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快开学了。
瓦尔拉塔本来觉得安伦是个斯莱特林,不会随意使用那些恶作剧的东西——直到他放在房间的一个魔法鞭炮爆炸了,吵到了居住在隔壁的麻瓜们,他们不得不向邻居们解释是麻瓜的电子产品发生了爆炸——这件事还登到了麻瓜的报纸上——自此以后,瓦尔拉塔没收了安伦所有的小玩意儿,并勒令他不准再带回来。
法国的魔法部又闹罢工了。他们在晚餐的时候收到玛利亚姑婆长长的抱怨信,说办公室里乱七八糟,没有一个人愿意收拾。
“我以为她早就习惯了。”安伦叼着半个鸡腿说,“每个暑假她都要抱怨这么一回。”
“吃下去再说话!”瓦尔拉塔严厉地说。
“还好我们在英国。”瓦尔莫娜说,“不过至少比她平时送来的那些信要好多了——我再也不想听她对哪个小伙子的赞美了。”
“她的那些信都能写成一部情史。”她姐姐皱着眉头丢下那封信,“不许去拿布丁,你这是第四个了。把盘子里的吃完。”她喝止爱希加。
爱希加垮下脸,收回了拿盘子的手,用叉子戳着盘里的牛排。
开学前一个晚上,他们就理好了所有的东西,瓦尔拉塔还给他们讲开学第二天会上什么内容的课。家养小精灵弗莉做了一大桌子菜,有酒汁牛排、炭烤羊排、烤薯蓉和海鲜披萨等等,他们还开了一瓶从法国买回来的昂贵的葡萄酒。
这个暑假里,哈利依旧没给爱希加寄信,他猜信还是被多比截了;倒是德拉科给他寄了好多信;潘西一家子去意大利旅游了,给他和安伦寄来好几张明信片和礼物;西奥多·诺特给他寄了几封信,说他上学期戴着德拉科给的耳塞戴得耳朵都大了,有没有什么干脆能让克拉布和高尔闭嘴的方法,爱希加给他寄了一瓶上次制作香包剩下来的药水,让他开学后泼到帷幔上;达芙妮多次寄来去玩的邀请信,他和达芙妮一起逛了一个星期的伦敦,去了麻瓜的游乐园、公园、去看伦敦的伊丽莎白钟。
除去一点小插曲,整体还是不错的。尼雅达每次看到达芙妮的时候,都竖直起尾巴,威胁似的冲她发出低吼——然后就被爱希加拎起后颈丢猫窝里,只能不高兴地趴着睡觉了。
瓦尔拉塔找了一份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治疗师的工作——不得不说她对于伤病魔法特别有一套。这下,他们花钱就不用再特别畏手畏脚了——尽管爱希加之前也没觉得他们特别畏手畏脚。安伦和潘西鼓捣了好多新玩意儿,想偷偷推销给韦斯莱双胞胎们。但他们总算不再光啃沙乐玛家族的遗产了,爱希加还能给达芙妮买一条银项链。
他意识到家族里斯莱特林多的真的和家族里全是格兰芬多的差很远,而这好像并不只是单纯的同人小说里的“狗血贵族”——巫师可没有贵族阶级。这是他切身体会到的。
在他的记忆里,少年汤姆·里德尔的日子没有那么好过,拿着学校的补助金过活,光是书和衣服、还有材料就足够头疼,以至于还要在假期和毕业以后去博金·博克打零工。而他看电影和原著所认识的韦斯莱家,日子更是过得紧巴巴的,一家子的财产都没有几个金加隆,金妮·韦斯莱身为一个女孩,她的衣服都是7个哥哥们留下的旧长袍。而身为斯莱特林的一个没落的小家族里的分支,沙乐玛家所谓的“省钱”也只是少买几件很名贵的首饰、衣服和奢侈品而已,不愁吃也不愁穿,瓦尔莫娜和瓦尔拉塔以前所愁的“供安伦上学”也没让他们落魄到买二手的东西。他们去古灵阁沙乐玛家的金库,那加隆多得都堆成了一座小山。爱希加第一次看到,立刻就把沙乐玛家族前缀的“没落”给划掉了。
——倒是也不能绝对化,波特家好像还蛮有钱的。还是说,除了韦斯莱家其他家庭都很有钱?
不过,说到古灵阁,他还不止有沙乐玛家的财产呢。Voldemort总不可能什么财产都没有,只是金库的钥匙锁在原先的那个地方,他去年入学前还去证实过,“他”原先所在的地方早就被查了,虽然那些人也不至于会趁机找“他”的财产,他们可不想和Voldemort沾上一点儿关系。
他相信妖精只认钥匙和文件,不会去管钥匙原本主人的身份对巫师界来说如何——原著里小天狼星·布莱克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他脑子里另一个人的记忆也是这样证明的。
他得去“那儿”一趟,Voldemort原先住的地方。
只是,他得神不知鬼不觉的。他要确保邓布利多不离开霍格沃茨——不知道他在哪里。
每次使用沙乐玛家的财产总让他觉得怪怪的,心里很不舒服。身上的东西,所使用的东西,除了朋友送的,那都不是他的东西,真正属于他的只有那根紫杉木、独角兽毛的魔杖,还是用沙乐玛家的钱买的。
除了这个,魔法也很麻烦。他身上应该是带着未成年巫师有的“踪丝”,这个身体还属于利德·拉诺迪亚。他一用魔法就会被发现,还会被发现用的是什么魔法。Voldemort的记忆告诉发,换了根魔杖就能躲避踪丝追查的那些方法根本就不顶用。原著哈利·波特还为此被警告,被请去魔法部喝茶。
这对他着实不利,他以后不可能一直在暑假不使用魔法。好在冠冕的魂器不受约束,他可以毫无顾忌地做事——可他的魔杖似乎很抗拒拉文克劳的冠冕,一接近魔杖,独角兽毛的杖芯就会抗议地亮出银白的闪电。而且,说实在话,他并不是很信任这个同为魂器的“同伴”。
——对了,让冠冕的魂器去拿金库的钥匙不就好了?不过,他还没有实体……
——找一个巫师太显眼了,或许得找几个麻瓜?
这听起来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但是他同样得保证邓布利多没有在哪看着他。拉诺迪亚的身份容易引来一些不好的东西,他不相信邓布利多会对他学生的孩子置之不理。邓布利多的好意反倒成了他的阻碍。
他或许得想个办法出个国,只要出国了,他还需要在意什么邓布利多?不,就算出国了……
——真是麻烦……
他才二年级,想这么多干什么?他想的应该是开学又得见到那群看他不顺眼的斯莱特林们——还有那个级长——他不信这家伙会这么心存善良地轻易放过他。
想到那些斯莱特林的脸,他更加烦躁了。他翻来覆去睡不着,爬起来,又翻开那本日记。
“怎么报复欺负人的学生?”他写道。
字迹慢慢溶进纸页,然后他看到纸上重新浮现了字。
“你被人欺负了?”
“我被一群斯莱特林们看不起。他们说我是草包,没有我哥哥和朋友优秀。不过他们只是在欺软怕硬。”
“斯莱特林的学生就会这样。”
“你看上去很了解。”
“我也被这么对待过。”
“那,你是怎么做的?”
“给他们一个教训,大张旗鼓地。”
“但是,他们是高年级生。我斗不过他们。”
“我可以教你几个咒语。”
“我不希望邓布利多发现我用恶咒。”
“你是他喜欢的学生?”
爱希加顿了顿书写的动作,笔尖在纸上停了一下。
“斯莱特林们有他们的小秘密。你知道。”
“我知道。”那字迹写道,“那就在私底下报复吧。”
“比如?”
“公共休息室。”
“不错的主意。但是为首的人不会轻易放过我,他是Voldemort的信者。他很强,我如果打败他,会引来注意。你知道Voldemort吗?”
字迹有些凌乱了起来,迅速呈现在纸上。
“我知道。你做了什么,他会针对你?”
“我帮助了哈利。”
“他是你的朋友。”字迹写道。
“对。”
“听你的口气,你好像不为难怎么才能打败那个人?”
“他是很好的诱饵。”爱希加写,“有他在,邓布利多就会被他吸引一部分注意力。这很好,他吸引了大多数人的恶意和想法,所以邓布利多只会对他学生的孩子们施以关心。”
“我以为你信任邓布利多。”
“你知道他?”
“他曾经是我们的变形课老师。”
“因为一些问题,我不希望他对我有怀疑。”爱希加把话题转了回来,“所以,你有什么办法吗?”
他写的句子消失了。过了一会儿,本子上才重新出现了话语。
“那就借助他对你的好意吧。”
第二天,爱希加一大早就被叫起床了。
他昨晚顾着跟日记本说话,凌晨才睡,早上起来时困得不得了。他快速地进洗浴间冲了个澡,换上了霍格沃茨的校袍,弗莉把他的行李带下楼。他的猫使劲扒拉着他的箱子长声叫唤,抗议他不把她带去。
“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带着她。”安伦说。
尼雅达还在死命地对他喵喵叫,他迟疑了。“我还得带上猫粮。那可重了。”
“你可以去学校邮一封信买。”
于是爱希加又上楼,提下尼雅达的行走箱。“那我得快点儿。”他说,“弗莉!帮我把尼雅达用的东西收拾一下,要快。”
“是的!爱珈少爷!”
弗莉简直忙的团团转。她刚收拾完爱希加的东西,又被瓦尔拉塔叫住了。
“你在干什么,弗莉?”她厉声说,“我让你做早餐,结果你在楼上做什么?看看你在厨房留下的东西——”
弗莉惊恐地张开了她大大的耳朵,突然用头开始猛地撞墙。
“对——对不起!女主人!”
“哦,是我让她帮忙,拉塔姨妈。”爱希加说。
瓦尔拉塔皱紧了眉头。“停下!还浪费什么时间?现在,立刻去做早饭!”
弗莉尖声抽噎着,啪地一声消失了。
等他们坐在桌前的时候,已经过了四十多分钟了。他们本想做一桌去学校前丰盛的早餐享用,但做出来以后他们只能匆匆地迅速解决面前的食物。瓦尔莫娜把剩下的满桌食物放进施了内部放大咒的饭盒,又施了个冰冻咒。
“这是爱珈的,”她把一个白色的饭盒塞进爱希加的双肩书包,然后把一个淡黄色的饭盒塞进安的挎包,“这是安的。吃之前在饭盒底放个火焰咒,三分钟就行了。不许把饭盒搞爆炸。”她警告安伦,在她转过身的时候,安伦朝她做了个鬼脸。
“你不会真的要把饭盒搞爆炸吧?”爱希加低声说。
“我炸饭盒干什么?朝我自己身上炸沙拉酱吗?”
他们吃完饭,上了麻瓜的出租车,把两个行李箱放在车里。安伦和爱希加一肩背一个包,手里还拎着宠物笼子。尼雅达不满地扒拉笼子。
虽然他们很早起床,但到达国王十字车站时,那边已经聚满了人,拥挤得很。他们付给麻瓜司机一些英镑,把行李提下来。
“车票——把你们的车票拿出来。”
爱希加和安伦不约而同摊开手心,露出里面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的火车票。
“好了,我们今天来得算早。”瓦尔拉塔满意地说,“那些麻瓜都在看哪儿?——没注意这边——快走吧。”
他们跑过九站台与十站台之间的墙壁。他们并没撞上那看起来很结实的墙——黑暗包裹了他们,他们穿了过去,再次睁眼,他们就看到一辆古老的蒸汽式火车。
“要是有人欺负你,就给他一个恶咒。”瓦尔莫娜说。
“你就告诉斯内普教授,”瓦尔拉塔说,“他是你们的院长。”
“放心吧,谁要是再欺负爱珈,我就给他一个腿立僵停死,往他的食物里放呕吐糖。”
“你要是再被我知道你让什么东西炸了,我们就立刻接你回家。”瓦尔拉塔警告说。
“我一点都不喜欢炸东西!”安伦大声说,“那只是个意外!”
“你的意外引来了一堆麻瓜。”
安伦不服气地低声嘟哝什么,被嘈杂的声音掩盖了。
“我想让他们进校医院。”爱希加如是说。
“不,那也太过了……”
火车发出一阵响亮的喷气声。
“好了,你们该走了。”瓦尔拉塔快速地说,“记得给我们写信。”
“别吃糖。”瓦尔莫娜说,“你这暑假蛀了两颗牙。别又坏了。”
他们告别沙乐玛姐妹,把行李拖上车。他们费了好大劲才搬好行李,开始找隔间。有好多跟他们一样在找隔间的学生,他们古怪地看着爱希加,爱希加没有理会。
——两个月前的事情,还记着?
“看什么?”安伦不满地挑起眉。那些学生才转回了眼神。
“我想去找那两个韦斯莱,可是他们好像不在。”他说。
“爱希加!安伦!”
有人喊他们。
是达芙妮。她穿着校袍,一头金发清爽地扎了起来。一个女孩跟在她身后。
“你好啊,达芙妮。”爱希加说。
“早上好,达芙妮。”安伦说。
“这是我妹妹,阿斯托利亚。”达芙妮介绍道,“她今年也来上学。”
安伦饶有兴致地看着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女孩脸红了。
“一起坐吗?”达芙妮说,“我们快点找个空隔间,不然都被抢去了。”
他们找到一个空隔间,坐了进去。爱希加坐在窗前,达芙妮坐在他的对面。她妹妹看起来紧张极了。
“他们来了吗?”安伦一直想往外瞧,爱希加时不时看一眼窗外,回答他:“没有。”
“你找谁呀?”
“弗雷德和乔治!”
“谁和谁?”
“韦斯莱双胞胎。”爱希加朝达芙妮解释。
达芙妮露出嫌恶的表情。
“韦斯莱。”她说,“找他们干什么?”
“又是他那些东西。”爱希加说,“我上次跟你说的,他把房间给炸了的那个。”
“你们怎么一个两个都揪着我炸房间的事不放呢!”安伦不满地叫道,“我都说了,这是意外!”
“我看到西奥多了。”爱希加不理会地说。
“我去找他!”安伦立刻跳起来,走出了隔间门。
“你看起来不太精神,爱希加。”达芙妮找着话题,阿斯托利亚发现她的脸泛上红晕。
“噢,我昨晚两点才睡。”爱希加说。
“怎么那么晚?”
“写日记。”
“你还写日记啊——我是说,真是个好习惯。”
“有时把要做的事情理一理,脑子就清楚了。”爱希加说,“你觉得上次去的迪士尼怎么样?”
“噢——那个麻瓜的?”达芙妮立刻说,“太漂亮了,我从没想过麻瓜的地方会有那种东西。他们还能变出彩色的墙壁。”
“是光效和投影。”爱希加说,“不过,如果用魔法做,效果会更加好看。”
“那当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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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Chapter. 02 开学前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