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娱]之于未来 第23章 朋友

首尔的梅雨季让整个城市笼罩在潮湿的雾气中。俞允真站在YG新大楼的玻璃幕墙前，调整着胸前摩根士丹利的工作证。入职韩国分公司后，接手的第一个投资估值case，她特意提前半小时到达YG大楼，想熟悉一下环境。

"俞组长，您的临时通行证。"前台职员递来一张卡片，"金部长正在3号会议室等您。"

电梯缓缓上升，允真透过玻璃外墙看见远处汉江上朦胧的晨光。

电梯"叮"的一声停在7楼。门开的瞬间，允真与抱着舞蹈鞋的崔玹硕四目相对。他头发比上次见面时短了许多，右耳新增的两个耳钉在灯光下闪烁，脖子上搭着一条浸透汗水的毛巾。

"允真？"他手里的矿泉水瓶掉在地上，咕噜噜滚到她脚边，"你什么时候..."

"崔玹硕！"企划部的金部长从会议室探出头，"这是摩根士丹利的俞组长，别失礼。"

崔玹硕的喉结动了动，弯腰捡起水瓶时低声说："会议结束后别走，等我。"

两个小时的会议中，允真能感觉到斜后方那道灼热的视线。她专业地讲解着投资方案，却在翻页时不小心碰倒了咖啡杯。

"没关系。"她迅速抽出纸巾，却发现崔玹硕已经蹲在身边帮忙擦拭。他手指上的茧轻轻擦过她的手腕，触感熟悉得令人心颤。

"谢谢。"允真轻声说，注意到他手腕上闪闪发光的戒指、手链，华丽的很。

会议结束后，允真婉拒了金部长的午餐邀请。刚走出会议室，就被拽进了消防通道。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回来了？"崔玹硕将她堵在墙角，身上还带着练习后的热气，"我上周还给你发信息说首尔下雨了！"

允真闻到他身上熟悉的青柠沐浴露香气，混合着汗水的气息，和高中时一模一样。"临时调任，"她轻声解释，"上月底才确定下来，一直在公司忙，实在没有时间。"

崔玹硕的眼睛亮了起来，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盒草莓牛奶："给你，记得你最爱喝这个。"吸管已经被细心插好，就像当年每天放学时那样。

接下来的日子，允真每天早上都会收到崔玹硕的信息。

【今天要录新歌demo，希望不要被社长骂TT】配图是一张练习室的自拍，角落里能看到他熬夜写的乐谱。

【午餐吃了你推荐的墨西哥菜，辣到流泪了】后面跟着三个哭泣的表情符号。

【道荣说你在3楼开会，我就在楼下练习室】这条后面是个探头的小狗表情。

允真每次都只回复简短的工作建议或表情符号，却把每张照片都存在手机加密相册里。有次加班到深夜，她发现办公室门口放着保温袋，里面是还温热的参鸡汤和纸条：【辛苦工作也需要补充营养】。

"崔玹硕对所有人都这么体贴吗？"第二天在茶水间，允真状似无意地问金道荣。

少年正往嘴里塞紫菜包饭，闻言差点呛到："啊？玹硕哥只给亲近的人送餐，特别的时间，比如生日啊、入社纪念日啊这种的..."

周五晚上，允真在资料室核对数据到很晚。整层楼几乎没人了，只有楼下隐约传来音乐声。她循着声音来到一间亮着灯的练习室，透过门上的小窗看见崔玹硕独自对着镜子练习舞蹈。

他的T恤已经被汗水浸透，动作却依然一丝不苟。音乐突然停止，崔玹硕瘫坐在地上，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失望地扔到一旁。

允真的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是一条新消息：【今天练习到第17遍还是不满意，你在忙吗？】

她正要回复，练习室的门突然打开。崔玹硕瞪大眼睛："你怎么..."

"加班。"允真晃了晃手中的文件，"听到音乐就..."

话没说完，崔玹硕已经拉着她进了练习室："正好，帮我听听这段旋律。"他手下微动，熟悉的钢琴前奏流淌而出——是他们高中时一起写的那首未完成的歌。

"我重新编曲了，"他紧张地观察她的表情，"副歌部分还是不太..."

"这里，"允真指着手稿上的某小节，"如果升高半音会更流畅。"

崔玹硕猛地抓住她的手腕："你还记得！这是我们当时卡住的地方！"他的掌心滚烫，眼睛亮得像是盛满了星光。

…………

首尔突然下起暴雨。允真站在YG大楼门口等司机过来，突然被一把黑伞遮住头顶。

"顺路带上我。"崔玹硕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明天休假，我也回家。"

车内弥漫着淡淡的柑橘香氛。崔玹硕侧过头看窗外，雨水在车窗上划出蜿蜒的痕迹。

"为什么突然回韩国？"在一个红灯前，车停稳了，因为没有播放音乐，安静得很，他终于开口问道。

允真望着雨中模糊的霓虹："职业发展需要。"

"只是这样？"

"我父亲的公司在这里有合作项目。"

红灯转绿。崔玹硕的手指交握、收紧："还有呢？"

雨水敲打车顶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大。允真轻声说："想看看某人有没有实现梦想。"

车子猛地拐进一条小巷停下。崔玹硕转身看她，睫毛在路灯映照下投下细密的阴影："这两周我每天给你发信息，是怕..."

"怕我再次消失？"允真接过他的话，"像高中时那样？"

崔玹硕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我知道你很忙，但至少..."他的声音低了下去，"让我知道你在这里。"

不久就到了家门口，司机把车停进车库，和允真打了个招呼算是下班了。

“您辛苦了。”她客气回应。

玹硕难免会想起上学时的情景，他们也是时不时互搭便车的。时间过了太久，记忆仿佛蒙上尘，没那么清晰了。

雨声渐歇。

允真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给你的。"里面是一对银质袖扣，刻着细小的音符图案，"庆祝你即将出道。"

崔玹硕接过礼物，突然倾身将她拥入怀中。他的心跳透过单薄的卫衣外套传来，又快又重。"这次我不会再让你走了，"他在她耳边低语，"就算是摩根士丹利也休想。"

允真心下一动，有种突然收缩的酸涩感，轻轻回抱住他，在这个潮湿雨夜里，两个曾经走散的灵魂终于找回了彼此的频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