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以心为界 第258章 攻击和防御

跟课堂上学生间你来我往的魔咒练习不同，夏普教授的决斗从来都是实打实的三两个咒语间就能分出胜负，当然了，胜利一直站在他那一边。但这并没使屡屡失败的学生们气馁，反而让他们斗志昂扬，每节黑魔法防御术课后礼堂学院长桌旁、公共休息室里都会听到津津有味的如何在决斗中抢占先机获得胜利的讨论。

听见教授的选择，卢平、詹姆和莉莉立马围到蒂雪身边，拨开碍事的小天狼星，抓紧最后的几秒钟滔滔不绝地叮嘱她注意事项。蒂雪捂着被吵得嗡嗡作响的耳朵，在还那些还没机会跟教授决斗的同学们羡慕的注视下走到教室中央，脑子里飞速盘算着从詹姆他们最近几个星期的讨论里总结出的稍后要用的咒语。

“别紧张。”教授温和地说，“准备好了吗，英兰小姐？”

“是的。”蒂雪说，尽管事实上并没有。

真正直面决斗对象跟站在周围观看的感受截然不同，蒂雪紧紧握着魔杖深呼吸稳定心情，像之前学到的那样跟教授面对面鞠了一躬。

好快！蒂雪踉跄着弯腰往一旁躲过教授的第一个咒语时脑子里只来得及窜出这么一个想法，但她只花一秒钟就强迫自己拽回思绪把精神集中在对面不知会从什么角度丢过来的未知咒语。还没来得及直起腰就看见教授又冲她举起了魔杖：“速速禁锢！”

“力松劲泄！除你武器！”蒂雪赶在半空中飞来的绳子接触到自己之前让它丧失力气落在地上，在转身时抽空扔了一个缴械咒，可在移动中施咒她还是缺了些准头，只打翻了墙边的一张课桌，围观的同学们又一齐往后退了退给他们腾出更大的空间。

不分胜负的短暂停歇中蒂雪极力思考着对策，之前几节课上他们发现教授偏爱从右侧攻击，所以理所当然认为左侧是教授的弱点所在，刚刚詹姆也特意提醒了她这一点，可当她试图从那个方向击破他时发现教授早已准备好了应对之法，贸然攻击的举动反而让自己露出破绽落入被动境地。比起她的疲于应付，教授显得游刃有余得多，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蒂雪觉得教授似乎已经看穿了她所有举动，他知道她习惯使用什么咒语、从哪个角度攻击，她还没机会把她的想法落到实处，就已经在教授猛烈的攻势下乱了节奏。“盔甲护身！”她懊恼地丢出一个铁甲咒抵挡，这也意味着她丢失了攻击的机会。

“英兰小姐，我们准备结束吧。”夏普教授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在他看来能抵挡这么久对于一个七年级学生来说已经足够优秀了，他准备最后用一个缴械咒为这场决斗画下句号。

蒂雪不甘心地举着魔杖准备在铁甲咒被击破时最后一次反击，瞥见地上的粗壮的绳索，她脑子里有灵光一闪而过，她分心朝人群中一瞥，一眼就看到站得最靠前神情紧张关切的小天狼星，嘴角忍不住翘了翘露出一个转瞬即逝的坏笑。接着她很快恢复严肃不引人瞩目地小幅度挥动魔杖，绳索变成一条蛇无声无息地向教授滑行过去，在快要靠近他时昂起头扑咬向他的手臂。

最先注意到的是以以玛丽为首的几个害怕蛇的女生，在她们连连后退时嘴里不住发出的尖叫声中，教授不慌不忙地用魔杖指向蛇念出还原咒，绳索落地时他微微闪身轻巧地躲开蒂雪的昏迷咒，他魔杖发射出缴械咒正击中蒂雪的手腕，让她的魔杖凌空飞起，证明这场决斗的结束。

“魔杖飞来。”没让她的魔杖落地，教授念了个飞来咒让它飞进自己手中，他走向蒂雪把魔杖递给她时关切地问道，“你的手没事吧，英兰小姐？”

“没事，教授。”蒂雪揉着手腕说，撞击留下了一些不严重的红痕，根据她的经验大约明天早上就能消失不见。

“你的手表，蒂雪。”跑过来安慰蒂雪的莉莉弯腰帮她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手表，刚刚的咒语正巧击中表带，让它断成了两截。蒂雪接过手表只心疼地打量了一眼就塞进口袋里没过多关注，这时教授已经开始这堂课最后的讲解，她们都不愿意错过。

“我相信你们课后一定讨论研究过我决斗时的习惯。”教授在学生们围聚过来时看向学生们说道，“很高兴你们关注到了这一点——信息也是决斗场上至关重要的一方面，对对手足够的了解可以帮助我们更好的避免损失、获得胜利。”

“可惜显然我们研究的并不到位。”詹姆插嘴道。

夏普教授没责怪他随意发言，他耸了耸肩用遗憾的口吻说：“这就是我想要告诉你们的另一个方面，世事变化莫测，人尤其如此，所以别让固有思维限制你们的行为，就像不能用同一个答案对待所有考题。比如穆迪先生曾经教过你们几个咒语间应该如何衔接，那确实精干有效，但实战中对方不是一个站在原地不动的木头人，敌人并不一定会按照我们的想法做出反应，我想英兰小姐应该深有体会。”

教授看向蒂雪不吝夸赞道：“你在魔咒的施展上无疑是优秀的，我想你在决斗时一定还在思考，哪一个咒语更合适，哪一个角度更精准。”看着蒂雪懵懂地点头，他眼神里流露出笑意，“但是我必须指出你的缺点，这不是批评，只是在决斗中你缺少一些果敢，太过学术。实战中局势瞬息万变，一瞬间的迟疑就足以让对手逆转战局，错失先机后就只能在穷追猛打下疲于奔命。不过最后的那条蛇变得不错，那是出人意料的一点。”看着蒂雪陷入沉思，教授提高音量对全班同学强调道，“所以，当真正遇到危险，大家必须要在第一时间尽可能快地扔出所有你觉得派得上用场的咒语，否则可能再也没有机会能使用它。”

下课铃适时打响，教室里兴奋的讨论声立马大了起来，教授不得不提高音量才能让所有人听到他的话：“最后啰嗦一句，给格兰芬多加十分，为了英兰小姐的精彩表现。另外别忘记写守护神魔咒的提要，下节课我要看的。哦，英兰小姐，请你等一下，我还有话对你说。”他叫住已经走到门口的蒂雪。

蒂雪不解地往门边挪了挪不挡住还没离开的同学的路，让莉莉跟小天狼星他们先去礼堂吃饭不用等她。“教授，请问……”当教室里重归寂静，蒂雪走近讲台旁正在收拾公文包的教授试探着开口，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要被教授单独留下。

看她局促的神情知道她有所误会，夏普好笑地宽慰她：“别担心，英兰小姐，我只是想就刚刚的决斗给你提一些小建议。”

蒂雪立马松了一口气，她摆出认真倾听的姿态：“是的，先生。”

“我猜想你们讨论和演练过面对我时应该使用什么咒语对吗？在你上场前我还听见波特先生冲你说‘瞄准左边’。”在得到蒂雪不好意思的肯定答复后，夏普教授客观地说，“就如我刚刚所说，每个人都是不同的，假如刚刚换成波特先生同样的咒语他给我造成的困扰可能会比你更多，这当然不是否认你的能力，只是一个小建议，或许你应该考虑发扬自己最擅长的领域，而不是一味听从别人的指挥。”

“我擅长的领域……”蒂雪垂头沉思着低声重复。

教授更明确地指点道：“对比攻击咒语，防御性咒语你施展起来更娴熟和有效，在我看来比起冲锋陷阵你更适合辅助和保障。”看到蒂雪的脸皱了皱，他笑了起来，“总有人忽略后方的重要性，可攻击和防御同等重要，对于侵略者来说，很难评价到底是固若金汤的城池还是骁勇善战的军队更令人头疼。你可以再仔细想想，这只是我身为老师的看法供你参考，但是现在还有另一个更重要的问题……”蒂雪抬起头望向教授，用眼神表达疑惑，“能让我看看你的手表吗，英兰小姐？”

从蒂雪手里接过那块金表，教授托着它仔细打量了一番它断裂的表带，略带歉意地说：“真抱歉，由于我的过失造成你的损失。”

“没关系的教授。”蒂雪急忙说，“我可以找人修……”

“不，请务必交给我处理。”夏普态度坚定地说。

“真的不必……”

“这是你的成年生日礼物对吧？对你一定很重要。”不给蒂雪拒绝的机会，夏普教授摩挲着表盘说道，“请给我个机会让我稍稍弥补，我恰好认识一个心灵手巧的妖精工匠，保证会把它修复回原样。”

蒂雪不明白教授为何会如此坚持，只能归结于他的高道德感，最终妥协道：“那么麻烦您了，教授。”

“那么在此之前，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先用我的……”教授准备摘下自己的手表借给她。

蒂雪连连摆手甚至往后躲了两步，拼命拒绝道：“不用了教授，我可以……”

“用我的。”一个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帮她说完后半句借口，蒂雪立马松了口气。她伸手挽住小天狼星的胳膊，顺从地让小天狼星把自己的手表带在她手上，小天狼星冲教授咧嘴一笑，“正好我寝室里还有一块备用的，这些小事不用麻烦您操心了教授。”蒂雪重重点头表示同意。

“好吧。”夏普妥协道，他冲蒂雪的手腕扬了扬下巴随口夸奖道，“手链也很漂亮。”回答他的是两声叠在一起的“谢谢”。

“这是小天狼星去年送我的生日礼物。”在教授冲小天狼星扬起眉毛的不解神情里蒂雪红着脸小声解释。

夏普露出一个恍然的表情，庆幸道：“还好没有把它也弄坏。”

虽然夏普嘴上说着“幸好”，但小天狼星愿意用他的摩托车发誓他从里面听出了“可惜”的意思。但他无法当着蒂雪的面跟他做出任何争辩，只好假笑着对夏普说：“如果您没别的要交代的事了，我们来帮您收拾教室吧，教授。”

“我自己来处理就好。”夏普教授婉拒道，他的目光毫不掩饰地落在两人仍牵在一起的手上，感慨说，“七年级学生的时间可比金加隆还珍贵，你们该把时间用在更有意义的事上。”在他们俩即将走出教室时教授最后像突然想起来似的说，“对了，英兰小姐，我很喜欢你的守护神，空闲时欢迎你来我办公室喝杯茶，或许我们会很有共同话题。”

“恐怕很难，教授，”小天狼星礼貌地拿出他一分钟前说的那句话一字不动地回敬给他，“毕竟七年级学生的时间可比金加隆还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