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斯莱特林的黎明 第385章 寻医问药

叫欧若拉闹过这么一回，护士长不再限制进入病房探望的人数，不过其他人失了探访医疗翼的兴致，医疗翼外有大把值得关注的事，何况小波宾满眼藏不住的算计，人们嗅出空气中专属风暴前的潮湿与低压，巴不得赶紧把手头的事处理完，以免错过接下来的好戏。

金斯莱带着主动申请接受调查的基利安·赫尔穆特和心情忐忑难安的奥德里奇·亚克斯利返回魔法部接受审查，邓布利多决定一同前往魔法部，发生这样大的变故，卢修斯和帕尼特等人怕亚克斯利设计坑害自己，又担忧麦克尼尔他们行事不知轻重，纷纷表示同行，但他们舍不下与外国访问团共进午餐的好事，留下自己的夫人继续交际。

孩子们眼巴巴看着自家大人互相辞别去忙工作。

老诺特孤寡一人，每波人看他都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卢修斯和帕尼特纯属羡慕嫉妒，想跟麦克拉根一起去圣芒戈调查，上司看他的眼神别有深意，也是，自己作为“家属”得避嫌。

想他人生得意时，居然要夹着尾巴做人！

又想了想，自己要是有个闺女嫁给大户人家做老婆，他这个“顺带攀附的便宜老丈人”会面临同样局面吧？哼，那群人吃不到还嫌葡萄酸！帕特里克劝服自己，打算乖乖守在医疗翼门外等待认领。

反正访问团那群人不爽也不能明着撵他走，倒是魔法部和圣芒戈，万一亚克斯利他们握着把柄来“求情”，自己帮不上忙，总不能拖儿子的后腿。

西奥多想跟父亲打招呼，硬是被老诺特笑眯眯地“劝”进了医疗翼。

年轻人嘛，多在一起待着才能更好地培养感情。

庞弗雷夫人本来想叫老诺特去她办公室坐会，见他笑的得意，冷哼一声，转身跟麦克拉根和万斯离开了，顺便带走了斯基特的担架。

大人们各自散开，只剩几个跟在访问团身边的孩子，学生们跟着麦格教授和男女级长去楼下用餐，梅琳达·波宾不甘心止步于此，企图借着“探望同学”的名义混进医疗翼，被特地留在最后的米里森·伯斯德拦住。

帕特里克脸上挂着长辈的温和笑容，伯斯德与诺特算旧交，米里森知道老诺特跟自己父亲是同类人，见波宾朝老诺特乖巧地微笑，心下嘲讽，不容商量地将她拖去了楼下大厅。

欧若拉知道有人在背后安顿好一切，安心走进医疗翼。

医疗翼大厅里躺着两人，除了仍然昏迷的沐越尘，还有面容苍白的爱米莉·阿杜伦特，一直不见踪影的阿斯托利亚一直陪在爱米莉和特蕾茜身边，面对一群大人物不卑不亢，别人不问，她也不主动介绍自己，罕少与人眼神交流，好像单纯作为室友和好朋友才过来陪伴。

欧若拉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主动打招呼，“下午好啊，特蕾茜、利亚，吃午饭了吗？”

特蕾茜精神紧绷，不知道说什么好，嗫喏着，“还没呢，在等你们。”

阿斯托利亚没有当着众人的面抖机灵，更没有借机证明自己与米斯兰迪尔交情匪浅，只笑着点点头。

欧若拉笑意更浓，“去吃点饭吧，再晚就没得吃了。”

特蕾茜打算照做，阿斯托利亚权衡片刻，试探道，“不知道你们来，我俩刚叫小精灵拿些食物……我们还是下楼吃吧。”

欧若拉了然，这是在问自己方不方便留下。

阿斯托利亚的聪明之处在于，她从不会认为自己比其他人更聪明，从始至终目的明确，关注球赛是为了跟其他人保持共同语言，比赛结束，其他女孩留在魁地奇球场跟大人物混脸熟，她跑来医疗翼关心爱米莉的病情，一方面是知道留在那也没用，在那张“餐桌”上，格林格拉斯没有落座论长短的资格，她还知道自己在欧若拉心中的地位比不上特蕾茜，所以凡事不能压特蕾茜一头。

果然，欧若拉赞赏阿斯托利亚的识趣，摆手，“别折腾了，现在楼下不剩什么好吃的，我们待会就走。”

凯瑟琳同样擅长察言观色，立刻凑过去，“我跟你们一起，利亚，我们也没吃呢，不知道庞弗雷夫人能不能准许我留下。”

“我也想留，”维多利亚撒娇，“叫欧若拉跟夫人求求情？”

“叫我求情还不如叫爱米求情。”欧若拉目送老巴蒂带着一行人在医疗翼里观光。

“怎么还穿着队服？”爱米莉已经从阿斯托利亚那打听到比赛结果，“恭喜呀，德拉科，维姬，我听说你们是这次比赛的大功臣。”

德拉科骄傲地挺起胸脯，纳西莎的眼神在阿斯托利亚身上逗留了一会。

“那是！”维多利亚小孩心性，“待会跟你们说些好玩的事，欧若刚刚可酷了！”

“欧若什么时候不酷？”爱米莉她们都笑起来。

讨论病情不宜当着病号的面，凯瑟琳借着说悄悄话的机会拉上病床周围的布帘子，调皮地探出一个脑袋，“你们聊，我们说会悄悄话。”

除欧若拉以外的几个女孩都钻进布帘子里，布雷斯和西奥多不方便跟进去，安静地站在外侧。

“这些孩子。”阿杜伦特夫人笑着退后半步，一边与其他夫人寒暄，一边为女儿的病床做了隔音措施。

访问团的人知道他们需要私人空间，装模作样地游览几分钟，以不打扰病号为由，由老巴蒂带队，连同张氏夫妇在内的众人体贴地退到医疗翼外，斯内普、西奥多和布雷斯站在一处，只有德拉科被纳西莎拉到门外。

欧若拉给沐越尘的病床也做了隔音措施。

沐炎当先问，“怎么样？”

沐越松和薛芝越对视一眼，医疗翼不复几分钟前的喧闹，宽敞的厅里一片肃静，扎比尼夫人面上不紧张，但她和姐姐阿杜伦特夫人的手已经紧紧攥在一起。

随着沐越松缓缓摇头，众人心情沉到谷底，欧若拉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先天心疾…这样弱的身体，按说活不过十岁，看得出你们已经尽力了，现在只能尽量往后拖延，根据我的经验，根治几乎是不可能的。”沐越松尽量委婉地说。

沐炎在旁边做翻译，欧若拉又问，“能延多久？”

“说不好，必要的药材非常难收集……”沐越松看了眼沐炎，“但每拖延一天，病情都有恶化的可能。”

“所以还是有药的，对吗？”阿杜伦特夫人红着眼圈，“医生，求求你，多少钱都可以，多么贵重的药材我们都可以想办法买到…请你一定想办法救救我女儿，求你……”

不必翻译，任谁看着这位母亲的表情都能猜到她话里的内容。

扎比尼夫人拉住姐姐，在她耳边说了几句法语，安抚些许，回过头来跟欧若拉说，“帮帮忙，欧若拉，我们不懂中医，米歇尔只有爱米这一个孩子，这是近期听到的唯一一个好消息……哪怕能再延久一些，容给我们更多时间去寻找别的办法…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们都愿意。”

“凯莉，布雷斯和爱米都是我的朋友，你更是，自己人别客气，”欧若拉摆手，“这位是我哥在家族的亲信，代表中医的顶尖水准，他说的话完全值得信任，今天亲自来看状况，回国也方便继续帮忙打听，比我在信里描述来得准，”顿了顿，她又说， “至于药，能用钱解决的都不是问题，据我所知，许多中医魔药需要的原材料条件极其苛刻，但我既然牵了这根线，就不会半途撂挑子不管，这一点请你们放心，如果有需要你们配合的地方，我也绝不会含糊。”

阿杜伦特夫人的脸色舒缓许多。

这边，沐炎同步翻译完毕，突然用中文问了句，“宝贝，雪莲花瓣留着呢吧？”

沐越松面露惊诧，“什么？那枚花瓣？它不是……”

刚刚提到药材难寻时看沐炎那一眼是暗示，药材近在咫尺——叶家送沐家那枚三千年份的雪莲花瓣，是他所说的药剂中最重要也是最难求得的一味药材，据他所知整个沐家只有一片，可惜已经被欧若拉消耗掉了，平替的药材天价难寻，与其叫人生出希望再失望，不如暂时隐瞒真相……

欧若拉眯起眼。

对付巴多克只用了半片雪莲花瓣，还活着的人里只有沐炎知道这事，而且她记得清楚，妈妈当初叫她妥善保管剩下的半片，还说以后用得到。

难道沐琦早有预见？

“花瓣我有，”欧若拉反问，“制作药剂需要多少？”

“考虑容错率…至少四分之一，少于四分之一勉强可以尝试……”沐越松小心试探。

“半片够不够？”欧若拉打断。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沐越松眼里放出光芒，“够！肯定够！”

虽然他们沟通用的中文，但两位夫人看出沐越松眼底的兴奋，米歇尔忍不住追问，“怎么样？有办法吗？”

“别急。”扎比尼夫人低声说。

欧若拉对中医的了解浮于皮毛，沐炎出面，详细问过药剂成功率、服用频率和使用效果，欧若拉挑自己掌握的词汇翻译了一些，斯内普和已经折返的护士长共同旁听。

对于慢性疾病，多数东方药剂药效更加温和，需要长久服用、滋养气血，少数具有强疗效的方子对身体其他方面损害较大，即便见效也不能多服，爱米莉身体亏虚，用药过猛恐怕会导致其他器官迅速衰竭。

趁其他人观赛这阵子，沐越松和薛芝越跟家里更有经验的长辈联络过，除非找来能够“脱胎换骨”的仙人，否则先天缺失的疾病没有根治的办法，只能通过针灸和服药压制病势，针灸不难，但后劲大，若用雪莲花瓣为主的一类药剂配合服用，利用其镇定效果护住肝肾、疏通脉络，由此辅助针灸，后长期服用温养的药丸，定期复诊，可以将病情稳定拖延三至五年，但随着病人年纪变大，病情恶化速度只会越来越快。

说来说去还是没救，不过将死刑判为死缓，两位夫人之前对神秘且神奇的中医颇多指望，这会难免失望，米歇尔捂住额头，又用手背抵住鼻尖，忍着几乎涌出眼眶的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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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5章 寻医问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