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斯莱特林的黎明 第363章 人人争夺的契机

太多人旁观、感慨，却没人笑话坑害波宾的高年级们。

特伦斯·希格斯已经接受魔法部的有条件录取通知书，从霍格沃兹毕业后，他将顶替德克·克莱斯韦担任妖精联络处的正式办事员，嘉玛·法利则收到校董会的特别邀请，毕业后留任霍格沃兹担任斯内普教授的魔药课助理，也就是和芭斯茜达·芭布玲一样的全职助教。

希格斯和法利实力过人不假，但这两份录取通知书里都有欧若拉的手笔。

比如招募必修课助教不仅需要正副校长和系主任点头，还得保证校董会八比四票通过——比应聘选修课老师还难，据说卢修斯原本想仗着校董职务和斯内普好友的身份对希格斯和法利家族刁难一二，最后被斯内普和纳西莎联手制止。

斯内普知道卢修斯重面子，拐弯抹角提点纳西莎，叫他们夫妇格外留意欧若拉对马尔福家族的态度变化，欧若拉为什么屡次瞒着自己这个监护人做事？是不是碍着马尔福这一层？卢修斯已经借着校董身份拦过一回，现在要故技重施吗？

纳西莎闻言吓出一身冷汗，她对卢修斯曾阻拦欧若拉跳级一事毫不知情，近几个月参与帕尔默夫人举办的宴会和茶会活动，纳西莎隐约生出一股被排斥的错觉，但戴安娜行事滴水不漏，“马尔福夫人”次次都在受邀之列，她便没想过是欧若拉那边出了问题，若非西弗勒斯提醒，马尔福恐怕又要狠狠得罪米斯兰迪尔一次。

希格斯和法利两家已经做好了被马尔福痛宰一通的准备，末了设想的局面统统没有出现，馅饼悄无声息掉在嘉玛头上，叫不明内情的高年级们看红了眼。

——诱惑太大了，他们渴望效仿成功者的老路，讨了米斯兰迪尔小姐的欢心，或许未来再不用发愁毕业后的去向，甚至父辈和整个家族都可以跟着飞黄腾达。

自然也有拧着一根筋的人，马库斯·弗林特明里暗中替波宾拦过几次，后来被希格斯拽进宿舍进行“深刻友好交流”。

“当初被卷进审判会的几个家族，你、我、普塞，甚至法利，得了她一句承诺，现在哪个没捞到好处？你怎么不想想自己家族为什么没捞着好处？”希格斯恨铁不成钢。

“因为我差劲，”弗林特平静地回答，“样样不行，没有任何栽培价值。”

“你个蠢货！”希格斯再忍不住，一手揪着领子，另一只手砸在弗林特脸上，“当初在审判室那股劲呢？反抗巴多克的那股劲呢？哪去了？”

“什么劲头？见势不妙自保罢了，我可什么忙都没帮上，”弗林特没有躲，结结实实挨了一拳，顶着淤青，梗着脖子，“是我跟巴多克一起把她拽进女厕所的，忘了吗？如果不是她身手好，我恐怕要亲眼看着她在我面前被那混账糟蹋，哦，”说到这，他脸上兴奋且自我厌弃的笑容愈浓，“兴许巴多克会逼我强迫她呢！毕竟一起‘深入’参与，才有把柄落在他手里……多么令人遗憾？我放弃了这辈子仅有的一次机会！”

“你！”希格斯几乎被气死，又揍出一拳，这回弗林特两只眼眶都顶着淤青，“那么做是你自愿的吗？啊？说啊！是你自愿把她拽进去的吗？是德里安自愿把她带过去的吗？”

“我可不屑对低年级做那事，清汤寡水的没滋味，”弗林特一副被烫熟的滚刀肉模样，笑嘻嘻地承受希格斯的怒火，两眼因为疼痛溢出生理泪水，“但你说霸凌？这事可少不了我，没人逼我，我倒没少逼别人羞辱她。”

希格斯忽然露出极度失望的神色，弗林特的心脏难过得揪成一团，挣开好友的束缚，自暴自弃地嘲讽，“没话说了吧？我们都承认这些事实——没错，我就是这么差劲。”

“你以为米斯兰迪尔过往不究？以为她提携我们只是为了兑现承诺？你以为诺特是一个内在品格高尚得感天动地、只是迫于你高年级威压才不得不歧视麻种的纯血败类？”希格斯冷笑，“如果你认为自己的忏悔方式有效，马库斯，我劝你趁早从天文塔顶跳下去，一了百了，结束你无法洗白的罪恶一生。”

恨与悔无法改变过去，如果真的恨，那就努力改变局面，避免更多受害者出现，如果真的悔，那就用后半生去辅佐前者。

社会地位低下的人向四周辐射的影响力是有限的，米斯兰迪尔需要他们先成就自己、再协助她成事。

弗林特怔怔看着希格斯，他不明白，一点都不明白。

“你说自己毫无用处，是觉得连斯卡比奥那个黑市混混都比不上吗？”希格斯只能把话说得更直白，“不跳天文塔，你打算怎么做？毕业之后找个不入流的工作，说服父母、迎娶波宾，对着一个赝品偿还无处安放的愧疚，看她在你面前毫无顾忌地抹黑米斯兰迪尔，纵容她去勾搭一切有身份有姿色的男人，到时候孩子是谁的都不知道，随便应付给你一个纯血继承人，任凭她把家产一点点挪走，然后你守着空壳家族，混混僵僵度过余生？这就是你为自己的人生规划吗？”

弗林特哑口无言。

“说赝品都是抬举她，”希格斯不屑地笑，“米斯兰迪尔身上那些叫你念念不忘的品质，梅琳达·波宾身上体现出哪怕一成吗？她顶多模仿瑞菲尔德的穿着打扮，如果换成嘉玛……我一定舍不得折辱自己藏在心尖的女孩。”

弗林特涨红了面孔，张嘴硬要反驳，希格斯不给他机会，身体向后一步，语言却向前一步，“如果你真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糟，当初在盥洗室你不会只被她打断一条腿——你是主动放弃抵抗的，遗忘咒失效了……你早就想起来那段记忆，我说的对吗？你为什么瞒着？你有机会‘背叛’，但你没有，你选择了她的阵营——在米斯兰迪尔的身份暴露之前。”

一件又一件隐秘的心事被戳破，弗林特面孔变得煞白，两只青黑的眼圈显得十分可怖。

“我叔叔说你是个值得打交道的人，马库斯，我们看中的不是弗林特家族，是你，”希格斯再接再厉，“不是谁都有这个机会，也不是谁都一直有机会，希望你不要叫我们失望…也不要辜负她的期待。”

“可她没有……”弗林特又不说话了。

可她没有给他机会。

身边老友陆续升官，老弗林特十分焦虑，反复来信向儿子询问，马库斯确认米斯兰迪尔没有向弗林特抛出过橄榄枝。

或许事情不像特伦斯想得那么乐观……

“你还是没明白，我们分工不同，每个人都有需要扮演的角色——好比斯卡比奥不能像帕尔默一样四处招兵买马，但你敢说他派不上用处吗？他能做到帕尔默做不到的事，”希格斯已经平复下来，谆谆诱导，“再好好想想，马库斯，你跟我们有什么区别？她若想借力扳倒某个人…只需要一个契机、一个大家都在抢的契机，你有什么优势？”

希格斯与法利私下分析，波宾跟伦考恩和乌姆里奇是互利互惠的关系，富有的商人挂着半个学者的贤名、高位的政客借着职务的便利，二者手上握着许多上位者的“黑料”，一旦这个游离在现有权力中心之外的团体发展壮大，后果是不可预测的。

击溃伦考恩与乌姆里奇不能指望一日之功，需要用波宾做切入点将这一不稳固的阵营打成散沙，这样即便他们这回可以逃脱，未来但凡敢从藏匿的角落膨胀出势头，可以轻松地逐个击破，况且以英国的情形……一家独大不是好事。

对付波宾，米斯兰迪尔和诺特用了障眼法，利用这家人自恋与擅长臆想的特性，误导他们自以为侥幸地避开报复，逐渐放松戒备，坚定错误的举措并不管不顾地执行下去，等野心饲养成熟，首先露给老波宾竹篮打水的苗头，距离公告还有一个半月，他肯定不甘心就此罢休，最诱人的法子是扳倒拟定名单上待任的几位，这些人是米斯兰迪尔推上去的，波宾自然会把歪念头打到欧若拉身上。

波宾能触及的阶层有限，小波宾传递的情报导致老波宾对欧若拉的认知片面地停留在六个月前，父女俩认定她在欧洲及北美顶流势力中如鱼得水只是因为高昂的婚姻价值，于是不择手段地污蔑已故米斯兰迪尔夫人的名声，当然，这样做无法动摇米斯兰迪尔的根基，这群人先前做过两手准备。

倘若欧若拉敢把世界杯决赛场地设计稿交出去，福吉必然急着招募人马建设场地，米斯兰迪尔没有能够监工的成年人，随便在搭建时闹出几件影响恶劣的人命官司，毁掉一个家族的声誉还不简单？一个声名狼藉的富家女孩，没有在魔法部撑腰的直系亲属，到时候不是任人摆布？但是如何保证无人阻拦？不如像小巴多克那样毁掉她身为女孩的名声，失去“可娶”价值，自然没人愿意帮她出头。

欧若拉寸步不离校园，老波宾能做的有限，接力棒传到小波宾手上，梅琳达·波宾的行事风格显而易见——爱而不得心生歹意，小波宾一定会选择自己看不上、又对波宾和米斯兰迪尔都怀揣好感的男生给欧若拉设套，能配合米斯兰迪尔轰轰烈烈地演场戏，少说毕业以后仕途平顺，这便是希格斯口中“大家都在争夺的契机”。

出于私心，希格斯和法利希望弗林特把握住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