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以心为界 第105章 狼人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在走了将近半小时后蒂雪忍不住出声问小天狼星。按照行走的速度估算，他们应该早就离开城堡很远了。不管这条密道最终通向哪里，她敢保证他们肯定又要违反至少一条校规。但她到没有太过紧张和纠结于这件事，毕竟这种事情熟能生巧，违反多了也就习惯了。

“好吧，你可以不回答，”她等了一会儿发现他没回答的意思，继续说道，“但是你麻烦你松手，我会跟你走。”蒂雪甩了两下手，可小天狼星还是一手紧紧钳制着她，一手稳稳地举着魔杖在前方照明。“至少，你得让我在这个不确定安不安全的地方把魔杖抽出来吧。”她又退让了一步。

“你可以放心，这里很安全，这条密道我们走了无数遍。”小天狼星停住脚步转向她，把魔杖举到她面前，他魔杖的光芒在昏暗的地道里也足够强烈让蒂雪晃了晃眼。

“不管你想干什么，快点走吧。我不想太晚回寝室，莉莉会担心的。”蒂雪别过脸躲开他魔杖刺眼的光，低声念了一句，“荧光闪烁。”专心照自己脚底的路。

小天狼星重新转身带她往前走时，他犹豫了一下没有再抓她的手，但她听见他背对她时模糊地说了一句什么，听起来好像是“我不会再让你遇到危险”。

在接下来的路上他们都没再说话，蒂雪默默计算着路程，按时间推算他们已经离开学校了。她有点后悔刚刚那么强烈地要甩开他，他如果还拉着她至少能在她在被高低不平的地面弄得磕磕绊绊的路上扶她一把。密道越来越低矮狭窄，他们从勉强并肩变成了一前一后弓腰前行，小天狼星不时回头看蒂雪怕她跟不上来。蒂雪喘息得厉害了点，她感觉已经在爬一个平缓的矮坡，这大概说明已经快要到目的地了。很快她的想法得到了印证，过了没十分钟，通道陡然开阔起来，她舒了口气想直起腰活动一下身子，不防头撞上了某个柔软的东西。

蒂雪诧异地弯腰抬头正巧看见了小天狼星收回了挡在她头顶的手。“谢谢。”她眨眨眼说。一码归一码，小天狼星·布莱克极少的某些时候还是有点绅士风度的。

小天狼星身材高大得多，在密道里更显得局促，他擦了把汗说：“这里还很矮，前面就好多了。快到了，走吧。”

他们又爬了一会儿台阶，小天狼星推开头顶的挡板，率先钻了出去。蒂雪紧跟其后，迅速爬了上去，她迫不及待要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小天狼星像是没想到她动作那么敏捷，掩饰地把伸出去要拉她的手换了个方向把她朝边上推开，小心地不出声地关好密道的门，把食指竖在嘴前冲她“嘘”了一声熟练地带她绕过栅栏找到出口走到了一条小路上。

“霍格莫德？”蒂雪看着熟悉的景色讶异地问道，“学校竟然有密道直通校外？”她不由得担忧起霍格沃茨的安全问题，可她还没来得及操心多久就听见远处传来的一声嗥叫声。她顿时紧张起来，高举起魔杖四处打量，“什么声音？”

“你再不把魔杖熄掉别人就要看到了。”小天狼星大步走在前面说。

“喂——”蒂雪匆匆念了句“诺克斯”想让黑暗掩藏自己，可满月的光辉依旧让他们俩的身影无处遁形，“你确定要这么大摇大摆的走在路上？万一我们被路过的人看见怎么办。”

“满月的晚上霍格莫德不会有人随便出门。”小天狼星放慢了脚步等她追上来，他嘲讽地勾起一边嘴角，“这正是我要带你去看的——闹鬼的尖叫棚屋。”

蒂雪一瞬间明白小天狼星的用意，她拉下脸一言不发地跟在他后面，避开了几家商店，绕到了尖叫棚屋的篱笆外。

走近了尖叫棚屋之后里面传来的声音也更加清晰和令人发毛，她明白了为什么传言会说这里闹鬼严重，连霍格沃茨的幽灵都不涉足此处。被木板钉起的窗户和门根本不能阻挡里面暴躁的嘶吼、哀叫和木头碎裂的声音，蒂雪能从那声音里听出痛苦和绝望。她瞪大了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尖叫棚屋一条缝隙都没留的窗户，那里面是她的朋友，是莱姆斯·卢平。

“听到了吗？”小天狼星在边上凉飕飕地说，“这就是狼人的满月。”

“我听够了。”蒂雪声音颤抖地说，“我要走了。”

“这就受不了了？”小天狼星挡住她的路，咄咄逼人道，“你概念里狼人是什么？黑魔法防御术课本上提到的几个特征？到了满月他们就又体面又舒适地变成狼形，天亮了再不动声色地变回人形回归到我们的社会？对不起打破了你美好的幻想。”

小天狼星不顾她突然僵硬的身体自顾自说道：“你知道我们每次见到莱姆斯回宿舍是什么样的吗？他衣衫褴褛，长袍上破破烂烂的都是抓痕和咬痕，带着血迹，那是他对自己做的。”

“我……我不知道。”蒂雪伸手捂住耳朵，“别说了。”

小天狼星没这么轻易放过她，他伸手强硬地把她的手拉下来，弯腰对着她的脸直视着她的眼睛：“你听，他又在伤害自己了。他每个月都要承受一次这样的痛苦，每个月都要克制自己的兽性把自己搞得浑身是伤。我们想帮他，你却叫我们放弃，理由是他说他不需要我们为他做什么，他不愿意看到我们为他冒险。”小天狼星用一只手抓住她的两只手腕，另一只手扶着她的后脑勺，强迫她不躲避自己的眼神，“你说你能理解。你是能理解莱姆斯变形的痛苦，还是能理解我们看到朋友这种情形后的心情？”

蒂雪猛地推开他往后退了两步，她用衣袖擦了擦眼泪，眼神不受控制地瞥向没停止过传出吓人动静的尖叫棚屋。“对不起，我……没想过这么多。”她哽咽着，“是我太自以为是。”

“我们原以为你也把莱姆斯当成好朋友，你会坚定地站在我们这边，愿意看到莱姆斯不用这么痛苦地度过变形的日子。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一条路，我们一直记挂着感谢你给了我们帮助，现在也终于有了起色。原本我们认为你会为我们高兴，莱姆斯有了指望。”小天狼星尖酸刻薄步步紧逼地说，“可是现在看起来在你眼里跟雷古勒斯约会显然更加重要，哦，当然了我明白，跟品学兼优的优等生相处肯定比跟一个狼人和不守规矩只会惹麻烦的讨人厌的捣蛋鬼相处要舒服得多。”话说到这个地步他也分不清跟卢平到底有多少关系了。

“你何必这么尖刻。”蒂雪用手遮住眼睛挡住控制不住流出的眼泪，“我当然把莱姆斯当成朋友。但是这件事不是我的错，莱姆斯是狼人不是我造成的，你为什么要这么指责我？我也……很遗憾看到这个。”小天狼星一时语结，蒂雪抽抽噎噎抹了把脸说道，“如果他能不这么痛苦再好不过，但我和莱姆斯也担心你们。我没说错，你们的变形是危险的，我不支持你们再继续做下去。”

“还有。”她掏出手绢用力地擦了擦眼睛，止住抽泣努力冷静地小声说，“我不觉得这件事跟我和雷古勒斯交往有任何关系，这不过是你对他的偏见。你说我自私也好，就像波特不会为了莱姆斯放弃魁地奇一样，我也有我自己的生活。”

“回去吧。”小天狼星听完她的话沉默了半晌声音沙哑地对一直听着尖叫棚屋声音神情悲痛的蒂雪说，“我们不会再麻烦你了。”

初春的深夜空气中还弥漫着寒冷的雾气，蒂雪哆嗦着把手伸进衣领去掏转换器。“你去哪儿？”她看着要走开的小天狼星问道。

“你愿意顺手把我捎回去？”他挑了挑眉问道，“我还以为你不想再跟我说话或有任何接触了。”

“莱姆斯有你们这么好的朋友我很高兴，虽然你的表达方式实在有待提高，你知不知道你刚刚无理取闹的态度最多不超过五岁。”她终于掏出了链子，“来吧。”

“对不起。”小天狼星贴近她的时候低声说，他冷静下来后也觉得自己刚刚的言辞有些伤人，可他面对她时总忍不住挑刺，尤其是当她跟雷古勒斯扯上关系时。如果今天彼得是在图书馆或者公共休息室找到她，他大概不会这么刻意戳痛她。

“好在我感受得到你没恶意，只是说话不经大脑，所以没什么好生气的。”她低声说，“但是拜托你下次别再轻易说这种话了，我真的很难过。”

她这次把显形的地点选在了五楼镜子后面的宽阔密道入口处。小天狼星看见詹姆落在地上的斗篷捡起来掸了掸搭在胳膊上帮他带回去，斗篷边上的地上有几个清晰奇怪的印记，蒂雪看了一会儿猜出那是詹姆的鹿角之前在地上蹭出来的划痕。她看着他的背影脱口而出：“如果你们还要继续……”

“嗯？”小天狼星正在镜子后查看外面的环境，听到她的话侧脸看着她发出一声疑问。

“我知道你们肯定不会就这么罢休。”蒂雪结结巴巴地说，“你们如果一定要继续的话，练习的时候可以叫上我。你别误会，我不能保证给你们提供什么指导和帮助，但是简单的还原咒我还是挺熟练的。”她看到小天狼星冲她露出今天晚上第一个真诚喜悦的笑容，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十分英俊，她现在有点理解为什么他平时待人倨傲冷漠那些女孩还前赴后继飞蛾扑火般地往他身边凑，“我是说……如果你们真的遇到什么危险，我跑去找庞弗雷夫人，能比彼得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