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一起来喝酒吧 第2章 崩裂的胃与未知的女孩

“可恶!这家伙怎么有这么多个胃，真是没完没了!”

“可千万不要睡着了啊，大家——”

越往里走，这头海王类的内部就越坚硬，空气中的酒气也越浓，原先在第二个胃里还能保持十分钟的清醒时间，等到了第四个胃就只剩下三分钟了。而黄金也越来越多，它们俨然替代了血肉，肆意地在这个活蹦乱跳的生命体内生长、舒展。

没错，它们确实是活的。只要有人失去了意识，手里的、包裹里的、地上的、墙上的和天花板上的黄金都会变成锋利的尖刺朝昏睡的人扎去，顺带再吸食一口人类鲜活的生命力。但若是能保持清醒，黄金们又成了再乖顺不过的良药。

马尔科清晰地意识到，这是一场人类与非人之间的博弈，要么是东风驯服西风，要么是西风吞噬东风，压根不存在双方和平共处的可能。他已经不再用不死鸟的火焰来照明了，因为空气中酒精的浓度过高，一颗小火苗都会猛地蹿上十米高，一旦火势过大，氧气就有可能会燃烧殆尽。他可不想死因从被海王类吃掉变成窒息。

更何况……这些黄金真的很喜欢吞吃他的再生炎。

“没想到啊没想到，我们的马尔科以前还活蹦乱跳的，今天倒是要被榨干了啊~”有人调侃道。

“别胡说，以前也没见他很有女人缘啊!”

“哈哈哈哈哈哈——”

灯光照映在深灰色的“铁壁”上，反射出众人快活的笑声。

“别贫了你们，小心笑着笑着就被黄金啃得连骨头都不剩。”马尔科瞥了一眼为了保持清醒而在胳膊上划满伤痕的同伴们。

“喂——还能坚持多久？”

“放心，挡在你面前还是可以做到的。”哈恩左手竖起大拇指，他的右手负责架着自己那被黄金吸干大半体力的倒霉弟弟。

“十分钟。”凯文说，他晃了晃从船上带出来的灯，“我猜是十分钟。你们是不是忘了——那头海王类吃饱了要回到海里去的。”

“所以我们要在十分钟之内再探索一次，然后再跑回船上，没错吧？”马尔科把指关节捏得“咔咔”作响。

“如果一无所获的话，我是真的会生气的啊!”

“凤凰印——!”

蓝色的火焰猛然将黑暗与空间一同撕裂开来，火光照亮了每个人的瞳孔。一同被照亮的还有沿着人类手臂蜿蜒而下的鲜红液体，它们经由引力的拉扯后在黄金地面上坠出一个或几个暗沉的小点，再慢慢地消失。

出乎所有人意料，他们此程的终点伫立着一棵高大的黄金树，它的轮廓并不能看得很真切，只能在每个人的视网膜上印上一层模糊而柔和的光芒。黄金树下则抹着一些迷迷蒙蒙的影。这一切都在勾引着他们往里走去。

马尔科没理由不上钩。遇到宝藏而不去掠夺，这简直就是海贼的耻辱。只有在灵魂里装满了火一样的激情，才能够在这片无边无际的大海上活下去。

他抬腿往前走去。然后察觉到这片空间果然古怪:明明黄金树在发光，脚下的路却仍是一片漆黑；明明空气是流通的，耳朵却好像撞进了一个装满海绵的箱子里……

不对!

‘哈恩!凯文!’

马尔科大声地呼喊着他同伴的名字，而他的同伴们也在用震惊的眼神看他。他们仍然可以看到自家小队长那坨搞笑的橘黄色发型，看到他奋力瞪大但仍然没有什么精神的小眼睛，看到他因为喊话而长大的嘴巴，但就是——

一点声音也听不到。

‘怎么感觉就像在深海里游泳一样？’

‘别傻了，在海里你还能听到水声吧？这儿可是连水声也听不到!’

‘也对啊!哈哈哈!马尔科是不是好久没体验过这种潜泳的快乐了？’

‘也是，万年旱鸭子嘛~’

许是编排声可以跨越声带传入另一个人脑子里，也可能是脸上猥琐的表情过于瞩目，总之马尔科朝他的同伴们竖起了友好的手势，然后用中指指了指黄金树。

大意就是:‘你们这群王八蛋快点跟上来!’

王八蛋们兢兢业业地往前走。距离越近，黄金树的轮廓反倒越发模糊起来，像是蒙上了雾，披起了霜，也可能是来之前抹多了厨师的特制芥末酱，眼睛给熏坏了，不然怎么还能在海王类的肚子里看到一块黄金碑？

不过仔细一想，海王类大口一张，一不小心吞个刻字碑什么的也很正常啦。

‘……？’

‘等等这上面有字哎！’

‘完——全看不懂呢！’

失落的黄金碑，神秘的字体，这瞬间勾起了马尔科的一些回忆。作为在场资历最老的“老人”，马尔科也算清楚罗杰为历史正文搞出来的腥风血雨，更别提他还亲眼见证了光月御田——一个与历史正文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男人，是如何从狼狈上船到结婚生子的呢。

‘也不知道御田君如今过得怎么样了啊……’

黄金碑高两米，宽一米。或许是长年待在海王类空空如也的胃里，碑面十分光滑，除了看不懂的文字以外什么都没有。马尔科摸了摸眼前这块金光闪闪的囊中之物。

‘！！！’

马尔科瞪大了眼睛。

就在手掌与黄金碑相触的一瞬间，那些神秘的文字就活了过来，它们如同流水一般流进了他的脑子，它们在飞舞、欢腾，在蹦来蹦去，还在放声歌唱。那歌声并非人声，而是一种可能与鲸鸣更有共通之处的声音，只是更雄浑、更厚重，它们从天空中坠落，穿透了大海、岩石、虚无缥缈的时间或者还有其他东西，然后因为一只看不见的大手阻拦了它们，再把它们重重地摔在人类的脑子里。

所有人都把手放在了黄金碑上——这场面属实有点滑稽，但海贼们已忘却了维护自己的形象，所有人都听到了——

它们这样唱：

【在众神行走之地，

诅咒之女诞生于水与土之间。

谷物是她的肋骨，

佳酿是她的血流。

她跟随秋风来到大地，

一枝葡萄藤从坟墓里长出，

结满紫红色葡萄，

她摘下葡萄榨成汁，

她承诺要带来欢乐与幸福，

给出的却不外乎泪水、哀嚎与鲜血。

杯子里装的是什么？

是少女的眼泪，

是母亲的心脏，

是男人的尸体，

是人间的战火。

她走到哪里，

嫉妒、不和、纷争就跟到哪里。

但是死亡的绳结已经结下，

她必将饮下自己酿成的苦难之酒，

身体被恐惧的火焰燃烧殆尽……】

这歌声可能好听，也可能不好听——毕竟人类的审美是主观的，但有一点值得肯定，那就是海贼们其实好像并不太能听得懂。

‘你听懂了吗？’

‘呵呵，你说呢？’

‘我知道了，它就是在骂人呗！’

‘你们管那么多干啥啊，现在在争这个有用吗？’马尔科无语了，一群大老爷们在那里眉来眼去的，多辣眼睛。

‘快点把这块黄金带回去！’他一连踹上三个人的屁股，示意他们想点办法把这一块黄金碑带走。哪怕上面刻的不是历史正文，这么大一块黄金拿回去也能回本啊。

他们可是海贼，又不是学者，历史不历史的对他们来说也没什么意义。至于什么苦难啦纷争啦，哈哈，难道他们是什么好人吗？

可惜这个搬不走。马尔科遗憾地看着面前高耸的黄金树。

“叮当——叮当——”这是整块黄金碑被挖出来的声音。

“唰啦——唰啦——”这是黄金树开始晃动的声音。

“哗啦——哗啦——”这是链条响动的声音。

“啊啊啊啊啊！黄金树裂开啦——！”这是同伴聒噪的声……

嗯？

“我们能说话了？！”马尔科一阵大喜，随后又是大惊：眼前的黄金树树干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出了一条巨大的裂纹，且这条裂纹还在不断的扩大，裂纹底下裸露出可怕的空洞。

“我有点不好的预感……”凯文喃喃道。

“这他妈还用你说？！”哈恩向左一跳，将将避过一条猛地从地下弹起的巨大树根。“这棵树发疯了！大家小心一点！”他大吼道。

“不不不不是——地面也在开裂！”

原本暗沉坚硬的地面生长出数条裂纹，它们在迅速地延展，露出底下猩红的血肉。一股难闻的腥气在所有人的鼻尖上跳跃。但马尔科对它清楚得很：那是血液、脓水和胃液的混合体。

“快撤——！”马尔科指向了来时的那个破口，“这个胃要恢复了！再不走我们就要被它消化掉！”

就在他说话的档口，血液已经漫上浅浅的一层，给鞋子增添了黏黏糊糊的触感。而且还有“咕嘟——咕嘟——”的泡泡从血水里探出头来。

除了小队长以外的所有人都打了一个寒颤：要被这头海王类的胃酸给消化掉？那未免也死得太冤了！海贼们张了嘴的闭嘴，手中空空的也跟着去帮忙抬黄金，背弟弟的过于紧张只能死命掐弟弟大腿，一个个都卯了劲往外冲。

突然有人被绊了一跤，疼倒不是很疼，主要是心理上的伤害远远大于□□，他想也不想就破口大骂：“这该死的——”树根。

然后眼睛一不小心往上一瞥，嗓音瞬间也往脑门上刺去：“马尔科！！！”

“噗咳咳咳！”说老实话，马尔科没能被这头海王类吓死，倒有可能先栽在自家捣鬼的同伴身上。

“你干什么呢？”他跑回去，迎头就先给这个一惊一乍的卷胡子一个爱的巴掌。

“不是啊、马尔科，这还有个活人！”卷胡子看起来很想直接跳到他队长的背上，“等等这个伤势她还能活着吗？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刚刚我也没看到这里有人啊！”

所以绝对不能怪他胆小，这可是大变活人耶！

“……就不能是之前光线没照到这边所以没看到吗？”马尔科深吸一口气。他说话的时候自己也在紧急回想当时有没有看到除了他们这群人以外的别的人影，但脑子转了两圈也只能回想到黄金树、黄金碑和闪耀的黄金光芒……谁知道到底有没有一个阴暗的角落躲藏着一个阴暗的人？又或者是真的有鬼出现？

马尔科又紧急思考了一些驱鬼小妙招，例如撒大米、举大蒜和找个神父驱邪……这也不是胆小，就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罢了。

当然他面上仍然是一个沉着冷静、踏实可靠的队长。只见他蹲下身子，迅速检查了那伶仃细腿主人的鼻息和心跳，然后捏碎细长的金链，抄起半坐着的小女孩拔腿就跑。

“还不跑等着被海王类吃掉吗？”

卷胡子也跟着跑起来。“马尔科你的声音在抖哎。”他的声音充满了真诚。

“……这是个活人yoi。”很好，又是一个沉稳可靠的男人了。“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在这里，但我肯定能这样对她的人肯定很讨厌她——谁会给一个小孩子做穿刺之刑？”

海贼王罗杰是被双刀穿刺而死，但他的痛苦肯定也不过几息。怀里这个小孩则是被两柄薄剑穿入脊背，行刑人或许手艺足够高超能避过要害，但她也绝对活不了多久。

这个小鬼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她……真的会是人类吗？

这周会两更

坚持写到十章就是胜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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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胃部与崩裂与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