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重生之我是烫手土豆蛋
我最亲爱的人给我一条树枝
树枝上的叶子是褐色的
已经快到年底了
而我们的爱才刚刚开始
——布莱希特
阿卡西娅并没有十分想要监护小天狼星的意思。小天狼星模糊地听到她把他比喻成了一个什么“烫手的土豆蛋”。但是显然威森加摩的成员并不这么想:在他们看来,小天狼星布莱克本人的起诉代理都能归在她身上,未完全洗脱危害与嫌疑的危险人物小天狼星布莱克的监管也同样最好该甩给这个不知道和布莱克家族有什么联系的女人。总之,小天狼星在意识模糊中感觉被施上了某种魔咒联系,然后被挪动到了一个平稳温暖的所在。
邓布利多在说话。“……我没想到你还开了麻瓜汽车来,阿卡西娅。”
“巫师的移动方式都太催吐了,教授。”
萨里郡离伦敦中心也就不过36公里。接着,在一段车程后,他就被挪进一栋房屋,疲惫地被魔法悬浮着放在温暖舒适的床上。然后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阿卡西娅坐在床边看着这个男人。她摸了摸他打结的发丝,拉开被子看了看这套破烂衣衫下的瘦得突出的肋骨,把熟睡中的小天狼星的嘴用手指撬开检查他的牙口,还好,只是有点微微发黄,还没开始完全烂掉。但是这床单一套怕是不能要了,怕虱子跳蚤。阿卡西娅打了个响指召唤了家养小精灵:玛诺伊,给小天狼星加灌了一服安睡剂之后,阿卡西娅下楼,小精灵就搬来一个大浴盆,开始尽量地在室内给他洗刷干净,并最后喷洒上足量的驱虫药水。
就像给家犬打驱虫药一样。阿卡西娅漫无目的地想。只是可以用魔法。
那位布莱克先生睡了整整两天一-夜。半夜的时候他抽搐着发出惊叫的时候把阿卡西娅震醒,然后就利索地冲着楼上放了一个隔音咒——老天,他们住在小惠金区呢。期间莱姆斯·卢平十分克制地写信来询问是否可以拜访,阿卡西娅回信建议并约定他下周末再来。
秋雨敲窗。小天狼星从梦里挣-扎着醒来的时候,感觉浑身的骨头都混着一股因过度睡眠而酸疼到懒洋洋的感觉。雨滴噼里啪啦地打在小惠金区房子的漂亮花窗上,他懒洋洋地向右望去,看到雨水从玻璃窗上缕缕地滑落。这是阿兹卡班绝对没有的景色。床头柜上摆着一碟松软的火腿片芝士黄油堡配热牛奶,正袅袅地冒着热气。
恍若隔世。
他支身起来,身上已经被清理干净了,发现自己脸上甚至被抹了暗香柔和的面霜。法兰绒睡衣也温暖地贴着肌肤,甚至因为质量太好,热得他轻微地出了一层薄汗。小天狼星赤脚踩在地板上——发现地板也是热乎乎的。他端起牛奶痛饮了一-大口,才倏然发觉那股升腾而起的饥饿竟然如此来势汹汹。他狼吞虎咽地把那个汉堡吞吃下肚,走到窗边,推开了玻璃窗。
窗下几盆未曾刻意修剪的秋海棠舒展着窈窕的枝条,在深秋初冬的冻雨里,窗外清新冷冽的空气扑进来,带着下雨那种特有的沁人心脾的感觉。雨滴滴沥嗒拉地打在窗台和他的手指上,让小天狼星有一种贪-婪地、忽然活过来的感觉。在阿兹卡班里,只有腐烂、死亡和平静——大部分人都逐渐无声无息,在黑暗里癫狂或懦弱地对自己喃喃。
床头摆着男士内-裤,——说实话,阿卡西娅吩咐小精灵不用管过分私密的卫生问题,她雇佣的是个女孩——所以西里斯算是光着屁-股蛋吃完了他出狱的第一顿饭。他神色古怪地套上内-衣,踩上摆在床脚的一双毛茸茸的带着刺绣狗头的拖鞋,准备推门走出去。
楼下不算安静。
大约下午五点,电视机里甚至放着麻瓜的电视剧,女人安逸地半坐半躺在长沙发里,抱着抱枕对半空中的羊皮纸口述一份文件,脚尖半勾着拖鞋一荡一荡的,露出半截长而有力的小腿。
她的长发铺洒在沙发背上,女人抬起头来。
“醒了?吃饭吧。”
小天狼星瞪着桌子上的营养餐。高蛋白、稍显清淡但是足够鲜美、热气腾腾,虽然大部分他没怎么见过:巫师的病症总是像灌一副药剂下去就好了。而且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哪怕是一时叛逆去吃麻瓜的食物,也是吃那些热量高的炸物为主。分量摆满了一桌子,撒着一点点酥脆炸条和翠绿葱花点缀的粥、蒸猪骨、其余各式各样的软和粤式点心、漂亮到让人怀疑是不是拿来吃的小笼饺子,但是又远远地给她自己放了一份红油酱汁。
他表情扭曲地说:“你的家养小精灵手艺很好嘛。”
饭饱之后小天狼星也心满意足地歪在了沙发上。而且他还没有吃得太饱,阿卡西娅不允许。他现在还是很像骷髅——穿着毛茸茸睡衣的那种。
“魔法部委任我暂时保有你的监理权,”阿卡西娅招来一份文件,慢条斯理地说道,“由于你的嫌疑尚未洗清,也就是说,小矮星彼得尚未完全抓捕归案,威森加摩并不建议马上恢复你的魔杖使用权。”小天狼星猛地坐直了,但是阿卡西娅并没有理会。“这不是问题,”她嗤笑了一声,“你可以使用我的,或者我的建议是多练习无杖魔法——巫师被缴械后难道就会马上失去攻击力吗,真是可笑。”
普通巫师通常是不会把自己的魔杖交给别人使用的。布莱克沉默着,但并不准备反驳她。
“那么接下来就听听我的安排吧。”阿卡西娅拍了拍手,桌子上的食物消失了,代之的是两杯餐后的茶。“我赞同邓布利多校长是一位伟大且睿智的人物,但是我也承认有时候他也会有些不为人知的软弱。明话直说,这里是女贞路3号。”阿卡西娅·盖伦顿了一秒,似乎是期待他的反应,但是小天狼星的脑子还转不过来,面上一片茫然。
阿卡西娅叹了口气。“报告给我本人另一些渠道消息称,彼得·佩迪鲁现逃亡南欧,正如他暴露了的主子。听着,”她扫了小天狼星一眼,“这些独家消息是很难得的,而且你需要后续,明白吗?魔法部的傲罗很尽职,但是废物也够多。在小矮星落网前本人阿卡西娅·盖伦都必须对你保持监理,同样,我也不认为你个人的追捕行为能在整体上得到效益的最大化。”茶杯飞起来,自动塞进男人的手里,“所以,跟着我,或者说,”阿卡西娅恹恹地说,“报答我——布莱克先生,我觉得你很明白:赎罪的方式不是被动与消耗自己一方,而是应还尽还。”
他怎么能不明白。在他出牢子前全魔法界里明目支持布莱克的人怕是只有阿卡西娅·盖伦,说白了,或许邓布利多都曾经在心里动摇过。当然,他自己曾经那样的心如死灰,因为他想为好友的死去赎罪。
可是有人这样强力而不容置疑地把他从活地狱里拉出来了。
外面的花香、雨声、鸟鸣,哪怕麻瓜界的东西,原来都是这样好的,活着的。
“你之前说女贞路三号,”小天狼星困惑地说,嗓子还有点嘶哑,“女贞路三号有什么特别的吗?”
阿卡西娅笑了一声,决定给他点提示。
“布莱克先生……佩妮,佩妮·伊万斯。”
“伊万斯……”小天狼星从困惑渐渐变成恍然大悟,他一跃而起,茶杯泼湿了地毯,“哈利!哈利在这里!”他的喉间发出像犬只那样激动起来的乌乌声,“他就在隔壁——”
“安静,布莱克先生。”阿卡西娅挥了挥魔杖,“清理一新。请不要洒了我的好茶叶。黄茶在中国卖得很昂贵的。”她把自己没动过的那杯推给布莱克,“喝茶,请——正如你所见,佩妮·伊万斯,普通人,她的丈夫,德思礼先生,普通人。她的孩子,达力·德思礼,普通人。不得不说,邓布利多教授甚至可能还忘了给她抚养费,但是给了她一个打开门就需要养育、需要花费精力与金钱的婴儿,我不认为这是一个充满好感的开始。”
小天狼星很大声地喝了一口。
“佩妮·德思礼至少在麻瓜法律上是哈利的监护人,”她意有所指地说,“布莱克先生,魔法世界曾经对她打开过一个窗口,但是那个窗口并不够大。同时,佩妮的个性我觉得你也或许曾经有所领教,我认为德思礼太太并不喜欢太超出常规和不整洁规律的事物,如果我们要长久地、和平地、健康地维持哈利的家庭成长背景,那就需要更多的努力。”
小天狼星哼了一声。
“你成年很久了,布莱克先生。”阿卡西娅端起出现的另一杯茶喝了一口,“磨练得更像个成年人些吧。我需要提醒你,邓布利多把哈利交给佩妮·德思礼抚养是因为血脉庇佑咒语。所以我们没有别的近路可绕。德思礼夫人甚至可能不喜欢一条毛发凌乱的大狗,”忽略小天狼星的震惊神情,阿卡西娅平淡地说。“做好准备。”
吃完晚饭也不过六点。玛诺伊出现的时候,西里斯发誓他从未见过穿得这么考究的家养小精灵。当然这个屋子里的一切都是考究的,于平淡之下显露出质感。他在得知哈利就在隔壁后本来十分想溜达去看一看,阿卡西娅无情地打消了他这个念头。
“我不认为德思礼夫人看到独身女性带着一个仿佛刚保释的重刑犯男人是个好形象,布莱克先生。或者流浪汉,流浪狗也不行。——在佩妮·德思礼面前,你最好从头到脚优雅、富足和平静。”
但是他们稍晚些时候,在夜色的掩映下,还是用幻身咒悄悄地坐在飞天扫帚上去看了哈利,扫帚上也施了隐形咒,当然。阿卡西娅不带他幻影移形的原因是因为幻影移形也有可能会发出引人注目的爆响。她握着小天狼星的手腕释放好了咒语,小天狼星翻进二楼的窗子时,阿卡西娅又补了一个闭耳塞听。
泪水簌簌地从灰色的眼睛里流出来。西里斯·布莱克惨白着脸,伸出手去摸了摸那一头蓬乱的黑发。他拨开哈利的额发,看到了那个闪电形状的伤疤。
过了好久,小天狼星翻出窗子,阿卡西娅侧坐在扫帚上,他轻盈地落坐在扫帚后方。
两人都没说话。
“你想飞一下吗,布莱克先生?”忽然,他听到阿卡西娅问了一句。
这是一把崭新上好的扫帚。他也曾经看过哈利玩玩具扫帚,也曾经和詹姆配合着打过魁地奇,也曾在霍格沃茨的天空中盘旋、降低、享受风的声音。淋漓的秋雨变成了雾蒙蒙的小雨,但是他身上分毫未湿,因为阿卡西娅不知道什么时候撑起来的魔咒。
“好啊。”他听到他自己的声音这样说道。
接着,他们就起飞了——阿卡西娅还是那样的坐姿,她只是拍了拍扫帚杆,扫帚就嗖的一下起步,冲破了萨里郡的薄暮与秋雨。昏黄的天野下,麻瓜的路灯逐渐地亮了起来,他们冲破了这秋日缠绵潮湿的冷空气,在绵密的小雨中快乐而灵动地滑翔,随心所欲又刺-激高速地飞行着——小雨打在西里斯的脸上,他被带得似乎暂时抛却了很多的沉重,甚至举起双手来快乐地高呼出声——
活着与自由,本来就是最美妙的东西。
阿卡西娅的长发在风中吹在他的脸上,带着香气。直到他们精准优雅地降落在自己家阁楼的开放窗台上后,西里斯才反应过来。
等等,以前至少似乎他才是坐在扫帚前面那个。
莱姆斯:
希望你一切都好。我现在在女贞路三号。
小天狼星烦恼地抿了抿羽毛笔的笔尖,抓了一把自己半湿的头发。他刚洗了个热气腾腾的澡出来,阿卡西娅甚至建议他多变成阿尼-玛格斯形态来促进恢复。鬼知道她怎么知道的。
你应该知道了——
他把这行字又重新划掉。
似乎我现在在这里养病。哈利就在隔壁。我不清楚盖伦有什么安排,但是可能——
他沉默了好久。直到旁边那只雕枭等得不耐烦地动了动嘴壳子,发出咔咔的声音。
他另起一行。
你以前听说过阿卡西娅·盖伦吗?我不觉得我可爱的老母亲的人生中能和她有什么联系。但请务必来,有重要事情。
S.B.
他拍了拍那只雕枭。看着它从窗子里敏捷有力地飞出去了。
注
1 谷歌地图了一下发现佩妮姨妈家真的离伦敦就36公里,不愧是大不列颠省(不是)进城多方便啊(怒吼
2 西·烫手的土(山)豆(芋)蛋·里斯
3 虽然嘴上叫他变得像个成年人但又要永远保有少年气才更好冲(屑发言
4 但是他身上分毫未湿,因为阿卡西娅不知道什么时候撑起来的魔咒——快乐谜语人,永远年轻,永远喜欢双关(不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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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重生之我是烫手土豆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