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瑟琳和西里斯的住所只隔着一堵墙,当西里斯听到玻璃爆炸的声音时,立刻便以最短的路径直奔过来。
当然,导致的结果就是那堵墙塌了一大半。
危险解除,西里斯才开始心虚起来,凯瑟琳还没有原谅他,她在单方面和他冷战,不知道会不会骂他过于冲动鲁莽。
“西里斯,我发现一个问题。”凯瑟琳声音在他背后凉凉响起。
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等待宣判。
“这么大的动静,为什么这栋楼的邻居没有一点反应?”她笑了一声,“还是说,这栋楼,除了我们,根本没有其他住户?”
西里斯转过身来,露出僵硬的笑容:“我想,也许房东暂时没找到其他租户。”
“房东就是你自己吧?”凯瑟琳冷声说。
西里斯没有辩驳,他嘴角抽搐了一下,再也维持不住笑容。
“星辉公司在对角巷的商铺也是你买下来的吧?”凯瑟琳再次逼问。
“是……我只是怕你不接受……”西里斯语气带了点苦涩,“我不想让你觉得你欠我什么……实际上是我欠你太多……”
他见凯瑟琳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不由瑟缩了一下。
“我去把墙修好。”西里斯再次转身,像是为了掩饰尴尬。
“先别管那堵墙了。”凯瑟琳说。
西里斯停下,僵直地站在那里。
“过来。”凯瑟琳严厉地说。
西里斯听话地转身,走到凯瑟琳面前,高大的身形显得不知所措。
“坐下!”凯瑟琳继续发号施令,西里斯乖乖坐在沙发上。
西里斯来得匆忙,光着脚,晨衣的系带也系得乱七八糟,炸墙的时候还溅了一身土。
凯瑟琳站在他面前,用清洁咒吸走了他身上的浮土灰尘,魔杖尖从他的衣领一路向下,停在他腰腹的时候,她明显感觉到他抖了一下。
“你还骗了我什么?”凯瑟琳掐着他的下颌,抬起他的头,“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我买下了莱斯特兰奇庄园……”他讨好地说。
“还有呢?”
西里斯绞尽脑汁,犹疑片刻,试探着说:“那份结婚协议……是用假墨水写的……如果我说,我根本没想过离婚呢?”
凯瑟琳气笑了,那份协议早就被她塞在箱底了,这两个月来根本没看过一眼,真没想到,他的下作手段层出不穷。
她掐着他的脖子逼迫他朝后仰,让他紧紧陷在沙发靠背上动弹不得。
“还有呢?”她凑近他,在他耳边低声问。
“真没了。”西里斯像是破罐子破摔一样,忽然就松懈下来,换上了一副挑衅的表情,像是在无声反问,你能奈我何。
“伪装了两个月,你累吗?”凯瑟琳冷笑着,手上的力度收紧,掐得西里斯面色涨红起来。
“你想谋杀亲夫吗?凯瑟琳?”西里斯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诘问道,“我也想问问你,忍了两个月,你不累吗?”
西里斯像是不耐烦了,他开始挣扎起来,凯瑟琳松开手,再次把他推在沙发上,她一条腿半抬起来,跪在沙发上他两腿之间的缝隙,正好可以桎梏住他。
“你是我见过的最卑劣、最放肆的人,西里斯,”凯瑟琳笑了一声,“我都不知道我到底是怎么爱上你的。”
“对,我卑劣,我放肆。”西里斯咧开嘴笑,神情开始癫狂,眼里燃烧起熊熊火焰,“但,凯瑟琳,是你纵容我这么做的。”
他抱住凯瑟琳的腰,把她拥向自己,几乎是同时,凯瑟琳咬向了他的下唇,混合着淡淡血腥气的窒息感扑面而来。
凯瑟琳迫不及待想索取更多,所有温暖的、滚烫的、冰冷的触觉交织在一起,让她为之战栗,所有熟悉的、陌生的气味杂糅在一起,送她飞入云端。
恍惚之中,天旋地转,凯瑟琳光滑的脊背陷在沙发毯子上,西里斯撑在她上方,忽然一个俯冲,沙发凹陷下去,轻轻颤了颤,她双手攀上他的后背,在他碍事的晨衣上划下一道道指印。
“我……要看……那个纹身……是不是真的……你有没有骗我……”她喘息着,伸手勾住他晨衣的系带。
西里斯三下两下解下晨衣扔到地上,拽着她的手沿着他的腹肌向下移动。
凯瑟琳确实看清了,是她的字迹,她当年真的在他身上做了标记。
西里斯再次俯身,将凯瑟琳压得不能动弹,他咬着她的耳朵,发出餍足的笑声:“凯瑟琳,我怎么可能在这种事情上骗你。”
他的手又带着她从他的人鱼线移开,向下,触到他们紧紧贴合在一起的山峦峡谷。
凯瑟琳手指像被烫了一样缩回去,却被西里斯捉住放在嘴边轻咬,他叹息一声:“凯瑟琳,我们原本就是一体的。你瞧——”
他咬了一下凯瑟琳的指尖,在她指腹留下浅浅的牙印,又控制着她的手探向她的小腹,轻轻向下压。薄薄一层肌肉下有隐约的坚硬触感。
凯瑟琳只想让风暴来得更猛烈些,她狠狠咬住他的肩膀,吞下一声欢愉的喊叫,带着他从沙发滚落到厚实的地毯上。
重重地一摔让她再也忍受不住,终于喊出声,西里斯却在此时发出舒服的喟叹,双手托了托凯瑟琳,调整姿势。
“你真是卑鄙无耻的小人!”凯瑟琳一边沉溺其中,一边骂道,“我真是前世得罪了梅林,让我两次都栽在你手里。”
人不能犯同样的错误两次,但凯瑟琳完全忘记了自己无数次对自己的告诫,不管不顾,去他的被遗忘的过去,她只要现在,只要当下。
她咬了一口西里斯的喉结,双手插进他的长发,命令他抬头。
“看着我,西里斯,如果你以后胆敢背叛我,我就拉你下地狱。”她恶狠狠的模样,像张牙舞爪的野兽,狠狠击中了西里斯的心脏。
他情不自禁吻了下去,噬咬她,一路从丰盈的唇向下,轻抚过脖颈,划过肩头,最后彻底埋在温柔乡里。
血珠从他嘴上被咬伤的伤口涌出,在凯瑟琳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道斑驳的痕迹,就像邪神的壁画。
良久,他才停下动作,虔诚地将凯瑟琳拥入怀抱,如同信徒一般小心翼翼。
他叹息:“凯瑟琳,没有你的世界,才是地狱。”
壁炉的火焰发出噼啪声,小猫咪早在他们开打前就顺着墙上的破洞溜到了对面,拒绝旁观没羞没臊的人类。
直到凌晨天蒙蒙亮,直到两人终于耗尽了所有力气。
西里斯躺了好一会儿,才用毯子裹着凯瑟琳抱她去浴室,等清理完身上的痕迹,凯瑟琳已经在冒着蒸汽的热水中睡着了。
西里斯只好小心翼翼给她擦干身体把她抱出来,路过那堵破墙时,他挥动魔杖,那堵墙彻底消失了,两个起居室合二为一。
他没有把凯瑟琳送回她的房间,而是径直抱进了自己卧室的床上。
*
凯瑟琳从光怪陆离的梦境中醒来,她翻了个身,试图离身边的火炉远点,却被火炉一把捞回来。
火炉还贴心地往上拽了拽被子,凯瑟琳热得难受,一脚踢开冒着热气的西里斯,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
找不到她的衣服,只好暂时裹上浴巾,回头,看到西里斯正一脸愉悦地偷眼看她。
“起床,我要吃药。”凯瑟琳臭着脸交代一句,便勉力迈开僵硬酸软的双腿,一步一挪朝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有两个卫生间就是好,想用哪个用哪个,两个人再也不用等了。想到这,凯瑟琳不禁纳闷,整栋楼都是他的,他是怎么做到把自己挤在这么小的袖珍户型里的。
只能说,西里斯为了制造同居机会几乎无所不用其极。
等凯瑟琳洗漱完,西里斯已经开始做饭了,显然他洗漱的时间比她的要短。
“药呢?”凯瑟琳不耐烦地问,难道要她从星镜上现买吗?还是支起坩埚现熬?
“在桌上。”
“我说的不是活力滋补剂。”凯瑟琳翻了个白眼,“别跟我说你没准备,我不信。”
西里斯心虚了一下,但很快就承认了,他挑衅般回了一句:“对,我就知道你忍不住,所以早早就准备好了。”
他把面包和煎蛋香肠移动到餐桌上,坐下来,用讨好的语气说:“但是,如果可以的话……”
“不可以,现在不是时候。”凯瑟琳冷冰冰地说,“伏地魔还没死,我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西里斯也心灰意冷下来,他想到了还在昏迷的詹姆和莉莉,想到了还远在国外寻找伏地魔踪影的邓布利多。
“也许,我们也该去找找。”他用飞来咒召唤了药瓶抛给凯瑟琳,叹了口气,“虽然找到的几率渺茫,但至少比干坐着强。”
“我也正有此意。”凯瑟琳毫不犹豫喝下药,“现在公司差不多走上了正轨,正好可以闲下来做正事了。”
*
他们这些天以来是第一次成双成对同时出现在公司,员工们还没有时间来得及八卦,就被召集起来开早会。
会上,凯瑟琳宣布星辉公司管理结构改革,设置首席执行官这一职位,执行董事会的部分权力。
这下不止普通员工,就连几位创始人都深感震惊。
会后,卢平、阿加莎、芬妮几人纷纷挤到凯瑟琳办公室,询问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才两个月,你就准备退居二线了吗?”阿加莎质问道,“凯瑟琳,开公司不是玩游戏,玩一把就能退出!”
“这不是还有你们吗?”凯瑟琳轻松地说,“总不至于我离开几个月,你们就把公司搞垮了吧?”
“离开?你要去哪儿?”芬妮尖锐地问道,“你知不知道现在正是扩展业务的好机会?”
“和伏地魔有关。”西里斯平静地说。
芬妮张了张嘴,安静下来。
“……这样啊。”阿加莎小声说,“那凯瑟琳,你放心,我肯定会帮你守好公司。”
“你和莱姆斯商量着来,如果分歧太大就用星镜联系我。”凯瑟琳说,“CEO你们谁来做?”
卢平和阿加莎互相指着对方:“你来。”
“那就轮值,每人做满一个月,或者你们慢慢再找一个靠谱的人。”凯瑟琳拍板。
“不,你们要去什么地方?带上我。”卢平急切地说,“我可以帮你们,我的能力,西里斯你知道,从没在战斗中拖过后腿……”
“也带上乔乔,乔乔可以照顾凯瑟琳小姐……”乔乔哭道。
“还有多比!”多比急得跳上跳下。
“不,我们谁也不能带。”西里斯抗拒地说。
卢平神情冷下来:“西里斯,你是不是还是不信任我……”
“怎么可能。”凯瑟琳替西里斯反驳道,“莱姆斯,我们如果不信你,就不会把公司交给你。我们不想带任何人是因为我们的行动将会充满危险。”
她扭头瞥了西里斯一眼:“但我和他,已经决定好了,不管遇到什么危险,都会共同面对。”
卢平像是被说服了,但他还是忍不住失望:“好吧。好吧。那你们什么时候需要帮忙,一定在星镜里告诉我。”
*
整整一天,公司里人心浮躁,好在阿加莎和卢平在下午重新组织了一场会议,成功地安抚了众人。
凯瑟琳需要采买魔药、食物以及各种损耗类武器,为此她甚至再次光顾了翻倒巷,搞到一堆违禁品。
而西里斯则需要和阿米莉亚交代星辉小学校的后续筹备工作,以便九月份的时候能顺利开学。
小猫咪也再次被送到海格那边寄养,成为留守猫咪。
晚上,凯瑟琳和西里斯一起清点物资,分别装箱打包。
西里斯拿出两把最新款赛级扫帚塞进来,又拿出两柄妖精制品匕首。
凯瑟琳频频看向他,不耐烦地说:“还有什么一起掏出来,别一会儿一波,我都没地方放。”
西里斯听说,立刻兴高采烈把他的驴皮口袋倒个底朝天,挑挑拣拣往凯瑟琳那边塞。
“这个,是我以前做的窃听蜘蛛。这个,是你以前送我的蝉翼手套……”
“所有的情况我们都必须考虑到,包括无法使用魔法。”西里斯忽然想到了什么,从书堆里找出一本《非洲魔法溯源》,“这本书里讲了一些复杂的无杖魔法,我们放在外面,以防万一。”
凯瑟琳一怔:“等一下,眠龙岛那次你也在?”
西里斯点头。
“怪不得,我说那次经历很多都很模糊。”凯瑟琳了然,继续收拾桌子上的物品,“看起来,只要是我记忆里逻辑对不上的地方,就有你的存在。”
西里斯从凯瑟琳身后抱住她:“我们去哪儿?”
“先去找邓布利多,看看那边什么情况,另外,我之前吩咐过小巴蒂找一个东西,他那一直没有进展,我很担心……”凯瑟琳说着,忽然感觉腰上的手臂一紧。
“他能找到才有鬼了。”西里斯讽刺地说。
凯瑟琳啪的一声拍了下他的手臂,不高兴地说:“松开。”
西里斯听话地松开,但又掰着她的肩膀把她调转过来,让她和自己面对面。
“不是,你能不能别捣乱?”凯瑟琳不耐烦地说,但还没说完,就被西里斯搂着腰托起,朝后坐在桌子上。
西里斯的手从她腰上滑下,拂上裙边,这个高度正好可以让她的腿卡在他的腰上。
“你有完没完?”凯瑟琳推他的肩膀,试图把他毛茸茸的脑袋从她怀里扯下来。
但她的细腿艺术餐桌显然支撑不住这样大幅度的动作,开始摇摇欲坠,凯瑟琳为了维持平衡,被迫双腿用力缠在他腰上。
“能不能不要带凯茜?”西里斯装出一副委屈的模样。
“不能。”凯瑟琳冷酷地说,“她的能力正好能弥补我们的不足,我不能没有她,我已经通知了阿不福思,让她明早过来找我们。”
“好吧,凯瑟琳。”西里斯叹气,他抬头,目光热烈,“我决定了,从现在开始的每一天,我都会当做生命的最后一天来过。”
他推开桌子上乱七八糟的书和药瓶,猛地一推凯瑟琳。
挣扎间,桌子发出清脆的断裂声。
凯瑟琳尖叫一声,手臂收劲,好在西里斯及时直起腰来,伴随着桌面轰然倒塌,一些还没来得及整理归类的药瓶滚得到处都是。
窗外寒风凛冽,屋里暖香生烟。峡谷水流漫漫,山峦为之颤颤。凌空的感觉并不好受,尤其是西里斯偶尔还会逗弄似的松开她一瞬再抱紧她。
“小猫。”西里斯叹息般在她耳边呢喃,喊出她的昵称。
凯瑟琳浑身紧绷,在他脖子后面抓出几道血痕。
“放我下来!”她尖叫,但西里斯好像更用力了。
他们打得难舍难分,几乎没放过公寓任何一个角落,直到两人精疲力尽。
凯瑟琳甚至完全没注意到她的星镜一直在某个角落不停地震动,直到第二天早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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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