春入宫一事，在宫里犯些事祸及家人太正常了。

不再跟贾母无畏争执，别说他自个不信，贾政和贾敏哪个信？他俩才是亲兄妹，他贾赦从来都是外人，他一个外来的老太监，对此并不太执着，他如今想要的是权势和子嗣，就这么简单。

贾赦的不顺从，伤透了贾母的心，贾母坐在床边，委屈得眼眶通红，这回没有人捧她，她也只能干哭，更不能跟贾赦述说她年轻时候被公婆压制的惨状，这些贾政和贾敏可能会听，但贾赦一定不会。

哭了会子没人应，贾母擦擦泪自顾回了，这算彻底撕破脸了，待她走后，邢氏才敢进来看，“老爷，你们……”

“不用在意，爷要休息会儿。”

贾母颤颤得离开东院，行至荣禧堂，莫名觉得恼怒，为了扶持政儿，她半辈子的老脸都丢尽了，可政儿为何还不争气？她想要的官位没要到，花费上千两就要来这么个闲职！

今日贾政是在家的，老太太路过他清楚，回来时站在他门口他也透过窗户看见了，却不敢出来，一怕贾赦惹出的祸要他处理，二怕老太太被贾赦又挑拨点什么，这几日功夫，他所有伪装都被贾赦一一揭破。

不知何时开始，贾赦的口舌能撼动他在母亲心中地位，精准得戳各方死穴，如今很难再捆成一处。

贾母看了会儿，没吱声叫贾政出来，默默又走了，鸳鸯回望了书房一眼，跟着轻叹一声，“老太太慢些走吧，昨儿个还头晕目眩呢，大老爷那儿看着并无妨碍，您也好安心一些。”

“鸳鸯你不明白，那忠顺王最是记仇，跟老大打了十年的架，出宫建府那天还跑来府上叫唤，呼啦一大群人来围观。老大这次肯定被整治得不轻，也不知收不收得了尾。”

“可看大老爷的样子，并不在意，那忠顺王一直以来都只是瞧不顺眼大老爷吗？”鸳鸯听着两边话头，总觉得不像这回事。

贾母摇摇头，“都有吧，自从那忠顺王再不登门，情况可能更加糟糕，当年公爷下葬他都只是路祭了下，十分敷衍。”

鸳鸯懂了，根结还在公爷身上，反倒赦大老爷是可以解决的人，以如今府上的行事，除了大老爷，还真的连登门的资格都没有，只怕王大人都未必可以见着人吧。

主仆两没再多言，一路走回荣庆堂，当天就卧床不起，元春伺候左右任劳任怨，代替父母在老祖宗那儿缓和气氛，王夫人心里难免憋闷。

贾珠没有前来，他去了贾政的外书房，从得知大老爷笑着回来后，心态有些不平稳，总有些心慌意乱，贾政不想见他，躲书房里不吭声。

刚老太太就这么走了，对他打击也挺大的，他能感觉到母亲对他的失望，在面对比他优秀的贾珠，隐隐还有些嫉妒，若他能有贾珠的运气，得探花郎亲自指点，考上科举也未必是难事。

贾珠第一次硬闯了贾政的书房，看见屋里的父亲坐在窗边喝茶，人显而易见的萧瑟，更加心慌，“父亲，伯父之前说的都是真的？他与王爷是旧友？如今那位要做他的靠山？”

贾政没有回应，依旧默默喝茶。

“那……您还争爵位吗？”贾珠沉吟许久，木着脸问道，“母亲和祖母，都说您一定是袭爵人，我和元春未来都要撑起贾家的门楣，贾琏和伯父都只是酒囊饭袋，不配袭爵。”

“可他们生得好啊，生下来就是袭爵人，”贾政冷冷一笑，“争了大半辈子，不如他争两日的功夫，等吧，看你舅父姑父能不能压下他，或者，是你彻底压下贾家后辈。”

“我还太小！元春也还小！如今根本不顶事！”他们两个都是被看重的后辈，可混得远不如贾琏和可卿，如今的元春站在可卿身边，就跟丫头和姑娘一样，一个端茶倒水伺候人，一个飞扬跋扈明艳可人。

贾政又不接话了，贾珠话里话外的，不就是让他站起来吗？可他能吗？连老太太都压制不住贾赦了，那种曾经刻骨铭心的嫉妒不甘还历历在目。

“父亲，你说句话呀！”

“我不知道，”贾政烦躁得很，“若他没有那些靠山，他什么都不是，可他若是有，我怎么跟他比，那是王爷，那是十几个皇族宗亲，还不仅仅忠顺和北静王，连三王爷都是他的靠山，元春的未来说不好就他两句话的事。”

“可为什么当初他可以跌得那么重？”

“当初谁有想过坏了事的太子还能被册封忠义亲王？谁还能想过宫里的甄贵妃还完好无损，除了一个太傅张家被抄家流放外，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呢？贾赦斡旋其中竟然躲过了清算。”

贾政恨得很，这事闹到那等地步，连父亲都怕了，把张氏和备受看重的嫡长孙贾瑚都秘密处理了，他贾赦没道理不受波及，竟还能猖狂，圣上就这般看着？

“坏了事的太子还有甄贵妃与伯父都有关联，之前圣上对我贾府的世态炎凉毫不在乎，为何如今口风全变？伯父若为做什么，作风如何能大变？他靠什么挽回的？他又怎知他可以挽回？”贾珠觉得不对劲。

被这么一说，贾政也觉得不对劲，“续弦以前他每日酗酒，张氏没了以后百无禁忌，脾气改了不少，一直喊憋屈憋屈，当时他若敢闹，未必闹成今日这般。”

“他故意装可怜？会有人在乎？还是说，可卿的出现？”贾珠觉得东院最大的不正常，就是突然接回的可卿，东院对她的态度，还有她身边嬷嬷的来历，都谜一样，这两日贾琏给老祖宗请安的时候，对可卿的态度都有所好转，这不正常。

“可卿？”贾政眉头微挑，“她几岁来着？”

“五六岁的样子，父亲想到什么了？”

“五六岁？算算日子，不就是忠义王坏事的时候吗？半年前宁国府刚好给他处理了一个外室，母亲不愿管这等肮脏事，当初仅仅提过两句而已。”

“父亲，可卿是贾珍接回来的，至今问不出从哪里接的人，口风极严。”贾珠觉得这可能就是真相，“伯父好大的胆子，他如何敢？宫里的甄贵妃不会要了他的命？”

--论贾赦的落败--

七皇子成年后出宫建府，贾赦学业未完依旧被张太傅留在宫里做陪读，性子依旧未改多少，出宫休沐时各处宴客，带人品尝美食欣赏古董，有一窝的同好跟在他屁股后头，他又有银子出手还大方，那些年岁小的还未出宫建府的皇子最爱与他混迹一处。

但贾赦的祖父母和宁国府的伯祖父母年纪都大了，贾敬考中进士出入朝堂与贾代善一起撑起了门庭，贾赦这般行径被他生母各种抱怨，又是心疼名声，又是心疼银子，史氏根本就应付不来这群尊贵的人，人家上了荣国府的大门，也根本不把史氏放在眼底。

贾政有被推出来招待过他们，连贾敬都来过，实在没有办法插入他们的团伙中，听他们不是吃酒听戏，就是跑马打球，怎么看都不像个正经人的样子。

如此一行人，被宁荣二府的现任当家一致讨厌，但贾赦的祖父母很喜欢，银子给得很大方，待客很和善，时不时从他的私库里的拿出些绝版古董字画让他们掌掌眼，各个眼界都提升得厉害。

贾代善战功卓著，又被圣上看重，但因为贾赦插在太子和七皇子中间，同时被两人维护，圣上偶尔会提一嘴，训斥下他带坏年幼皇子，贾代善听得多了难免烦躁。

打自然打过，鞭子没少抽，但贾赦习武多年不带怕的，贾代善还瞅见那群人多次抬他出府避难，甚至故意到国子监整治贾政，贾代善更加不满，但上头有父母压着无能为力，直到那年贾赦的祖父母相继过世，贾赦回家守孝，一关就是一整年，这才彻底断了那些来往。

出孝后，贾代善做了新一任荣国公，地位尊崇，屡立战功成为圣上的左膀右臂，贾政贾敏也被人高高捧起，在京中是有名的才俊佳人，唯有贾赦，从来被养成废物的纨绔，被贾府自己人都瞧不上。

贾敬、贾政、贾敏、贾代善还有史氏这个生母，都瞧不上他，他总怨天尤人，总抱怨四起，他的那些童年旧友碍着贾代善的声势不敢上门，日子久了大家关系也淡了，一个个出宫建府后银钱不缺，偶尔提起贾赦，也只是叹息。

当然，对贾代善更没什么好感，谁又喜欢被人当成废物。

当时太子跟七皇子已经成为两大夺嫡方，其余皇子站队的站队，不管事的逍遥度日，朝堂之上赫然两派，文臣武将都有，后宫都跟着分成两党，贾代善坚持做保皇党不站队，左右不是人还被圣上猜忌。

心力交瘁之下对府上的事无心管辖，顶多偶尔抽查贾政的功课，对贾赦的印象，就是闹事纨绔还嫉妒贾政贾敏，对史氏不孝又无能这种印象根深蒂固。

直到太子坏事那一天，太子疯了一样各种质问圣上，当着圣上的面提起贾赦，贾代善震惊又觉得无辜。

什么叫故意养废回头来又嫌弃太废？一如他这个太子，被高高捧起又嫌弃捧得太高。

太子说他走到今日不就是圣上想看到的吗？扶持七弟跟他争得你死我活，还要他容忍要他宽容要他看着他培养的人一个个落马，连维护都不能，又受敲打又被别人责难，他受不了也不想再忍？即便早死早超生都好。

而七皇子呢，竟然也很悲愤，圣上做局诓了他们两个人，是已经有其他继位人选了吗？闹到这步田地他自己不争都不行，附庸的人都杀红了眼停不下来，唯一一个留下缓和他们兄弟的筹码贾赦，都被贾代善废了。

甄家愿意全力保贾赦，难道仅仅是因为伴读的原因？太子党和七皇子党都没有动贾赦的原因，是因为贾赦背靠两个人？不过是为了落败后能留一线生机有个人帮忙说合给个台阶下罢了，这两人谁还不是被圣上推上去争的呢？

这两人都曾真心待过贾赦，贾赦也是真心依靠他两，不仅仅是下属的关系，是敢开口递台阶的人，旁人就算是皇子都做不到，也没有那个义务，更没有话语权，但贾赦有。

然而一切都废了，贾赦如今失了赤子之心，对他们二人的不插手估计心有怨言，这步约定成章的棋废了，主事的人都没有挽救的筹码，只能全力出手夺嫡。

圣上眼睁睁看着太子挣脱束缚，一刀解决了老七，老七竟还笑得畅快，太子更决绝得自尽当场，满口鲜血发誓下辈子再不做太子。

两位当朝最出众的皇子倒在一处，贾代善吓住了，被圣上用仇恨的眼神注视的时候，更是吓得面无人色。

圣上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把一切失控归咎于解决了贾赦的贾代善，若贾赦还安好，还能斡旋于东宫和七王府，一切不会闹成这样，太子依然会上位，老七还能留有一命安度余生。

被抬出宫门时，贾代善又遇见了受召而来维持秩序的三王爷和十三皇子，两人视他的眼神格外冷漠，救驾只是个笑话，回到梨香院再看见畏畏缩缩的贾赦，觉得不可思议，他凭什么能作为那么重要的棋子？

如今这局面，又如何打破？

贾赦的本性已失，那两位爷也命丧黄泉，一切都晚了，此时此刻，贾代善似乎明白了父亲一直提醒的话，贾赦足够聪明可保贾家百年无忧，贾赦做好了他该做的样子无需也不能出手干预。

被捆在殿外的贾敬未听见那番话，但不问也知四王八公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他参与了造反，终归把整个贾家都拖下了水，如今就看贾代善的救驾能不能挽回一些。

可贾代善只想保住贾赦的爵位，以此来让贾赦承担圣上的怒火，圣上若能将火气转嫁到他身上，其他人都还有救。

终归贾赦是那个失控的原因所在，他不可以过得好，张氏贾瑚都不能留了，连贾赦这个人也该去地下陪那两位皇子才对，所有的锅他该背，要让圣上找到光明正大的理由处置掉他，荣府才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余地。

否则，就该是贾家灭族了，说不准还会死在四王八公之前。

此后没多久，史氏得了荣国府的旧部名册，贾敬也搬到道观避难，贾代善写好奏折，待养好伤后才送到宫中去。

--以上纯属虚构，阿狐设定的，大家觉得怎么样？--

说起来贾赦原先那么嚣张一个人，稍微知道做点人，就不可能没有朋友，把他彻底打压成个软骨头，才是贾家最大的损失吧，他认识的人里面肯定有比较厉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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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察觉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