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永恒是一种倒退的钟 第3章 chapter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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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你猜测那些匿名的邪恶包裹是小巴蒂克劳奇寄来的，就再也没开封过。

神经病，等你去了霍格沃茨再好好和他掰扯一下。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了，苏格兰的夏天并不炎热。但高地烈阳还是需要避免暴晒。

你出门时正是下午，路边的松针在热浪中曲卷成怪异的形状。迈步走在小路上，为远道而来的长夏而感慨。

“今天是个好日子”

你暗自嘟囔着，按照自己心中的规律踩格子，其实你并不认路，不过聪明绝顶的你才不会迷路呢。

*

走在四通八达的小巷子里，你的内心在咆哮：麻瓜们是怎么发现这种迷宫式的住宅区布局的！

四周都是不太高的住宅楼，看起来年代已经比较久远了，爬山虎蔓延着整个壁面延伸向天空，找不到人问路的你，自暴自弃随意走着。船到桥头自然直，你还不信今天走不出去。

巷尾看到一个模糊人影，因为背着阳光，你眯起眼睛努力想看清是人是鬼，哦不，是男是女。

尽头的阳光把他颀长的身形剪影在青石地面上，□□那辆改装皇家恩菲尔德摩托的油箱上，歪歪斜斜画着Marauders，机油味和雪松气息从他敞开的皮衣间渗出，一股男性荷尔蒙扑面而来。

你在脑中快速搜寻夏洛特给你说过的“掠夺者”，这个人应该就是其中之一。

男人个子高，倚在摩托上的身形像一把被磨得锋利的格兰芬多宝剑。对视的一刹那，你看清他灰色瞳孔中的打量和调笑分明，是了，误打误撞在这个狭小的巷子相遇，形成一种微妙的对峙。

正当穿堂风吹起他黑发发梢时，你最终还是认命开口。

“您好先生，我想问一下，怎么能走出这片居民区？”

男人显然没想到你要问路，不羁的表情僵硬一瞬。你才不在乎他内心的小剧场是什么样的，你现在只觉得热的慌，背上的细汗已经粘上了蕾丝裙，唯一的希望就寄托在这个……看起来不太靠谱的男人身上了。

男人的修长指节轻轻敲击在仪表盘上。“这片的路可不太好找……要不，我送你出去？美丽的小姐？”

你发誓，之前身边意大利的男人们绝对从来没有比面前这个男人长得帅，后视镜倒映出你微红的耳尖，男人眼眸中笑意更浓，干脆自己先跨上摩托车，等待着你的选择。

回家要紧。你一边劝自己放下糟粕的繁缛礼节，一边斜坐在摩托车后座，油箱擦过你膝弯的那一刻，摩托轰鸣声似乎要震碎耳膜。

你还是想活命的，一把抓住他的皮衣下摆。一路激情驰骋，你感觉自己被巨大的风阻吹的喘不过气，脑袋晕乎乎的，这个司机显然只在乎自己的欢愉而不在乎你这个乘客的死活。

刹车在泰晤士河堤溅起彩虹色汽油花，他转身摘下头盔，轻松抱住你的后腰把你放到地上，龙皮手套是露指款式，带着薄茧的粗粝指腹划过你的腿弯时激起鸡皮疙瘩，你第一反应就是：这个男人是常年打魁地奇的。

他撩撩头发，一副等待夸奖的大型犬模样，一路的激情四射你还没反应过来，轻声开口。“谢谢你”

男人显然不太满意，“你是霍格沃茨的吗？”

他突然没头没尾来这么一句，你愣了愣才回答“是的，算是吧，九月份入学。”

你不知道男人怎么看出自己是巫师的，你连魔杖都只是放在……哦，你突然反应过来。后腰刚刚被他摸了一把，正是魔杖套的位置。

夕阳下男人笑的璀璨不羁，连睫毛都似乎泛着金光，“您好，我是西里斯。西里斯布莱克。”

他行的礼比小巴蒂好多了，布莱克虽人丁并不兴旺，但在礼仪教导方面肯定是没得说。你屈膝回礼，“很高兴认识您，布莱克先生，我是Beatrice Ironthrone。”

西里斯颔首算作回应，一时无话。

毕竟他算你半个“救命恩人”，你装模作样的礼节还是必须到位的，询问他是否要去自己家喝茶坐坐，本以为这种客套按套路会被婉拒，谁知道这个布莱克笑的荡漾，说自己很荣幸。

*

西里斯觉得自己运气真好，本来今天买了些海报，刚拿回格里莫广场，克利切的尖叫声就要冲破房顶。

他的母亲——沃尔布加女士，一边骂他是家门不幸，一边指使克利切去把海报们全烧了。争吵声不休，怒火中烧时，他“孝顺的、可爱的”弟弟从楼上款步而下，劝慰着母亲生气伤身，用他最讨厌的表情盯着自己。

雷古勒斯总是那副嘴脸——事不关己、审时度势、淡漠、布莱克的傲慢、听从施令。

西里斯干脆拿起皮衣，撂挑子走人，放下狠话说自己不会再回来了。身后的沃尔布加全然没有了优雅的仪态，抓狂地大喊他是个混蛋。

本来是要去找最好的兄弟詹姆的，骑摩托到半路才想起叉子和父母去瑞士度假了。

下午的烈日晒得慌，正巧看到一个阴凉的小巷子，干脆在那躲太阳，一边思考自己何去何从。

看到一个窈窕女孩走来时，他是懵的，剪裁得当的蕾丝裙勾勒出身材曲线，他一眼看出来那是纯血小姐们最喜欢的服装品牌，头脑风暴般思考着到底是哪家的小姐，怎么还追着自己到这来了。

正当他想着怎么让你这个“追求者”知难而退的时候，你脸上的薄红和细汗吸引了他的视线。

啧啧，瞧给美人热的。

你开口第一句话就给他打了个措手不及，原来是问路的……

他讪讪摸了摸鼻尖，试图挽回自己狂野不羁的形象，干脆带着你一路飙车，心想着这下你要被自己迷死了。

在看到你满脸苍白的时候，束手无策的情绪又让西里斯做了一个失态的、绝对不是绅士所为的动作——抱你下车。

指尖触碰到你的后腰时，他的心跳快到似乎要冲破胸膛。

梅林啊……女孩子都这么软的吗？指腹似不经意擦过你的肌肤，魔杖套的质感他再熟悉不过。

按部就班的自我介绍后，西里斯还沉浸在自己的美好世界里，思考着怎么相熟。你居然主动邀请他了，真是天助我也。

*

于是画面就变成了这样。

西里斯的高大身材略显憋屈的坐在小小的单人沙发上，长腿屈放着，乖乖等着你斟茶。

骨瓷茶杯在他的大掌里显得像颗橡子。你尽量不把注意力放在这个意外之客上，只愿他安静喝完这杯茶就离开。

天不遂人愿，布莱克先生的话多到让你怀疑他是不是去找夏洛特进修了。

在一边应付西里斯那些没头没尾的问题时，你也知道了他的情况。

掠夺者这个团体是四个格兰芬多男同学组成的小团体，西里斯在谈到自己的兄弟们时神色飞扬，看得出来交情是很好的。不过他们做的事你可不敢苟同，欺负斯莱特林的同学、炸马桶、吓幽灵、恶作剧、夜游校园……

西里斯只字未提自己的家族，这让你感到有些奇怪，他举手投足都流露出绅士教养和不自知的傲慢，但纯血家族向来是个火坑，在孩子们长大后，第一反应就是想剥离自己的家族。

在喝完第五杯茶时，你终于制止了西里斯。“喝这么多茶，晚上会睡不着觉的。”

在那一瞬间你似乎看到了终于得到关注的小狗，西里斯的眼睛瞬间变得亮晶晶，点点头，把茶杯放回桌子上，抬眼时看到漫天暮色。

“时间不早了……”西里斯似是自言自语又似不舍的感慨，他站起身整理好衣服，欠身向你行礼。

“谢谢你的款待，艾恩索恩小姐，今天很开心。那我就先告辞了。”

你终于要送走这尊大佛，忙不迭把他送到门口。

大佛本人突然停下脚步，你的额头撞上他宽阔的后背。

该死，要不是看你长得帅，真想一脚踹回去。你揉着自己的额头，尽量和煦的开口，“怎么了？”

西里斯单手撑在门框上，俯身和你平视，灰色眸子里满是认真。

“你的房东是谁？”

你几乎就要忍不住骂他，家里住海边吗？管这么宽。不过内心小剧场就算再疯狂也不会在表象流露的，开玩笑，你可是Ironthrone家族的人。

“布什太太，教名是什么我并不清楚，她就住在一楼”

西里斯满意的勾起唇角，伸手摸摸你的头，准确说是胡乱揉乱你的发型！

正当你决定彻底赶出这个登徒子的时候，他转身下楼，只余下一个高挑孤寂的背影。

连再见都没来得及说。

“真是个怪人……”你自言自语，关上家门。

*

夜里是被客厅内柜箱翻倒的声音惊醒的。

月光朦胧的透过纱帘照在房间内，你蹑手蹑脚起床，该不会是进贼了吧？如果是这样……你捏紧手中的魔杖，在思考是直接冲进客厅施咒还是静观其变。

脊背突然有一股深入骨髓的阴凉，那人就在身后。

脚步声轻缓，猛然压近的瞬间，那人的鼻梁在你的颈动脉处轻嗅。

铺天盖地的苦橙花香——小巴蒂克劳奇。

大脑得出这个结论的时候，小巴蒂单手已经握住了你的两只手腕，把你整个人压在门板上。

他似犬科动物一样，迷醉的嗅着你身上的气息，借助月光你看清了他的那张脸。

造物主应该是在深夜创造出他的，月光和他的适配度足以证明他生来就应该潜伏在黑夜。他侧脸的弧度像是手术银刀，金色头发被水打湿，胡乱理成背头，几缕发丝黏在额头上，整张极具侵略性的脸部线条完全展露，如果说上次见面他是披着羊皮的狼，那这次，他完全是在护食的恶狼。

很奇怪的是，你的内心并不害怕他，知道这个不速之客是克劳奇的时候，你竟反而松了一口气，似乎你的潜意识也认为小巴蒂不会伤害自己。

不过现在在你颈窝乱拱的这个毛茸茸大型犬，你还是有些嫌弃的。

一把推开克劳奇，指着他鼻子质问。“你这是私闯民宅知不知道？打扰女士睡觉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指尖温热的触感传来，让你浑身一抖。

这个疯子在舔舐你的指尖，犬牙似有似无的划过指腹，像是在给自己幼崽清理的狼。你就这么愣在原地，小巴蒂轻笑的声音把你拉回现实。

如梦初醒般收回手，小巴蒂开口了。

“为什么让其他男人进来？”

你脑袋反应两秒，意识到他指的是下午喝茶的西里斯，等等。

“你监视我？”

发现了这个盲点，声音提高。真是疯了，夏洛特说的是对的，克劳奇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被戳破的克劳奇毫不含糊，反而向前一步，把你困在自己胸膛和门板之间。

“你不乖呢，亲爱的。”

低沉暧昧的声音在你耳边炸响，从没和男人挨过这么近的你，没空细品话里的暧昧讯息，几乎是下意识就踩了小巴蒂一脚。

闷哼声在月夜里显得格外性感，不过你可没时间和这个危险的疯子周旋。

夺门离开卧室，宽敞的客厅成为了你们下一场对抗的棋盘。

*

小巴蒂慢悠悠从门后踱步出来。

他举起左手，指尖捻着一缕黑色短发，不知道从哪变出一个放大镜，他细细打量着那根发丝。

“这根头发是那个布莱克的。”

用的是肯定句，他完全知道你做了什么，和谁一起。从之前的包裹就知道，他缠上你了。

小巴蒂对着放大镜哈气，水雾在镜面绘出下午你和西里斯喝茶时的倒影。他不屑嗤笑一声，随手把放大镜扔进突然出现的冥想盆液体中。

随着他走近，你步步后退，直到被他逼到墙角。

“你这里——”，他故意拖长尾音，似乎有些咬牙切齿，指尖轻轻点在你的太阳穴。“有着和他、共、同、的、回、忆，是吗？”

离得很近，你感受到他咬紧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那几个字时的嫉恨。

嫉妒吗？克劳奇也会嫉妒其他人？

你轻轻蹙眉，对他的恶劣逼问不置可否，推开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

小巴蒂盯着你，良久后，他突然跪坐在你面前的地毯上。

粗粝掌心扣在你手背上，你对突如其来的身体接触感到一阵恶寒，扒开他的手。

“你就不能看看我吗……”

不知道他委屈个什么劲！私闯民宅、翻箱倒柜，他到底想干嘛。

小巴蒂低下头，毛茸茸的金发显得莫名有几分落寞。鬼使神差的你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

他似乎被惊到了，整个人都微微颤栗，抬起头时铅灰色瞳孔里是你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只有他自己知道，被你触摸的一瞬间，他的情绪不是震惊，而是兴奋，控制不住的战栗，死死压抑住自己的冲动。

尝到甜头的他似乎拿准了你吃软不吃硬，微眯着眼故作乖巧的轻蹭你掌心，像是一条求摸摸的小狗。

“你为什么请他来家里做客”，小巴蒂被顺毛的舒服，嘟嘟囔囔开口。

“因为他送我回家。”

小巴蒂睁开眼，“我也可以送你回家，只要你需要。”

你不是很想搭理这个疯子的提议，按照他的风格，不把你拐去什么山沟沟就不错了。

谁知道下一秒小巴蒂掏出一个银丝项链，挂着黑曜石吊坠的饰品递给你。

“只要你需要，就对着这个吊坠喊我，我就会出现。”你看着他被月光衬照的水光潋滟的双眸，突然狠不下心拒绝。

不要白不要。

小巴蒂见你收下，内心不自觉雀跃起来，连带着说话的语气都轻快起来。

“那说好了，你不准不戴！”，他略显孩子气的和你约定好，才从地毯上站起身，整理好自己的巫师袍。

大手一挥，被他翻的一片狼藉的客厅恢复如初。

你抬眼看向座钟，已经凌晨三点了，克劳奇还真是一个夜猫子。

不期而遇对视的一刹那，他眸中闪过一丝温柔，让你怀疑自己是不是熬夜所以双眼昏花了。

“那我走了”，嘴上这么说着，脚下却连一步也没动。你像看傻子一样的看他一眼，“嗯，拜拜。”

微不可查的叹息一口，小巴蒂才推门离开。

一切在月光中回归静谧。

*

翌日下午。

你正在享受自己独处的下午茶时光，艳阳高照，正是享受的好时机。门外楼道的行李箱轮子的巨大摩擦声和说话声让你太阳穴直跳。

夺门而出的时候，你已经决定好了，哪怕这个扰民的人比小巴蒂身材更带感或者比西里斯还帅，你都不会给面子的。

和西里斯面面相觑的时候，一肚子的火没地撒。

阳光分割开楼梯间的灰尘，西里斯指尖挑着一个会咬人的皮箱，怎么看也不应该弄出刚才那么大的噪音。

他故意的！

两秒钟接受了这个想法，你站在高他三阶的楼梯上睥睨着他，“怎么？还想寄人篱下？”

西里斯噗嗤一声笑出来，“新邻居，不欢迎我就算了，怎么还这么说。”

你彻底没话说了，合着这小子昨天问你房东，是自己也要租房啊。

西里斯继续搬行李，你的发梢扫过他敞开的机车夹克内襟，黑色背心完全包裹住他的身材，每走一步都能看到脖颈处鼓起的青筋。

英国尤物。

和你擦肩而过的瞬间，他的声音钻入你的耳朵，“请多指教哦……”

说完便迈开大长腿继续向顶楼的五楼走去，看来你们成上下的邻居了。

大力关上房门，你想不通这个布莱克家的大少爷怎么还移驾麻瓜公寓楼了。

只要他别在楼上弄出什么噪音，你也可以选择和平相处。

“最近真是捅了什么窝了……”，你搓搓自己的脸。

还有半个月就要9月1日了，霍格沃茨的开学日即将来临，一种从前不属于你的激情在心中悄然发芽。

苏格兰，究竟还有多少惊喜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