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会议室里的空气凝固得像块坚冰。社长、经纪人、公关团队,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我和朴成训身上。Dispatch的"独家爆料"在桌上摊开,那张所谓的"约会照"在会议桌中央像颗定时炸弹。
"解释。"社长金英敏的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风,"现在。"
我——在朴成训的身体里——不自觉地挺直腰背。身旁的朴成训则下意识抓住了我的手腕,我纤细的手腕在他现在的大手中显得格外脆弱。
"照片是真的,"我深吸一口气,"但内容被误解了。我们只是在讨论...音乐合作。"
"凌晨两点?在空无一人的练习室?"公关部长冷笑一声,"粉丝会相信这种说辞?"
朴成训——在我的身体里——轻轻捏了捏我的手腕,示意让他来说:"社长nim,我们理解公司的担忧。但请相信,我和朴成训xi的关系纯粹是专业性的。"
他的声音——我的声音——镇定得不可思议,带着我从未有过的沉稳力量。社长锐利的目光在"宁宁"和"朴成训"之间来回扫视,显然在评估这个解释的可信度。
"不管真相如何,"最终社长开口,"现在需要的是明确否认。今晚安排联合直播,你们读准备好的声明,保持距离,结束这场闹剧。"
我胃部绞痛。直播?在千万粉丝面前撒谎?而且是以彼此的身份?
"社长nim,"我硬着头皮说,"能否给我们24小时?这件事...比表面看起来复杂。"
"复杂?"社长挑眉,"还有什么比两个顶流团体的成员秘密约会更复杂的?"
我和朴成训交换了一个眼神。说出真相?在这个节骨眼上?看着会议室里十几张严肃的面孔,我咽下了涌到嘴边的话。他们永远不会相信灵魂互换这种荒谬事,只会认为我们在编造更离谱的借口。
"24小时不可能。"社长斩钉截铁地打断我的思绪,"今晚8点,官方直播间。如果你们不出现..."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公司将采取必要措施保护团体利益。"
这个隐晦的威胁让我的血液凝固。"必要措施"——雪藏、暂停活动,甚至更糟。
会议结束后,我和朴成训被分别护送回宿舍,像两个犯人一样被经纪人严密看管。我的手机被没收,与外界的所有联系切断。唯一幸运的是,Winter和Karina已经知情,或许能在aespa内部帮忙缓和局面。
下午四点,我被允许使用洗手间时,发现手腕上的红绳正发出微弱的红光。我盯着这不可思议的现象,红绳突然收紧了一下,像在传递某种信号。与此同时,一阵强烈的冲动驱使我看向窗外——东南方向,有什么在呼唤我。
回到房间,我假装头痛早早躺下,实则计划着如何溜出去。晚上七点,经纪人接到电话暂时离开,我抓住机会从消防通道溜出宿舍。
首尔的夜色刚刚降临,我压低帽檐,沿着红绳指引的方向快步前行。奇怪的是,红绳的光越来越亮,仿佛在为我引路。二十分钟后,我站在了一座从未注意过的传统韩屋前,隐藏在繁华江南区的高楼之间。
门吱呀一声打开,朴成训——在我的身体里——从阴影中走出。我们相视一笑,原来红绳也指引了他。
"怎么溜出来的?"我小声问。
"Winter帮忙。"他简短回答,"Karina拖住了经纪人。"
我们并肩走进韩屋,内部比外观大得多,中央是一个古老的庭院,四周点着红色灯笼。院子正中站着那位神秘老人,旁边还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我的心脏猛地一跳,那是奶奶!五年没见的奶奶!
"宁宁。"奶奶微笑着呼唤,尽管她看着的是朴成训的身体。
"奶奶!"我不顾一切地冲过去,却在最后一刻停住——我现在是朴成训的样子,"您怎么..."
"我一直等待着这一天。"奶奶慈爱地说,仿佛完全认出了我的灵魂,"当红线选中的人终于相遇。"
老人——现在我知道他叫李道长——严肃地打断:"时间有限。必须在子夜前完成仪式,否则红线将永久断裂。"
"什么仪式?"朴成训问。
李道长指向庭院中央的石台:"灵魂互换是命运的考验,只有通过真心考验的人才能回归本位。你们必须向彼此展示最真实的自我——不是偶像的面具,而是灵魂的本质。"
奶奶补充:"宁宁,用他的声音唱出你的心声。成训,用她的身体舞出你的灵魂。"
这个要求听起来简单,实则可怕。在彼此的身体里展示真实自我?那意味着完全的脆弱,毫无保留的暴露。
"如果失败呢?"我声音发抖。
"灵魂将永远困在错误的身体里。"李道长面无表情地说,"红线一旦断裂,再无修复可能。"
朴成训的手找到了我的,紧紧相握。我们别无选择。
石台周围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圈观众——不是真人,而是一些半透明的影子,仿佛历代经历过同样考验的灵魂。奶奶和李道长站在最前排,目光期待。
"开始吧。"李道长宣布。
朴成训深吸一口气,松开我的手,走向石台中央。月光下,我的身体在他的控制下显得格外柔美又充满力量。音乐不知从何处响起,是一段我从未听过的旋律,既像传统韩乐,又带着现代节拍。
然后他开始跳舞。
这不是aespa的舞蹈,也不是ENHYPEN的风格。而是一种完全原始的、发自内心的表达。我的身体在他的控制下旋转、跃起、跌倒又爬起,每一个动作都在诉说着什么——孤独、坚持、渴望被看见的真实自我。
我看呆了。这才是真正的朴成训吗?那个在舞台上光芒四射的偶像背后,原来藏着这样敏感而热烈的灵魂?
舞蹈接近尾声时,朴成训——在我的身体里——突然停下,直视我的眼睛:"该你了。"
我机械地走上石台,喉咙发紧。唱出我的心声?用朴成训的声音?没有歌词,没有排练,只有**裸的情感。
第一个音符出口时,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朴成训的嗓音比我的低沉得多,却意外地适合这种发自灵魂的歌唱。我唱了梦想,唱了恐惧,唱了那个总是怀疑自己是否足够好的小女孩,唱了在无数个深夜练习到嗓音嘶哑也不肯放弃的执着。
最不可思议的是,唱着唱着,我开始忘记自己是在朴成训的身体里。这些情感太过真实,超越了□□的限制,直接从灵魂深处涌出。
歌声结束时,庭院里一片寂静。连那些影子观众都静止不动,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然后,一滴泪水从朴成训——我的眼睛——中滑落。那滴泪在月光下闪烁着奇异的光芒,落地的瞬间,我们手腕上的红绳同时发出耀眼的红光。
"真心之泪!"奶奶惊呼。
李道长快步上前,检查那滴泪落下的地方:"为彼此的灵魂而流的泪...第一个条件满足了。"
朴成训摸着自己的脸——我的脸——难以置信:"我...哭了?"
"不是你在哭,"奶奶温柔地说,"是你的灵魂在为她的灵魂感动。"
红光越来越强,将我们两人完全笼罩。一种奇异的感觉流过全身,仿佛每一个细胞都在震动、重组。最奇妙的是,在这片红光中,我似乎能同时看到自己和朴成训的视角——既是从朴成训的眼睛里看着宁宁,又是从宁宁的眼睛里看着朴成训。
"现在,"李道长的声音穿透红光,"最后的抉择时刻。要回归本位,必须有一人做出牺牲,放弃职业生涯中最珍视的东西。"
红光稍微减弱,足以让我们看清彼此。朴成训的眼中——我的眼中——满是震惊和犹豫。
"什么才算...最珍视的东西?"我问。
"只有你们自己知道。"李道长说,"可能是嗓音,可能是舞蹈能力,可能是某个特定的成就或机会。但记住——"他严肃地补充,"必须是真心愿意为对方放弃的,否则仪式将失败。"
我和朴成训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挣扎。对偶像而言,嗓音和舞蹈能力几乎是生命本身。放弃它们意味着什么?职业生涯的终结?梦想的破灭?
"我..."朴成训刚开口,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突然打破了庭院的宁静。
是我的手机——朴成训现在带着的我的手机。他掏出来看了一眼,脸色大变:"公司!他们发现我们不见了,正在全城搜寻!"
"还有四十分钟到子夜。"李道长冷静地说,"在那之前必须做出决定,否则机会永不再来。"
奶奶走到我面前,用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说:"宁宁,真正的牺牲不是失去,而是爱的勇气。记住,最珍视的东西有时并非表面看起来那样。"
我困惑地看着她,但没时间深思了。公司的人随时可能找到这里,而我们必须在这之前做出抉择——一个将永远改变我们人生的决定。
朴成训突然抓住我的肩膀——我的娇小肩膀在他现在的大手中显得如此脆弱:"我有答案了。"
"什么?"我心跳加速。
他深吸一口气,我的眼睛在他的控制下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最珍视的不是舞蹈能力,而是..."他顿了顿,"被真正看见的机会。在舞台上,人们看到的是'朴成训'这个完美偶像,而不是真实的我。"
我瞪大眼睛,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所以你要..."
"我要放弃'完美朴成训'的形象。"他坚定地说,"回归后,我会向世界展示更多真实的我——脆弱、不完美但真实的那面。这可能意味着失去一些粉丝,失去公司的偏爱,但..."
"但你会获得自由。"我轻声完成他的话,突然也看清了自己的答案,"而我最珍视的...不是嗓音本身,而是通过歌声被认可的渴望。"
朴成训点点头,似乎早已料到:"你总是担心自己不够好,总是渴望证明..."
"所以我要放弃的是..."我深吸一口气,"那种对外界认可的过度渴求。回归后,我要为自己而唱,不再为掌声和评价所困。"
这个决定说出口的瞬间,红绳爆发出一阵强烈的光芒,将我们完全吞没。一股强大的力量将我们拉向彼此,我感觉自己在旋转、坠落,灵魂与□□似乎被撕开又重新组合。
最后一刻,我看到奶奶微笑着对我点头,和李道长一起消失在光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