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无花果 第18章 第 18 章

乌姆里奇大概是个不甘于人后的女巫，九月底她又收获了第二项荣誉——“教授们最讨厌的教授”第一名宝座，倘若真有这么个榜单的话。她顶着高级调查官的职称——这一职位也是魔法部为了让她掌权而现编的——不停出现在梅菲丝的课上，特别是跟格兰芬多一起上的课，不断用一些自以为是的问题干扰教授们的正常授课。

她现在能够给每一位教授打分，并且显然没有严谨的参照，分数高低具有相当的主观性。在保护神奇动物课上她先是向代课的格拉普兰教授打听海格的去向，随后几乎完全无视格兰芬多的学生们，亲切地问候高尔和马尔福，他们俩当然不会说海格的任何好话，德拉科被鹰头马身有翼兽划伤的辉煌事迹他从三年级一直讲到五年级，而乌姆里奇的笔就没停过。

“她凭什么给教授们的教学水平打分，她以为她是巫师考试管理局的吗。”格兰杰在之后的算数占卜课上讽刺道，她和梅菲丝已经做了一年多的搭档，现在是在走廊碰见互相会点头致意的友好关系。

说完，格兰杰大概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她还不确定梅菲丝对乌姆里奇的态度，不过梅菲丝点头赞同：“她确实……行事作风都很官僚，显然她意识不到她越急不可待地想要管控学校，大家就越是不喜欢她。”

赫敏本来想说魔法部意图控制霍格沃茨的事，但说这些得从哈利暑假上威森加摩、甚至是塞德里克之死讲起，她们还在上课，于是她没有开口。虽然梅菲丝不知道的是，赫敏在心里已经把她看做是一个不错的姑娘了，自从得知她是乔治的女朋友以后。

十月中旬，乔治和梅菲丝顶着猛烈的疾风爬到霍格莫德的尖叫棚屋，显然寒冷的天气并没有阻碍学生们在开放日出来游玩的兴致，而乔治和弗雷德现在在学生当中的生意红火极了，认识他们的人越来越多，梅菲丝和乔治不得不找个人少的地方聊天、当然还有亲热。

尖叫棚屋一直有英国最吓人的鬼屋之称，但等进门用上荧光咒，又找到半支蜡烛点燃以后，也许是墙壁挡住了冷风，在暖光的照耀下它显得没那么阴森了。他们站在楼梯口，乔治很有经验地对里面念了声旋风扫净，无数灰尘腾空而起，四散开来，梅菲丝夸他想得周到，这样他们就不会进去再念咒、然后被灰尘呛到了。乔治一边给两个草编的软垫施清洁咒，一边说，“当然啦，我暑假刚给住的地方大扫除过……对了，有一件事。”

“嗯？”

乔治显得有点尴尬，“就是……我弟他们发现我俩在谈恋爱了。”

梅菲丝呆住的模样真的很可爱，加上今天她又穿的很厚，围着他送的那条灰羊绒围巾，配上一头黑发更像一只小企鹅了，但现在不是**的时候，乔治知道她一直很在意维持他们关系的私密性，连忙补充，“不是我或者弗雷德说的。你还记得吧？哈利有一张活点地图，是我跟弗雷德送给他的，上学期被穆迪没收了，所以他一直到最近才发现。”

“为什么会发现呢？”梅菲丝显然是被吓傻了，她追问道。

“嗯……活点地图不是会显示在学校的所有人的方位和名字嘛，我想大概是哈利某一次使用的时候看到我们两个在一个没有其他人的地方，名字贴得特别特别近。”

乔治含糊地说着，但梅菲丝一下听出来什么是“特别特别近”，脸腾一下就红了，“那波特就告诉你弟弟了？”

“他们俩成天黏一起，比我和弗雷德黏得还紧，真的！就哈利的脑回路，我怀疑他一开始以为我把你抓起来试验产品都没想到别的方面去，但罗恩暑假曾经撞见过我收你的信，当时就一直追问我是不是有女朋友了，还有赫敏，她才是最聪明的，她说她年初时在三把扫帚撞见过你和我。”

梅菲丝和乔治去过许多次三把扫帚，但她一下子就想起来正是她威胁巴格曼那次。她一下没了游玩的心情，波特和马尔福关系那么差，万一他说出来，他的斯莱特林同学其实喜欢乔治……马尔福说不定会觉得她丢了斯莱特林的人，告诉她爸爸……

乔治赶紧在面色苍白的梅菲丝面前拼命摆手，“回神啦！别担心，我狠狠警告过他们了，不许跟任何人说这事。呃，但罗恩说金妮不算外人，所以她现在也知道了。”

他诚恳地望着自己的小女朋友，“梅菲丝，你能原谅他们吗？金妮都不认识你，不会乱说的，哈利和赫敏也不是嘴多的人，赫敏还跟我说你挺聪明呢。至于罗恩，我告诫他如果关于你的哪怕一个字从他嘴里泄露出去，他从此就每天枕着成群的蜘蛛睡觉，他也绝不敢多嘴。”

梅菲丝勉强笑了一下，“没有什么原不原谅的……我相信他们不会说出去的。”乔治都这么说了，她也不能表现出对他弟弟妹妹的怀疑啊，至于波特和格兰杰倒应该确实不是多嘴的人。

乔治看她镇定下来，安抚地拍拍她的手，“对啦，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这么害怕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啊？”

其实乔治是很敏锐的人，虽然这一特性经常被掩盖在活泼开朗爱开玩笑之下。他们还没在一起之前，他就隐约察觉出来每次一到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附近梅菲丝就会表现得有点抗拒，自然也答应在一起之后梅菲丝说要保密的事。只是刚刚看她慌张的模样，实在是有些超出害怕同学们知道了可能会嘲笑她的反应。当然，如果那群臭蛇真的这么干，他会让他们吃到教训的。

梅菲丝的嘴张了又张，她实在无法启齿，可能永远也没办法对乔治说出她爸爸的几封信犹如悬在头顶上的绞刑刀，还有暑假里他有意无意地带她参加好几个纯血家族的宴会，他是有多么看轻自己女儿作为一个人的价值，又有多么看重她作为一个能够换得利益的商品的价值。

最后她只好勉强透露一半真相，梅菲丝故作轻松地说，“好吧，其实是我爸爸，他就是典型的那种喜欢把纯血挂在嘴边嚷嚷的老古董，你知道吧？对，就是那种人。嗯，我怕学校里的人告诉他们的家长，而他们又告诉我爸。他说不定会把我抓回家去，我们从此就不能再见面呢。”

“那咱俩不就成了罗密欧与朱丽叶了。”乔治不假思索地说，这是他好几年前从赫敏手里借到的书里的主人公，那时候因为陆续有人被石化，学校成天把他们关在塔楼里不让到处活动，球也打不了，他实在无聊至极，破天荒地看起了麻瓜小说。其实他早就淡忘这本书了，但梅菲丝刚刚所说的话又让那两个朗朗上口的人名重新从脑海里冒出来。

梅菲丝有些疑惑，她没听过这两个人，“反正，我就是很怕别人知道。”她坐在地垫上，双手抱膝。乔治把她揽到自己怀里，“知道啦，企鹅宝宝。我会守护我们的关系的，相信我。”

梅菲丝闭起眼，前一晚对照天文课作业的几个卫星让此时的她有些疲惫，而乔治的体温又格外温暖，“嗯……乔治，我相信你。”

等她打了个盹又醒来之后，才发现乔治的半边胳膊都僵了，他笑嘻嘻地活动着肩膀，逗正在自责的小女友：“还好我们是下个月才打斯莱特林，不然我真要怀疑你是蒙太派来的间谍了。”

蒙太大猩猩似的身躯浮现在梅菲丝脑海里，她皱皱鼻子。这时天色渐晚，乔治火红的发色不再那么显眼，于是他们出了尖叫棚屋，朝山脚下走去。一路无人，乔治这时说，“啊，还有件事我想问问你，你对乌姆里奇教的课怎么看？”

梅菲丝不明白他怎么突然问这个，“当然不怎么样，上了五年学，奇洛教授结结巴巴讲一个理论要老半天，洛哈特是纯粹的草包加诈骗犯，穆迪根本和黑巫师没什么两样，也就卢平教授还不错了。至于乌姆里奇根本就是照本宣科，而且我问过往年五年级的黑魔法防御术课本根本不是这本书，里面从头到尾连一个像样的咒语都没有，废话连篇，我怀疑哪怕是O.W.L.s的笔试也不会从这本书里选题。”

乔治饶有兴致地听她一一数落，“你这时候和赫敏是真像啊，特别犀利。既然你也这么想我就放心了，是这样，哈利他们打算私下弄一个学习小组，专门练习黑魔法防御术的，我和弗雷德还有李都打算参加，其他几个队员也是。赫敏还邀请了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的学生，你有没有兴趣？”

梅菲丝专注地听着，提问，“是练习黑魔法防御术咒语的吗？”

“是啊，就由哈利来教我们，你知道他可是亲身对抗过神秘人的——”乔治顿住，他才想起来他还没有和梅菲丝聊过这个话题，暑假前分离的时候他们都默认他的确复活了，但一个暑假加小半个学期过去，哈利现在在霍格沃茨的名声特别臭，纯粹是个撒谎精，就连格兰芬多里也有人认为他在哗众取宠。

他当然不可能跟梅菲丝讲凤凰社的事，不单单因为他父母哥哥都是成员。虽然他和弗雷德自个儿很积极地愿意参与凤凰社的事，他们已经成年，且早就打算毕业之后加入，但这太危险了，梅菲丝每多知道一点，就离黑暗的漩涡更近一点。他很认真地和弗雷德说过自己的想法，并没有半点她是斯莱特林的缘故。要是真在意这个，当初皮皮鬼欺负他时一旁的他就该添把柴加把火。

当时弗雷德耸了耸肩，“好吧，我也不认为梅菲丝会泄密，但的确最好别让她知道我们家的事。不过你想过一个问题吗？”

他们一向心有灵犀，但乔治这次没意会到他的双胞胎哥哥指的是什么。弗雷德继续说，“梅菲丝家是有名的纯血家族吧，她家里人对神秘人是怎么看的？万一他们支持神秘人呢？”

哪怕思考这个可能性都让乔治觉得很不舒服，“但是她说她妈妈身体不好很少出门，至于她爸爸，哈利在神秘人复活时见到的食死徒他都告诉凤凰社了，而且还有斯内普，我们用伸缩耳监听时也没听到有塞尔温这个姓。”

弗雷德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拍了拍他的肩膀：“行啦，我支持你们，狮子与蛇，一对苦命鸳鸯。”

而梅菲丝在听完乔治说的话以后就陷入了思索，没意识到乔治的愣神。如果说霍格沃茨五年级学生里，谁对黑魔法防御术最有心得，毫无疑问是哈利·波特，他的确……亲身对抗过黑魔王，不算婴儿时期，今年就发生过一次。而且乌姆里奇教得真的很烂，她毫不怀疑再这样下去她每周都得抽出时间来自学O.W.L.s考试实践部分可能会出的咒语，既然这样那还不如跟练，就算作为唯一一个斯莱特林，只要她本人不在乎，还管别人在不在乎干什么。

但她回想起了德拉科的暗示，不，几乎是明示。而她爸爸虽然不是食死徒，但他今年和德拉科的爸爸走得太近了。马尔福先生如果重新追随黑魔王，那么波特就是他们要消灭的头号敌人。

“我觉得……我可能不太适合参与。我当然认为这是个特别好的机会，我相信波特的实力。只是我不太信任其他人，还有，你们一定要特别小心乌姆里奇。”

闻言乔治有些失望，但他大概也预料到了。而梅菲丝为他的有所预料感到惭愧。

“没关系，”他还是愉快地牵着她的手走向佐科笑话店，“不过你如果改变主意又联系不上我可以跟赫敏说，她也欢迎你。”

“好。”

原著D.A的第一次聚会发生在十月的第一个周末，有可能是这学期第一个霍格莫德开放日，本章把日期往后挪了两周，影响不大。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8章 第 18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