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未竟之语 (Unfinished 第9章 Chapter.9「叛逆期？」

这天，你坐在宿舍的书桌前，指尖拆封着那封来自家的信件，魔法部的火漆印章在烛光下闪烁着冷硬的光泽。

「“致克拉拉——最近魔法部不太平，你在学校要服从乌姆里奇女士，莫要惹是生非。

注意，更不要卷入任何有关‘哈利波特’相关的事情中。作为沙菲克家族的后裔，你应稳重冷静，绝不能给家族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你的父亲，雷纳德·莎菲克。”」

你默默叹了口气，信纸滑落在你的书桌上，像一片无声坠落的枯叶。

但父亲怎会知道，此刻的你正准备做一件与这封信内容背道而驰的事情。

——你真是个糟糕的女儿。

你在心里责备自己，感到一阵后怕。

同时，另一种情绪也涌上心头——那是令人不安的兴奋。

或许是非法阿尼马格斯的秘密带给了你某种错觉，又或许是有交新朋友的机会让你感到开心。

你觉得自己变得大胆了些。

……难道这才是你真正的模样？谁知道呢，或许是你的叛逆期恰巧在今年到来了。

次日晚七点半，你步伐轻快地穿过走廊，直奔八楼。你要去有求必应屋。那是一间神奇的屋子，只要有需要，它便会如约出现。

它以一个宽敞的教室形式展现在你们面前，四周的墙壁被柔和的灯光点亮，空间里摆满了魔法书和练习用的假人。

——因为今天是第一次的“邓布利多军”（Dumbledore's Army，简称D.A.）集会。

在金妮·韦斯莱的建议下，大家一致决定用这个名字来命名这个团体。

你心里暗暗称酷，觉得这个名字再合适不过了。既充满对乌姆里奇压迫的反抗，也带着对正义的向往。

“我们先从基础的缴械咒开始。”哈利站在房间中央，他的目光扫过大家，语气带着一丝紧张又不失坚定。“我想我们应该先分成两人一组地练习。”

接着大家都开始凑近自己心中的搭档。

你与赫奇帕奇的级长汉娜·艾博正站在一起，你们一致望向了彼此。

“克拉拉，一起练习吧。”汉娜微笑着对你说道。

你点了点头，与她面对面站好。

周围已经响起了一片念咒声——还有魔杖掉落在地上的声音、咒语打偏东西滚落的声音。

你集中精神，感到旁边的声音渐渐消失了——

“除你武器(Expelliarmus)!”

一道红色的光芒从你的魔杖尖射出，准确击中了汉娜的魔杖。它脱手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后落在地上。

“一次就成功了！好厉害啊克拉拉！”汉娜笑着说。

“谢谢！”你信心倍增，似乎曾经上黑魔法防御课的那种成就感又回来了。

汉娜把掉在地上的魔杖捡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她缓缓念出咒语——

“除你武器(Expelliarmus)！”

你感到你的魔杖微弱地抽搐了一下，但并未从你手上溜走。

看到咒语没有效果，汉娜再次尝试着。

……可是这次是一点反应也没有了。

汉娜似乎有点丧气，你看着她低垂的眉眼，你不由自主地想要安慰她。

“没事的，再多尝试一下吧！”你说道。

“好……我一直不太擅长这个。”汉娜低声说着，语气中带着些许自嘲。

看着她的脸上浮现出些许失落，你的心里也跟着不好受了起来。“其实……这个咒语的关键是专注！可以试着想象一下要夺走对方武器的感觉，专注于它。”

你努力地说明，把你能想到的话都全部倾泻而出。“对，就像……就像你在草药学上给植物施肥那样，自然而然就好了！”

汉娜愣了一下，显然她没想到你会在这突然提到她擅长的草药学。

但她的脸上随即浮现出了轻松的笑容——

“谢谢你，我再试试看！”她重新举起了魔杖。

“……除你武器(Expelliarmus)！”

这一次，她成功了。魔杖从你的手中滑落，而她脸上的笑容如阳光般明亮。

“太棒了！汉娜！”你开心地和她手握着手，这一刻你感觉到了属于朋友间的亲密。

这时正好哈利走过来，检查了你们的练习成果。他对你们点点头，露出赞许的微笑。

你的心中涌起一阵暖意——这种来自同龄人的认可是你在霍格沃兹少有的感受。

自从加入了邓布利多军，你与汉娜的关系渐渐变得亲近起来。

今天的变形课上，你们自然而然地选择了同桌。

“这堂课我们继续练习消失咒——不过是用老鼠。”麦格教授缓缓说道，然后挥舞了一下手中的魔杖，你们每个人的面前都出现了一只被装在笼子里的老鼠。

你虽然喜欢动物……但唯独对老鼠心生恐惧。那只毛茸茸的小家伙正用细小的爪子在笼子里挠动，黑亮的小眼睛滴溜溜转动着，好奇地盯着你。

看着毛茸茸的小家伙在笼子里爬来爬去，你的手指几乎要缩进袖子里。

“梅林的胡子啊……”你咬着牙小声嘀咕，还试图将魔杖稳稳指向那只老鼠——

但颤抖的手指似乎出卖了你的心情。老鼠朝你这边扑来——你猛地一惊，几乎想把椅子往后挪，但紧接着听到一阵清脆的笑声。

“哈哈哈哈——克拉拉，你太可爱了！”汉娜忍俊不禁。

你望向她，半是抱怨半是求助地说道：“可别笑了，汉娜——快帮帮我！”

汉娜勉强稳住了笑声，但嘴角依然上扬。她举起魔杖，熟练地念出：

“消失不见(Evanesco)！”

那只老鼠瞬间化作一缕轻烟，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目瞪口呆地盯着空荡荡的桌面，心中五味杂陈。“呜呜……我的胆子和你的魔咒水平比起来，还差了一大截啊。”

看到你这么可爱又委屈的样子，汉娜笑得更欢了，眼角都泛起了泪花：“别这么说克拉拉！你只是……需要再练习一下。”

与此同时，坐在教室另一侧的德拉科似乎也注意到了你们的互动。他原本正漫不经心地盯着自己的老鼠，突然间视线偏向了你的方向。

可他面前的老鼠或许是太过瘦小，从笼子缝隙里钻了出来，几乎快要摔到地上。

“德拉科？”他旁边的西奥多·诺特的声音带着几分警告，“你的老鼠要跑了。”

德拉科回过神，迅速用手扶住自己的老鼠，挥舞着山楂木魔杖——

“消失不见(Evanesco)。”

随着咒语的声音消失，那只老鼠瞬间消失在了空气里。

“你学的倒是一如既往地快。”西奥多不由感叹。

然而德拉科并没有听到西奥多的夸赞，他不由自主地瞥向你，神情中带着些说不清的意味。

汉娜显然是察觉到了这道视线，她靠近你，低声问道：“克拉拉，为什么马尔福一直盯着你？”

“……谁知道呢？他看我不顺眼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你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

“小心点。他总爱找哈利麻烦，你别把自己卷进去。”汉娜皱起眉，语气里带着一丝担忧。

"咳咳。”麦格教授走到了你和汉娜身边。

你和汉娜吓得赶紧分开了刚刚快要贴在一起的脸蛋。

“莎菲克小姐，既然你的老鼠被艾博小姐施过咒了，那你就用她的老鼠继续练习吧。”麦格教授语气温和地说道。

啊——差点都忘了！

你脑子里不知为何想起了母亲在你小时候教过你的一句话……叫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好的……麦格教授。”你轻声回应着，极其不情愿地拿起了自己的鹅耳枥木魔杖，颤抖着把手伸到汉娜面前的笼子那。

下课前，麦格教授轻轻拍了拍讲桌，吸引了所有学生的注意力。

“关于本周的作业，我需要每个人都在下周交一份关于猫头鹰变形小望远镜的符咒图解研究报告。”

她的目光扫过教室，尤其在斯莱特林那一桌停留了片刻。

“教授！我们马上就要魁地奇比赛了，作业可不可以少一点？”一位斯莱特林学生大声抱怨道。

麦格教授眉毛一挑，嘴角挂着几不可察的笑意。

“哦，亲爱的，我非常理解魁地奇比赛的重要性，”她语气柔和，但随即话锋一转，“不过比赛是比赛，作为学生还是要认真交作业。”

教室里响起了一阵低声的哀叹，尤其是斯莱特林一侧，赫奇帕奇的学生们则是几乎没有声音。

你们现在还不知道的是，麦格教授这周没有给格兰芬多在的课堂布置任何作业。

走出教室时，汉娜轻轻挽住了你的手臂。

厄尼·麦克米兰则走在你们另一侧——你当然认识他，他和汉娜一样是赫奇帕奇的级长，以及他们从一年级开始就是好朋友的事情。

“克拉拉，小时候我们其实见过面。”厄尼忽然开口，脸上挂着礼貌而友善的微笑。

“真的？”你疑惑地抬起头，努力回忆，但脑海中并没有关于他的画面。

“是在一次聚会上——你当时穿着一件蓝色的小斗篷，头发上还别了一朵花。”厄尼笑着说道，语气笃定。

聚会……也许是和纯血家族相关。毕竟你们都是神圣二十八家族之一。

然而你眨了眨眼，仍然没有想起来，只好摇了摇头：“抱歉，我好像不太记得了。”

“哦，真是的，厄尼，既然早就见过面，怎么现在才提起？”汉娜插话打趣道。

厄尼摊了摊手，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

“我之前一直没什么机会和克拉拉好好聊这些。不过现在，总算可以弥补这个遗憾了。”他说，眼里透出真诚。

你忍不住笑了起来，觉得他的话颇有几分可爱。你们一路谈笑，气氛轻松愉快，偶尔传来汉娜的笑声，就像铃音般清脆。

可是你们却没有注意到，几步之外的德拉科沉默地跟在后面。西奥多·诺特走在他身旁，两人之间的空气安静得诡异。

“德拉科，”西奥多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带着几分试探。“你一直盯着什么呢？”

德拉科如梦初醒般地易挪开了视线。

“没什么。”他的声音淡淡的，好似要将心底的波动掩饰过去。

可西奥多却捕捉到了一丝不寻常。他顺着德拉科的视线看过去——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与他并肩而行。

又是周五夜晚的天文台。

你倚靠在石柱旁，手指不自觉地拂过袍子的边角。自从加入了D.A.后，和德拉科的每一次见面都让你倍感压力。

你不仅要小心翼翼地隐瞒那些关于集会的事情，还要担忧和德拉科见面是否会被哈利发现——活点地图的存在让你如芒在背，而这种夹在两头之间的感觉让你疲惫不堪。

你深吸了一口气，磕磕巴巴地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关于哈利的情报，只希望能赶紧结束这场谈话。

“德拉科，”你终于鼓起勇气说道，声音低得像蚊子，“反正……我总是在辜负你的期待，要不报告就此作罢吧。”

他的动作顿了顿，目光锁定在你的脸上。

“为什么？”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锋利。

你咬了咬唇，试图组织语言：“我只是觉得，这样太危险了。如果被发现——”

“被谁发现？”德拉科打断了你，语气中隐隐透着冷意，“你有事瞒着我，对吗？”

“没有……！”你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只能别过头。“你也不想让你朋友看到……总是和赫奇帕奇的学生在一起吧？”

你知道，你是在他面前欲盖弥彰。但还是下意识说出口了。

随后短暂的沉默笼罩着你们。

“下周的魁地奇比赛，你会来看吗？”他突然开口，语气听起来有些随意。

你愣了一下，抬起头：“……会啊，我和朋友们约好了。”

“朋友们？”德拉科微微扬起眉毛，嘴角勾起一抹带着讽刺的弧度。“是汉娜·艾博，还有厄尼·麦克米兰？”

你下意识地点点头，心里却在想他为什么会提到厄尼。

德拉科冷哼一声，继续说道：“且不管你的那些小獾朋友们，重点是——你会为斯莱特林加油吧？”

你的脑袋一下充满了各种问号。

“为什么我要为斯莱特林加油？”

“因为……你父亲也是斯莱特林，不是吗？”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知怎的把视线从你身上移开了。

你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压力很大吧？”你小心地问，“毕竟斯莱特林好像很久没赢过格兰芬多了。”

德拉科愣了会儿，像是被你的话刺中了某个隐藏的软肋，他垂下眼帘，似乎在寻找合适的措辞。

“这次会不一样……我会抓到金色飞贼的！”他终于开口，带着刻意的轻松。“所以，别支持错队伍。”

他的话语像在试探，又像小心翼翼的请求。

你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只觉得他的逻辑莫名其妙。你的朋友们无疑都会支持格兰芬多，而你如果支持德拉科……这又算什么？

——我们是朋友吗？这个问题在你脑海中盘旋，但你没有说出口。

沉默在你们之间蔓延开来，变得愈发让人不安。

你终于忍不住问道：“……为什么需要我的加油？”

德拉科似乎被你的问题问得措手不及。

他目光闪烁了片刻后才开口：“为我加油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难不成……你还想为那个名声狼藉的疤头加油？”

你的心里一阵刺痛，随即又感到一丝无奈。你意识到——他其实并不在意你的支持，只是一如往常地想和哈利竞争罢了。

但你懒得争辩，只好随口敷衍：“好吧，我会为你加油的。”

话音刚落，德拉科的表情明显松动了。

你察觉到他的嘴角甚至浮现出微微的笑意，看起来像是得到了某种巨大的满足。

这让你心底隐隐升起罪恶感。

“不错，看来和我相处久了，你也变聪明了不少。”德拉科又回到了平时游刃有余的姿态，语气还是那种熟悉的自负。

“今天就到这吧。”德拉科轻描淡写地说。接着他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天文台中渐渐消失。

你低头看向自己的手，一阵夜风掠过天文台，将你额前的碎发轻轻拨动，天窗外那些静谧的星辰仿佛也在无声注视着你。

既然已经答应了，那就加油试试吧。

不是为斯莱特林。

而是为德拉科·马尔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