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胆小鬼在霍格沃茨 第7章 【三】万圣节巨怪（2）

时间飞逝，万圣节很快就到了。弗雷德和乔治知道这个节日是薇薇安最不喜欢的节日。这个胆小鬼平日就不怎么喜欢幽灵，尤其讨厌斯莱特林的鬼魂血人巴罗。而在这个充满鬼魂元素的节日里，鬼魂们都像是喝多了一样疯狂。这一周，无头骑士俱乐部成员们常常骑着幽灵马到处撒欢，在墙壁里进进出出来去自如。这可苦了薇薇安，她根本不敢一个人行动，每次去哪里都要拖上弗雷德或者乔治。于是弗雷德和乔治一个没有忍住，扮鬼捉弄了薇薇安。这下可完蛋了，薇薇安生了他们一个下午的气。

唉……弗雷德唉声叹气，望着坐在拉文克劳桌子的薇薇安。“你说，薇薇安到底是胆小还是胆大呢？”

“这就要看是什么了。”乔治说。

除非薇薇安惊声尖叫，否则他们总是忘记薇薇安胆小这件事。因为实际上在捣蛋这件事上，薇薇安的脑筋转得比他们快得多，也比他们都大胆。譬如某天费尔奇不知为何惹恼了薇薇安，薇薇安于是和两人设计用一个套圈组和之前费尔奇收集的违禁品联动，把费尔奇倒挂在禁闭室。期间，她又把洛丽丝夫人和菲丽希缇关在同一个房间，所以当两小时后当她打开关洛丽丝夫人房间的门，洛丽丝夫人顶着一脸抓痕出去找费尔奇求助，才发现被倒挂的费尔奇。费尔奇至今都还以为这只是个意外。

又比如，他们发现马尔福用锁腿咒欺负纳威。那天，薇薇安化妆成了一个斯莱特林的男生进了斯莱特林的男生公共浴室，把马尔福的香皂换成了玩笑香皂。第二天上课的时候，马尔福身上散发出一阵厕所下水道的臭味，薇薇安于是大声问马尔福是不是掉进粪坑了（是的，她又乱窜教室）。嘴毒的哈利当然不会放过这点，当场给他起了个外号，于是当天，马粪坑（Mal-Pit，意思是坏掉的粪坑）的外号迅速传遍了。那天马粪坑……马尔福先生气得干脆就没去吃晚饭。

也是因为这样，弗雷德和乔治才会把她默认为“同类”，只不过这个同类怕老鼠怕蛇怕蜘蛛怕蝎子也怕鬼罢了。

“哎，弗雷德，我看咱还是再去哄哄她吧，”乔治说道，“毕竟我们又不是不知道她怕鬼，以前斯莱特林的人不还拿这个欺负她吗？这次我们确实做过了，你这主意可真衰。”

弗雷德微恼，“你不也觉得那是个好主意吗？别把锅都推到我身上！……哎也行吧，希望她现在多少消点气了。”

两个人往拉文克劳那边走，走近的时候，他们看到她坐在那个中国女生秋张旁边，快速地用他们听不懂的语言说话。他们耐心等待了几秒，等到她们似乎说话中间有几个气口了，这才凑过去。

“嘿秋！能跟你借一下薇薇安吗？”弗雷德说。

“我们惹她生气了，正想办法逗她开心呢，你有什么建议吗？”乔治说。

“你说唱一支《薇薇安最勇敢》的歌有没有用？”弗雷德说。

“我觉得还是写首《薇薇安最美丽》的十四行诗比较实在。”乔治说。

薇薇安还是拉着老长的脸，她站起来想要转身就走，却被两个人一边一个拉住了。不过，在两个人跟讲相声似的一唱一和夹攻下，任何人都很难撑过5分钟。她已经努力想要憋笑了，但是当弗雷德开始自爆自己小时候被食尸鬼吓得在阁楼不肯下来的事情时，她就快要绷不住。

然而这个时候，斯莱特林的人终于看不惯他们的吵闹了。他们所在的地方是拉文克劳的桌子，距离斯莱特林很近，而原本斯莱特林的人就不爽薇薇安，只不过出于复杂的敬畏心理不敢惹她。但看到她和格兰芬多的两个他们同样讨厌的人站在这么近的地方相谈甚欢，其中一个大个子斯莱特林佯作不小心，狠狠撞了距离他最近的乔治一下。“噢，不好意思。”他带着恶意说道，从他们身边走了过去。

乔治被撞到一边还没反应过来，薇薇安就怒火中烧了。“嘿！走路不看路啊你个傻逼（knobhead)？”说罢，她一脚踹在他的膝窝。那人猝不及防，那只膝盖直接砸到地上去了，发出一声巨响。“噢，不好意思！”薇薇安讽刺地大声说道。

那个斯莱特林愤怒地起身，直接冲着费雯过来了。弗雷德和乔治赶忙要挡在她的面前，但他们还没来得及进行身体碰撞，她就发出一声尖叫：“不，别打我！”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起来，整个动作行云流水。

“嘿！你们在干什么！”麦格教授匆匆赶到。

“不是……我没有……”那个斯莱特林学生结结巴巴道。

麦格教授狐疑地看着坐在地上抽泣的薇薇安，她的演技实在太浮夸了，让麦格不得不多想，但是斯莱特林对薇薇安曾经的霸凌是真实的，所以这个时候就算她觉得疑惑也不可能去质疑她。“昆士兰先生，我之前说得很明白了！再让我发现你们在欺负Ms. Fey，一律关禁闭，难道你们都忘了吗？！”

“我——”

“斯莱特林扣十分！你！变形课下课来找我！至于……韦斯莱先生，把她扶去格兰芬多的桌子，给她吃点巧克力吧。”

薇薇安被两人搀扶着站起来，一边佯装抹眼泪一边往格兰芬多走。弗雷德凑到她脸面前想看她是不是真的能憋出眼泪，这一看就乐了——她根本憋不出一点，但是她正使劲揉着眼睛，企图往外挤点没有的东西，揉得眼睛都红了。

乔治摸摸她的头，“行了别装了，麦格教授走远了。”

薇薇安放下揉眼睛的手，“我演技还可以吧？”

弗雷德大笑：“不，完全糟透了！”

“哈！”薇薇安瞪他，“我还没完全原谅你们呢！”她说罢，快步往前走，把他们甩到身后去了。

弗雷德没有急着追上去，而是跟乔治说：“所以我才搞不清楚，她到底是胆小还是胆大啊！”

“只要她在该胆大的时候胆大，她就是我们的朋友薇薇安。”乔治说道，快步追上去，“薇薇安，你等会儿——别听弗雷德的，你的演技棒呆了！”

万圣节前夕，韦斯莱兄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恶作剧了，费雯转了半个礼堂都没看到他们俩，路过赫奇帕奇桌子的时候，被人叫住了。

“嘿，薇薇安！”塞德里克招呼她，“这边这边！”

费雯跑过去，只见三年级赫奇帕奇塞德里克·迪戈里和一年级拉文克劳安东尼·戈德斯坦正围在赫奇帕奇桌旁，他们面前摆着一副巫师棋盘。费雯扫过棋盘，战况显然非常激烈，桌上散落着棋子们的碎片，然而从状况看来，黑棋的状况十分不利。

“不是吧，塞德里克，你下不赢一年级还要叫外援啊？”费雯难以置信地看向他。

费雯和塞德里克的友谊开始得十分戏剧性，但也顺理成章。他是第一个真正对被霸凌的费雯伸出援手的人。

作为恰好长得十分英俊的年级第一、魁地奇校队成员，塞德里克在哈利入学前是学校最为风光的风云人物。在费雯湿漉漉地爬出女厕所被他撞见又进行一番诉苦之后，这个谦逊善良的男孩迅速号召他的人脉对费雯进行了帮助。在那之后，只要费雯出了斯莱特林的塔楼，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的孩子们就不会让费雯单独一个人行动。

借此，费雯也迅速和这群孩子打成一片，而在某次斯莱特林的霸凌者对着塞德里克说出侮辱性词汇时，她以此为契机爆发，设套将对方送进了阿兹卡班一日游，实现了地位的反转。她的声望一时暴涨，她也借此机会和许多家里在巫师届有一定地位的非斯莱特林魔法家族的小孩建立了良好关系。

然而，或许因为塞德里克的仗义出手真的只是出于正直善良，又或许因为拥有同龄人之上智慧的塞德里克多少看出了这一连串事件中的算计意味，在费雯得以在学校立足之后，塞德里克和费雯的关系又渐渐疏远了。塞德里克回到了他原本的交际圈子，而费雯也很识趣地没有硬挤进去。当然，他们的确还是会时不时聊两句，一起参与一些社团活动或者游戏。就比如当下——

“怎么可能！”塞德里克大叫冤枉，“安东尼在和厄尼下棋。”

厄尼·麦克米兰正表情严肃地坐在桌前，审视着面前的状况，他面前剩余的棋子十分焦虑，纷纷七嘴八舌地给他出主意。费雯看了一会儿，就听塞德里克低声问她：“黑棋还有救吗？”

塞德里克在魔法方面几乎是全能，学什么都很快，但他有个弱点——他是个臭棋篓子，但偏偏还很爱玩。而费雯则完全相反，她学个锁腿咒都要练一个多星期（作为参考，塞德里克只用了一两小时），变形课更是要了她老命，但是对于那些非施法类课程她学得却很好，包括魔药、魔法史、草药、天文等。

而巫师棋这种和国际象棋相通的娱乐，在去年她可以说是杀遍全霍格沃茨没敌手，当年他们关系最好的时候塞德里克总拖着她下棋，输了一遍又一遍还不罢休。此时费雯看着棋盘，若有所思。

“要不你认输吧？”安东尼说。

“不，我再看看……”厄尼焦虑地咬着嘴唇。

“随便你，”安东尼耸肩。

这种纠结只持续了不到5分钟，厄尼无奈道：“好吧，我认输。”

白棋立刻发出一阵得意的笑声，指着黑棋们，而黑棋们一边忙着恢复原状，一边无精打采地应对着白棋的嘲讽。

“等一下，”费雯突然出声，“先别清空，我去叫个人。”

众人面面相觑，而费雯已经快步离开。她冲向格兰芬多的餐桌，“嘿——”

“你来找弗雷德和乔治？”哈利正和一个南瓜派战斗，看到她，跟她打招呼，“他们不在，还没回来。”

“不是，”费雯摆手，“罗恩罗恩，你快跟我来下！”

罗恩露出了吃惊的表情，但费雯一脸严肃，他条件反射地放下鸡腿，站起来跟她走了，而正好也无所事事的哈利自然也跟了上去。

“来看看这个残局——”费雯带着罗恩走到赫奇帕奇的桌子，“——嗨大家好，这是罗恩·韦斯莱；罗恩，这是安东尼·戈德斯坦——罗恩，如果你是黑棋，你觉得你能破局吗？”

罗恩一开始被这么一大群人盯着还有些局促，但是看到只剩下一个残局的棋盘，他的注意力就立刻被吸引了。他自觉地走到黑棋那边，思索片刻，“骑士走到E5。”他说。

黑棋们并不是罗恩的棋子，理论上来说他们不会那么容易遵从他的指挥。然而大概现在黑棋的局面太绝望了，又或者罗恩对巫师棋本来就有过人的掌控力，棋子立刻迫不及待地向那个方向移动。

这一步乍一看并不那么明智，因为把骑士送到这个位置几乎立刻就会被吃掉。然而，安东尼却没有轻举妄动。目前，最方便能够吃掉骑士的是皇后，但如果挪动皇后，将会暴露国王面前的道路，也会解放一个正在被威胁的车。如果不动皇后，骑士的下一步将会是吃掉主教，进行一个“将军”。而主教目前所在的位置由于其他棋子的存在，不管怎么移动，都是在骑士的狙击范围内。

安东尼看着面前的棋盘，纠结又纠结了一番，最终还是没能忍住，让皇后吃掉了骑士。

罗恩却仿佛早就有预料一般，几乎是立刻就说出了下一步指挥。他让国王往旁边挪动了一步。

“好棋！”费雯拍手，而这显然让安东尼慌了手脚。他慌不择路地下了一步，罗恩马上抓住了他的漏洞。越来越多的人过来围观这神奇的一幕——黑方只剩几颗棋子，然而在罗恩的指挥下，他们神奇地绕开了白方的围堵，最终在只剩三子的情况下将死白方。

“呜呼！！”费雯欢呼，“罗恩你也太酷了吧！！”

“哇哦！原来还能这么下！”塞德里克一副学到了的样子。

赫奇帕奇的人也为这精彩的反败为胜而欢呼喝彩，好像赢得了什么荣誉似的，就连在旁边观看的不少拉文克劳同学都啧啧称奇（秋：他是谁？又是个韦斯莱？）。

唯一不太高兴的大概只有安东尼，他不敢置信地盯着棋盘，“这不能算！”安东尼说，“这是、这是……”

罗恩正被所有人围观恭贺，听到这话，正要不服气地反驳，就听到费雯笑眯眯地说：“它当然不算。”

“我们只是玩玩而已，罗恩只赢了残局，怎么能算胜负呢？”费雯轻描淡写地说，却给罗恩的胜利盖棺定论，“要说公平公正的话，那还得再开一局。我想罗恩一定不介意改天再战的——”

安东尼的表情看上去像是他现在就想重开一局。

哈利可不管这么多，他上蹿下跳地和其他人一起起哄罗恩，正当众人真的打算再开一局的时候，奇洛教授突然冲了进来。

“巨怪！”他尖声惊叫，“巨怪进了地下室——”

众人惊慌失措起来，费雯像是刚刚想起什么似的跳起来，差点撞到塞德里克的下巴。塞德里克一把拉住她，“嘿薇薇安，冷静——你先跟着我们走吧，别回斯莱特林那边。”

在危机来临时刻，塞德里克·迪戈里再度发挥了他的骑士风范，害怕这个时候让她回去，斯莱特林的人会趁乱对她不利。

“谢谢你塞德里克，”她真诚地道谢，并心中暗暗发誓，阿莫斯·迪戈里今年一定会升职。

她看着哈利向格兰芬多那边走去了，心中一紧，下意识地想去拉他，但秋和玛丽埃塔围了上来，秋捉住她的手，用中文问她：“薇薇安，你还好吗？”

“还好，谢谢你小秋……”

或许，这个时候介入并不是最好的。费雯想。

更何况，她真的不敢去地下室找巨怪啊啊啊！

哈利和罗恩半是兴奋又半是疲惫地回到宿舍门口。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十分不可思议，他和罗恩竟然真的合力击败了一只巨怪，救了赫敏！这让他又激动又感到后怕。而等他们走到胖夫人肖像门前，却又发现那里站着另一个人。

“薇薇安？你在这干什么呢，不会还没找到弗雷德和乔治吧？你找他们有什么事？”罗恩说道。

薇薇安转头看向他们，她头发上的祖母绿宝石发卡在些微昏暗的灯光下发出柔和的光亮。她似乎仔细地把他们打量了一番，“噢，没什么，我就在这里等着，你们先回去吧。”她看上去松了一口气。

“嘿嘿，你肯定猜不到吧？我们刚刚打败了那个巨怪！”罗恩得意洋洋地说道。

“什么？天哪！”薇薇安吃惊地说道，“怎么可能！你们才一年级呀。”

但是，哈利明显能够感觉到，薇薇安似乎并不惊讶，她似乎只是装作惊讶，来逗罗恩开心的。但罗恩没有看出来，站在宿舍门口就开始给薇薇安讲述当时状况是如何如何惊险，他和哈利又是如何如何机智勇敢地应对。薇薇安听得全神贯注，时不时发出惊呼，还追问了不少细节。

“麦格教授怎么能只加5分啊？要我说，至少每个人得加个20分吧？”薇薇安为他们打抱不平，“可不是人人都能在一年级击败巨怪的！”

“是啊！不过，其实最重要的还是赫敏没事啦！”罗恩说，“她居然还帮我们圆谎了，真是没想到。”

“哈哈！我想她应该在里面等着你们呢，”薇薇安说，“你们回来之前我见到赫敏回去了。”

“哦哦，那我们得回去找她了，”罗恩说，“晚安薇薇安！”

“晚安！”哈利也说。

“晚安哦！”薇薇安说完，转身离开了。

在肖像洞门慢慢关上的时候，哈利回头看了一眼薇薇安离去的身影。他迷迷糊糊地想，她难道不是为了等弗雷德和乔治才出现在这里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