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致未来 第67章 067：六十七颗星星

在哈利随着克鲁姆脱离队伍时，森迪转了转眼珠子，偷偷摸摸地跟了上去。

“《巫师周刊》都澄清了，你没看吗？”森迪突然冒出头来，把哈利吓了一跳。克鲁姆本想反驳几句，但发现他身后草丛有动静的哈利抓住了克鲁姆的胳膊，并给予了森迪一个眼神。二人把手伸进长袍，摸索出了魔杖。这时一个男人突然跌跌撞撞地从一棵高高的橡树后面走出来。是克劳奇先生。

他看上去在外面漂泊了许多日子，长袍的膝部被撕破了，血迹斑斑，脸上也布满伤痕，胡子拉碴，面容灰白而憔悴。他原本整洁的头发和胡子都需要清洗和修剪了。他的模样固然奇特，但最古怪的是他的行为。克劳奇先生似乎在跟什么人说话，而这个人只有他自己才能看见。他嘴里不停地嘀嘀咕咕，还打着手势。

“他不是个裁判吗？”克鲁姆盯着克劳奇先生问道，“他不是你们魔法部的人吗？”

哈利点了点头。他迟疑了片刻，然后慢慢朝克劳奇先生走去。克劳奇先生没有看他，只管对旁边的一棵树说个不停。他把那棵树当成了珀西，森迪笑出了声来，并暗暗发誓绝对会向珀西告状的。

“邓布利多！”克劳奇先生大口喘着气说。他扑了过来，一把抓住哈利的长袍，把他拉到自己身边，但他的眼睛却直直地盯着哈利头顶上方。“我要……见……邓布利多……”

因为保证克劳奇先生不会攻击他们，森迪没办法之下只能对他使用了魔咒。

“速速禁锢。”一根粗绳子从森迪的魔杖尖端射出，把克劳奇先生困住了。

“男士们，劳驾把他抬进城堡里吧。”

看上去一副疯疯癫癫的克劳奇先生，被森迪和哈利拖拽着往城堡走去。神情紧张的克鲁姆跟在他们的身侧，一语不发的。克劳奇先生的眼珠向外突出，滴溜溜地转着，口水顺着下巴滴落。他说的每一个字都似乎要经过极大的努力。“一定要……告诉……邓布利多！”

克劳奇先生的眼珠转了过来，瞪着哈利。

“你……是谁？”他小声说。

“我是学校的一名学生。” 哈利说，一边扭头望着克鲁姆，希望他能过来帮一把，但克鲁姆缩在她们后面。

“你不是……他的人？”克劳奇轻声问，嘴巴往下耷拉着。

“不是。”哈利说，他一点儿也不明白克劳奇在说什么。

“是邓布利多的人？”

“对。”哈利说。克劳奇先生凑向哈利，离他更近一些。哈利微微往后退了些，听见克劳奇先生不断喃喃着同样的话：“给邓布利多……提个醒……”

“我们现在就要带你去见邓布利多校长。”哈利说。

“谢谢你，韦瑟比，你办完那件事后，我想喝一杯茶。我妻子和儿子很快就要来了，我们今晚要和福吉夫妇一起去听音乐会。”克劳奇又对着下路旁的一棵棵树滔滔不绝地说开了，与大树们单方面聊得热火朝天：“是的，我儿子最近通过了十二项普通巫师等级考试，成绩很令人满意，谢谢你，是的，确实很为他骄傲。好了，如果你能把安道尔魔法部长的那份备忘录拿给我，我大概会有时间起草一封回信……”

城堡走廊上，没了树木们，疯疯癫癫的克劳奇先生把说话目标转移到了从头到尾保持着沉默的森迪身上。他问：“你是谁？”

“侦探。”

“也是邓布利多的人？”

“不是，我是女王伊丽莎白二世的人。”

“……”来自哈利的无语。

克劳奇先生无端端开始闹腾起来，眼球又突了出来：“不要……离开……我！我……逃出来了……必须提醒……必须告诉……我要见邓布利多……都怪我……都怪我……伯莎……死了……都怪我……我的儿子……都怪我……告诉邓布利多……哈利·波特……黑魔头……强壮起来了……哈利·波特……”

“确实应该怪你，克劳奇先生。”森迪回应他，“让病重的妻子与小巴蒂·克劳奇交换，并把他带出阿兹卡班，藏于家中，再带去观看魁地奇世界杯。之后又引起暴动，使无辜的麻瓜受到伤害，人人陷入恐慌。克劳奇先生，该被关进去阿兹卡班的是你。珀莎·乔金斯的记忆会退化，是你害的，对吧，克劳奇先生？”

四人止步于一个石头怪兽雕像前，森迪的声音在空空的走廊上回响，放大：“如果我没猜错，曾隶属于你之下的她应该曾经看见过小巴蒂·克劳奇就在你的家中吧。她是个爱说闲话的人，曾经她的记忆力也相当的好。你担心她会把事情捅破，所以对她使用了遗忘咒，对吗？可是咒语太强，导致记忆力强的她变得健忘，也使她后来在魔法部被当成了累赘，频频被调换部门。罔顾别人的仕途，只为保全自己的利益，你可真是太行了，克劳奇先生。”

一阵掌声从石头怪兽后面传来，是斯内普教授从后面的秘密楼梯走出来。

“Well, well……”斯内普教授一边拍了两下他的手，一边说：“说得真好，布莱克小姐。”

虽是夸奖的话，但无人从中听出开心的语气。

“你在这里做什么，波特？”

“我要见邓布利多教授！”哈利说。

“你们把部里的官员五花大绑，”斯内普教授居高临下地用鼻子看着哈利，“目的是为了把他送来见邓布利多？原来你的待客礼仪是这样的吗，波特？”

“是我绑的，教授。”森迪举手，“他脑子坏掉了。”

正当蛇王又要喷射毒液时，他身后的石墙无声地打开了，邓布利多站在那里，穿着长长的绿袍子，脸上带着略感惊奇地表情。“出问题了？”他问，看看哈利，又看看斯内普。之后又看了森迪、克鲁姆和流着口水的克劳奇先生。

斯内普教授薄薄的嘴唇扭曲着，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教授！”哈利不等斯内普说话，就横跨一步避开了他，说道，“克劳奇先生刚刚出现在森林里，他想和你说话。”

哈利以为邓布利多会提出一些问题，但邓布利多什么也没问，这使他松了口气。邓布利多校长没多说话，给予了斯内普教授一个眼神后，他带着森迪他们踏上一道缓缓向上移动的旋转楼梯。斯内普教授离开了。

路上，邓布利多校长问道：“克劳奇先生说了什么，哈利、艾薇尔？”

“说他想提醒你……说他做了件可怕的事……还提到他的儿子和伯莎·乔金斯……还有——还有伏地魔……好像是说伏地魔变得强壮了……之后森迪问了克劳奇先生一些事情，但是克劳奇先生没有回答她。”哈利把小树林及路上所发生的事情一股脑地说给邓布利多校长听，其中包括了森迪刚刚的那一段话。

“邓布利多……我逃出来了……他们……夺魂咒……珀莎死了……都怪我……我的儿子……都怪我……告诉邓布利多……哈利·波特……黑魔头强壮起来了……哈利·波特……”克劳奇先生一直叨叨着、重复着同样的几句话。森迪将这些话反反复复地拆开分析，百分之八十地相信自己的猜测是对的。现下只需要等邓布利多校长把克劳奇先生恢复正常，并亲口说出真相来对证而已。

邓布利多校长的半月形的镜片在烛火的微光中闪烁。

“要不要我去叫人？”哈利说，“庞弗雷夫人？”

“不要，”邓布利多很快地说，“待在这儿别动。”

他高高举起魔杖，指着办公室上方的一面窗户。紧接着一个银色的东西从魔杖里喷出来，像一只苍白的鸟，在办公室内一闪而过，穿透过窗户消失在众人眼里。不多时，一阵打雷般的脚步声传入了他们耳中，海格出现了。后面跟着姗姗来迟的卡卡洛夫、教授们和庞弗雷夫人。

圆形办公室内静悄悄的，只有庞弗雷夫人给予克劳奇先生治疗的声音，以及墙上挂着的校长们的呼噜声。

正如森迪所说的那段话一样，克劳奇先生做错了事。不过森迪没猜到的是小矮星·彼得居然越狱了——小巴蒂·克劳奇与伏地魔钻了摄魂怪看不见这个漏洞，控制住克劳奇先生以公务为由去阿兹卡班一趟，并用一只老鼠代替了小矮星·彼得。

“是我的错……”神志尚未清明的克劳奇先生一直喃喃着，“对不起……对不起……珀莎……我的妻儿……布莱克……”

“麻烦你护送哈利和艾薇尔返回他们的公共休息室，海格。”邓布利多厉声说道。

哈利拉着森迪的手臂，走在海格前方，一步一步缓缓地走下旋转楼梯。三人没说话，直到踏上大理石楼梯后，海格才气呼呼地说：“老巴蒂·克劳奇！他好大的胆子，真的是老糊涂了。协助自己犯了罪的儿子越狱，把无辜的……”

海格顿了顿，等森迪答对门环问题并进入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后，他才继续道：“害人家父女遭遇这些无妄之灾。现在，还协助小矮星·彼得逃狱。要、要是神秘人……真、真的回来了，老巴蒂·克劳奇——哦梅林啊。”

空气寂静了数秒后，海格突然怒气冲冲地对着哈利说，“你和那个克鲁姆一起散什么步？他是德姆斯特朗的，哈利！他很可能在这里对你下毒手的，不是吗？难道穆迪什么都没有教你吗？想象一下吧，你被他骗得不知不觉——”

“克鲁姆挺好的！”哈利说，“他没想对我下毒手，他只想跟我谈谈赫敏——”

“我也要给赫敏提个醒儿，”海格噔噔噔地走上台阶，严肃地说，“你们这帮人少跟这些外国人打交道，越少越好。他们谁都不可信。”

“你原先和马克西姆夫人相处得还不错呢。”哈利恼火地说。

“不许跟我谈到她！”海格说，他的神情一时间有些吓人，“我现在把她看透了！又想来讨我的好，想让我告诉她第三个项目是什么！哈哈！他们一个也不能相信！”

海格的情绪糟透了，哈利在胖夫人面前跟他告别时，感到总算松了口气。哈利从肖像画洞口爬进公共休息室，快步走向罗恩和赫敏坐在那个墙角，把刚才发生的事一股脑儿告诉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