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无花果 第20章 第 20 章

在新一周的保护神奇动物课上，海格的回归说明格拉普兰教授的代课结束了，这让不少学生都很失望，他们惊恐地发现海格满脸是伤，一边眼皮还肿得老高，粗糙的大手上到处都是抓痕和破皮。

“他又带来了什么危险的鬼东西？”德拉科紧张地盯着禁林深处，他说这话的时候特别大声，不经意地看了眼梅菲丝，她根本懒得理他，盯着空无一物的禁林看，把他气得重重哼了一声，旁边的克拉布和高尔只以为是他又在表达对海格的厌恶呢。

他们一群人目睹了一个出奇诡异的场景：一头死牛的肉突然消失了，露出了剥离的骨头与血肉，显然有隐形的生物在咀嚼它们。

赫敏解答了大家的疑惑与惊恐：“只有见过死亡的人才能看见夜骐。”这下梅菲丝环顾四周，知道为什么波特和诺特能看见这种不详的生物了，他们都有亲人去世。

乌姆里奇在这个时候出场了，她存心要用做作的咳嗽声使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到矮个头的她身上，她在接下来的整堂课对海格百般刁难，存心找斯莱特林学生和笨嘴拙舌的格兰芬多学生评价海格，并擅自曲解后者的意思。

下课以后梅菲丝像往常一样一个人走回城堡，没人来烦她。自从上次被她指责以后，德拉科就在她面前丧失了语言能力，梅菲丝走到哪他都恶狠狠地瞪着她，但又不敢上来对峙——他可能怕梅菲丝当着学院其他人的面骂他，那会让他很没面子的，他不跟女生计较。梅菲丝完全无视他的视线，他们友谊的小船总算翻了，还能断绝她爸的念想，真不错。

尽管梅菲丝被繁重的课业压榨得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但她还是每隔一个多星期就要和乔治见上一面，十二月中旬她成功找到了能够改进速效逃课糖的材料，加入几滴莫特拉鼠汁能有效缓解它的副作用，当乔治吃下橘黄色的半边发现他的某些部位没有长出脓包以后，简直是一边呕吐一边喜极而泣，他连忙吃下紫色的半边，在症状恢复后抱着梅菲丝一连亲了她好几口。

“喂，我还在这儿呢！”一旁的弗雷德抗议道，随即动作夸张地捂住眼睛跑出教室。

“他和安吉利娜分手了，所以现在见到情侣就烦。”乔治乐呵呵地解释，把一块蜂蜜公爵的爆炸夹心软糖扔进嘴里大嚼特嚼，他现在对于分辨一切正常和不正常的食物非常有心得，不过格兰芬多的学生也学乖了，弗雷德和乔治给的东西一律不要吃这一原则被他们口耳相传。

“怎么分手了？我还以为他们感情很好。”八卦是人类的天性，只是从前梅菲丝没什么朋友能一起八卦，她好奇道。

“呃，我们现在都怀疑是奥利弗在训练里出了什么意外，把安吉利娜附身了，不过查理说过每个当队长的人到最后都一个样，我现在是深有体会了。”

乔治又拿出一包撒了辣椒粉的嘭嘭球，摇晃着袋子总结道：“总之就是他们都有各自要做的事情，笑话商店和魁地奇。”

梅菲丝想象不出来她和乔治有一天也会因为各自要做的事而分开，弗雷德和安吉利娜的事让她有些唏嘘。

幸好乔治的问题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圣诞节你要回家过吗？”

梅菲丝想起爸爸的催促，她不好意思告诉乔治她不打算回家，“嗯……可能会吧，怎么了？”

“没什么，随便问问。”其实乔治原本想约她玩，他们可以去伦敦的麻瓜圣诞集市逛逛，但他想到韦斯莱家的孩子可能会去凤凰社总部过节，只好作罢。

见乔治的情绪没有因为被禁赛而过于低落，梅菲丝总算放心了些。这是他们节前最后一次见面，实际上梅菲丝挑了个不早不晚的时间，写信告诉爸爸她要留校备考O.W.L.s，塞尔温先生照例挖苦了一番她的“努力没放在正事”上，但不知为何还是签了家长同意书。

如果他所谓的“正事”是指勾引男生的话，那么梅菲丝将每天早晚以女巫的身份祈祷她永远也学不会这项技能。

放假前一天大家都早就收拾好行李，要去赶火车回伦敦了。梅菲丝窝在被窝里看《大脚的最后一战》打发时间，天气太冷她不想爬起来换衣服，拎着箱子的米里森出门没多久又回来，“德拉科找你呢，在女生寝室外面。”

被拉开天鹅绒床帘的梅菲丝没反应过来，她已经接着说：“你们是在谈恋爱吗，我可以告诉潘西不？”

“当然不是，你想找我麻烦就直说，不用通过帕金森。”梅菲丝平静道，米里森不以为意，“我看着也不像，德拉科怪怪的。”

等她走了以后梅菲丝才不情愿地下床，把厚重的大衣穿在睡袍外面，下楼时总觉得这个过程似曾相识，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去年德拉科也曾经叫她出来。他今天没用纸飞机大概是怕她置之不理，所以才叫米里森带话。

这时候人走得差不多了，梅菲丝倚在女生寝室走道尽头的石墙上，突然起了捉弄人的心思，她对德拉科说：“有什么事吗？过来说话。”

他怀疑地看着她，倒是没想到她会先开口，“我再往前两英尺石阶就会变成滑梯，你当我傻吗。”

“是吗，我倒不知道这点。”梅菲丝毫无诚意地说，“怎么了？”

德拉科端详了下她邋遢的着装，“你不回家？”

她从鼻子里发出个模糊的音以示肯定。德拉科勉强忍受着她不礼貌的态度，“那万一你爸来我们家，你不想知道他和我爸爸说了些什么吗？”

梅菲丝总算知道他来干嘛的了：“我想知道，但我不想你拿这个要挟我。”再说了，谁知道马尔福先生会不会告诉他呢。

德拉科白皙的皮肤真的很容易变红啊，像这种什么情绪变化都写在脸上的人，生活一定很幸福吧。梅菲丝没意识到她在盯着德拉科的尖下巴发呆，后者徒劳地张了几次嘴，“你会给我寄礼物的吧？”

什么？梅菲丝的表情就像他刚说马尔福一家都是格兰芬多一样迷惑，她完全没懂他的意思，马尔福家什么也不缺吧。德拉科只好再屈尊让一步：“……那什么，上次是我不该那么说，我不知道我的话会让你想起你妈妈。”

啊，原来是这样，他完全误会了。上次她因为乔治被禁赛心情不好，虽然做出这个决策的是乌姆里奇，但她正好碰见口出狂言导致自己被揍结果连累乔治的德拉科，自然就对他生气了，其实事后她也没想到自己真的敢对德拉科说那些话，还做好了他会写信跟他爸妈告状的准备，不过她一点儿也不后悔。

梅菲丝懒得解释：“就这事？那我回寝室了，你回家吧。”说着就转身，留下德拉科维持三秒就变得气急败坏的声音，“你自己又礼貌到哪儿去了？塞尔温，喂！要是没送我礼物你就等着吧——”

梅菲丝本来确实不打算送礼，德拉科如果送她就直接不拆退回去，但他的话使她想起要是这么做还得跟她爸交代，只得从杂志里挑了本最丑的笔记本，踩着圣诞邮购高峰期的截止时间寄去马尔福庄园。

就算到了五年级，圣诞假期不回家过节的学生们也不多，梅菲丝本以为她能独享公共休息室，却发现布雷斯也留校了。这对表兄妹平安夜在公共休息室狭路相逢的时候同时意识到他们可谓是相当不熟，连彼此在哪过圣诞都不了解也不关心。

但他们也还是在特定方面很有默契，比如每年的圣诞礼物都是贺卡，连祝语都懒得用心写。

今年布雷斯的妈妈送了她一套精致的香薰蜡烛，囊括了数十种气味，梅菲丝最喜欢海盐味的，她还没见过海呢，在她的想象力海一定比浑浊的泰晤士河或是极深的黑湖还要宽阔、清澈无数倍。

上学期梅菲丝给德拉科的生日礼物是她用心整理的魔咒学笔记，毕竟她大半存款都以巴格曼的名义给乔治了，与其花几个加隆买马尔福看不上的东西，不如自己做，德拉科收到后却觉得她在嘲笑他魔咒学得不如她，但梅菲丝说那就把笔记还她时他又不肯，梅菲丝才不在乎自己家那点面子，直接说她没钱买价格高昂的礼物，让德拉科以后也不要送贵重的东西给她，看来他是听进去了，今年只送了一盒外国曲奇。

爸爸竟然给了她十五个加隆，怕不是最近重新开始赌博赢钱了，这笔钱刚好可以攒下来交明年上幻影移形课的学费，她怕爸爸届时就没那么慷慨了；米里森送了她一个发夹，是被乌姆里奇拆过的那个法国女巫时尚品牌邮购包裹里她不喜欢的款式，梅菲丝送了她一双火蜥蜴皮手套，因为月初她才在魔药课上把自己的手套烧了个洞；她和赫敏也互送礼物了，赫敏送了一本《智胜黑魔法》，梅菲丝本来也想送书，但怕最后选出来一本赫敏看过的，就把姨妈在南法度假给她带的一条贝壳项链送给了赫敏，刚好自己没有戴过。

她翻来覆去找了半天，才确认——她并没有收到乔治的圣诞礼物。

梅菲丝有些困惑，更多的是忧心忡忡，想了无数种可能性。难道是乔治的猫头鹰在运送时打了个盹？不可能呀，它们作为信使一向尽职尽责；连乌姆里奇本人都回家过节了，她不大可能这个时候还委托费尔奇专门拦截学生包裹吧，但如果包裹是乔治寄的还真不是没有可能……

但愿乔治收到了她去年没送出去的精品窥镜，梅菲丝想起今年她送他的生日礼物，是一个飞天扫帚护理工具箱，乔治特别高兴地用里面的银刀修剪了他那把横扫五星的尾枝，但这个工具箱只派上了半年的用场，他的扫帚现在正锁在乌姆里奇的办公室里呢，希望这个窥镜能用得更久些吧。

她不由得想起乔治说过的话，今年邓布利多不经常在学校，乌姆里奇搞得霍格沃茨乌烟瘴气，这里已经变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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