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斯莱特林的黎明 第351章 圣女柳德米拉

钻出魔药办公室，欧若拉看见墙边靠着一人。

“哈珀？”欧若拉问，“来找教授？”

“哦…”哈珀犹豫片刻，“他还忙着呢吧？”

想到一桌子的狼毒药剂，欧若拉以为斯内普故意不许学生进去，点点头，“先去礼堂吧，晚宴开始了。”

“好。”哈珀眼里闪过得逞，如愿跟在欧若拉身后。

路上，他几次想把复制的那半页“小说”拿出来，又担心欧若拉发现自己一路尾随的小心思，便按捺住，从衣兜取出一颗手工糖果。

糖纸是梦幻的天蓝色。

“万圣节快乐。”他说。

“谢谢，万圣节快乐，”欧若拉没有接，“你知道我不能吃外边的东西，不过心意我领了，西奥帮我买了糖果，待会第一个送给你。”

在欧若拉看不到的地方，哈珀眼神晦暗。

她果然忘了去年那颗糖。

当初是哈珀的第一次禁闭，也是在魔药办公室门外，他看着他们几个站在走廊玩闹，那时的哈珀·博克只是斯莱特林一个任人欺凌的笑话——她亦如此，瑞菲尔德脸上的笑比现在的米斯兰迪尔傻得多，当初的她什么都看不见，却依旧记得递给孤零零的自己一颗糖。

哈珀打心底厌恶那种施舍般的友善，可不得不承认，从那过后的每一日，他的目光情不自禁徘徊在她身边、忍不住去想念那颗没吃到的糖，看着她摘下眼镜，看着她褪去伪装，看着她如同自己一样失去父母，看着她换上新的面具。

男孩将糖剥出来放进嘴里，执拗地将糖纸递给看上去比他还小一些的学姐，“我们扯平了。”

欧若拉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接过空糖纸，“记得提醒我哦，我托西奥买了好多糖呢，应该还有蜂蜜公爵的新品。”

哈珀，“……”他妈的，三句不离诺特。

想着一天没见的心上人，欧若拉连步伐都轻快了，很快就来到礼堂大门口，洛丽丝夫人端端正正地蹲在那儿。

“万圣节快乐！洛丽丝夫人。”欧若拉路过时说。

“喵呜。”洛丽丝夫人心情愉悦地应了一声。

狡猾的小鬼，少溜须拍马！等下回他照样得仔仔细细检查她跟波特！阴影里，仔细守在洛丽丝夫人身边的费尔奇轻哼一声，今年万圣节，他决计不会再离开他的猫半步。

礼堂里的学生热热闹闹地享受大餐，见米斯兰迪尔和博克一路，知道内情的人神情略有深意，蒙太和沃林顿眼睛瞪得格外卖力。

“去哪啦欧若？我以为你不来参加晚宴了呢！”维多利亚兴高采烈地问，她正跟凯瑟琳抱怨一整天没见欧若拉的人影，见到后边的博克，又多问了一句，“你们怎么一路？欧若，我以为你回家了！”

布雷斯心想，这姑娘终于有长进了，懂得抢占先手了。

“去图书馆待了一下午，”欧若拉摸摸维多利亚的脑袋，后者立刻像只被撸顺毛的猫，乖乖地一点儿疑问都没有了。

维多利亚和布雷斯分别往两边串了半个位置，欧若拉和凯瑟琳紧紧挤在一处坐下来。

“霍格莫德怎样？玩得开心吗？”她问大家。

“比对角巷有趣，蜂蜜公爵在分发新品，我们还去了三把扫帚，”凯瑟琳扮了个鬼脸，“罗斯默塔女士太热情了，盛情款待我们所有人——你的好朋友们可以免费喝一品脱的热酿黄油啤酒，还说要给你打包带回来三大箱的瓶装黄油啤酒……”

“可你知道我不能碰外面的食物。”欧若拉忍不住瞥教师席上的庞弗雷夫人，老爹的桃花们一个比一个勇猛，怪不得妈妈老是吃醋。

“对嘛，”凯瑟琳遗憾地说，“我们也是这么跟她讲的，她对魔法部怨气挺大的，整个霍格莫德地段的生意都受到了摄魂怪的影响。”

这时候，陆续有人往欧若拉这边送来万圣节祝福和糖果。

之前他们已经商量好，欧若拉收到的所有糖果都归宿舍所有，宿舍里最爱吃奶糖的维多利亚主动承担起后勤账务人员的工作，拿着羊皮纸认真记下所有送糖果的人，再从西奥多购置的糖果袋里挑出相应的回礼。

“特拉维斯女士——米斯兰迪尔的专用秘书。”布雷斯调侃。

“啊，说到秘书，”凯瑟琳皱起眉毛，“我今天见到我哥了，欧若，在三把扫帚。”

“哦？他回英国了？他还好吗？”欧若拉叫瑞塔给朋友们的盘子里添上一道南瓜焗奶糕，“尝尝这个，伙计们，我家小精灵的万圣节拿手菜。”

“跟塞雷诺斯一起回来的。”西奥多矜持地咬了一口，樱桃嘴馋，跟着男妈妈分到一点甜食，吸溜着热乎黏稠的乳酪馅儿，下巴几绺绒毛粘在一块，整只团子满足地眯起眼。

“有炒酸奶吗？”布雷斯见缝插针地问，不一会儿，他的盘子里当真出现了许多新鲜的炒酸奶。

“唉，重点是…上回你不是说阿尔……”凯瑟琳凑到欧若拉跟前压低声音，“…你不是说他可能有女朋友了嘛！我今天问了。”

“怎么样？”欧若拉追问。

“你一定想不到！他才刚到国际巫师联合会任职几个月？居然背着我们交了个俄罗斯女朋友！”凯瑟琳义愤填膺。

“俄罗斯姑娘漂亮极了。”布雷斯含糊地嘟囔。

“叫什么名字？”欧若拉又问。

“是他的秘书，姓氏太长了…我这辈子头回见到比邓布利多还长的全名，”凯瑟琳痛苦地回忆，“柳德米拉·弗拉佐维奇·莫洛托斯维尔·斯特甘诺夫·斯维亚基米拉夫…唔…柳德米拉·弗拉基维尔·莫洛佐诺夫·斯特罗甘维尔·斯维托斯拉夫……”

所有人都皱起眉头。

欧若拉满头黑线，“亲爱的，你有意识到自己两次拼的不一样吗？”

“哎哟，那么长！”凯瑟琳一叉子戳在奶糕的肚皮上，“四个姓氏呢，谁能记得住？”

当然有人记得住，西奥多流利、准确、甚至抑扬顿挫地念出一长串，“柳德米拉·弗拉基米尔·莫洛佐维奇·斯特罗甘诺夫·斯维亚托斯拉夫。”

“俄罗斯去年诞生的第六任圣女。”修补充。

噼里啪啦，桌上掉下一堆刀子叉子，或许这长到惊人的名字他们并不是人人熟悉，但“俄罗斯新任圣女”的名头是响当当的——比米斯兰迪尔、伏地魔和邓布利多还响。

在魔法世界，位于亚欧大陆的俄罗斯与东亚三国一样具有神秘气息，尤其地大物博且人丁兴旺的斯拉夫及华夏文明，他们分别在欧洲东北部及亚太地区占据主导地位，其中各自内部矛盾不断，对外又相当团结且一致排外。

现英国及美国主流魔法基于古凯尔特文化，大魔法师梅林是典型代表人物，是大不列颠及爱尔兰巫师心目中的伟大先辈，而以俄罗斯魔法界为首的斯拉夫人民却信奉着他们的神——位于世界树顶端的主神佩伦、败于前者的冥界之主维莱斯以及为主神所憎恶的“渎神者”。

欧若拉的祖先便迁徙自气候苦寒的欧洲极北，千年以来极少与欧洲西南部的家族通婚，这也是为什么大不列颠绝大多数纯血家族的族谱上极少出现“米斯兰迪尔”，他们一家的骨相和生活习性得以保留祖先的特征，不过清高是有代价的，从欧若拉爷爷的父辈——也就是近代遭诟病最多的第十八代米斯兰迪尔开始，痴恋与殉情成为怪圈，到现在只剩欧若拉这一支，唯有米斯兰迪尔城堡的墓地与地下陈列室昭示着他们也曾是一个繁盛的家族。

与其说人丁凋零，不如说是先辈与异世界的“诅咒”，这就要谈及米斯兰迪尔的发家历程，在欧若拉正式成为第二十一代家主后，她逐渐知晓一些令人震惊的事实，米斯兰迪尔手上握有来自“上位面*”，即人类眼中神与魔的手稿，诸如《翠玉录*》、《所罗门之钥*》——欧若拉身上的双重血缘诅咒便源于此卷，这些文献是高级文明的智慧结晶，蕴藏着凡人巫师不能掌控的力量，但凡落入世俗，轻则引发亡族的战争，重则成为毁灭时空的导火索。

地球上类似的存在并不少，有的是“天书”、有的是“神器”，还有连接不同世界的“通道”，而每一处危险的存在，都有善良且具有责任感的人类世代守护，为了使这些人拥有压制性的力量，默默关心此处的“神明”会暗施援手。

米斯兰迪尔没有神明相护，最初靠几代族人拼尽智慧，用生命将那些危险事物困在另一片位面，又在外围施加重重封锁——天空岛是他们为自己选择的葬身之地，有时候，欧若拉身处如巨型坟墓般寂静而苍白的城堡里，常常有一种被无数亡灵凝视的错觉，她心想，自己拼了命地活下去、想活得好好的，可她的祖先们是否也这样想呢？会不会…他们更希望她和沐炎直接死去？

图什么呢？

米斯兰迪尔的祖先图什么她不知道，但欧若拉知道，这世上有不少人知晓他们家的底细，比如在城堡里生活了几十年的徐媛，再比如俄罗斯的神谕圣女。

“神谕圣女”——斯拉夫文明里神与人的媒介，通过每八年一次的“显圣仪式”选举，当选者需为十六周岁以上的处子或处女，无年龄上限，候选者提前经前任神使筛选，每轮仪式过后，新任圣子或圣女会亲自选出在未来八年负责守护自己、带领其他巫师共同捍卫神权的四大家族，新任神使的姓氏也会被改为这四大家族的姓氏。

每任神使都是当代最具“神性”的巫师，是主神在凡间投映意识的最佳容器，他们会被赋予超脱凡人的权力和魔力，通常来说，神圣祭司们会守住宝座，直至出现超越自己的新人。

去年诞生的第六届圣女柳德米拉名气极大，因为……

她只有十八岁，前不久刚刚毕业。

十七岁当选时，她还是个在校上学的小姑娘。

孤儿出身、修道院长大、同时获得“白神”与“黑神”青睐、四十年来最年轻的圣女、连续三届获得“16-25岁”及“26-35岁”两大年龄段的全国格斗冠军、容貌身材据说叫隔壁神话里的阿佛洛狄忒羞愧不如……这样一位传神的降世神女，不好好待在她的神坛上，怎么突然跑到国际巫师联合会去了？还担任一名外国巫师的秘书？

如果说是联合会主席阿不思·邓布利多的秘书……或者副主席巴巴吉德·阿金巴德、参议长利亚姆·奥布莱恩的秘书，这都勉强可以解释——刚毕业的圣女小姐希望去大平台见见世面、改善改善生活，但愣头小子阿尔克特·帕尔默？阿尔克特才去纽约多久？他俩才认识多久？这就谈上恋爱了？

这位圣女但凡在应聘时把真实简历甩在桌上，整个巫师联合会谁敢让她当文秘？想尝尝被神明追杀的滋味？

再说了，如果柳德米拉想连任，她肯定不能在下一次仪式之前“破身”，八年！俊男靓女共同奔赴精神恋爱？鬼才信！

欧若拉拿自己脖子上的器官担保，有诈，绝对有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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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翠玉录》与《所罗门之钥》均为真实存在的古籍，现有均为残卷（网传版本的真实性待考据），前者是炼金术及哲学神卷（物理学家牛顿曾翻译过），后者是经典的黑魔法文献，包含无数符文和诅咒，涉及七十二柱魔神，又分为《所罗门大钥匙》和《所罗门小钥匙》，感兴趣的读者可以自行搜索相关介绍【注：我等麻瓜看不到真正版本，文学娱乐罢了，还请大家不要沉迷！】

* 位面与时空不同，文章之前提到过，施咒及部分魔法阵可以作用于不同时空（比如if前传发生在正文另一个时空），但位面是完全不同的存在，可以将时空理解成任一位面构成的单一宇宙空间、独立却又交叠于其他位面，形成许多错综嵌套的闭环。