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预言之外的秘密 第15章 第 15 章

魔药课的教室永远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混合着曼德拉草汁液的腥甜、苦艾的辛辣，还有斯内普长袍上那股挥之不去的冷冽气息。周一的这堂课，斯内普格外严苛，黑板上写满了“欢欣剂”的熬制步骤，每一个药材的用量、搅拌的方向都标得清清楚楚，他抱着手臂站在讲台前，鹰隼般的目光扫过每一张课桌，像在寻找出错的猎物。

哈利和罗恩的课桌排在教室中间。罗恩盯着面前的坩埚，眉头拧成了疙瘩，手里的银勺悬在半空，迟迟不敢落下——欢欣剂最关键的一步，是要在月光石粉末加入后，顺时针搅拌七圈，再逆时针搅拌三圈，多一圈少一圈，整锅药剂都会变成墨绿色的废料。

“动作快点，韦斯莱。”斯内普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吓得罗恩手一抖，银勺差点掉进坩埚里，“我以为经过上次的禁闭，你至少学会了‘专注’二字。”

罗恩的耳朵瞬间红了，他赶紧低下头，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往坩埚里撒了一勺月光石粉末，刚要开始搅拌，旁边的纳威突然“哎呀”一声——他的坩埚里冒起了黑烟，药剂瞬间变成了浑浊的灰色，刺鼻的气味立刻弥漫开来。

斯内普的注意力立刻被纳威吸引，快步走了过去。罗恩松了口气，可慌乱中，他握着银勺的手还是偏了方向，第一圈搅拌就多转了半圈。哈利眼尖，立刻注意到了——他清楚地记得，斯内普反复强调过，搅拌顺序错了，药剂不仅会失效，还可能溅出烫伤人。

“罗恩，停！”哈利压低声音，语速飞快，“你刚才顺时针多转了半圈，现在不能直接逆时针，得补半圈顺时针，再按原步骤来！”

罗恩猛地僵住，手里的银勺停在半空，额头上渗出了细汗：“真……真的？我刚才太慌了，没数清楚……”

“别慌，我帮你看着。”哈利说着，身体微微往罗恩那边倾了倾，目光紧紧盯着坩埚里的药剂——此刻还泛着正常的淡蓝色，要是再错一步，就彻底毁了。他伸出手，轻轻碰了碰罗恩握着银勺的手腕，“慢慢来，先顺时针补半圈，慢一点，我数着。”

罗恩的手腕被哈利的指尖碰到，像是被烫了一下，微微颤了颤，却乖乖地跟着哈利的指令动了起来。

“一（补半圈），好，停。”哈利的声音很轻，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现在逆时针，一圈……两圈……三圈，对，就是这样。”

他的指尖还轻轻搭在罗恩的手腕上，能清晰地感觉到罗恩因为紧张而微微发抖的力度，还有银勺转动时，手腕传来的细微触感。暖意在指尖蔓延开来，顺着手臂往上爬，连带着心跳都莫名快了几分——哈利甚至不敢抬头看罗恩的眼睛，只能死死盯着坩埚里的药剂，假装自己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淡蓝色的液体上。

罗恩的呼吸有点急促，却完全跟着哈利的节奏来。补完步骤后，他按照正确顺序搅拌，坩埚里的药剂渐渐泛起了柔和的银光，那是欢欣剂成功的迹象。

“好了，接下来加两滴嚏根草汁液，别多了。”哈利收回手，指尖却还残留着罗恩手腕的温度，他赶紧拿起自己的银勺，假装搅拌自己的药剂，耳朵却控制不住地发烫。

就在这时，斯内普处理完纳威的失误，转身走了回来。他的目光落在罗恩的坩埚上，眉头微微皱起，却没发现异常——药剂泛着标准的银光，步骤完美。“还算有点进步，韦斯莱。”他冷哼一声，又扫了哈利一眼，眼神里带着怀疑，却没多说什么，转身走向了其他课桌。

直到斯内普走远，罗恩才松了口气，瘫在椅子上，额头上的汗都浸湿了额发。“吓死我了，刚才差点就搞砸了。”他侧过头，看着哈利，眼睛亮晶晶的，带着明显的感激，“幸好有你，哈利，不然这堂课又要被斯内普罚去洗坩埚了。”

哈利抬起头，正好对上罗恩的目光——他的瞳孔里映着坩埚里的银光，脸颊因为刚才的紧张还泛着红，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点虎牙。阳光从教室的窗户照进来，落在他的头发上，泛着淡淡的金色。

哈利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刚才压下去的暖意又涌了上来，脸颊比之前更烫了。他赶紧移开目光，假装看自己的坩埚，声音有点不自然：“没……没什么，就是刚好看到了。”

罗恩没注意到他的异常，还在兴致勃勃地看着自己的药剂：“你太厉害了，哈利，连斯内普那么严都没看出来。下次魔药课，我还跟你一组，有你在，我就不怕出错了。”

哈利“嗯”了一声，手里的银勺无意识地搅动着药剂，心里却乱得像一锅沸腾的魔药。他想起刚才碰着罗恩手腕时的触感，想起罗恩亮晶晶的眼睛，想起自己快得离谱的心跳——这种感觉很陌生，却又很清晰，像欢欣剂泛着的银光，柔和又温暖，让他有点慌乱，却又隐隐有些期待。

魔药课的铃声响起时，哈利的药剂也熬制成功了。罗恩兴高采烈地拿着自己的坩埚去给斯内普评分，回来时脸上带着得意的笑：“斯内普给了我‘良好’！哈利，你看！”

哈利看着他手里那张写着“良好”的纸条，也笑了。刚才的慌乱和心跳渐渐平复下来，只剩下一点淡淡的暖意，像坩埚里残留的药剂温度，留在心里，挥之不去。

他忽然觉得，魔药课好像也没那么讨厌了——哪怕有斯内普的严厉，有复杂的步骤，可只要身边有罗恩，有偶尔碰在一起的指尖，有这样让人安心的并肩，那些难题，好像也变得容易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