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银绿星辰 第99章 马人

斯内普的形象在他眼中变得清晰起来，而摄魂怪们开始模糊、褪色……

哈利本能地举起魔杖，“盔甲护身！”

一道银光炸开，斯内普踉跄后退，魔杖脱手飞出。就在这一瞬间，哈利的脑子里突然涌入许多陌生的记忆。

鹰钩鼻的男人对着畏缩的女人怒吼，一个黑发小男孩蜷缩在角落里哭泣；

一个头发油腻的少年独自坐在黑暗的卧室里，用魔杖对准天花板射苍蝇；

一个瘦骨嶙峋的男孩笨拙地骑上一把乱跳的扫帚，旁边一个眼熟的红发女孩笑得前仰后合……

他踉跄着后退，后背狠狠撞上墙边的架子，那些不是他的记忆，是斯内普的。

办公室陷入死寂。

凯茜站在一旁，眉头紧锁，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移动。

“恢复如初！” 斯内普猛地挥动魔杖，碎片重新拼合，“啊，波特…这倒是个进步。” 他检查冥想盆，似乎在确认他课前存放的记忆是否完好。“我不记得说过叫你用铁甲咒，但它无疑是有效的。”

哈利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他知道任何话都可能引爆此刻紧绷的气氛。那个缩在角落哭泣的黑发男孩，此刻就站在他面前，眼里燃烧着如此强烈的憎恨。

“再来一次，怎么样？” 斯内普突然说。

两人重新隔桌而立，哈利慌乱地发现自己的大脑怎么都清空不了。

斯内普的魔杖尖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他甚至还没来得及深呼吸，

“摄神取念！”

世界骤然扭曲，他正在一条漆黑的走廊上狂奔，两侧石墙上的火把拉成长长的金线。那扇黑门越来越大，门缝里透出蓝光，他跑得太快了，几乎要撞上门板。

门突然打开了！

圆形的房间，黑墙壁，黑地板，墙上点着散打出幽幽蓝焰的蜡烛，周围环绕着十二扇一模一样的黑门……

“哈利！”凯茜的声音将他拉回了现实。

他猛地睁眼，发现自己仰面躺在地上，后脑勺火辣辣地疼。他剧烈喘息着，仿佛真的跑完了那条永无尽头的走廊。

“自己解释！” 斯内普居高临下地瞪着他。

“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哈利挣扎着坐起来，“我以前从来没进去过，我梦见过那扇门，可它以前从来没打开…”

“你不够努力！” 斯内普怒吼，让凯茜感到奇怪的是，他看起来比刚才还失控，“你又懒惰又马虎，波特，你以为这是儿戏？”

“今晚到此为止，” 斯内普猛地转身，“星期一晚上同一时间。现在，你们两个都出去。”

他们走出地窖，凯茜和哈利刚拐过一楼的拐角，门厅的喧闹声就扑面而来。凯茜踮起脚尖，看见人群挤得密不透风，此起彼伏的议论声里夹杂着帕瓦蒂·佩蒂尔带着哭腔的话“这太残忍了”。

“让一让！”弗雷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他顺势托了一下她的手肘，凯茜趁机往前挤了几步。

“借过！”哈利用肩膀顶开两个呆若木鸡的赫奇帕奇，凯茜趁机从他胳膊底下钻到了前排。

特里劳尼教授站在人群中央，她的眼镜歪在一边，手里攥着一个空酒瓶，两个大箱子倒在她脚边。

乌姆里奇站在她面前，手里晃着一张羊皮纸，脸上带着得意的假笑，她用羽毛笔尖戳着解雇令，“根据《第二十三号教育令》…”

多莉的鳞片变成了愤怒的深紫色。

“不！”特里劳尼尖叫起来，“这不可能！你…你不能解雇我！霍格沃茨是我的家！”她的眼泪大滴大滴的落在镜片上。

凯茜听见左边传来压抑的抽泣声，她扭头看到拉文德和帕瓦蒂正抱在一起掉眼泪。

麦格教授从人群中大步走来，“镇定些，西比尔，你不会被赶走。”她递给特里劳尼一块格子手帕。

乌姆里奇立马转身看着她，“谁批准的？”

“我。”

礼堂的大门突然洞开，一阵温和的夜风飘进大厅，邓布利多站在那里。

乌姆里奇脸上的假笑僵住了，而邓布利多保持着那种令人安心的微笑，“作为高级调查官，您完全有权解雇我的教师。但是，您恐怕无权将他们逐出城堡，这个权力——”他礼貌地欠了欠身说，“属于校长，我希望特里劳尼教授继续住在霍格沃茨。”

局势开始微妙地倾斜。

特里劳尼被教授们搀扶着离开。

乌姆里奇僵在原地，像被施了石化咒，“等我任命了新的占卜课教师，需要用她的房间时，你打算拿她怎么办？”，她恶狠狠地瞪着邓布利多。

而邓布利多依然面带微笑，仿佛只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噢，那不成问题，我已经找到了一位占卜课教师，他愿意住在一层。”他愉快地说。

乌姆里奇的脸色瞬间变了，“你已经找到了？我不得不提醒你，按照《第二十二号教育令》…”

“当并只有当校长找不到合适人选时，魔法部有权任命教师。我很高兴地宣布，这一次我找到了。” 邓布利多微微侧身，目光投向大门的方向，“要我介绍一下吗？”

夜雾从敞开的橡木大门中流淌进来，带来禁林深处潮湿的泥土气息。凯茜感觉到多莉绷紧了身体，这说明某种强大的魔法生物正在靠近。

然后，她听到了马蹄声。

“梅林的胡子……”有人倒抽冷气。

门厅里的学生们像被施了集体后退咒，人群猛地散开。

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从雾气中浮现——淡金色的长发，蓝得惊人的眼睛，人类的上半身连接着淡黄褐色的马身。

“这位是费伦泽，” 邓布利多微笑着宣布，“我想你会发现他很合适。”

乌姆里奇的嘴唇颤抖着，“这…这是马人！” 她尖叫道，“魔法部绝不会允许…”

“哦，我相信他们会接受的，” 邓布利多的语气依然平静，但目光严肃，像缓缓出鞘的宝剑。

“他们会发现费伦泽惊人的占卜天赋，而且《教育令》可没规定教师必须是人类。”

乌姆里奇张了张嘴，似乎想反驳，但邓布利多没理她，他转向费伦泽，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欢迎加入霍格沃茨，费伦泽。阿格斯会带你去你的新教室。”

费尔奇走上前，嘴角难得地浮现出一丝礼貌的微笑，“这边请。”

费伦泽的蓝眼睛扫过人群，“人类的法令很有趣，” 他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像是从遥远的星空传来，“但星辰的预言从不遵循这些规则。”

拉文德和帕瓦蒂倒抽一口冷气。

而安东尼·戈德斯坦的眼睛亮了起来，看起来像在思考马人占卜术和人类预言学的区别。

乌姆里奇的脸涨得通红，手指紧紧攥着那张解雇令，她的目光在邓布利多和费伦泽之间来回扫视，最终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魔法部会知道这件事的！”

邓布利多微微颔首，仿佛她说的只是“今天天气真好”。

凯茜轻轻一笑，手指抚过多莉的鳞片，小鸟蛇朝着乌姆里奇的方向吐了吐信子，鳞片变成了胜利的金黄色。

第二天早饭后，潘西和达芙妮动身去上算术占卜课，凯茜独自走进门厅，准备去上占卜课。

“凯茜！”

她转过身，看见安东尼正从大理石楼梯上快步走下来，他今天的发型似乎比平时更整齐一些。

“你觉得费伦泽的占卜课会是什么样的？”

“我只希望别再让我解读茶叶了，”凯茜做了个鬼脸，“上次特里劳尼教授说我茶杯里的图案显示'小心黑暗中的蛇'，结果那天晚上做梦的多莉就把我的床单缠成了蛇窝。”

安东尼轻笑出声，两人一起往礼堂对面的走廊走去，那里通向一楼的十一号教室，也是平常从不使用的教室之一。

——————推荐听《Friendship Is Magic》读占卜课剧情——————

他们走到教室门前，安东尼伸手推开门，两人同时倒吸一口冷气。

“哇！”

教室的地板变成了满地的苔藓，树木就是从它下面长出来的，它们的枝条长满繁茂的树叶，一束束柔和、斑驳的绿色光线倾泻在整间屋子里。

先到的学生们背靠树干或大石头坐在地上，有的用胳膊搂着膝盖，有的两臂紧紧交叉在胸前，都显得挺紧张。

费伦泽就站在空地中央，凯茜注意到他的胸前有一块黑色的马蹄形淤伤，在浅黄褐色的毛发间格外地显眼。

“那是怎么回事?”安东尼低声问道。

凯茜轻轻摇头，示意他不要多问。

他们像其他同学一样找了块平坦的苔藓地坐下。凯茜抚摸着藏在袖口里的多莉，小鸟蛇似乎对这片魔法森林很感兴趣，在她手腕上激动地扭来扭去。

等最后一个同学走进教室坐好后，费伦泽蓝色的眼睛扫过整个教室，然后开口，“邓布利多教授很能体谅人，为我们安排了这间教室，”他朝教室四面做了个手势，“并模拟出符合我生活习性的环境。”

教室里安静下来，只有树叶摩擦的沙沙声，多莉的鳞片变成了与苔藓相近的绿色。

“虽然我更喜欢在禁林里给你们上课，”费伦泽继续说，“那里直到星期一还是我的家园，但是现在…已经不可能了。”

“请问—呃—先生—”帕瓦蒂举起手，“为什么呢？我们和海格一起进去过那里，我们不害怕！”

费伦泽转向帕瓦蒂，“这与你们的勇气无关，”费伦泽说，他的目光越过学生们，仿佛望向远方，“而是关系到我的处境。我不能再返回禁林了，我的群落已经把我放逐了。”

“群落？”拉文德困惑地皱起眉头。

“什么…噢！”拉文德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不止你一个吗？”她惊愕地问。

凯茜听见安东尼小声嘀咕：“她以为马人是像独角兽那样独来独往的生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