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无花果 第35章 第 35 章

他们在里面呆了很久。梅菲丝陪着德拉科整理好情绪。不过她不用做些什么，他恢复得很快，只要她在身边陪他就好。走出去的时候他们是牵着手的，这是第二次？算上圣诞那天的话，第三次？

但至少他们知道彼此都不想放手。

梅菲丝发现盥洗室的门被推开了一道缝，她皱了皱眉，环顾四周，没有发现任何异样。这条偏僻寂静的七楼走廊维持着它该有的面貌，似乎只有他们二人。

她低声让德拉科先去楼下等她。他刚哭完，几乎像只温驯的绵羊不想独自离开。她捏了捏德拉科的指尖，冰凉的水滴褪去，已经开始带有体温，“我很快就来。”

他走之后，梅菲丝凝视着墙壁，她当然不知道该看哪里。“隐形衣和活点地图真是方便，用来监视人，对么？”

安静了一秒，两秒。波特的脑袋、身子、腿脚依次凭空出现，依然拿魔杖指着她，脸上的神色犹疑不定，但很快又想通——她知道活点地图的原因只有一个，乔治信任她。

梅菲丝仔细打量了他一会儿，大难不死的男孩，被选中的人，救世之星。同学六年，他们不算说过话，但他实在太有名，仿佛每个人都能对他说道说道。她觉得波特极为符合他学院的形象，正直，勇敢，莽撞。在她默不作声的注视下，波特显得格外不自在，但他的魔杖依旧拿得很稳，没有一丝动摇，“我知道你们在密谋着些什么，你们别想得逞。”

她不置可否，“或许吧。”

每年都有许多人来到霍格沃茨，也从这里离开，这其实就是无数条平行的人生轨迹里唯一相交汇集的点了。他们同为学生，但经历得如此不同。波特的经历几乎为众人所知，从襁褓之中击败一个强大存在，到奇迹般地帮助格兰芬多夺得学院杯和魁地奇杯。一个多月以前，她真的寄希望于他能打败黑魔王。然而他似乎比她还小一点，甚至还没成年。也许他已然经历不少，可依旧过于年轻，对于黑魔王计划除去他最大的保护伞知之甚少。波特和梅菲丝正站在截然相反的阵营，她不知道他有没有得选，只知道他们在不能回头的岔道上都走得越来越远。

她看着波特，笑了一声，“我衷心希望你活得久些，波特。”不过你大概也知道，这会使许多人长久囿于危险之中吧？

说完梅菲丝毫不迟疑地转身离开，她要去找德拉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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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修理消失柜的过程是艰辛而痛苦的，如同惶然不安地等待丧钟敲响。但至少现在他们明白还有彼此。在有求必应屋的日子依然枯燥和困难，不上课的所有时间都要待在这里，构筑了一个只有他们二人的隔绝空间。

气温逐渐升高的五月，活物运送的问题终于解决，他们可以输送金丝雀、青蛙与猫在博金-博克和霍格沃茨之间往返。

第一次争执发生在决定究竟谁先进入消失柜实验时。梅菲丝说，“最差不过像蒙太那样，你还可以叫斯内普来救我。”

“我不信任他，谁知道他会不会去和邓布利多或者黑魔王邀功。”德拉科不肯让步，“行了，这可不是女士优先的时候。”

但当他的目光对上她，梅菲丝挑挑眉，直接拉开柜门，站了进去，身子抵住两扇柜门。

德拉科无奈的声音隔着木门变得隐约模糊，“喂……梅菲丝，你快出来。”

她的指尖扶着陈年木头的纹理，它们平滑而没有一点温度，“你们家一般是谁听谁的？你爸爸作主还是你妈妈？”

德拉科迟疑了一下，就一下，“我妈妈。还有，我要声明这不一样。”

“那你可以提前适应一下，以后你要听我的话。”梅菲丝淡定道，门外不做声了。过了一小会儿，德拉科说：“咳，你站好，我要念咒了。”

站在消失柜里的体验没有想象中奇妙，梅菲丝听着外面的动静，德拉科的声音消失后陷入一片沉寂，随后是奇怪的响动。有人拉开了门，是博金。梅菲丝跨出柜子打量了一下，依旧是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尤为古怪和阴森的生锈器械与狰狞面具，整间铺子显得灰扑扑的。

她又回到柜门里去，对博金说，“行了，你念咒吧。”并发现将自己的存在交付于并不信任的人是一种不怎么样的体验。过了一会儿，德拉科拉开柜门，紧张的神色在看到她时放松下来。

她对他微笑。他搂住她，嘴唇摩擦过她的右耳，引来一阵酥麻，“你总算……比蒙太好点。”梅菲丝把下巴搁在德拉科的肩上，她觉得有些痒，忍不住缩了一下，“这不是有你在嘛，就算我掉进马桶，你也会把我捞出来的。”

“恶心死了。”

“那你松开。”

“……就不。”

有求必应屋的光线映出地板上两个紧密重合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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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试临近，他们和几个六年级的好友在地窖一角庆祝德拉科的十七岁生日。德拉科当着所有人的面首先拆开梅菲丝的礼物，是一块银色手表，整面表盘由翡翠雕刻而成，点缀有闪烁的星星来指示时间。

克拉布和高尔发出傻乎乎的起哄声，当然啦，所有人都留意到德拉科和梅菲丝不知何时佩戴起了订婚戒指。不过能感知到他们真正变得亲密起来其实是最近发生的大约只有布雷斯，他没有停留很久，祝贺德拉科成人后就走开了，表兄妹的眼神短暂交汇又分开。姨妈不算是站在黑魔王那边，在不站队可能也会触怒一方的情况下，布雷斯和其他人的牵扯越少越好。

等吃完蛋糕，他们在凉快的黑湖边上散步，夜风吹过，山毛榉的枝叶发出窸窣的声响。

“现在只差合适的时机。邓布利多总会离开的，他经常不在……天文塔怎么样？”

天文塔。梅菲丝下意识抹掉脑海里浮现的场景。她没法避免听到这个词的第一反应，但她确确实实是在策划一场谋杀。她要杀掉那个创建凤凰社的人。她要杀掉那个庇护乔治全家的人。

“可以，那儿……离主堡很远，其他人一时半会儿赶不到那。”

德拉科陷入沉思，“我们需要一些隐蔽的东西。还有很多教授，他们不好对付，几乎不可能用魔咒，除非在背后袭击，但他们位置太分散了，我们不一定有那么多时间。”

“那我们可以邮购。”梅菲丝想到几个魔法商店，却见德拉科停下步子望着她：“我已经看好了。秘鲁进口的烟雾弹，效果应该不错。”

“听起来不错，但是？”她示意他把话说完，德拉科皱皱鼻子，不情愿地说，“是韦斯莱家的产品，他们能伪装成别的送进学校。”

“噢。”这下她知道他看起来为什么怪怪的了。这又是一个他们不曾讨论过的话题，但她知道伪装产品的主意源自去年乌姆里奇的包裹检查，今年乔治和弗雷德已经把它们付诸实践，毕竟开学初费尔奇再三重申的禁令等于是给他俩打了最好的广告。

梅菲丝觉得自己停顿的时间有些长了，“挺好的，你打算怎么用？”

“波特说不定会在有求必应屋盯着我，所以我买了光荣之手。”德拉科平静道，他们又若无其事地继续走着。不过梅菲丝现在已经比较了解他了，伸手在他面前摇了摇，“你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说吧。”

德拉科这个问题看起来已经憋了很久，“你……你是什么时候。我是指。那个什么。”

这实在太怪了，“你确定要问？你知道你不能嘲讽我的品味差吧，不然就把你自己也骂进去了。”梅菲丝决定把话提前说出来，然后就看见德拉科的表情活像吞了一整条蛞蝓，几乎要被他逗笑。

她朝他伸出手，德拉科哼了一声，勉勉强强牵着她，梅菲丝不由得有些好奇，“你和帕金森没有吗？我以为你们一起去了舞会。”

现在德拉科也觉得这话题很怪了，“我们只是朋友。我有时候……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要说不知道潘西喜欢他，那肯定是假的。但是他以前总是人群的中心，从来没有想过这些。没有人会离他而去。曾经。

短暂的快乐像被湖边的晚风吹走了，任务又重新令他们沉默起来。

二人第无数次相伴走回地窖，石壁上的蜡烛光线分外诡谲，德拉科忽然抛出一句话，语速很快，仿佛不这样他就会后悔说出来：“如果到时候进行得不顺利你就沿着我们今晚的路线到禁林外面去幻影移形。”

梅菲丝对此的回应是牵紧他的手，“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留下来的。德拉科，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要一起面对。”

这一次他靠近时她没有迟疑。德拉科亲她时鼻尖不慎戳到她的脸颊，她小声地哎哟一声却被他猛地拉过去，他的手用力地扣在她的肩膀与腰侧，眼睛是闭上的，眉头拧着，德拉科很急切很投入地吻她，他们如飞蛾扑火般绝望且渴望彼此贴近，在阴暗潮湿的地下急切地交换着亲吻与抚慰，如同从对方身上汲取温暖，

她回吻他，而他将她搂得更紧了些。

她想好该怎么做了。只要任务成功，哪怕下手的人不是她或德拉科，黑魔王也不至于杀了他们。

不给糖就捣蛋！会日更到明天（11.2），之后由于存稿告急大概十一月的每周三、五、日更新，按照这个进度可能11月完结不了。因为作者最近很忙还卡文，七年级卡得想直接跳过去写if线（。如果我能在11月写完正文的话还是会尽快完结哒，因为想写番外了！

下一章的BGM是钢琴版的死亡圣器主题曲，见某站BV1e7411m7x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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