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我眼中的你 第14章 圣诞礼物

时间过得很快。

当落叶终于掉光，就连林子里的松树都泛青霜的时候，冬天似乎在一眨眼之间就降临了麦克米兰家。

所有的壁炉都再没熄灭过，保暖的魔法物件摆得到处都是。

就连养着花的暖棚里也放了两个奢侈的热熔球——这种像月亮似的圆形黄光团可以持续散出缓和的暖意，让花朵不至于受冻，也让麦克米兰家的花瓶四季常鲜。

莱莉在一个清晨醒来，发现墙上的日历牌已经翻到了12月25号，而窗外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一片银白——昨夜一定是下了一场安静的大雪。

她艰难地把自己从温软的床铺上拔起来，伸了个懒腰，衣袖随着她的动作滑到了胳膊肘，露出一小截光滑的肌肤，得益于强大的供暖系统，她昨天睡得非常好，甚至出了点汗。

旁边的床头柜上摆了几本硬壳笔记本，上面用漂亮的烫金花体字写着——劳伦·斯塔独家魔药笔记。

在将寻找替代药材的重任交给斯内普的同时，莱莉也没闲着，除了日常的菲利克斯魔咒小课堂和劳伦魔药精讲班外，她剩余的时间不是用来研究劳伦的笔记，就是头疼社交舞蹈课——作为家族继承人的必备技能。

为了今天的圣诞舞会。

菲利克斯夫妇并不是喜欢热闹的人，但一年一度的圣诞节总是要隆重些的，今年的麦克米兰庄园显得格外漂亮——为即将到来的亲人们特意布置。

莱莉稍稍想了一下魔药的进度，便从床上坐起来，往盥洗室走去。

等她终于洗了澡走出房门的时候，发现走廊楼梯口早就站了一个人，看起来像是等了很久了。

“西里斯？”莱莉惊讶极了，“你怎么来了？”

“你怎么才出来？”西里斯一开口就是气哼哼的，“现在都——九点了，真是个小懒虫。”

莱莉掩嘴打了个哈欠：“你好烦啊，西里斯。”

“嘿，我可等了你四十分钟——整整四十分钟！”西里斯指了指自己，“小没良心的。”

莱莉都懒得理他，提着裙摆就要下楼：“别告诉我你来这儿就是为了等我起床？”

西里斯跟上她，眼神闪躲：“好吧，因为我被赶出家门了。”紧接着，他又理直气壮起来，“因为你送我的麻瓜专辑，所以你也有那么一丁点儿责任！”他拿手比划了一下。

莱莉停下脚步，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在西里斯的腿上狠狠踢了一脚，“你是想让我收到一封吼叫信吗？”

“噢，你可真狠心....”西里斯倒抽一口冷气，抱着腿嚎地像一头狼人，他哀怨地看着莱莉，“放心，她才不会给你寄吼叫信，那样可会让她失去布莱克的优雅。”

西里斯：“事实上，她好像很乐意我来麦克米兰庄园，他们全去安多米达家了，雷尔也是，谁知道她怎么想的呢？”

西里斯摊开双手，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莱莉皱了皱眉，所以沃尔布加在这么早的时候就打算把西里斯送到“光明”的一面吗？真是——好算计。

她恐怕得想办法和菲利克斯提个醒，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莱莉在餐桌上戳着眼前的苹果派，圆圆还在那上面撒了一层糖霜，看起来就像漂亮的雪花，她有些心不在焉地想着。

西里斯被她打发到外面和麦克米兰家的魔法生物们玩去了，她看向正准备出门的菲利克斯夫妇，斟酌着开口：“爸爸妈妈，布莱克夫人，我是说沃尔布加婶婶，她为什么只把西里斯送过来呢？”

菲利克斯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女儿，紧接着笑道：“或许是雷尔更喜欢西格纳斯的庄园？”

劳伦接话道：“宝贝是想和雷尔一起玩吗？”她冲莱莉眨了眨眼睛，“不过，加雷斯今晚也会过来，还有艾沃尔和弗里克，他们今年和我们一起过圣诞，或许你还可以邀请西弗勒斯一起。”

莱莉摇了摇头，看着菲利克斯湛蓝的眼睛说：“不，我的意思是，沃尔布加婶婶他们为什么只留下了西里斯？比起麦克米兰，他们的血缘关系不是更近吗？更别说，沃尔布加婶婶和奥赖恩叔叔并不认同您的一些想法。”

菲利克斯和劳伦对视一眼，走过去摸了摸莱莉的头发，“别担心，宝贝，天平两端总要都有东西才能平衡，不是吗？”

他又吻了吻女儿的额头：“想太多的小女巫可是会长不高的哦。”然后在莱莉跳起来反驳之前笑着说：“西里斯就交给你了，我相信你能招待好他——不许去后面养了龙的地方，还有，你可以邀请你的新朋友来做客。”

接着，菲利克斯和劳伦一同消失在了壁炉之中。

莱莉坐在椅子上松了口气，看样子菲利克斯和劳伦对此心知肚明，那他们一定会做出对的选择。

她三两口吃完了那个苹果派，然后跑去客厅的圣诞树下找自己的礼物——事实上，她早在十一月份就开始邀请斯内普来麦克米兰庄园参加圣诞舞会，可惜的是，每一次都被拒绝了，在斯内普威胁她不送她圣诞礼物后，莱莉总算消停了一会。

“莱莉！快出来，我们来打雪仗！”西里斯在外面玩的不亦乐乎，像一只被放出来的野猴子，她暗暗腹诽。

圣诞树下堆满了礼物，莱莉在那堆礼物山里翻了很久，才找到了斯内普给她的那一份，这不能怪她，实在是斯内普的礼物过于不起眼——一个墨绿色的礼物盒。

她三两下拆开缎带，第一眼看到的是斯内普的圣诞贺卡。

一份圣诞礼物，希望你喜欢。——S.S

紧接着是一瓶泛着银色光晕的魔药，莱莉拔开盖子闻了闻，惊喜极了，这正是滋养赛芬虫群魔药的半成品，比起她之前的那些，药效起码提升了2倍，这简直是她收到的最好的圣诞礼物！

说实话，她现在有点迫不及待想要见到斯内普了。

于是她飞快换了一套衣服，穿好自己的龙皮斗篷，又捞起之前替斯内普定做的斗篷，对着在外面和马形水怪搏斗的西里斯大声喊道：“西里斯！我出去一趟，不要去后山！”

不等西里斯反应过来，她就召唤拉比移形换影到了蜘蛛尾巷。

比起麦克米兰庄园浓厚的圣诞氛围，蜘蛛尾巷显得冷清极了，只有少数几户人家在门口挂上了冬青和槲寄生组成的垂花彩带，透过窗户还能看见竖在角落里挂着冰晶的圣诞树。

但19号砖房显然和圣诞毫无关联，一如既往的老旧、陈腐，那扇木门在经过男主人多次摔打过后，显得有些摇摇欲坠，就连莱莉施了好几个恢复如初也没能让它看起来好一些。

好吧，莱莉收好魔杖，敲响了这扇门，一边思考如果是托比亚来开门，是先给他一个昏昏倒地还是速速禁锢，一边挂上了完美的、甜美的微笑。

很可惜，来开门的居然是艾琳，她今天看起来精神不错，除了脸色有些苍白，至少身上露出来的皮肤没有明显的伤痕。

艾琳有些惊讶，很明显，眼前这是个小女巫，于是她问道：“你找谁？”又看见莱莉灰绿色的眼睛，那让她一瞬间想到了劳伦，艾琳侧过身示意莱莉先进来，“是莱莉吗？”

莱莉眨眨眼睛，让自己显得更加人畜无害，然后甜甜地开口：“您好，艾琳阿姨，圣诞快乐，我来找西弗勒斯，他在家吗？”

艾琳看着那双熟悉的灰绿色眼睛有些愣神，直到她听见斯内普的声音：“你来这里干什么？快回去！”

斯内普听见客厅有些声音，以为是托比亚回来了，担心艾琳又遭受他的家暴，连忙披上外套冲了出来，结果他看见了什么？莱莉！和艾琳正坐在一起？梅林的胡子，这个自大的麦克米兰，一点也没有考虑过如果给她开门的是托比亚怎么办！

艾琳看着急匆匆下楼的儿子，缓慢地转动了一下眼珠，有些生涩地开口：“西弗，莱莉是来找你的，带她去你房间玩会吧。你爸爸....”

在斯内普排斥的眼神中，她又改口：“...托比亚今天不会回来，别担心。”

艾琳又看向莱莉，尽量使自己的面部表情看起来柔和一些，“圣诞快乐，莱莉，你想吃些什么吗？”

“谢谢你，艾琳阿姨，不过我已经吃了早餐了。”莱莉飞快接道。

“哦，好吧，好吧，和西弗玩去吧。”艾琳的动作有些呆滞，她缓缓转身走进房间去了。

斯内普看上去有些焦躁，他的声音很低“还不快上来！”

莱莉吐了吐舌头，飞快地跑到他身旁，然后被一把拽进了他的卧室。

还不等斯内普教训，莱莉一把抱住了他，“西弗勒斯！谢谢你的礼物，这是我收到的最棒的圣诞礼物！”

斯内普只觉得自己好像僵硬成了一块木板，鼻尖是她发丝上的香气，原本生气的情绪好像被戳破的泡泡——一下子消失不见了。

“松开....”他努力把莱莉从自己身上撕下来，“我假设麦克米兰小姐还知道什么是男女有别？”

“噢，我只是太高兴了，西弗勒斯。”莱莉睁大了那双眼睛看着斯内普，显得无辜极了。

斯内普像是被烫到了一样，移开了自己的视线，他飞快扫视了一圈自己的卧室，感谢梅林，他昨天才收拾过房间，绝不会出现臭袜子一类的东西。

“你怎么来了？”他转移话题。

莱莉拖过一把椅子，在斯内普的许可下一屁股坐了上去，“你的圣诞礼物实在是太棒了，所以——我决定提前送你。”

她展开手上那件黑色的龙皮斗篷，示意斯内普穿上试试看，“和我身上这件是一样的，只是颜色不太一样，韧性极佳，而且上面有防水防火的魔咒。”

这把椅子对于莱莉来说有些高了，她甩了甩自己的小腿，然后跳了下来。

斯内普接过那件斗篷套在身上，有点别扭地开口：“很合适，谢谢你，莱莉。”

他又严肃地看向她：“下次不要突然来这里，除非提前写信给我，或者去那棵树那儿。”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过于生硬，斯内普轻轻咳了一声，稍稍放缓了声调，“我可不想我唯一的朋友被麻瓜伤害，你能明白吗？”

“当然！谢谢你的关心。”莱莉露出一个微笑，接着问他，“你真的不来我家吗？”

斯内普飞快拒绝她：“不去。”

“妈妈一个人在家，我....不太放心。”他这样解释。

“好吧，确实有些可惜，艾琳阿姨也拒绝了妈妈的邀请。”莱莉叹了一口气，他们默契地没有提到托比亚，“不过，我会让塔利塔给你带些圣诞蛋糕的，要知道，圆圆为了今天可是学习了很久。”

“嘿，这下就别拒绝了。”莱莉竖起食指，比了一个“嘘”的动作，“我们是朋友，你说的，不是吗？”

斯内普一把拉下她的手，有些无可奈何：“好吧——但别太多，我不想给自己也熬一剂健齿魔药。”

“就这么说定了，圣诞快乐，西弗勒斯。”

“圣诞快乐，莱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