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我眼中的你 第90章 月圆之夜

转眼又临近了月圆之夜。

在有求必应屋那间被改造得如同专业魔药实验室的房间里，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比以往更加凝重而期待的氛围。

在莱莉正式把有求必应屋介绍给斯内普以后，这里就成了他们新的秘密基地。

数个坩埚同时咕嘟作响，但其中最受关注的，是那锅正散发着奇异银白色光泽，药液粘稠如液态月光的改良版狼人安抚剂。

斯内普用银质小刀精准地刮下最后一点月光石粉末，看着它在药液中溶解，激起一圈柔和的涟漪。

他放下工具，黑眸紧盯着药液颜色的细微变化，声音低沉：“理论上，这是目前能达到的最稳定状态。但最终效果需要**狼人在月圆之夜服下后观察。”

莱莉正在一旁飞快地记录着药液对魔力波动的反应数据，闻言抬起头，灰绿色的眼睛里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那就观察！我知道下次月圆会在哪里，我们悄悄……”

“不行。”斯内普打断她，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反对。

他转过身，黑沉沉的眼睛直视着莱莉，里面是毫不掩饰的担忧和反对，“我知道你说的是谁。卢平。那太危险了，莱莉，即使你现在能把自己变成一只毛茸茸的、看起来毫无威胁的狐狸。”

莱莉看着他紧绷的下颌线和紧蹙的眉头，知道他是真的在担心。

她放下羽毛笔，走到他面前，脸上带着安抚的、试图讲道理的笑容：“别担心，西弗勒斯。我们不去靠近，就远远地看着，记录下他服药后的状态和反应。我保证，绝对保持安全距离。”

“比你离波特的头发还要远！”她甚至小小的开了个玩笑。

斯内普抿着唇，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狐媚子，眼神里的不赞同几乎要凝成实质砸下来。

莱莉看着他这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下意识地做出了他们小时候常有的动作——她伸出手，轻轻握住了他放在实验台边上、因为紧绷而指节泛白的手。

他的手总是带着点凉意，指节分明。

“就差这最后一步了，西弗。”她的声音放软了些，带着点哄劝的意味，灰绿色的眼睛亮晶晶的，描绘着美好的前景，“想想看，如果我们成功了，这将是狼人安抚剂里程碑式的改良！说不定我们能凭着这个，提前被邀请参加国际魔药交流会呢！史上最年轻的参与者！多大的荣誉啊！”

手背上传来温暖而柔软的触感，让斯内普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

那股熟悉的、被她触碰时总会产生的细微电流再次窜过脊椎，耳根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热。

他几乎是立刻在心底构筑起大脑封闭术的屏障，将翻涌的心绪强行压制下去。

梅林！他这日益精纯、快成本能的大脑封闭术，简直就是为了应对她这种突如其来的、毫无分寸的接触而修炼的！

斯内普有些恼火地想。

他看着她充满期待和狡黠的眼睛，深知以她那种“不撞南墙不回头，撞了南墙说不定还想拆了盖新的”性子，自己根本阻拦不了。

“……随你。”最终，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算是无奈的妥协。

但他立刻又竖起盾牌，声音冷硬，带着明确的警告，“但你记住，莱莉·麦克米兰，绝对、绝对不能靠近那个狼人！哪怕一步！如果让我发现你有任何冒险的举动，我立刻就去向邓布利多——不，向魔法部举报卢平的身份！我说到做到！”

莱莉看着他这副色厉内荏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晃了晃还握着他的手：“好吧好吧，听你的。看来为了莱姆斯能安安稳稳读完七年书，我也得离他远远的。”

她本是开玩笑，想缓和一下气氛，却没想到斯内普听了这话，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周身的气压都低了几分，连刚刚被她握住的手都猛地抽了回去。

莱莉愣住了，还没明白这突如其来的低气压是怎么回事，就听到斯内普用一种极其压抑的、仿佛在酝酿风暴的声音，几乎是咬着后槽牙问：“你，喜欢那个狼人？”

“什么？！”莱莉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仿佛听到了什么惊悚的事情，“你在想什么啊西弗勒斯？！我喜欢莱姆斯？梅林的胡子！这怎么可能！”

斯内普看着她那副难以置信的表情，胸中那股无名火烧得更旺，连带着大脑封闭术都快压制不住那股酸涩和烦躁。

她总是能轻而易举地挑动他的情绪。

他语速极快地列举，声音因为激动而比平时更沙哑。

“我想什么？二年级，你为了帮他改良安抚剂骗我说是给你父亲的朋友！为了他，你甚至不惜触碰阿尼玛格斯这种危险魔法！现在，为了他能‘安安稳稳读完七年书’，你如此轻易地就答应我的威胁条件！这一桩桩一件件，难道不足以说明……”

“停！打住！”莱莉听着他这一连串的指控，终于反应过来，差点笑弯了腰，“西弗勒斯·斯内普！你的想象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丰富了？”

“看来我们的魔药大师更适合去给八卦小报当主编！”

她一边笑一边解释，觉得又好气又好笑：“首先，二年级骗你是我不对，但我后来不是抱着你的胳膊求你原谅了吗？而且改良安抚剂是为了魔药学进步，是为了帮助所有像莱姆斯这样被迫成为狼人的人，不仅仅是为了他一个人！这跟你研究黑魔法是为了理解力量本质不是一个道理吗？”

“其次，我练习阿尼玛格斯是因为我觉得这超酷！我想知道自己的动物形态是什么样子！这和喜欢谁完全没有关系！难道有人变成狗是因为他喜欢啃骨头吗？”

“最后！”莱莉叉着腰，故意板起脸，但眼里的笑意还没褪去，“我今天这么说，还不是因为你威胁我要去举报莱姆斯？我不那么说，你能放心吗？”

斯内普被她这一连串理直气壮的反驳噎住了，苍白的脸颊泛起一丝可疑的红晕。

他抿紧了薄薄的嘴唇，黑眼睛里情绪翻涌，最终化为一声冷哼：“最好是你说的那样。”

他似乎觉得还不够，又硬邦邦地补充了一句，带着一种近乎恶毒的科普意味：“我必须要提醒你，和狼人结合，生出狼人后代的概率非常大。如果你对卢平有任何不切实际的想法，最好趁早放弃这个危险且愚蠢的念头。”

莱莉简直要被他这莫名其妙的“科普”和无端的揣测气笑了，她翻了个巨大的白眼，语气充满了无语：“西弗勒斯·斯内普！我再说最后一遍！我！不！喜！欢！莱姆斯·卢平！你的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看着她那副斩钉截铁的样子，斯内普胸腔里那股憋闷的怒火和酸涩，奇异地平息了一些。

他移开目光，不再看她，只是低低地、近乎自言自语地嘟囔了一句：“最好如此。”

这件事似乎就这么过去了，但斯内普显然并不完全放心。

第二天，他在图书馆附近，成功拦截了正准备去还书的莉莉。

“莉莉。”他声音低沉地叫住她，表情是罕见的严肃，甚至带着点视死如归？

莉莉抱着几本厚厚的大部头，有些惊讶地看着他：“西弗勒斯？有事吗？”

她注意到他脸色不太好。

斯内普抿了抿唇，似乎在酝酿一个非常难以启齿的魔咒。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用一种快速、平板、仿佛在背诵某种他极度厌恶的魔药配方的语调说道：“莱莉。月圆之夜。尖叫棚屋。观察卢平。我试图阻止。失败。”

他顿了顿，像是完成了什么艰巨的任务，又像是怕莉莉没理解，干巴巴地补充了一句，“她觉得这很值得。”

说完，他像是怕被什么脏东西追上一样，猛地一甩他那件万年不变的校袍，转身就要融入书架的阴影里溜走，动作快得像一只受惊的蝙蝠。

莉莉脸上的表情从惊讶到震惊，再到怒火中烧，只用了不到两秒钟。

“西弗勒斯·斯内普！你给我站住！”莉莉压低声音吼道，抱着书几步追了上去，碧绿的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她疯了？！你怎么没拦着她点？！”

斯内普被迫停住脚步，背对着莉莉，肩膀几不可察地垮了一下。

他没有回头，只是用一种充满了无能为力和“你太天真了”的语气，硬邦邦地甩回一句：“你觉得我能拦得住吗？”

话音刚落，他不再给莉莉任何质问的机会，黑袍翻滚，像一道黑色的烟雾般，“嗖”地一下消失在层层叠叠的书架之后，速度快得仿佛用了幻影移形。

“西弗勒斯！你这家伙……！”莉莉对着空荡荡的走廊气得跺了跺脚，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抱着书，忧心忡忡地快步返回格兰芬多塔楼，准备去找某个胆大包天的小混蛋算账。

当晚，格兰芬多塔楼女生宿舍里，爆发了一场小型的“批判大会”。

“莱莉·麦克米兰！你真是我见过最大胆、最不计后果的女巫！”莉莉双手叉腰，站在莱莉的四柱床前，脸上是罕见的严厉，“去看莱姆斯变身？你怎么想的？！就算你是阿尼玛格斯，那也太危险了！”

莱莉立刻双手合十，摆出最可怜兮兮的求饶表情：“莉莉~ 好莉莉~ 你别生气嘛！我们就是远远地看着，记录一下数据！我保证绝对安全！西弗勒斯已经警告过我了，我发誓离得远远的！”

“西弗勒斯警告过你？那他怎么没拦住你？！”莉莉显然还在为斯内普那敷衍的态度生气。

“他要是能拦住我，我还是莱莉·麦克米兰吗？”莱莉嬉皮笑脸地说，随即又在心里把那个告密的家伙痛骂了一百遍。

该死的西弗勒斯，居然找莉莉来当说客！

在莱莉的三寸不烂之舌，以及“为了魔药学伟大进步”、“为了所有狼人的福祉”、“我们俩都是阿尼玛格斯可以随时逃跑”、“而且波特和西里斯肯定也在，他们会保护好莱姆斯的”等一系列理由的轮番轰炸下，莉莉的态度终于有所松动。

更重要的是，她内心深处也确实担忧莱姆斯，也想亲眼确认改良药剂的效果。

最终，莉莉叹了口气，无奈地妥协了，但语气依旧严肃：“……好吧。但那天我也要去。我得看着你，免得你做出什么更离谱的事情。”

“太好了！莉莉你最好了！”莱莉欢呼一声，扑过去抱住莉莉。

当莱姆斯从西里斯那里得知，不仅莱莉，连莉莉也要在月圆之夜前来“观摩”时，他脸上的表情简直复杂到了极点。

“梅林啊……你们，你们能不能对狼人有点基本的敬畏？”莱姆斯揉着发痛的额角，试图做最后的劝阻，“那真的很危险，即使我吃了药，也无法完全保证……”

“放心吧，莱姆斯！”莱莉拍着胸脯保证，“我们离得远远的！而且我们现在也是动物了，跑得快！”

莉莉也点头附和：“我们会注意安全的，莱姆斯。我们只是想亲眼看看药效。”

詹姆则在一旁兴奋地插嘴，胸膛挺得老高：“没错！月亮脸你就放心吧！有伟大的波特巫师在，绝对不会让伊万斯和莱莉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我和大脚板会保护好你们的！”

莉莉没好气地翻了他一个白眼。

西里斯懒洋洋地靠在公共休息室的扶手椅上，灰眼睛里带着看戏的笑意：“看来我们的月圆之夜要变得更‘热闹’了。”

莱姆斯看着这群根本劝不住的朋友，最终只能深深地、无奈地叹了口气，妥协道：“那好吧。但是你们一定要答应我，离得远远的，一旦发现任何不对劲，立刻离开！”

月圆之夜终于到来。

夜幕降临，月亮缓缓升上禁林上空，清冷的光辉洒满大地。莱姆斯已经提前一天通过打人柳下的密道去了尖叫棚屋。

深夜，确定城堡内大部分人都已入睡后，莱莉、莉莉、詹姆和西里斯四人偷偷溜出公共休息室，熟门熟路地来到打人柳下。

詹姆用魔法按住那个节疤，四人迅速钻入了幽深的密道。

密道里潮湿而阴暗，充满了泥土和某种野兽的淡淡气息。他们沉默地前行，只有脚步声在狭窄的空间里回响。

终于，他们来到了尖叫棚屋。

这里没有莱莉想象中还要破败，虽然家具布满抓痕，但意料之外的完整。

莱姆斯正蜷缩在房间的角落里，脸色苍白，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身体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他看到朋友们真的来了，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但一阵更剧烈的痛苦袭来，让他只能发出压抑的呻吟。

“药喝了？”莱莉低声问，同时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寻找最佳的观察位置。

莱姆斯艰难地点了点头。

“快，我们退到那边角落！”西里斯指着房间另一头一个被屏风半遮挡的角落，“尖头叉子，准备好了！”

詹姆神色凝重地点点头，和西里斯一起，迅速挡在了莱莉和莉莉身前。

月亮越升越高，清辉透过破旧的窗棂，如同探照灯般精准地笼罩了莱姆斯。

痛苦的嘶吼声猛地响起，骨骼扭曲变形的“咔嚓”声令人牙酸。

在月光下，莱姆斯的身体被强行拉伸、扭曲，皮毛刺破皮肤，最终变成了一头体型硕大、眼神浑浊、带着野性与痛苦的狼人。

改良版的安抚剂似乎起了一些作用。

狼莱姆斯没有像以往那样立刻疯狂地攻击周围的一切，或者用爪子撕裂自己的皮毛。

他站在原地，喉咙里发出威胁性的低吼，四肢因为压抑狂暴的情绪而微微颤抖，眼神里的疯狂似乎比以往减弱了一些，但那种原始的、想要撕碎什么的攻击性依旧存在。

“就是现在！”西里斯低喝一声。

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詹姆和西里斯同时完成了变身──一头矫健的雄鹿和一条威风凛凛的大黑狗出现在了狼人对面。

他们没有立刻攻击，而是发出低沉的、带着警告和安抚意味的吼叫，缓缓地、呈钳形向狼人靠近。

狼莱姆斯焦躁地刨着地板，对着雄鹿和大黑狗呲出獠牙，但并没有立刻扑上去。他似乎在内心里挣扎，残存的理智和狼人的本能激烈交锋。

莉莉站在角落，屏住呼吸，碧绿的眼睛紧紧盯着场中的情形。

当她看到詹姆毫不犹豫地、坚定地挡在最前面，与西里斯默契配合，试图用动物的方式安抚和控制住危险的狼人莱姆斯时，亲眼所见的震撼远比听说的要强烈得多。

她一直以为詹姆·波特只是个爱出风头、喜欢恶作剧的莽撞小子，但此刻，他展现出的勇气、担当和对朋友毫不犹豫的保护，让她对他的观感产生了巨大的、潜移默化的改变。

她下意识地变成了阿尼玛格斯形态，轻巧地飞到了同样已变身为赤狐的莱莉脑袋上，寻求一点安全感，同时也为了更好的视野。

狐莱莉稳稳地站着，灰绿色的狐狸眼观察着狼莱姆斯的每一个细微反应和动作，大脑飞速运转，记录着药效的表现。

‘情绪暴动确实减弱了，自残倾向降低，但攻击性依旧存在，不像书上描述的、被狼毒药剂压制后那种近乎虚弱的无害状态……’莱莉在心里默默分析，‘看来单纯的安抚剂还不够，必须引入狼毒药剂中那些抑制狼性本能的成分，这工程量可不小，回去有的忙了。’

她几乎能预见，接下来一大段日子，她和斯内普都要对着坩埚和一堆晦涩的魔药典籍埋头苦干了。

这一夜，就在这种紧张而压抑的气氛中度过。

雄鹿和大黑狗始终警惕地守在狼人附近，用它们的存在和低吼安抚着对方。

狼莱姆斯大部分时间都处于焦躁的低吼和徘徊状态，偶尔会试图冲撞，但都被詹姆和西里斯巧妙地阻挡或引开。

直到月光黯淡下去，狼莱姆斯才在一声疲惫的嘶吼中，重新变回了人类形态。

他浑身冷汗，虚弱不堪，几乎立刻瘫倒在地，靠着变回人形、同样疲惫但强撑着的詹姆和西里斯，沉沉睡去。

詹姆还惦记着莉莉，强撑着沉重的眼皮，看向角落。

莱莉也解除了阿尼玛格斯形态，和变回人形的莉莉一起走了过来，看着累瘫的三人，她们也挨着西里斯坐了下来。

莉莉变回的小鸟──她后来也撑不住变回人形挨着莱莉睡着了，早已被狐莱莉小心地护在身体中间睡了一觉。

“梅林的蕾丝睡裤啊！要迟到了！”

一声惊叫划破了清晨的宁静。

西里斯第一个跳起来，看着窗外大亮的天色，又瞥了一眼莱莉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出来、正在滴滴答答走动的闹钟。

课表像闪电一样劈过每个人的脑海──今天是周四，上午第一节课是麦格教授的变形术！

“快起来！快起来！”詹姆手忙脚乱地摇醒还靠在他身上迷迷糊糊的莱姆斯，“月亮脸你继续睡，你请假了！我们得赶紧回去！”

五个人──除了被允许继续休息的莱姆斯立刻陷入了兵荒马乱之中。

他们抓起散落在地上的书包──幸好昨晚记得带过来，胡乱整理了一下睡得皱巴巴的袍子，甚至来不及清理脸上可能沾到的灰尘，就像后面有火龙在追一样，连滚带爬地冲出了尖叫棚屋，钻回密道，拼命往城堡跑去。

在冲过草坪，奔向城堡大门的时候，詹姆一边气喘吁吁地跑，一边还不忘凑到莉莉身边，紧张又期待地问：“伊、伊万斯！你还好吧？昨天没、没被吓到吧？”

他喘了口气，挺起胸膛，试图找回一点“伟大波特巫师”的风范：“我就说吧！波特巫师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的！我昨晚很好地控制住了莱姆斯！”

说到这里，他似乎才想起旁边同样累成狗的西里斯，连忙补充了一句，声音小了点，“……嗯，还有西里斯。”

莉莉跑得脸颊泛红，呼吸也有些急促。

她看了詹姆一眼，看着他乱糟糟的头发下那双虽然疲惫却依旧亮晶晶、写满了“快夸我”的眼睛，想到他昨晚毫不犹豫挡在前面的身影。

她微微别过脸，声音不大，但清晰地传入詹姆耳中：“确实，你昨晚表现得还不错。”

詹姆的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狂喜之色溢于言表。

就在他们即将冲进城堡大门，踏上通往教室的楼梯时，莉莉趁着周围嘈杂，用极快极低的声音，几乎是气音地飞快说了一句：

“你可以叫我莉莉。”

说完，她立刻加速，跑到了前面。

詹姆猛地刹住脚步，仿佛被石化咒击中。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几秒钟后，巨大的狂喜如同烟花在他脑海中炸开！他猛地抓住旁边同样在喘气的西里斯的胳膊，用力摇晃，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几乎是在咆哮：“大脚板！你听到了没有？！你听到了没有？！她让我叫她莉莉！莉莉！！”

西里斯被他晃得头晕，没好气地挣脱开，灰色的眼睛里带着嫌弃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听到了，你这头蠢鹿！全校都快听到了！”

他的话音未落，一个严肃而熟悉的声音在前方的楼梯顶端响起：“波特先生？”

麦格教授正站在变形术教室门口，半月形眼镜后的目光锐利如常，她看着下面楼梯口衣衫不整、头发凌乱、明显是刚从外面狂奔回来的四个学生，尤其是那个还在兴奋得上蹿下跳的詹姆，语气带着不容错辨的威严：“或许你听到了上课铃声？在走廊里大声喧哗，扰乱秩序——格兰芬多扣五分。”

刚刚跑进教室坐下的莉莉一听，气得脸都红了，狠狠瞪了还沉浸在狂喜中、对扣分毫无感觉的詹姆一眼，扭过头决定今天再也不理这个白痴了。

但詹姆此刻完全沉浸在“莉莉让我叫她莉莉”的巨大幸福中，对麦格教授的扣分和莉莉的白眼浑然不觉，依旧和西里斯挤眉弄眼，傻笑个不停。

西里斯无语地扶额，低声骂了句：“果然是头蠢鹿。”

另一边，莱莉也戳了戳气鼓鼓的莉莉，学着詹姆刚才那兴奋的语调，压低声音逗她：“你可以叫我莉莉~”

她故意拖长了尾音。

莉莉恼羞成怒，毫不客气地用手肘给了她一下，换来莱莉龇牙咧嘴的痛呼，但眼里满是促狭的笑意。

就在这混乱的早晨，斯内普刚好从地窖出来。

他看见四个格兰芬多——尤其是那个金棕色头发的——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带着明显的黑眼圈、袍子皱巴巴、如同逃难般冲进教室的身影。

斯内普的手指痒得厉害，非常想给她的脑袋来一打清醒咒。

他阴沉地想，或许他该熬制一种新型魔药，就叫“鲁莽格兰芬多清醒剂”，第一个试验对象就是这个小混蛋。

果然……要不，还是找个机会把卢平给举报了吧。

他冷哼一声，黑色的袍角一甩，带着满身的低气压，转身走向城堡。

他决定去空无一人的魔药教室，对着那堆安静且听话的药材平复一下心情——至少它们不会突然决定跑去观察狼人，或者用那种气死人的笑容挑战他的神经。

斯内普：每天都想举报卢平[愤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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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月圆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