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海军后勤，不能不行 第66章 当上部长的第六十六天

萨坦圣的私人府邸是一个偌大的庄园，庄园孤零零，没有小孩没有人气。

庄园的主人，科学防卫武神、五老星之一的杰加尔西亚·萨坦圣，此刻叫人看不出是世界政府最高领导者，穿着居家便服亲自在修剪枝条，身边只站着一个管家帮忙递工具，管家见到客人来访，侧身告知萨坦圣。

“你来了，黄猿。”萨坦圣转身，好似和朋友拉家常，吩咐管家搬来座椅，“坐。”

三个人在花园里，花园里种的不是贵族喜欢的玫瑰或是郁金香，而是不常见的昙花。

昙花一现，寓意不好，所有人避讳都来不及，萨坦圣却表现得丝毫不在意，在种满昙花的花园里晒太阳。

“这些花都是由萨坦圣亲手栽种，每一株意义非凡，黄猿中将若是喜欢，萨坦圣虽不能忍痛割爱，但欢迎黄猿中将随时前来观赏。”

管家搬来座椅，毕恭毕敬道，“黄猿中将，您坐。”

一把常见的座椅，没有特别之处，花纹朴素，垫的坐垫也很普通。

——但这是五老星家里的座椅。

坐了就代表答应办事，波鲁萨利诺不想沾这个麻烦，还有刚才管家说的话，几乎是在明示他站队五老星萨坦。

哪里是赏花？都知道是借着赏花的名义来说事。

波鲁萨利诺笑了笑婉拒：“我还是站着吧，办公室批改文件坐太久了。”

一个海军的高层，一个世界政府的高层，能坐到这个位置上的都是聪明人，波鲁萨利诺睁着眼睛说瞎话——谁不知道他的文件都是丢给萨卡斯基批改？

萨坦圣没有揭穿，揭穿等于直接暴露世界政府在海军里有眼线，世界政府和海军双方互查眼线，大家彼此心照不宣，不会傻傻说出口。

“我这次找你是私事。”萨坦圣拄着拐杖坐下了。

像是一个体弱多病的老人，走得很慢，最后还需要借助拐杖的缓冲坐下。

这是要打同情牌了。

光明正大的阳谋，大脑知道不能听也知道不能用耳塞，波鲁萨利诺直面萨坦，管家拿来茶壶倒茶，看样子是准备先礼后兵。

波鲁萨利诺心思一动把管家手里的茶壶拿了过来。

「兵」之前，他要主动看看萨坦的「礼」能给多少。

波鲁萨利诺代替管家给萨坦倒水，笑眯眯道：“萨坦圣，已经试过毒了。”

众目睽睽之下下毒的方式有很多种，再加上难免会让人怀疑的光速……

三双眼睛的注视下，过滤好的茶水从茶壶里倒出。

波鲁萨利诺把茶杯递给萨坦，他倒是没有在茶水下毒，只不过是想看萨坦敢不敢喝。

双方谈判总不能只让其中一方头痛吧？既然无法做到让头痛消失，那便只好转移头痛咯。

喝，此事可以继续谈。

不喝，那也不怪他不愿意帮忙。

管家肉眼可见进入警惕状态，微移向主人家的目光里掩盖不住紧张，萨坦圣面色平静盯着同样无波的水面，茶杯里清澈见底。

“没想到黄猿中将分茶的本事一流。”萨坦圣一杯见底。

管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见主人家没事，才松了口气，当做无事发生，只有额头上渗出的薄汗昭示着方才情况的紧张与危机。

不得了，是非常重要的事，麻烦了呢。

波鲁萨利诺脸上挂笑，谢过了萨坦的夸奖，能让萨坦铤而走险喝下可能有毒的茶水，十有**是关乎到了杰加尔西亚家族的存亡。

费加兰德家族把堂堂五老星逼到了这个份上？

波鲁萨利诺心思一重，费加兰德家族和杰加尔西亚家族，双方争斗的水比想象中更深，萨坦本身就是科学防卫武神，也不差一个科学部——海军？自己在海军也不站派系，很边缘化，惹老师和同僚生气是家常便饭，大家都知道泽法和萨卡斯基与他不对付……

所以他能做什么扭转局势？

波鲁萨利诺思绪受阻，找不到关键所在，决定多听、多看，挖掘更多的信息，他不打算开口，对方找他谈事，那便让对方先发挥。

只见萨坦圣摆手，管家领命，从府邸里拿出了一个暗金色的箱子。

液氮箱。

波鲁萨利诺茶色镜片反射出光，管家打开了箱子，白色的冷气源源不断从箱子里冒出，花园很大阳光很温暖，也抵挡不了以箱子为中心的空气温度骤降。

管家戴着绝温手套，从白气里拿出一颗心脏。

心脏——不，不是，是一个像心脏的晶石，鲜红色的晶石有很多面，在阳光的照射下光芒四射，看上去比任何钻石、宝石都要名贵。

波鲁萨利诺上一次见到这样名贵的晶石还是见闻色检测仪器的能源石，同样来自于萨坦。

见闻色检测仪器的能源石能量波动很大，而这一颗——

噗通、噗通。

不是能源的波动，而是心脏的跳动。

“它叫「心晶」。”萨坦圣介绍。

萨坦圣示意管家把鲜红色的晶石放回液氮箱，然后转头面向波鲁萨利诺。

直入主题道：

“我要你帮我找到我孙女。”

“来的路上你也看到了，神之——天龙人的事我也不瞒你了，戴着玻璃罩的蠢货在天龙人里只是一部分，另一部分——以「神之骑士团」为代表，神之骑士团成员是天龙人里的精英，武力和智力都不容小觑。”

“费加兰德家族掌控神之骑士团，费加兰德家主是神之骑士团的总司令官，其子费加兰德·夏姆洛克，也就是你来的路上见到的「红发」，是费加兰德家族的继承人同时也是神之骑士团的下一任团长，「神之骑士团」这两天得到了一个任务，「三眼族」和「露娜莉亚族」在狂热庆典上密谋，密谋之事威胁到了世界政府，清剿的任务便落在了「神之骑士团」头上。”

“我孙女是三眼族，说来惭愧……”

萨坦圣陷入回忆，说起了自己的事，同为天龙人，杰加尔西亚家族不像费加兰德家族一样显赫，最开始只是圣地里一个不起眼的小家族，没有人能想到，杰加尔西亚家族里能有人从底层一步步往上爬，坐到了五老星的位置。

任何事物都有它的代价，一路走来的艰辛只有当事人萨坦自己心里清楚，尽管在科学研究领域颇有天赋，为了成为科学防卫武神，萨坦圣押上了自己的全部，中年得子、老年丧子，直到唯一的儿子留下的血脉遇害，才意识到对家人的疏忽。

可是已经晚了，醒悟过来的萨坦圣尽管功成名就、手握重权，这些年来依然没找到自己孙女的下落。

“我只有这最后一个家人了。黄猿中将，请务必在神之骑士团清剿前找到我孙女。”

位高权重的五老星萨坦此刻像普通老人一样脆弱，流露内心最伤感的一面。

至于是真是假……恐怕只有他自己知晓。

波鲁萨利诺假装共情，不想开口沾染更多的麻烦，波鲁萨利诺清楚就算自己不主动问怎么找，萨坦也会把他孙女的线索主动告诉自己。

第一个线索是三眼族。

第二个线索……应该是关于「心晶」。

“我孙女心脏有问题，如果不及时更换活不过二十岁，按时间算她今年已经十八岁了。心晶比见闻色能源石还难找，全世界现在只有这一颗。黄猿中将，你找到我孙女把心晶给她，算是我这个爷爷给那孩子的见面礼。”

萨坦圣说完，管家把暗金色的箱子提到波鲁萨利诺面前。

心晶。

比见闻色能源石珍贵，世界上仅存一颗。

“黄猿中将，如果可以的话也顺便请你帮忙把心晶给我孙女换上。”

波鲁萨利诺是科学部负责人，同时也兼顾医疗部的一些重大手术主刀，无论是「科学」还是「医疗」，出于对所有可能发生情况的考虑，波鲁萨利诺没有立刻答应。

波鲁萨利诺谨慎问：“用晶石代替心脏……萨坦圣，有什么副作用需要我注意的吗？”

萨坦圣平静回答道：“心晶毕竟不是真的心脏，替换后会失去正常人应有的感情。我知道你的顾虑，但比起活下来，没有感情的代价可以忽略不计。”

“你觉得呢，黄猿中将？”

波鲁萨利诺没有回答。

沉思片刻，问起了另一个问题。

“若是您的孙女已经结婚生子了该如何？”

扭转局势的关键不难猜，事情都谈到了这一步，杰加尔西亚家族若要化解来自费加兰德家族的危机，唯有「联姻」是最快最有效的破局方法。

波鲁萨利诺在试探。

萨坦圣垂下眼帘，他现在是一个关心孙女的好爷爷，自相矛盾的事断不会做。

“那你就留下心晶吧，不要打扰她。”

“好，我知道了。 ”

波鲁萨利诺收下暗金色的液氮箱。

无论这份亲情是真是假，他都应该被萨坦「触动」。

波鲁萨利诺提着像心脏一样跳动的心晶，最后问：“只是单凭这两个线索，找人的难度还是很大。萨坦圣，您有您孙女的照片吗？”

.

萨坦圣没有。

但是，有一张那孩子母亲的照片。

照片里的女人年轻美丽，红发似火，戴着和瞳色一样的紫色耳坠。

“黄猿中将，这里面装的是「心晶」吗？”

“这块「心晶」能卖给我吗？”

艾蒂丝没有隐瞒自己心脏部位受损的事，她现在需要心晶修复。

无论花多少钱。

波鲁萨利诺看着和照片近乎重叠的五官和容貌，问：

“你把你心脏受损的事告诉了家里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