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银绿星辰 第25章 幽灵与学霸

“你父亲留下的《高级防御理论》或许能解答某些疑问。”

黄昏的天文塔走廊，凯茜靠着冰凉的彩绘玻璃，皮皮鬼骑着拖把从穹顶掠过，撒下偷来的比比多味豆。

特里劳妮教授水晶球里的预言突然在脑海里浮现，那日塔罗牌上的死神逆位滴落着红茶渍：“你主动埋葬的阴影终将破茧重生。”

远处医疗翼飘来《天体安魂曲》的残章，安东尼改良后的治愈音符正与凯文的摇滚版在城堡共振。

凯茜摸向腰间魔杖套时触到多莉蜕下的虹彩鳞片，冰凉触感让她想起卢平变形博格特时，那轮被刻意捏造得过分圆满的月亮。

变形课后的钟声还在走廊回荡，凯茜在温室第三排毒触手丛中逮住了正在记录护树罗锅蜕皮过程的罗夫。

少年拉文克劳的长袍下摆还沾着巴波块茎的脓液，胸前别着纽特·斯卡曼德在《神奇动物在哪里》初版发布会上戴过的月长石胸针。

“你祖父在《鹰头马身有翼兽行为研究》里写过，”凯茜将多莉褪下的虹彩鳞片按在罗夫的笔记本上，鳞片表面浮现出巴克比克抓伤德拉科的全息影像，“当魔法生物感知到恶意时，它们的攻击行为应该被视作正当防卫。”

罗夫的羽毛笔突然变成嗅嗅形态，叼走了凯茜袖口的金纽扣：“爷爷去年帮挪威魔法部修订了《危险生物分级标准》，把鹰头马身有翼兽从XXXX级降到了XXX级。”

他在羊皮纸上快速画出魔法部印章的变形轨迹，“但需要三个国际神奇动物保护协会成员的联名担保——爷爷、爸爸，还有…”

“洛伦兹在秘鲁研究毒角兽的论文刚获得威森加摩认可。”

凯茜从书包里抽出被多莉咬出齿痕的《预言家日报》，头版照片里卢修斯·马尔福的蛇头杖正反射着银光。

“只要斯卡曼德先生们愿意出席听证会，海格就能申请国际巫师联合会的特别仲裁。”

钟楼传来沉闷的报时声，护树罗锅突然集体发出警报般的吱叫。

罗夫将浸透白鲜香精的纱布缠在凯茜手腕，那里有道巴克比克挣扎时留下的抓痕：“爸爸今早来信说，魔法生物管理控制司的档案室最近丢了十份鹰头马身有翼兽的无罪判决记录。”

当凯茜用蛇佬腔指挥多莉吐出毒液作为魔法墨水时，赫敏从楼梯口探出头来：“麦格教授说法律允许用神奇动物专家的记忆作为证据！罗夫，你祖父的冥想盆回忆！”

傍晚的猫头鹰棚屋里，凯茜将浸透鸟蛇毒液的信笺系在斯卡曼德家专用的金环猫头鹰脚上。信纸边缘写着纽特·斯卡曼德在1947年处理匈牙利树峰袭击事件的案卷编号。

次日下午，卢平办公室的松木书架上，狐媚子标本正与窥镜跳着诡异的华尔兹。凯茜盯着茶杯里旋转的方糖，卢平用修补过的茶杯给她倒了杯热可可，茶杯边缘有道细缝，像他们此刻小心翼翼的谈话。

“有时候博格特会映射出比现实更真实的恐惧，”他转动着糖罐，方糖在玻璃罐里发出细碎的碰撞声，“博格特呈现的是你最恐惧的死亡方式。”

卢平将糖罐推向她，“但导弹不该存在于巫师的认知里，除非…”

凯茜指尖抚过茶杯上凸起的图案：“去年暑假之前，邓布利多教授帮我剥离了一段记忆。”

她看着窗外打人柳挥动枝条驱赶飞过的猫头鹰，卢平擦拭魔杖的动作突然停滞，橡木桌角的窥镜发出尖锐鸣叫。

凯茜的茶杯突然倾斜，深褐色液体在羊皮纸上洇开墨迹。她看着墨水在《高级防御理论》扉页上蜿蜒成蛇形。

“邓布利多教授说那些记忆可能会要我的命。”少女的声音比想象中平静， “但果能阻止神秘人……”

“校长邀请你加入凤凰社？”卢平的声音像被砂纸打磨过。

当凯茜点头时，他背后的狼形挂毯突然睁开琥珀色眼睛，那是去年满月夜留下的警戒魔法。

窗外传来猫头鹰撞击玻璃的闷响。

“守护神咒。”卢平突然挥动魔杖，银光凝聚成半透明的狼影，“你在列车上召唤的形态…”他的尾音淹没在壁炉火星的爆裂声中。

凯茜魔杖尖涌出的银雾逐渐勾勒出鸟蛇轮廓，“很罕见的守护神。”卢平眼底闪过凯茜熟悉的痛楚，她在麦格教授脸上见过同样的神色，“守护神咒需要的不仅是快乐回忆，”他示意凯茜起身，

“更需要直面黑暗的勇气，周二傍晚开始特训如何？”

卢平递来的巧克力蛙卡片是邓布利多年轻时的模样，背面用隐形墨水写着《高阶守护神维系术》。

当凯茜触到门把手时，他突然轻声道：“你父亲发明的平衡咒，核心原理和守护神咒的能量循环…”他的话被突然闯入的皮皮鬼打断，这个抱着电吉他的幽灵正用变调咒嘶吼着凯文的摇滚版安魂曲。

第一次特训在雨天进行，卢平办公室的樟木衣柜突然剧烈震颤，凯茜握着魔杖的手心沁出冷汗。

多莉在她颈间蜷成发烫的项圈，鳞片随着博格特的气息泛起危险的血红色。

“记住最快乐的回忆。”卢平的声音像隔着水面传来，他布满伤痕的手按在衣柜铜锁上，“当我数到三……”

衣柜门轰然炸开的瞬间，凯茜的瞳孔骤然收缩。破碎的玻璃相框里的内容在记忆里重现，两道交错的绿光中，年轻傲罗的守护神正在碎裂。

她看见母亲雷鸟学院的披肩在厉火中翻卷，父亲斯莱特林戒指折射出最后一道银光。

“Riddikulus！（滑稽滑稽）”嘶吼声脱口而出时已染上蛇佬腔的咝咝声，博格特幻化的两具盖着傲罗徽章的棺材突然涌出大片鲜血。

凯茜踉跄着后退，撞翻了装着格林迪洛的水缸，多莉发出婴儿般的尖啸冲向博格特。

银白色雾气从魔杖尖喷涌而出，却在成型前扭曲成白色烟雾。守护神咒的能量反噬让整面墙的窥镜同时爆裂，卢平的茶具柜里突然飞出只银质怀表，表面镌刻的霍顿家族纹章正在渗出银蓝色液体。

“够了！”随着卢平的咒语，博格特缩回黑暗。教授用颤抖的手往凯茜嘴里塞了块巧克力蛙，却发现女孩的眼泪在接触到多莉鳞片时凝结成水珠。

在办公室顶层的阴影里，血人巴罗的幽灵正用剑尖蘸取洒落的守护神能量，银白色液体在锈铁上写出模糊的“10.31”。

与此同时，地窖中的斯内普突然捏碎了试剂瓶，他面前的水晶球里，凯茜母亲破碎的守护神正在重组雷鸟的羽翼。

九月末潮湿的雨夜，凯茜裹着银绿相间的毛毯蜷缩在四柱床上，多莉在她枕边盘成发光的圆环。

城堡西塔楼的石砖被雨水浸成深灰色，凯茜的指尖抠进变形术教室窗台的缝隙。

占卜课的预言、异常的博格特、即将来临的魔法部审判…种种糟心事在凯茜的脑海里纠缠撕扯，等反应过来时，她已经拿着彗星260扫帚站在这扇窗前了。

秋雨在城堡塔楼间织成灰色帘幕，凯茜像离弦的箭冲进雨幕，冰冷的雨点立刻打透了校袍，狂风卷着雨滴扑在她发烫的脸颊上，扫帚柄上彗星260的金色铭文硌着掌心，爷爷去年寄来的生日礼物此刻正在暴雨中兴奋地震颤。

禁林在暴雨中翻涌如黑色海洋，远处海格小屋的灯光如同雾中萤火。

“再快点！”少女对着扫帚大喊，狂风卷走她的声音。

“再高点！”少女嘶哑的喊声被雷鸣吞没，扫帚以近乎垂直的角度冲向铅云密布的天空。

湿透的校袍紧贴后背，雨水顺着发梢流进领口，她却觉得五脏六腑都在燃烧。

三小时前博格特变成的棺材还在视网膜上灼烧，特里劳妮教授沙哑的预言在脑海里嗡嗡回响：“你将揭开记忆的裹尸布，孩子，在腐烂的玫瑰丛中找到带血的……”

扫帚突然在三百英尺高空急停，凯茜的膝盖重重撞上梣木柄。

多莉从她领口钻出来发出焦急的嘶鸣，彩虹鳞片在闪电中忽明忽暗。“你也觉得我疯了？”她把鸟蛇塞回长袍内袋，俯身时看见禁林的树冠在暴雨中翻涌如黑色巨浪，“那就让我们更疯一点！”

彗星260像被击中的游走球般俯冲而下，凯茜的尖叫声混着雨水灌进喉咙。

七十英尺、五十英尺、三十英尺——扫帚柄几乎擦着打人柳最顶端的枝条掠过，狂风掀开她的眼睑，恍惚间看见回忆中爷爷书房里泛黄的《预言家日报》：“傲罗夫妇遭索命咒杀害，幼女幸存……”

“统统见鬼去吧！”她对着翻腾的云层怒吼，突然松开双手仅用膝盖夹住扫帚。失重感让胃部抽搐，暴雨像无数冰冷的手指戳刺着裸露的皮肤，多莉的尾巴缠住她手腕微微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