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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HP]坠星的回响(黑兄弟X原女) > 第53章 不速之‘剑’与失控的“卡利亚贯刺”

雷古勒斯是在一阵柔和的、如同林间晨曦般的光芒中醒来的。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的房间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由白蜡树的树枝,和常春藤的藤蔓,巧妙地编织而成的方形包裹。点缀在包裹中央的,并非普通的花朵,而是一枚奇异的、如同蓓蕾般的“霜冻结晶芽(Rimed Crystal Bud)”。它那由半透明的冰晶构成的、含苞待放的苞片,正散发着一丝清冷的、如同高山初雪般的寒气,内部,似乎还有微弱的、如同被捕获的星辰般的冷光,在缓缓流动。整个包裹,都散发着一股独属于罗文庄园的、混杂着植物清香与温和魔力的气息。

他立刻坐起身。他知道,这是来自罗文庄园的“快递”。

他小心翼翼地解开藤蔓,打开包裹。里面,静静地躺着三样东西:一把长度约四十英寸、被包裹在深色锦袋中的、古朴而又华丽的太刀;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由黑色龙皮制成的、被施了无痕伸展咒的暗袋;以及一张由月光草纤维制成的、泛着银光的卡片。

他认得那把刀。那是在罗文庄园的“付丧神”试炼中,拒绝了西里斯的、那六把名刀中的一把。

他拾起卡片,上面是莫托纳利那充满了力量与严谨气息的笔迹:

“雷古勒斯,

‘深海星石’是‘盾’,用以掌控远方的星辰,进行区域的封锁与防御。但真正的守护者,也需要一柄能守护身侧的‘剑’,用以在最危险的时刻,进行最直接的庇护。

此刀,名为‘一期一振’。昨夜,它向艾歌传达了它的‘意志’。

试着将你的力量,注入其中。它会成为你那份守护之心中,最锋利的‘器’。”

雷古勒斯的心,因为那句“它向艾歌传达了它的意志”而猛地一跳。他立刻拿出那面古老的双面镜,呼唤了艾歌。

镜面泛起涟漪。艾歌的身影很快便出现了。她正身处那座巨大的玻璃温室里,清晨的阳光,透过巨大的玻璃穹顶,在她那身简单的白色连衣裙和银色的长发上,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圣洁的光晕。她的肩上,趴着正在打哈欠的菲兹。他们似乎正在为一排会唱歌的“哼鸣球茎”浇水。

艾歌提着一个由水晶制成的、小巧的洒水壶,而菲兹,则将那如同彩虹般半透明的、羽翼的末端,小心翼翼地、浸入了壶中那充满了营养液的清水里。紧接着,它化作一道紫色的流光,飞到了那株“哼鸣球茎”的正上方。它悬停在空中,然后,如同小狗甩掉身上的雨水般,俏皮地、极其精准地,抖了抖自己的翅膀!

一阵极其细密的、如同晨间薄雾般的“小阵雨”,便从天而降,均匀地、温柔地,洒在了那株“哼鸣球茎”的每一寸叶片之上。不多不少,正好是它此刻最渴望的量。

“雷古勒斯?”镜中的艾歌看到他,露出了一个开心的笑容,“你收到啦?”

“嗯。”雷古勒斯举起手中的太刀,“艾歌,它……它对你说了什么?”

“它说……”艾歌偏着头,努力回忆着那份属于刀剑的、温柔又纯净的“心声”,“它说,它一直在等待一个……懂得‘守护’的重量的主人。一个……像真正的‘兄长’一样的人。”

镜中的她,看着雷古勒斯,那双湖绿色的眼眸,充满了纯粹的信任与理解。

“一期一振,”她将那把刀的传说,轻声转述,“是粟田口吉光唯一的太刀作品,是所有弟弟们的‘长兄’。它说,它从你身上,感受到了和它一样的、那份‘必须守护’的、无法被动摇的觉悟。所以,它选择你。”

雷古勒斯的心,因为这番话而受到了巨大的触动。他将那把名为“一期一振”的太刀,从锦袋中,缓缓地抽了出来。

刀身修长,弧度优美,在格里莫广场那阴沉的光线下,依然反射着如同秋水般清冷的光芒。刀锷是由黄金镶边的圆形,刀鞘则是赤铜配以总桐纹的拵,刀柄上缠绕着黑色的鲛皮与丝绳。整把刀,都散发着一种高贵、沉稳,却又带着一丝属于兄长的、温柔的气息。

但是……好重。

对于一个只有八岁的、体格瘦削的男孩来说,这柄四十英寸的太刀,几乎有他半个人那么高。他用尽全力,才勉强将它握在手里,身体都因为它的重量而微微摇晃。

“你可以……试试双手握着它。”镜中的艾歌,看出了他的吃力,小声地提醒道。

雷古勒斯点了点头。他用双手,紧紧地握住了刀柄。这一次,他感觉好多了。那份沉甸甸的重量,通过他的双臂,传递到他的身体里,反而让他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脚踏实地的安稳感。

他闭上眼睛,想起了昨天莫托纳利的那番话,想起了那卷描绘着“卡利亚贯刺”的、充满了法则与秩序的星图。他不再将魔力,凝聚于指尖,而是尝试着,将那份属于“观星者”后裔的、与星辰同源的力量,缓缓地、注入手中这柄与他产生了“共鸣”的太刀之中!

那一刻,奇迹发生了!

他感觉自己,不再是握着一柄沉重的刀。他握住的,仿佛是一道被驯服的、属于星辰的闪电!

他手中的“一期一振”,爆发出璀璨的、青蓝色的光芒!那光芒,瞬间将刀身包裹、延展,化作了一柄长达数米的、由纯粹魔力构成的、细长的光之枪!光枪的枪身,带着卡利亚王室魔法特有的、如同苍月般的冷冽辉光,枪尖处,所有的能量都汇聚于一点,散发着足以穿透一切的、令人心悸的锐气!

卡利亚贯刺!

这才是它真正的、完整的形态!

然而,这份过于庞大的力量,对于第一次使用它的、年仅八岁的男孩来说,还太过沉重。他因为无法完全控制这股力量,而在本能的驱使下,向前,踏出了一步,并将手中的光枪,猛地、向前刺出!

“轰——!”

一声巨响!那道青蓝色的光枪,带着尖锐的、撕裂空气的呼啸声,轻而易举地,穿透了他房间那面厚重的、由黑曜石砌成的墙壁!

墙壁上,瞬间出现了一个边缘光滑得如同镜面的、巨大的圆形空洞!砖石的碎屑和墙纸的灰尘,如同下雨般簌簌落下。

雷古勒斯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又看了看自己手中那柄还在微微嗡鸣的、散发着幽蓝色光芒的太刀,大脑一片空白。

紧接着,隔壁房间,传来了一阵同样是“轰隆”的、重物倒地的巨响,以及一声充满了惊吓与困惑的、属于他哥哥的咆哮!

雷古勒斯房间的门,被人用一种近乎于“撞”的方式,猛地推开了。

西里斯·布莱克,正穿着一身不成套的、滑稽的睡衣,站在门口。他的头发乱得像一个被比利威格虫叮过的鸟窝,脸上写满了世界末日般的、巨大的震惊与茫然。他的手中,还拿着一本厚厚的、刚刚从地上捡起来的、由龙皮装订的精装书——《纯血家族谱系纹章学》。

这本书,正是他父亲奥莱恩送给他的圣诞礼物。书那华丽的、烫着银边的封面上,印着一个巨大而复杂的、属于布莱克家族的纹章。而此刻,雷古勒斯那道失控的“卡利亚贯刺”,正好从那象征着“高贵”的家徽的位置,精准地、毫不留情地,贯穿了过去,留下了一个边缘还在冒着青烟的、光滑的圆形空洞。

他先是看了看自己手中那本被精准地“贯穿”了的书,又看了看雷古勒斯房间墙壁上那个同样规格的、可以清晰地看到自己房间内部的巨大空洞,最后,将目光,落在了那个正举着一把比他还高的、闪闪发光的“凶器”的、一脸无辜的弟弟身上。

“雷尔!”西里斯的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而破了音,“你……你干了什么?!你差点……你差点就把我的脑袋,也变成一本打了孔的教科书!”

西里斯那充满了震惊与一丝后怕的咆哮,在雷古勒斯的房间里回响。镜中的艾歌,也担忧地、用她那双湖绿色的眼睛,看着这片突如其来的混乱。

然而,他们谁都没有时间,去深入探讨这记“卡利亚贯刺”背后那惊人的威力。

因为,一声更具毁灭性的、他们都无比熟悉的声音,如同惊雷般,从楼下的会客室里炸响。

“——西里斯·布莱克!!!”

是沃尔布加!那声音里,充满了被打扰的、被冒犯的、绝对的怒火!

紧接着,是椅子被猛地推开的刺耳摩擦声,以及那阵他们都无比熟悉的、正向着楼上迅速移动的、充满了杀气的、属于高跟鞋鞋跟敲击硬木楼梯的“嗒!嗒!嗒!”声。

“糟了!”西里斯的脸瞬间变得和墙壁一样白。

雷古勒斯则在第一时间,展现出了他在危机中那近乎非人的冷静。

“艾歌,之后再联系!”他对双面镜,用一种不容置喙的、极快的语速命令道。镜中的艾歌立刻会意,重重地点了点头,影像瞬间消失。

“快!把东西藏起来!”雷古勒斯压低声音,对还愣在原地的哥哥喊道。

求生的本能,终于战胜了震惊。西里斯也立刻行动了起来!

一场充满了无声默契的、紧张的“罪证销毁”行动,开始了。

西里斯像一头猎豹,他抓起那把还在微微嗡鸣的“一期一振”,连同桌上那张写着莫托纳利字迹的卡片,以及那个被拆开的、充满了罗文庄园气息的藤蔓包裹,一股脑地、胡乱地向雷古勒斯递了过去!

雷古勒斯看也不看,直接捡起了那个被施了无痕伸展咒的、黑色的龙皮暗袋,将袋口撑开!

西里斯将所有“罪证”,一股脑地塞了进去!

雷古勒斯甚至来不及将暗袋放到床下,只能用最快的速度,将它整个塞进了自己那床还未叠起的、墨绿色的天鹅绒被子下面,然后飞快地、用一种极其拙劣的手法,试图将被子重新铺平。

他那张总是无可挑剔的床,第一次,出现了凌乱的褶皱。

“——砰!”

几乎是在他们完成这一切的同一时间,雷古勒斯房间的门,被一股巨大的、充满了怒气的力量,狠狠地撞开了!

沃尔布加·布莱克,正站在门口,手中紧握着她那根由黑檀木和龙的心弦制成的魔杖,杖尖上甚至还闪烁着危险的、如同火星般的红光。她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那双灰色的眼睛,如同即将降下暴风雪的天空,燃烧着冰冷的怒火。

她先是像巡视领地的雌狮一样,用锐利的目光,扫了一眼那个因为她的闯入而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的、她的大儿子。然后,她的目光,越过西里斯,落在了房间中央那个巨大的、边缘还在冒着青烟的空洞,以及……那个正站在空洞旁,一脸“无辜”的、她的小儿子身上。

她那份早已准备好的、针对西里斯的、滔天的怒火,在这一刻,因为这出乎意料的景象,而出现了一丝短暂的凝滞。

“雷古勒斯?”她的声音里,充满了不敢置信的困惑,“这是……怎么回事?”

雷古勒斯向前一步,他那张总是苍白的小脸,此刻更显得没有一丝血色。他的身体,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但他的眼神,却是一种经过了精心排演的、混合了“愧疚”、“失控后的后怕”、以及一丝不愿被承认的“骄傲”的复杂神情。

“母亲,请您原谅。”他开口了,声音沙哑,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巨大的魔力消耗。

“我……我只是在尝试……”他看了一眼西里斯,又看了一眼母亲,仿佛在做一个艰难的、充满了孩童气的坦白,“……重现那晚在‘星辰之间’时,那种与血脉共鸣的感觉。”

“我想……”他低下头,像一个因为急于求成而犯了错的孩子,“我想在没有星空穹顶的辅助下,仅凭自己的血脉,去引动星辰的力量……但我……我显然高估了自己。”

他抬起头,那双灰色的眼眸,因为后怕而蒙上了一层水雾。

“力量……失控了。”

“是真的,妈妈!”西里斯立刻像一个最完美的“捧哏”,在最恰当的时机,冲了上来!他脸上那份真实的、尚未完全消散的惊吓,此刻成了他最好的演技。“他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在试!我让他休息一下,他就是不听!非要说……非要说想再让您看看,我们布莱克家的血脉,到底有多高贵!”

这句充满了孩童气的、争强好胜的“告状”,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沃尔布加心中,那把名为“家族荣耀”的、最坚固的锁。

沃尔布加的怒火,如同被一阵无形的大风,吹得烟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为复杂的、混杂着对儿子那份“野心”的满意,以及对那份“失控的力量”的、深深的忌惮。

她没有再多问。她缓步上前,走到那个巨大的空洞前,伸出戴着手套的手,小心翼翼地,感受了一下残留在边缘的、那股尚未完全消散的魔力波动。

那是一股……极其纯粹、极其古老、充满了星辰气息的、她从未感受过的强大力量。

这,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恶作剧式的咒语能造成的。

她的心中,已经完全相信了他们的说辞。

“愚蠢。”

她终于开口,声音依旧冰冷,但那份冰冷之下,却隐藏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满意的颤抖。

“高贵的血脉之力,岂是能在这个狭小的、充满了杂质的房间里,随意尝试的?”她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那眼神,不再是看着两个犯了错的孩子,而是在审视两件独一无二的、能够接引星辰之力的、活生生的“圣器”。

在她的眼中,他们不再仅仅是“继承人”,而是布莱克家族那失落了千年的、与星辰同源的神圣血脉、唯一的“证明”。这份力量,是用来证明他们家族至高无上的“权柄”!

“在下一次去罗文庄园之前,”她用一种不容置喙的、属于女主人的口吻,下达了最终的判决,“你们两个,都禁止在宅邸内,进行任何形式的‘共鸣’练习。我会亲自,为你们准备好一间足够坚固、足够‘洁净’的、真正的圣所。”

说完,她便不再多看他们一眼,转身,用一种比来时更加优雅、也更加心事重重的姿态,缓缓地,离开了房间。

当母亲那充满了压迫感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走廊的尽头时,西里斯和雷古勒斯,才同时,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一样,浑身一软。

西里斯一屁股坐在地上,发出一声如释重负的、长长的叹息。

他转过头,看着那个正靠在墙上,同样在平复着呼吸的弟弟,脸上,露出了一个充满了敬佩和一丝不敢置信的、灿烂的笑容。

“‘星辰之间’?雷尔,”他吹了声口哨,“你可真是个天才!我敢打赌,妈妈现在已经在计划,要怎么把我们家的阁楼,改造成一座真正的天文台了!”

雷古勒斯没有笑。他只是疲惫地闭上眼睛,那颗因为在极限压力下进行了超高速运转的大脑,此刻正传来一阵阵抽痛。

“走吧,”良久,他才睁开眼,声音里带着一丝沙哑,“去吃早餐。我们得表现得……和往常一样。”

他们一同走下那道宽大的硬木楼梯。每一步,都感觉像踩在棉花上。他们能清晰地感觉到,墙上那些先祖画像的目光,似乎都变得和以往不同了。那里面,少了一些往常的、居高临下的审视,多了一丝……探究与好奇。

宽敞的餐厅里,长长的、由黑檀木制成的餐桌,在清晨阴沉的光线下,反射着冰冷的光。他们的父母,奥莱恩和沃尔布加,早已端坐在餐桌的两端,如同两尊沉默的、正在等待祭品的君王。

兄弟二人安静地入座。克利切立刻出现,为他们端上了早餐——一盘煎得恰到好处的烟熏黑线鳕,几片烤番茄,以及一杯热气腾腾的、来自锡兰的红茶。食物很丰盛,餐具是昂贵的银器,但整个餐厅里,却听不到一丝刀叉碰撞之外的声音。

这是一种令人窒息的、属于布莱克家的、独有的用餐氛围。

“奥莱恩。”

沃尔布加的声音,第一个打破了这份寂静。她没有看自己的儿子们,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坐在主位上的丈夫,仿佛在谈论一桩与孩子们无关的、重要的家族事务。

“你该看看。我们的儿子,他们的血脉……正在苏醒。”

奥莱恩闻言,放下了手中的刀叉,抬起头。

“哦?”

“那晚,”沃尔布加的语气里,充满了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一丝炫耀般的激动,“他们在罗文先生的引导下,进行了第一次真正的‘血脉共鸣’。雷古勒斯说,他们可以用属于布莱克的高贵血脉,去引动星辰的力量。”

她将雷古勒斯的谎言,当成了一个神圣的、不容置疑的真相,进行了二次的、充满了她个人风格的艺术加工。

“他们将成为布莱克家有史以来,最强大的继承人。”她做出了最终的结论,那双灰色的眼眸,第一次,如此露骨地,燃烧着名为“野心”的火焰,“他们将是‘那位大人’麾下,最锋利的一双‘利剑’。”

西里斯正在切鱼的手,因为她这番话而猛地一顿,刀刃在银盘上,划出了一道刺耳的声响。他感到一阵反胃。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头被摆在祭坛上的、虽然血统高贵、但早已被注定了命运的祭品。

雷古勒斯则面无表情地,继续小口地吃着盘子里的烤番茄。他只是将目光,低垂得更深了一些,长长的睫毛,完全遮住了他眼中的情绪。

就在这时,一只上了年纪的、灰色的雕鸮,用爪子,不耐烦地敲击着餐厅那面巨大的落地窗。

克利切立刻上前,打开窗户的一条缝。雕鸮飞了进来,将一份卷好的《预言家日报》,精准地、扔在了奥莱恩面前的餐盘旁,然后便高傲地、头也不回地飞走了。

奥莱恩拿起报纸,展开。只看了一眼标题,他那张总是面无表情的脸上,便浮现出了一丝毫不掩饰的、冰冷的讥讽。

“‘魔法省声称:将对违法集会进行严厉处置’。”他将标题,用一种充满了嘲弄的语调,念了出来,“多么可笑的、自欺欺人的声明。”

他将报纸,推到了餐桌的中央。

“他们早就该这么做了!”沃尔布加的声音,因为愤怒而重新变得尖锐,“不是针对那些捍卫传统的纯血派,而是针对那些竟敢挑战秩序的哑炮渣滓!”

她的目光,落在了那篇关于“对角巷商人因担忧安全而临时闭店”的报道上,发出一声冷笑。

“懦弱的必然结果。当你不愿意动手清除自己家里的害虫时,就别怪那些胆小的店铺,因为害怕被污染而关门。”

这番充满了偏见与冷酷的言论,在冰冷的餐厅里,回响着。

西里斯再也无法忍受。他将手中的刀叉,重重地、插进了盘子里那条完整的、几乎没怎么动过的熏鱼的身体里!

“——我吃饱了。”

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灰色眼睛,毫不畏惧地、直视着自己的母亲。他没有再多说一个字,因为他知道,任何争辩,都只会换来更严酷的惩罚。他只是用这个充满了叛逆的、无声的行动,表达了他最彻底的、也是最决绝的抗议。

然后,他转身,头也不回地,大步流星地,离开了这个让他感到窒息的餐厅。

沃尔布加看着他那充满了挑衅的背影,气得浑身发抖,几乎就要抽出魔杖。

“让他去。”

奥莱恩那如同古井般平静的声音,阻止了她。

“他那份多余的、不合时宜的‘同情心’,迟早会被现实磨掉的。”他说,语气里不带一丝情感,“当他意识到,只有绝对的力量,才能保护他想保护的东西时,他就会回来。”

而雷古勒斯,则从始至终,都没有抬起过头。

他只是将自己盘子里的食物,一口、一口地,如同在完成一项必须完成的任务般,全部吃完。然后,他用餐巾,优雅地、擦了擦嘴角,站起身,对着自己的父母,行了一个无可挑剔的、属于继承人的告别礼。

“父亲,母亲,我用完了。”

然后,他也转身,用一种与西里斯截然相反的、冷静而平稳的步伐,离开了餐厅。

他早已将眼前这场谈话,与报纸上的那篇文章,以及莫托纳利那套关于“战争”的理论,都联系在了一起。

舆论的土壤,已经备好。他在心里,用一种冰冷的、不带任何情感的语气,对自己说。仇恨的种子,正在发芽。

他知道,这场战争,已经开始了。

而他,和他那个正在用愤怒来对抗世界的哥哥,都早已身处其中,无处可逃。

◆一期一振

「兄を思い、家を背負い……それでも己の意志を貫いた。

弟を持つ者として、お前の心は痛いほど理解できる。

誇っていい、レギュラス。」

? 江雪左文字

「……お前は、孤独を知っているな。

その苦しみを抱いたまま、なお己の道を選んだ。

――静かに、尊いものだ。」

? 大典太光世

「闇に飲まれても、最後に逆らったか。

無謀だが……その選択は人の誇りだろう。

愚かさと尊さは、隣り合わせだな。」

? 日光一文字

「家の重圧と己の信念、その狭間で揺れたか。

……惜しい。もっと正面から抗えば、さらに輝けただろうに。」

? 三日月宗近

「若いのう。されど、よくやった。

お主の道は短かったが、その歩みは確かに光を残したぞ。」

? 数珠丸恒次

「その魂、苦しみの果てに静まったか。

……安らかに眠れ。祈りを捧げよ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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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不速之‘剑’与失控的“卡利亚贯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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