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娱】身为五男一的我是万人迷。 第9章 记忆对冲

洛杉矶西区那个诊所的空气总带着一股消毒水和旧地毯混合的味道，像被遗落在文件柜底底层的陈年旧案。8岁的徐圭琛坐在宽大的皮沙发，双脚悬空，够不着冰冷的地板。对面留着温和灰白胡子的布鲁克斯医生正试图让个彩色积木塔看起来不那么像法庭证据。

“圭琛，你父亲告诉我，你最近不太喜欢不愿意和学校的小朋友们玩？”医生的温和的声音像是温热的牛奶，试图渗透着什么。

徐圭琛的目光略过医生精心布置“儿童友好”角落——那些色彩过于鲜艳的玩具、表情夸张的玩偶，在他眼里都像父亲书房里诉讼文件上的彩色标签，徒有其表的分类符号。

“他们很吵。”徐圭琛开口，声音平直，像是在陈述一个观察结论而非表达情绪。他盯着医生胡子上方鼻翼的纹路，像研究一张地形图。

“吵？”医生试图引导着挖掘出更深层的感受“是让你觉得不舒服还是……害怕？”

害怕？徐圭琛的小脑袋里浮现的是父亲办公室抽屉里偷拍的那些照片——扭曲的贪婪面孔、歇斯底里的眼泪、虚伪的假笑。在他眼中已经被拆解成一堆丑陋而可预测的零件。小朋友？只不过是更小号，更简陋，更不知道遮掩的版本。

“没有害怕。”他纠正道“只是……没意思。”他拿起沙发上一个小小的压力球，无意识的捏着。

医生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沙沙声在寂静的诊所分外明显。“圭琛，你的父亲工作很忙。他要处理很多……复杂的人和事。有时候大人之间的关系会让你感觉到困扰，但这并不是你生活的全部。”

徐圭琛抬起头，第一次直视医生，那双属于孩童的眼睛里没有好奇，没有困惑，只有一种过早沉淀下来的、近乎漠然的清晰。

“我知道。”他说：“父亲打赢官司时，那些人会笑，会感谢，会带很贵的酒来到我们家。”他顿了顿像是在回复回忆什么乏味的场景。“父亲如果打输了官司，那些人就会哭，会怒骂，会打电话威胁人。”他的声音毫无起伏波澜，在他看来这些案件的带来的结果，都是父亲案卷里的情绪标签，是策略成功或失败的附属品，与真实的情感无关。

医生沉默了，温和的笑容有点勉强，他见过早熟的孩子，也见过因为家庭问题而封闭自我的孩子，但徐圭琛身上那种剥离了温度，近乎冷酷的理解，让他感受到一丝寒意。这个孩子像过早闯入成人丛林的小兽，却学会了率先用锋利的手术刀去剖析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包括人性，也包括他应该有的情感。

医生合上了笔记本，写字沙沙的声音停下，只剩下空调单调的嗡鸣，以及一个孩子过于安静，过早洞察人性阴暗面而变得情感荒芜的灵魂。窗外的加州阳光灿烂的刺眼，却似乎一点也照不进这间屋子，照不进徐圭琛那双过早褪去童真光泽的眼睛。他坐在那儿像被提前剥离了柔软外壳的标本，冰冷的陈列在成人世界的残酷逻辑中。

……

检查出的结果是先天性情感缺失，徐圭琛被内疚的父亲送到了母亲这里。

和母亲待在一起一段时间后，她让徐圭琛先模仿身边的其他人。

徐圭琛听话的模仿，好像他是一个正常的人。

就这样过了20年。

徐圭琛的世界本来是精密运作的冰冷仪器，情绪是冗余代码，被他父亲的情绪系统通通删除。他像一把开过刃的解剖刀，切割现场、分析动机，不带一丝震动。

直到那天，他拥有了前世的记忆。

记忆塑造一个人的灵魂，截然不同的记忆让徐圭琛感到割裂。

一股尖锐的带着甜腻的酸楚感。像强电流一样击穿了他的胸腔。

不是他的感觉，绝对不是。

然后是海啸一样的记忆碎片。荧光棒汇成了星海。泪水与汗水交织的咸甜气息。心脏在胸腔震动到几乎爆炸的悸动。

不属于他的记忆在脑内冲突：熬夜打榜的疲惫和亢奋，省吃俭用买专辑冲签售的执着，在网络上和人疯狂对线的狂热。甚至……是那种卑微到骨子里，近乎献祭的爱意。

徐圭琛干呕起来，生理性的排斥来自于灵魂深处的割裂。

她是谁？

他是谁？

得到前世的记忆，男性的灵魂下意识从记忆中分析出商业发展的趋势，从中牟利。女性的灵魂在哭泣，在哀嚎，在狂喜，在卑劣的接近前世最恨最爱的人。

田柾国。

然后是近乎无底线的包容，仿佛曾经说过的恨意都是假的。

男性的灵魂在旁观，在嘲讽，在纵容着前世的她消磨着自己。

————

到了包厢。

田柾国已经喝了点酒,金有谦坐在旁边。徐圭琛出于礼貌的向他点点头。

“圭琛，你来了。”田柾国向他招手，见他走过来，把他背的背包放在身侧，给他递了一杯果汁。

他现在已经完全不像刚出道的时候那样内向害羞了，在那里叽叽喳喳说着什么。

然后过了一会儿，又来了个人。

车银优。

啊，被我蹭的人出现了。

徐圭琛轻飘飘的掠过对方一眼，丝毫没有感觉到任何尴尬。

田柾国今天的话好多。他喝了口饮料，问道：“你今天干什么去了？怎么那么兴奋？”

“没干什么啊，我平时也不都这样吗？”田柾国被徐圭琛突然的问话问得一惊，然后含糊不清的答道。

徐圭琛看了他一眼，端起果汁又喝了一

口，“好吧，可能是我感觉错了。”

旁边的车银优突然笑了：“你们两个怎么跟情侣查岗似的？”

田柾国的脸涨红了，他可以卖腐，但他不能接受身边的人说他是gay。

“怎么可能啊？我可是喜欢女人的”

车银优笑了起来，眼睛弯弯的：“我们jk是男子汉呀，男子汉。”然后像是在做暗号一样朝田柾国挑了挑眉。

田柾国顶了顶腮：“哎一古，你好烦人啊！”

徐圭琛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在田柾国到一边和金有谦聊天的时候，车银优凑过来。

“所以你呢，是gay吗？”

发呆中的徐圭琛被他吓了一跳“神经病吧你。”

车银优嘿嘿的笑，那张帅气清爽的脸也变得有一点猥琐：“不正面回答，难道真的是？”

徐圭琛翻了他一个白眼：“想当gay，自己当去。”

车银优说道：“我们圭琛xi是没有世俗**的仙子啊,是吃露水长大的吗？”他语气里带着调侃。

徐圭琛没理他。

喝酒、聊天，然后到凌晨3点，田柾国已经喝醉，许圭琛只能把对方的手臂搭过自己的肩，扶着对方走路。

田柾国身上的酒味沾染到他的身上，让他的喉咙有了点痒意。

路边的灯光亮着，把田柾国送回家中后，他到路边路灯下的长椅上坐了一会儿，缓和一下刚吃下包里带的过敏药的症状。

黑夜的路灯下，徐圭琛在长椅上静静的坐着，整个人泛着无机质的冷，像是没有人味儿的机器人。

地面的影子扭曲的拉长，和路灯的影子纠缠到一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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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记忆对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