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斯莱特林的黎明 第377章 早安，老宝贝儿

第二天的魁地奇比赛早上十点钟开始，各国访问团需要提前抵达霍格沃兹，老克劳奇为大家制定的周六计划包括校园室外观光、观看魁地奇校赛、前往霍格莫德拜访并在三把扫帚用午餐，下午根据校赛进展，选择回去继续观赛、或者转战室内参观，晚上再跟老师和学生一起在大礼堂体验集体晚饭。

霍格沃兹和霍格莫德范围不小，周六没尽兴不要紧，周日还有一整天时间，魔法部在三把扫帚连续预定了两天午餐，霍格沃兹也有足够丰盛的食物，需要处理公务的可以去办正事，兴致高的各位可以南下去苏格兰的各个小镇游览，部里有专人陪同，其他人则在校区范围内自由活动。

头天晚上有欧若拉搅局，晚宴不到零点就散场了，但当第二天他们困得爬不起床的时候，不少人这才念起米斯兰迪尔小姐的好。

沐炎答应给欧若拉辅导外家功夫，早早打听好小妹妹的作息时间，故意把闹钟定在十分钟前，然后躺在床上装睡。

欧若拉晚了会儿才进来。

“臭炎，臭炎，”她寻寻摸摸地凑到哥哥床头，很小声地唤，“起了吗？”

毛茸茸的发梢落在青年眼眶，和热乎乎的气息一样，蹭得他痒痒的。

枕头底下藏着读了一半的文件，沐炎愣是装作没睡醒，哼哼唧唧地把脸从被子里露出来更多，闭着眼，不大高兴地嘟囔，“几点了？”

“啊，”欧若拉看了眼已经指到III的分针，算计着哥哥只睡了五个小时，很小心地在他一侧脸颊轻轻啄了下，“还很早，能再睡会呢！我也去睡个回笼觉…待会让可可叫我们起床，好不好？”

当哥哥的原本打算把另一边脸也露出来，好歹仗着“起床气”多混两个香香软软的早安吻，谁料小丫头当真了，走之前把他头一晚故意敞开一半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还顺走了床头柜上的钟表。

欧若拉蹑手蹑脚地带上门，叫来可可，吩咐道，“七点再来叫他，知道吗？他再问，你就说还不到五点半，我正睡着呢！。”

吩咐完家养小精灵，欧若拉准备下楼，这星期她身体抱恙，仍旧一天不落地做了训练，毕竟真正面临危险时，敌人不会顾虑自己状态如何，反而会打着趁其病要其命的主意，战斗过程也免不了需要带伤应敌，虚弱期格外适合模拟实战。

昨晚吸收了一沓看上去凶残但实际道行不高的亡魂，欧若拉不仅治好了剩余的伤，魔力和内力也分外充沛，这才打着叫哥哥辅导的旗号想跟他过几招，要是能把老哥打趴下一回，将来够她吹五十年的牛！哦不，八十年！

不过看老哥睡那么香，她实在舍不得把他从被窝里挖出来，想着明早还有切磋机会，还是叫他多睡会吧……

这么想着，欧若拉独自跑到城堡外开启今日份的晨训。

屋内，沐炎一骨碌爬起来，脸上哪还有五分钟前的困倦？抬手要抓钟表，发现床头柜空空如也，只能招呼家养小精灵，在自己家跟做贼似地，低声问，“欧若呢？”

“小姐…”可可定了定心神，“…小姐补觉去了，时间还早，再躺下歇会吧，少爷。”

沐炎心道我信你个鬼，又问，“那我的闹钟呢？表呢？”

闹钟没了，挂钟也没了！以后说什么都得往屋里搬两个大型座钟，她总不能连座钟也扛跑吧？

“表全坏了，少爷，”可可业务逐渐娴熟，敷衍地捶了捶头，“都是我们的错，我们该经常维护房间陈设的。”

沐炎简直不敢相信，可可和奈米是父母按照管家标准栽培的家养小精灵，除了分管斯内普和欧若拉的起居，奈米另打理财政、可可主管家务，几个月前只有瑞塔可能偏心欧若拉，回沐家前他才是米斯兰迪尔说一不二的老大，现在呢？小精灵们已经把欧若拉奉为至高无上的家主，自己跟斯内普的命令都要排在她之后了。

突然有一种寄人篱下的酸涩，沐炎假模假样地倒回床上，把被子蒙在头上笑嘻嘻地“悲伤”，同时在心里盘算，装睡有点亏，明天早上应该换个策略。

早上七点十分，欧若拉结束晨练，冲了个澡跑到餐桌上，沐炎已经用过早餐，正端着杯茶读报纸，身上穿着外出的衣服，看样子随时准备钻进壁炉。

“早安，小公主，昨晚的‘补品’怎么样？”沐炎眨眨眼，目光在欧若拉的新项链上流连一圈，夸赞，“我的审美真不错！”

欧若拉垂头，手指弹了弹新玉佩，“胖崔，出来见见恩人！”

玉佩亮起光芒，消失大半年的胖崔重新出现在沐炎和一众家养小精灵的视线里，瑞塔顾不得服务小主人，来回奔跑欢呼，“庞词回来啦！庞词回来啦！”

沐炎为胖崔的英文绰号感到汗颜，指着鬼魂缺失的小半面身子，明知故问，“怎么回事？”

负伤沉睡的胖崔苏醒，证明胖崔实力以下的亡魂对欧若拉无害，能量耐受阈值也足够高，她能通过摄取亡魂疗伤，还能将多余部分转换成能量，不但自用，还可以释放到其他鬼魂身上，那么除了治疗灵魂、内伤和提高魔力，这部分储能是否可以传输给其他巫师？其他巫师能否察觉？旁观者能否察觉？

需要更多实践来探索。

新的养魂玉对鬼魂的滋养效果极好，但仅仅是辅助修行，胖崔的部分灵体被当初处于暴走状态的欧若拉彻底吸收了，需要融合其他灵魂来补全。

这在计划之内，对于胖崔缺失的灵体，沐炎已经有所规划，只不过现在还没到时候。

欧若拉不明白其中玄机，解释清状况，询问沐炎该怎么帮助小崔“疗伤”。

“她是我们将来的助力，需要用够强且保证不会反噬的魂魄补全，”沐炎回答，“你暂时不用操心，这件事交给我，我来搞定。”

欧若拉便点头，“好，那先让她在玉佩里疗伤。”

瑞塔依依不舍地跟“庞词”道别，沐炎也要先行一步，破釜酒吧里住着几位英语水平稀烂的朋友，今天的访问人数多达几十，他得帮忙撑场子。

偌大的家只剩欧若拉，她却一点都不闲，城堡里得空的家养小精灵一齐上阵，直到给小主人打点出一身精致的行头。

早上不到八点半，欧若拉顶着一身新造型从魔药办公室里间钻出来，淡定如斯内普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比起同学年甚至低年级的女孩，小姑娘始终比别人发育得慢，虽然还没长开，青涩得叫人牙酸，但总体已经与几个月前大不相同，从五官、脸型和身材比例，不难看出她未来会是个将人迷得颠三倒四的美人胚子，可惜天天作最不搭身形气派的装束，偶尔有针对性地打扮一回，杀伤力简直拉到极限。

是以欧若拉跟着斯内普路过礼堂时，来往学生震惊得无以复加，格兰芬多的迪安·托马斯喃喃自语，“不是说今天有校外来宾吗？那个…是其他国家的女孩？”

“看清楚点，那是米斯兰迪尔！”罗恩·韦斯莱给室友一个脑瓜崩，“小心她揍你！”

哈利和周围人一起看罗恩，心想在美女面前，他可真能沉得住气。

“见鬼了！”西莫·斐尼甘站在楼梯上痴痴地望着。

“这身打扮…可不是见鬼了吗，”布雷斯摸了摸下巴，“指不定琢磨坑谁呢。”

还没落幕的戏对诸位斯莱特林男生是一种考验，尤其西奥多，别人能站住看热闹，他们却不得不装作不感兴趣的样子，将时间精确到秒，把握仅有的机会将欧若拉的造型刻在脑子里，忍不住嫉妒可以光明正大反复“路过”的女生们，比如第四次走进大礼堂的达芙妮和阿斯托利亚，还有借着妹妹的光赖在门口的男生级长。

趁欧若拉在门厅驻足，维多利亚扑到她跟前，“你今天真好看！欧若，但你一定要穿成这样见人吗？”

在维多利亚看来，欧若拉该穿得又帅又酷，再不济也不能打扮得如此软萌，给人一种渴望上前狠狠欺负一番的冲动。

修强迫自己移开目光，在心里叹气，欧若拉穿成这样才更惊悚好吧？别人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维姬，回来，该去球场做准备了。”修招呼妹妹。

欧若拉怕崩人设，甜甜地微笑，“快去吧，宝贝儿，待会比赛要加油呀！”

维多利亚身上的鸡皮疙瘩撒了一地，原本紧张的情绪也被冲淡了，想说什么，欧若拉眼疾手快，敞开怀里的麻袋，“瞧，宝贝儿，这是我为你预备的药剂，一共六十八瓶！接骨的、止血的、修复内脏的、缓解脑震荡的……”

“啊，早安，西弗勒斯，你们到了，”苍老的声音从楼梯上方传过来，邓布利多和麦格教授先后走下来，目光在欧若拉身上停顿片刻，老校长反应快，夸道，“很新颖的衣着，米斯兰迪尔小姐，希望没叫你和西弗勒斯久等。”

“早安，邓布利多校长。”欧若拉行了一礼。

斯内普松了口气，真怕她心血来潮突然来一句“早安，老宝贝儿”。

“走吧，”魔药大师用气势逼退不相干的学生，拦住维多利亚，“你该去赛场了，特拉维斯小姐。”

“别担心我，宝贝儿，”欧若拉扒着斯内普的袖子，“快去准备比赛吧，稍后我会为你加油的！”

维多利亚，“……”她已经不担心了。

学生们目送欧若拉跟随三位教授走出城堡。

此时天光微亮，费尔奇正在驱散庭院两侧聚集的学生，听到脚步声，回头朝校长和两位院长露出谄媚讨好的笑。

欧若拉看见学生们悄悄朝费尔奇做鄙夷不屑的鬼脸，大概是顾忌校长，他们纷纷离开了。

费尔奇知道学校这两天会迎来许多客人，凌晨三点就起床了，这会儿继续先前没做完的工作，拿起扫把试图将连廊处的积雪扫成一堆。

“阿格斯，非常感谢，这边已经很干净了，”邓布利多平和地提议，“能麻烦你再去北侧中庭清扫一下吗？树下堆积了太多影响观景的落叶。”

“哦！是…是啊，忘记了…中庭的落叶……”费尔奇擦掉鬓角的汗，手上的灰土粘在脸上，显得更滑稽邋遢了，他浑不觉地重复，“这就去…我这就去，校长。”

说着，费尔奇拎起扫帚离开了。

几人在庭院站了一会，确认他走远之后，邓布利多随手一挥，困扰老管理员整个清晨的积雪瞬间消失不见。

“走吧。”邓布利多朝欧若拉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欧若拉侧身避开并回以一礼，心想，巫师随手就能解决的事，邓布利多为什么非得雇一个又老又笨的哑炮做管理员？

阿不思·邓布利多虽然审美奇特，但欧若拉能看出他是一个非常在意生活水准的人，对于费尔奇，邓布利多必定是嫌弃的，不然不能找借口将他从来宾们的必经之路支开，或许费尔奇倾尽全力的付出在邓布利多眼里一文不值，他大可以直接施舍给费尔奇一份工资，却坚持给对方一份需要自力更生的工作，再用不易被察觉的方式维护他的尊严……

微微侧头，麦格教授正感动地看着校长的背影，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欧若拉忽然想到一句话，升米恩、斗米仇，管理者不需要所有手下都像麦格和斯内普一样以一当十，反而要招募一些“摆设”、一些“关系户”、甚至故意树立“公敌”……

许多长辈告诫欧若拉，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做事情”不难，但“一群人一起做同一件事情”非常难，体系庞大的团队若想长期运营下去，需要团队领袖更多地顾及人心，“管理人心”不像魔纹或魔药，每一处变量都有迹可察，更多地依靠经验，然而人心与人性时刻变化，欧若拉有这个念头，却始终不明白该如何去做。

就在刚刚，她似乎摸到了一点门道。

她对自己品牌的规划是不招“闲人”，可现在看来，这个理念只适用于初期，等阵势张罗起来，必要的任务只要有人能做就好，团队里需要有“费尔奇”这类标榜价值观、鼓舞其他人的摆设，还需要有“洛哈特”那类让所有成员同仇敌忾的公敌，更少不了“特里劳妮”那种综合效益大于损失的关系户……那么顶梁柱呢？麦格折服于邓布利多的人格和见地，弗立维和斯普劳特跟邓布利多是多年老友，斯内普呢？他有多少把柄握在邓布利多手里？

欧若拉第一次深刻体会到邓布利多作为领袖的厉害之处，或许可以抽空钻研一下邓布利多和菲奥娜·古德等成功人士的管理方法……

邓布利多也在默默观察小女孩。

在过往一百一十三年里，阿不思·邓布利多见过太多天资卓越的男女巫师，他可以毫不羞愧地承认，自己在他们所有人中算得上佼佼者，若放在五十年前——在格林德沃的年代，汤姆·里德尔连盖勒特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

只是他现在太老了，老得看书时必须戴上眼镜、咀嚼特别坚韧的东西时会感觉为难、偶尔熬夜会感到极其疲惫，若是战斗，他也没法像年轻时那样身手敏捷，好在自己的脑子依旧灵光，会念的咒语越来越多，身上的魔力却随着日愈衰退的精神头走上下坡路，而伏地魔则保留了年轻时的强健。

邓布利多不畏惧生老病死，可他知道现在不是服老的时候，许多人指望着自己、害怕自己倒下，这不是一个安稳的时代，在培养出接班人之前，他不甘心就此撒手。

早在欧若拉入学之前，邓布利多就知道了她的身份，莱昂纳多那老小子时常通过画像溜到校长办公室破口大骂，骂到忘乎所以时，偶然暴露自己有个乖乖孙女，邓布利多掐算着年份，临近的每年都会格外留意入学名单，一眼就识破欧若拉·米斯兰迪尔的伪装——小姑娘和她的父母哥哥都不知道这件事。

里德尔自学生时代就展露出令人担忧的迹象，邓布利多忍不住对欧若拉颇多留意。

有趣的是，她居然和哈利同届。

邓布利多对哈利的器重建立在伏地魔的基础上、对伏地魔的重视建立在时代的基础上——换言之，若换个时代、倘若能再年轻些，他不会用现在的方式行事、甚至不会把随时可能卷土重来的伏地魔放在眼里。

但身边这个小女孩不同，她的成长速度过于惊人，邓布利多忍不住想，假如把年少时期的自己放在她的位置，能做到这一切吗？假如把她放到自己的位置，会不会做的比自己更好？这是个永远无解的问题，因为不同的身世注定他们会走上不同的道路。

一月份的苏格兰高地天亮得极晚，已经八点半，天还只是蒙蒙亮，邓布利多将目光从欧若拉身上挪向远方，他几乎可以断定，只要这个女孩能够活下去，未来谁也不能阻拦她——自己不能、伏地魔也不能，他们都属于黑暗的旧时代，而她是遥远山边的一线晨光，纵使现下规模渺小，可只要这颗太阳升起来，黑暗终将成为过去式。

麦格和斯内普望着走在前边若有所思的一老一小，邓布利多忽然轻轻叹了口气，白色哈气与胡子和头发融为一体，再次凝望远处的山峦，曙光似乎更亮了，在老人略有浑浊的眼底迸发出暗橘色星芒，如他心中前所未有的渴望。

真想看看新时代的样子…真想拉着他一起去看新时代的样子。

那一定和日出一样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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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大家的投票，CP线索已放在隔壁《设定篇》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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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章 早安，老宝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