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以心为界 第26章 看到未来

“她是我的母亲。”蒂雪盯着办公室角落里那个碗柜说道，“我不明白为什么博格特会变成她的样子。”但她想这个问题教授也给不出一个答案。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的魔杖……”特拉里奇用一种压抑着情绪的不平稳的声音继续询问道。

蒂雪扬了扬眉毛，对教授如此敏锐的观察力表示赞叹，她从口袋里抽出魔杖展示给特拉里奇看：“是的，教授，它跟博格特显示出的是同一根魔杖，我妈妈曾用过的魔杖。”

看着熟悉的魔杖特拉里奇不由得脱口而出：“你是雅米娜的女儿，可你为什么跟她姓？”

蒂雪惊诧地睁大眼睛看向自己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冒犯，”特拉里奇忙解释道，他的声音里饱含怀念和惊喜，“我只是有些奇怪，因为你的母亲在我认识她的时候，就姓英兰。我一开始看到你的名字只以为是凑巧，又也许你是她的亲戚或者是同个家族的人，直到刚刚课上看到了她……”

“您认识她？”蒂雪怀疑地问，她没想到有这么巧的事情。

“雅米娜·英兰是我学生时期的好朋友和伙伴，毕业后没多久我就跟她失去了联系。我猜想她或许是想过她曾提到的隐居的生活，就没有坚持寻找她。”特拉里奇对她开诚布公，他迫不及待问到他最关心和挂念的问题，“她现在好吗？”

听他叫出自己妈妈的名字，蒂雪心里对特拉里奇教授的话信了大半。但她还是试探地问：“教授，您说跟我妈妈是同学？没想到您也曾经是格兰芬多的学生。”

特拉里奇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他清楚地说：“我和雅米娜的学院是拉文克劳。我明白你可能有所顾虑，你还可以再问我几个问题，等你真正相信我之后，告诉我她怎么样好吗？我发誓我对你们没有恶意。”

“抱歉教授。”蒂雪有些不忍心地说，“我想……我想她应该已经……去世了。”

特拉里奇的笑容僵在脸上，他立马敏锐地问道：“什么叫‘我想’和‘应该’？”

蒂雪犹豫了片刻，还是简要给他讲了讲上星期的事情，特拉里奇听完陷入了沉思。坐在他对面的蒂雪保持礼貌地安静喝茶，当她的茶水见底时，特拉里奇回过神来，他看着蒂雪问道：“你从你的茶叶里看见什么了，蒂雪？”

“什么？”蒂雪诧异地问，如果她没记错特拉里奇教授是黑魔法防御术而不是占卜课教授，现在的老师们都这么敬业帮同事进行课外测验吗？

“你不知道？雅米娜她最喜欢和擅长的就是占卜，她从所有的东西里都能看到未来。”

蒂雪紧紧盯着自己的茶杯：“看到未来？”她不管是现在还是占卜课上从茶杯里都只能看到茶叶渣。

乔塞亚·特拉里奇看到蒂雪样子不由得发出了一声带着喟叹的轻笑。蒂雪闻声抬头询问地望向他。他揉了揉突突跳动的太阳穴，冲她露出一个疲惫的恍惚的笑容：“我从你的某些习惯上能看到你妈妈的影子，喝茶的口味，思考时的动作。”他把头向蒂雪的左手歪了歪示意，刚刚她下意识地把手搭在桌子上用三根手指敲着桌面。

随着他的话，蒂雪脑海中的迷雾似乎突然被撕开一个缺口，她对父母所了解的一切都是从他们留下的笔记中的字里行间摸索出的，在此之前她怎么会忽略了这个事实，既然她的父母在霍格沃茨上过学，那么总有老师、朋友和同学，她却从来没有想过从他们那里打听她的爸爸妈妈是什么样的人。而面前就是一个最好的人选。

“先生，能不能多告诉我一点关于我妈妈的事情，什么都行。”蒂雪请求道。

“当然可以，你随时可以来我的办公室，我也想听听你们这些年来的情况。”特拉里奇看上去已经从刚刚听闻旧友去世的震惊中缓过神来，此刻表现得非常平静，“但是现在我们该去吃晚饭了。”

“您好像并不十分惊讶。”蒂雪坐着不动说，“普通人如果听见老朋友的死讯，至少会表示悲伤或是……或是难以接受。”

“那是因为雅米娜不是普通人。你从没听说过是吗？我不知道告诉你这些是不是她所期望的，你妈妈在上学的时候一直隐瞒着她的这份能力。但是你肯定想了解更全面的她是吗？”特拉里奇犹豫着。

“是的，我想知道，告诉我吧教授。”蒂雪把身子往前探了探，急迫地说。

特拉里奇起身把蒂雪请出门，两人一起往礼堂走去。他边走边怀念地说：“你设想一下，如果有个人在你身边，把会发生的每件事都告诉你——‘你会在魔药课上炸掉坩埚，所以我不能坐在你边上’，‘我偷偷告诉你明天魁地奇比赛的结果，你快去跟人打赌，赢来的钱分我一半’，我们靠这个赚了好几年的零花钱。”

蒂雪忍不住“噗嗤”笑出声，这是她没见过的妈妈的另一面。

特拉里奇也笑着继续说：“所以如果有一天，她走到我面前跟我说，‘乔塞亚，明天我要死了，现在来跟你道别’，我想我不会惊讶。她一定为身边的人做好了全部的安排，然后平静地接受我们未知而她已知的未来。”

“她既然能预见到未来，为什么不想办法改变呢？”蒂雪不解地问，“如果她看见她会烧伤，那就避开火，如果她看见她会溺水，那就避开水……她既然都能看见，为什么会死？”

“我没办法回答你的这个问题。就像她明明告诉了我，我的坩埚会在魔药课上爆炸，我确定在她提醒后我已经万分警惕注意一切步骤和细节,可它还是发生了。也有可能爆炸的原因正是因为我太过小心，导致它在火上待了更长的时间。”特拉里奇说，“或许只有真正的预言家才能明白其中的奥秘。她也从来没有跟我分享过，看到未来到底是什么样奇妙的感受和心情。”

蒂雪真诚地向特拉里奇道谢道“谢谢您，先生，您让我更了解到我的妈妈，让她更加……实实在在。”她明明在不久前劝说自己放下，可现在又不由得兴起了对八年前发生的事情寻根究底的念头，可遗憾的是，特拉里奇教授也并不是知情人，过往的一切依旧是一团迷雾。

听出她语气中的惆怅，特拉里奇轻轻拍了拍蒂雪的肩膀作为安慰。他们已经走到了礼堂门口，在分别时特拉里奇最后说道：“在课上没有来得及说，蒂雪，你今天对付博格特做的很好。”

“你还好吗，蒂雪？”莉莉问道，蒂雪坐在格兰芬多长桌边正巧拿到最后一块馅饼吃的时候发现班上的同学都在偷偷打量她，她明白是那个博格特的缘故。

“不能再好了。”她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真的。”

“那一会儿公共休息室见好吗？别再突然失踪了。”莉莉叮嘱道，她跟斯内普约着讨论魔药课的论文，要先走一步。

“别再提那件事了。”蒂雪脸红着说，“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保证，再也不会了。”

“你确定你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了吗？”小天狼星探过身来插入她们的聊天，他怀疑地说，“有什么困扰你说出来我们可以帮你一起解决，但是我真的受不了自己记魔法史笔记。”

“我相信假如你去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门口吆喝一声，会有人争着抢着把所有科目的笔记整理好送给你。”蒂雪说。

“看样子是真的没事了。”小天狼星坐了回去吃完他最后一点布丁。

詹姆发出不赞同的“啧啧”声：“关心就直说，你真别扭。”

“你需要我告诉你们多少遍——我，一点，也，不，关心，她。”小天狼星嘴上说着，但又扭头朝蒂雪坐的方向看了一眼却落了空，他疑惑地在礼堂里搜寻。

“咳咳。”詹姆假咳了两声拽过了小天狼星的注意力。

“嗯？”他问。

“如果你是在找你的那位‘不关心’，刚刚她跟雷古勒斯一起出去了。”詹姆幸灾乐祸地说。

小天狼星立马黑了脸：“看来我需要跟雷古勒斯好好谈谈了。”

詹姆假装疑惑地问：“你不是说你既不关心英兰，也不关心雷古勒斯？但是你关心他们俩在一起？”

“这不一样！”小天狼星恼怒地说。

“哪里不一样？”詹姆追问。

“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之前也不是安眠药啊！”

“你在说什么呢？”詹姆被他逗得哈哈大笑，要不是及时抓住桌子几乎仰面摔倒，“你刚刚是给我画了一个知识点吗，布莱克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