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唳华亭同人】荣国公主 第25章 第25章 妹婿？

贾谊“五饵三表”之说，班固讥其疏。然秦穆尝用之以霸西戎，中行说亦以戒单于，其说未尝不效论。

考题就这样摆在两人面前，装题的信封是完好的，题封写着“庚辰科春试封”并无错漏。

可怎么出这样的题？

许昌平看到题的第一瞬间就想现在立刻离开赶到贡院那里问问赵翁是怎么一回事？但实际上本场试题只有主考官卢世瑜和副考官李柏舟知道考题的真正内容，他就算想要核实也不可能选择什么都不知道的赵翁，更不可能是太子的老师卢世瑜。而李柏舟，在一切没有明朗之前他必然怀疑他是太子的棋子，自然不可能全盘相信赵翁，又如何可能问他？

可试题的为何看上去如此不真实的？

太子之前曾回答过他的问题，此次的试题是陛下钦点，而这句话的意思是：贾谊提出了“五饵三表”的策略来对付北方的匈奴，但班固讥笑他的策略过于疏漏。然而，秦穆公曾用类似的策略称霸西戎，中行说也用此策略来警示匈奴单于。试论述贾谊的策略是否有效。皇帝拥有这样功高盖主的将军选拔未来朝臣的科举考试，他需要考平戎？

许昌平心里非常清楚，皇帝的平戎之策很强悍，因为他的名字叫做武德侯，而用来牵制武德侯的策略是太子。两个人加在一起皇帝在对外战争这一件事情上面直至今日从未有过败迹。除非武德侯生病了，或者重伤了，皇帝急需一个能接替他的人做边关的将领。但武德侯的亲外甥就在他眼前，若真的有这样的事情，太子不会现在还有心情去利用春闱栽赃陷害他同父异母的兄弟，以达到他齐王就藩从而彻底失去储位竞争资格的目的。

但赵翁是他父亲的旧部亦是他的长辈，试题他也特意检查过，拆封之前完好无损。而看到题的太子或许是并不需要考科举的关系，对春闱的考题需要揣摩出题者心意才能得以压题成功这件事一无所知。再加上这一次因为妹妹的关系，他舅舅去见父皇的时候并没有穿甲胄，或许投桃报李父皇因此对他也和颜悦色起来，两人的关系也因此稍微缓和。此刻，在太子眼睛里看到的是他的父皇想要助他舅舅平定外族，并没有对题本身有什么疑虑。

或者说，唯一的疑惑不是对试题的，而是对面站着的许昌平为何看到题目的那一瞬间眼神如此惊讶？

萧定权拿起李柏舟给赵吏又从许昌平这里一并带过来的白麻纸开始照着考题上老师的手书仿造足以以假乱真的假考题，一边书写一边问许昌平。

“是有什么问题？”

平戎之策本身就是问题！可这一手字太子并未觉得不妥，当真的是卢世瑜的手书？

一时间，许昌平欲言又止。

藏考题柜子上面有很多锁，如果是外人来此必定找不到需要偷题的柜格。且木盒和柜子的钥匙只有赵翁有，房间的门不可能久关，来来往往随时都有可能进人，在这种情况下把考题偷出来再把别的考题放进去或许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但春闱当天两位考官一定会当着殿帅的面拆封考题，被拆封的考题一定是真正的考题。所以，这个时候这封考题也不能是假考题，连笔记都必须同卢尚书书写的真正的考题一样。

除此之外，这个人的谋划一定在春闱之上，所以如果他的目的是太子亲笔手书的假考题，那么他把真考题放入柜中的时间点还必定要在赵翁把假考题放入柜中之后。这件事操作的难度，其中可能出现的变数实在太多。而且，做事情总要动机，这个人这么做的动机又是什么呢？

再说，考题又是当着他的面被太子亲手拆的封。他说考题有问题，岂不是明着在说赵翁有问题？

“我说的不是人，是考题。”

萧定权大概知道许昌平可能一时之间想左了，他的话意很明确，我不是怀疑赵吏，我在问你是不是题有什么不对？

“贡员只是没想到会考平戎之策罢了，让太子殿下见笑了。”

许昌平心中觉得蹊跷，他觉得好像有人在利用赵翁同他的这层关系让他在太子面前不得不有所顾忌不敢畅所欲言。

他立刻记起赵翁同他说过公主的人找过他，但只问了赵翁要不要见一见公主，明确说了如果不愿意就不见。当时太子刚刚来寻过他，这话的意思可能与其说找赵翁不如说找的是他许昌平。本场的公主不同于前朝，就算再得宠也并无什么权力，无非是更尊贵一些的联姻工具，连婚姻都不能自主。所以，在这件事情上无论公主是因为太子见过他而想见他，或者是因为刘内人的话而想见他，公主都没有改变局面的能力。所以，赵翁的回答是不见，出乎意料的，公主的人竟认可了他的回答，之后真的没有在找过他。

可现在想来，若她找的不是他许昌平，其实本来找的就是赵翁本人呢？

可太子想要构陷同为兄弟的齐王是大事，就算绝对信任的人都不敢让他们知道，更何况娇养在深宫之中天真烂漫的公主？可公主是不是在太子面前起到过什么作用呢？因为今次再见太子，太子看他的眼神好像有哪里不太对。不想是上位者看无名氏的眼神，也不像是未来储君看幕僚的眼神，倒像是哥哥看……妹婿？

许昌平一想到这个词整个脑子瞬间就清醒了很多，他其实是今上的亲哥哥愍太子的遗腹子，以血缘论是太子的堂兄，亦是公主的兄长。此生不可以尚公主，娶自己的堂妹为妻。

此刻，刘内人的样子又出现在他的脑海里，这个人虽然年龄不大，但她是公主的心腹，听她所言，也是先皇后留给公主的人。而太子的一母同胞荣国公主是在宁国公主殁后出生，所以，算年龄刘内人甚至可能是同公主从小一起长大的关系，情同姐妹？

他不知道她做了什么，但他知道她一定因为他的事情做过什么。太子见他是绝密，至少他只看到太子一个人并不知道这个时候太子在外面是否有人守卫，而刘内人身怀高强的武功，守太子的人又少，恰好听到点什么几乎是必然。

所以，其实并不是春闱之后才有机会见面，而是她其实一直在见他，他不知道？

还是说——

要春闱了，她怕影响他的考试状态，不敢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