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西瑞尔出院那天的晚上,赫奇帕奇为她补办了一场英雄找球手的庆祝会。
罗西瑞尔被佐伊推搡着坐到公共休息室中间的三层蛋糕前,蛋糕上用果酱歪歪扭扭地写着“献给最棒的找球手罗西瑞尔”,罗西瑞尔歪了歪头,用叉子涂掉了最棒的,“我想,最棒的找球手还是塞德。”
周围的人声沉寂下来,大家不可避免地想起来那位意气风发的勇士最后了无生气地躺在迷宫外的样子,也不可避免地想起来预言家日报的舆论导向,还有一位讨人厌的粉色黑魔法防御课老师。
但是现在不是触景伤情的好时候,罗西瑞尔举起蛋糕刀,将巨型蛋糕从上至下劈开,“塞德,扎卡赖斯会带领赫奇帕奇一直赢下去,我会一直抓到金色飞贼的。”然后把最大的一块先递给了扎卡赖斯,“辛苦了,队长。”接着给每个队员都切了一块,“辛苦了,伙计们,下一场我们一定还是获胜者!”
公共休息室里又爆发出喜悦的笑声和欢呼,佐伊抱住罗西瑞尔又哭了。
“你怎么又哭了?”罗西瑞尔给她擦擦眼泪,“吃蛋糕吧,我的这块给你,上面还有我的名字。”果酱写的Ashley被完整地切下来留给她自己,她不由分说地用叉子叉下来塞到佐伊嘴里,“不许哭了,别担心我,我喜欢魁地奇。”
佐伊带着泪舔了舔嘴唇上粘的奶油,“还挺好吃。”
派对的氛围很快又变得热烈,在如此人头攒动的环境中也没有人注意到派对的主人公一手托着一大块装在纸盘中的蛋糕,从赫奇帕奇休息室的墙边偷偷溜了出去。
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在塔楼,举着两大块蛋糕并要维持平衡爬上多层楼梯让罗西瑞尔都有些力不从心,直到站定在格兰芬多休息室门口的肖像前,胖夫人优雅地开口问道:“口令?”罗西瑞尔愣了一下,“你可以帮忙传话吗?我想找韦斯莱双胞胎。”
胖夫人无动于衷。
“好吧。”罗西瑞尔靠在墙边,等着路过的第一个格兰芬多。
“萨瑟兰?”很巧的,第一个路过的格兰芬多认识她。
“嗨!”罗西瑞尔打了个招呼,但她并不认识眼前的人,只看到他一头火红的头发,和自己要找的人十分相似,“你也是韦斯莱吧?我想找你的双胞胎哥哥,他们在吗?”
“稍等。”韦斯莱嘟囔了一句,和胖夫人对上口令后从休息室的入口钻了进去,不多时两个火红的脑袋从洞口露了出来,“晚上好,萨瑟兰。”
罗西瑞尔盯着他们两个看了半天,最终放弃了分清他们两个的念头,“嗨,韦斯莱,我来请你们两个吃蛋糕,为了感谢你们送我的零食。”
“你过生日吗?”其中一个接过蛋糕,“生日快乐?但是我们没有准备礼物。”
“不是。”罗西瑞尔摇摇头,突然想起来这场庆祝会是为了庆祝赫奇帕奇打败格兰芬多才举办的,剩下的话一下子怪异地堵在了喉咙里,眨了眨眼不说话,只是看着双胞胎。
双胞胎看着她,两双清澈得犹如海洋之心的蓝眼睛定格在她脸上,接过蛋糕那个拉长了声音,“噢——赫奇帕奇在开庆祝会,庆祝战胜了格兰芬多,是吗?”
罗西瑞尔开始后悔站在这里了——她也确实是这么做的——她倒退两步,转身就要跑下楼梯,没拿蛋糕那个伸手轻易地抓住了她的手腕,“你去哪?”
罗西瑞尔趔趄了一下,指了指楼梯,“要宵禁了,我要回宿舍。”
“现在距离宵禁还有两个小时。”抓住她的那位毫不客气地揭穿了她情急之下拙劣的借口。
罗西瑞尔挠了挠头,“我…明天早上有课,我要早睡。”
抓住她的那位松开手,从另一位手里接过一盘蛋糕,举起来闻了闻,“住得离厨房近就是好啊。”
罗西瑞尔放松了一些,“挺好吃的,给你们尝尝。”
下一秒两团奶油就被抹到了她脸上,她愣了一下,然后哈哈笑起来,“你们两个!”她不甘示弱,也不管干不干净礼不礼貌,抓起盘子里的蛋糕就涂到离她近的红头发脸上,打闹间有块蛋糕掉到了地上,罗西瑞尔来不及停下,一脚踩上去,像坐了个滑轮车一样一屁股坐到地上带着蛋糕的奶油痕迹滑出去老远。
韦斯莱双胞胎追上去,看见罗西瑞尔龇牙咧嘴地坐在地上,巫师袍子上、脸上甚至头发上都沾了奶油,“真糟糕!又要换衣服了。”
双胞胎一人拉住她的一条胳膊把她从地上拽了起来,“你还好吧?”
“没事。”罗西瑞尔笑呵呵的,“就是可惜了蛋糕,你们都没吃到。”
“我们可不想吃庆祝格兰芬多被打败的蛋糕。”其中一个轻松地说道,“用赫奇帕奇胜利的蛋糕来恶作剧赫奇帕奇的胜利找球手,我们扳回一局。”
罗西瑞尔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愉快的轻哼,然后把手上的奶油在袍子上擦干净,神秘地从奶油飘香的袍子下面抽出一条被黑色绒布包裹的长条物体,“其实来找你们还有一件别的事。”
两个红红的脑袋凑了过来,盯着罗西瑞尔手里的东西,罗西瑞尔打开黑色绒布,里面是一把纸扇。
“这是什么?”一个红脑袋问。
罗西瑞尔很有气势地单手甩开扇子,在空气中爆破出“刷”的一声,扇面上画着双胞胎不认识的图案和汉字,罗西瑞尔摇了摇扇子,“这是我妈妈寄给我的中国纸扇,在中国这个叫法器。”然后在双胞胎期待的目光中把扇子水平扔了出去,扇子在空中分裂解体,变成十把闪着银光的匕首插进了走廊的墙壁里。
“哇!”双胞胎爆发出一声欢呼。
罗西瑞尔维持着把扇子扔出去的手臂动作,手指微微收了收,十把匕首呼啸着从墙壁里飞出来,在空中又变回了一把乖顺的纸扇,听话地冲进罗西瑞尔手里。罗西瑞尔走到墙边,看了看匕首在墙上留下的伤痕,“费尔奇会杀了我们仨吗?”
“搞破坏搞到格兰芬多门前了,萨瑟兰小姐,你怎么没有被分到拉文克劳呢?”一个红头发开玩笑。
“还不是很完美,”罗西瑞尔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手指抚过墙上的伤痕,“飞刀的深度还是不太一样。”
“你是在优化这件,该叫它什么?法器吗?”韦斯莱问。
罗西瑞尔点点头,“这东西比魔杖和咒语还有杀伤力,不是吗?”
“你想怎么优化它?”两颗火红的脑袋都凑了过来。
罗西瑞尔把扇子合起来握在手里,“三十六计第一计,瞒天过海。”她这句是用中文讲的。
“什么意思?”
“司空见惯的事情不会引起怀疑,密谋隐藏在公开的行动之中。”罗西瑞尔说了一串比宾斯教授的课还难懂的话,然后又很贴心地给他们解释,“扇子就可以被比作最司空见惯的形式,匕首是一种密谋的形态,我还想研究出更多的密谋的形态,不过匕首这一步就卡住了。”罗西瑞尔做了一个苦恼的鬼脸,“我改变了很多变量,都做不到让匕首的插入角度和深度保持一致,或许你们有什么见地吗?”
双胞胎中的一个接过罗西瑞尔手中的扇子,打开摇了摇,“你怎么会想到来问我们?”
“我们的考试成绩很烂。”另一个马上接话道。
她从这句话分辨出来了双胞胎,拿扇子的是乔治,接话的是弗雷德,一准没错。
“从前这些事我问过塞德,”罗西瑞尔声音变低了一点,“赫奇帕奇喜欢鼓捣新鲜东西的人很少,大家都不明白,也不想明白,斯莱特林和拉文克劳更是不喜欢和我探讨这些东西的…不过昨天之后我想,这个东西或许可以给你们两个的恶作剧提供一些灵感呢?比如一面拿在手里的小镜子,扔出去变成飞鸟群群,或者霹雳爆炸弹什么的,收回来又变成小镜子,感觉女生会喜欢这种吧?”
弗雷德和乔治对视了一眼,几乎是以同样的幅度挑起眉毛,又以同样的语气说了一句,“绝了。”
“那你们愿意帮我看看吗?”罗西瑞尔期待地看着双胞胎。
“何乐不为。”弗雷德耸了耸肩。
“太棒了!”罗西瑞尔把扇子递给他们俩,二人愣了一下,“直接给我们吗?”
“没关系,”罗西瑞尔笑了笑,“这个是用复制咒复制出来的,我妈妈寄来的还在我那里。”
“那就好。”乔治接过扇子看了看,“很厉害的家伙。”
“这次真的要走了,”罗西瑞尔对他们两个挥了挥手倒退着离开,“下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